第16章 **习惯可能会是一种爱情，但爱情一定不会是习惯**

门

        周末里，窝在简易家里的罗紫兰看着杂志，七月的杂志是以铺天盖地的婚恋为主题。两情相悦应该是自然而然会去想相守到老。真正是很奇怪，婚为什么要用求的呢？一刹那的感动，真能相守到老？

        什么样的求婚，能感动你答案是统一是浪漫!不同的是浪漫分既定成俗的和别出心裁的。

        “有没有那种感觉自然的，就那么想在一起，不用分谁爱的多一点，谁求谁……”罗紫兰用手指比画一条直线，问道：“然后慢慢活到老爱到老的那种!”

        “你已经老化到只有感情的感觉了，爱情都是荡气回肠，百转千回，你死我活的!”宋文珠柔情万千。

        “婚姻跟天气一样具有两面性：每天日出日落，既定的四季;又兼于莫测的谁都拿捏不准瞬间风云变换---打雷闪电暴风骤雨！情感的感觉像极了气象---云啊，经风那么一吹，魔幻莫测！”牟冉冉分析道。

        “之前宁胜有没有跟你求过婚”宋文珠问牟冉冉。

        牟冉冉皱眉想了想，“没有！”缓了会说道：“他总是问我他爸妈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那你怎么答的”宋文珠笑望着她。

        见她半天未回答，罗紫兰打破尴尬笑道：“那就继续等那个俗气的浪漫一求吧！”

        “也是，如果他那么俗气一回，说不定我还真早嫁他了！”

        “紫兰，你心里头到不会还在等海顺吧？听他说他已经和他一个女同学在一起了！”宋文珠焦虑地说道。

        “哦，没有啊，就那次被泼洗脚水后，就清醒了！”

        “千万不要为他误终身啊！”

        “放心，他不是杨过！至少不是我的杨过！”

        “恩，什么样的倒没什么限制。要不我们向豪门齐齐地蹦跶蹦跶！哈哈…哈……”牟冉冉穿着紧身裙在房间里猫步地打趣道。

        “可以尝试多元化发展！”罗紫兰打趣道。

        “你还是不要参与了，不然宁胜怎么办？”宋文珠吃吃地笑道。

        “放心，没有我，他会活得好好的！”

        “……豪门我们很难见得到！木门、铁艺门啊很多啊！”宋文珠比划道然后拈起牟冉冉的手，嫣然一笑道“不过就这身段程度，起码要九重门了！”

        “豪不豪门不重要的，总得有个门吧……”罗紫兰叹气道：“现实估计是没门多！房子这么贵，买不起，当然连门没有了啊！”深受房贷之苦的罗紫兰仰天长啸道。

        牟冉冉抱着头大笑道：“不过，管他什么豪门木门的，人对了才要嫁！”

        可才开始呢，谁又能算到嫁对人呢？到结束，或许又怨错过、羡鸳鸯羡仙又慕他山的高……

        “生活是过程重要，还是到头来的结果更重要？”宋文珠发问道：“不可以回答都重要！”

        “你的心感觉那段重要，那段就会重要；你心里觉得快乐，你就会快乐！”

        “酸~~!”宋文珠和牟冉冉一起白眼假装文艺的罗紫兰。

        现实是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怎样浪漫地求婚是件头疼的事情！但相对于婚姻来讲，兴许这只是个头疼的开始……

        爱情止于童话,完美婚姻是神话！

        这女子青春貌美天真无邪幻想无数次的美梦，是希望遇到一个白马王子来应景，夕不知真正的幸福是了结这美梦，跌入人间开始好好生活。大部分的悲剧在于，都期许别人的努力别人的成功来实现自己的梦想，若不然就怨天怨地叨叨絮絮的怨完了自己人生。大多数人会认为,婚姻取决于一个好男人,一个成功的男人。事实在于它是基于男女双方，不分孰重孰轻。石灰的比例刚刚好放在豆浆里,才能成豆腐的!

