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飞翔

这天要进行的讲授课程是「幻术」，静奈坐在和室内，而泉奈则站在廊道里，身姿高挑挺拔。坐在室里的静奈对上廊道里泉奈的眼睛，愣神之间，发觉四周的环境变成了一处悬崖边上。

        她有点心惊地向内挪了挪。

        「幻术。」他自信地笑着说，「宇智波的幻术能穿越、控制时间、空间等一切限制。在我的领域里，我就是一切的主宰。」

        他踱步走近，低头望向静奈的双眼，水汪汪的垂眼彷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都说眼睛是灵魂之窗，他莞尔着，确信自己看见了很有趣而值得深究的东西。

        「想要学习吗？幻术。」

        静奈的确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泉奈的目光彷佛能看穿她的伪装，直指人心。虽然她并没有为此不喜，也不抗拒被他看穿，甚至为有人能看透她的心而暗喜雀跃。

        怎能够这样想呢。她暗自