        出差可以赚些差旅补贴，所以牟冉冉跑得勤快多了,她就多去各地现场筹办组织展览会。飞机上的噪声像在牟冉冉的耳膜里唧唧呜呜织成一个蹦紧神经蜘蛛网。经济舱里狭窄拥挤还不如公交车可以自由转身，几个小时的旅程坐下来,牟冉冉透过飞机窗口玻璃上的反光，看见窗里镜里的自己，出油的面孔与油腻腻头发随着灯光明暗若有若无地浮现在眼前，这感觉是：纵然潘安在世，你都懒得抛媚眼给他！只盼躺在自己小床上，柔软的棉布睡衣，把强睁着搭在凹进去黑的如熊猫眼圈的两个眼皮安然地合上，美美地睡一觉。一下飞机，空旷的机场外冷风嗖嗖地吹进每个毛孔里，冷得骨髓都冻住了，她偶然一低头看见脚上那双精致的尖头高跟鞋，昏暗的灯光下，又漂亮又孤寂。

        宁胜来机场接他，接过她的包裹，搭乘出租车一路上两个不多言语地回了家。

        牟冉冉和宁胜拍拖3年多，做it的宁胜除去编程程序工作就是泡在网上游戏。当年那个学校里爱笑爱运动爱说笑话的男孩，慢慢被那个根无线inter的网线套牢了。网上购物、网上游戏、网上……两个人慢慢地变得没话讲,大多数时候下班回家两人坐在各自的电脑前或者捧着自己的手机，自娱自乐。有次路过婚纱店的牟冉冉被洁白雅致的婚纱给美住了，也会燃起瞬间的激情，然后细心地买了烹饪的书回家，耐心地熬上一锅土鸡汤，撒上一小把葱绿的碎葱花，笑吟吟地端到宁胜面前。大煞风景的是，此刻的喝鸡汤男主角却傻傻来了句：“怎么只有汤啊？方便面呢？吃完了吗？”

        牟冉冉心情像冒着的鸡汤香味一样，飘啊飘啊，散了神，她站在那里许久，没有语言可以表达自己的心情！饿急了的宁胜被鸡汤香味给刺激急忙起身去找了包方便面，牟冉冉接过宁胜找到的方便面，撕开塑料袋，将那块速成油炸的蛋黄色面饼泡进锅里的半锅鸡汤里，然后将黑糊糊杂合的汤料包挤进去，一锅嫩黄清澈的鸡汤慢慢浑浊变色开来。看着端着碗吃得汤汤答答却津津有味依旧坐在电脑面前挪不开眼的宁胜，牟冉冉有种心酸从心底泛起，一晃神就似乎看到两个人了无余味下半辈子的人生。

        原本五一长假里宁胜要带牟冉冉回家订婚，他买好的一个不大但依旧亮闪闪的钻戒被罗紫兰包好后放在他床头。当罗紫兰把分手的话说出来后，就选择出差，既是逃避，也是给两个人独自的空间仔细冷静地想想这事！刚开始还不肯信宁胜在接连5天没有接到她任何电话后才慌了，连忙跑着找到罗紫兰宋文珠于静静，结果什么也没有问到。

        出差的顺道，牟冉冉请假回到家，没有跟父母过多的交流，独自坐车到城郊乡下奶奶家。搬了个小凳端坐到奶奶身旁，摸摸奶奶粗糙的手，毛刺刺的但感到很真实的暖心。家里妈妈紧跟来不解不停地追问原因，问得牟冉冉也没有太多答案。她就讲了句：两个人在一起没有话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共同的事情可以做。清晨牟冉冉站在老家的山顶上，浓浓的晨雾随风渐渐散去，太阳渐渐明亮起来，慢慢清晰地照亮现实的一切，眼界随之开阔起来，心情也随云雾就那么散开了。世上其他几乎好多事情都是可以天道酬勤，但唯独感情却是个例外，没有付出的多就可以得到多！或者说以自己现实的个性以及这个世界是否存在自己的爱情，或者是这份爱情的保持期间能否到婚姻再延长至天长地久等等，谁都无法知晓！但是看到太多凑合在一起演变成恨的故事，还是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梦想比较好……

        对于婚姻与同居来说吵架是常事也是常识。据说天底下连树叶都没有两片一摸一样，何况是有充满神经细胞、骨头、肌肉组织，鲜红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血肉之躯。这个仅靠自己拳头大小般的心脏跳动出鲜红血液活着的人，脑细胞里能瞬间闪各种念头：悲观、绝望、喜悦，悲欢离合到处都能瞬间上演。这么复杂的个体，管它男女，男男，女女在一起，天天都会有数不清的真心真意、感天动地、假面假心假仁假意……的故事上演。

        牟冉冉回想起很久之前两个之间不停地争吵，到后来的平静，本以为是磨合会习惯，其实是漠视。爱是习惯是接受，而它的反面当然就是不爱了或者是爱过了。饭凉了可以热一下，衣服破了可以补一下，这心像炭火一样凉掉后，怎么可能捂热到心跳？宁胜从最初地不肯接受到慢慢平静，等牟冉冉回来后约她去吃饭，在一家漂亮安静的餐厅里，二周多不见明显憔悴的宁胜坐在窗口里局促不安，座位旁边上一束鲜红的红玫瑰独自艳丽着。隔着街道远远看着宁胜，牟冉冉泪水不停地流，这个曾经熟悉的人，就要变成陌生人，曾经有的爱终究散去了，看了好久的牟冉冉，终究没有跨过那条街，转身回到家。

        等到很晚的宁胜回到家，进屋看见一头散发的牟冉冉坐在沙发。

        牟冉冉握着宁胜的手，摸了摸他的脸，两人无语地坐着……

        宁胜流着泪说：“冉冉，那里不好，我改好不好？”

        “改哪里？”

        宁胜重复得说那句：“改哪里……”

        两人嘴上那句改哪里？心里重复是这句……哪里又能改？

        本想走进婚姻的这条路上,两人慢慢地没有了回应!淡了的感情，更多是因为厌倦和不珍惜。牟冉冉这年24岁末,一个在皮肤即将开始明显老化的分水岭，她的生活却与细胞老化的反方向重新开始。

        当你习惯两个人的时候,突然的单身会让你无所事从。谈恋爱、同居和结婚的失败后遗症其实是一样的，同样打击你的自信,摧毁你对从一而终的美好!和对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未来不定性的恐惧！对着镜子里梳妆的牟冉冉，肿泡着眼睛叹道：这个世界最难找的就是真心!她梳了好多次头发，用手拍了拍脸，自言自语地打起精神来,人起码先要自信。

        罗紫兰只要有空就会去陪牟冉冉，一向不自怨自怜高冷拧得清的牟冉冉悲戚戚地说了句：“爱情最无奈的事，是世上没那个值得你去爱的人！”

        “你看，这世上多漂亮多美丽的人，人生都未必圆满，爱情美满，婚姻可能又不圆满!”罗紫兰耐心地安慰道：“会过去的！”

        “女人最无奈的事，非得把爱情当会事!”牟冉冉苦笑道，再洒脱的她对于流逝的情感都是一样小女人般可怜巴巴的心痛！

        “只要是人都会难过的，我们是凡人，难过没有什么关系，难过也会过去的。我爸常说：这年好过月好过就是这日子，偶尔也会比较难过！”原本的半句是：过日子最难过！两人年少的时候经常听到紫兰爸爸唠叨这句话，被搜肠刮肚想鸡汤安慰词的罗紫兰给扯了出来，两人都笑了。

        听完牟冉冉絮絮叨叨，杂乱无序的抱怨，罗紫兰耐心地安慰和回应她，这天s城的冬夜出奇的冷，一起风就是吹到冷的刺骨，走回家的路上，罗紫兰裹紧外套围巾手套，不由得地感叹：多少红颜未曾幸福到底，她们四个都在人生路上跌跌撞撞，但都一直坚持地走下去。路过的咖啡店里，她进去买了杯甜腻腻的热可可，来回等待张望的时候看见墙上一张明信片：

        一个人的路上,会有怎么的遇见？

        寒夜里她又很阿q式地宽慰自己---多少红颜都未成幸福到底，不少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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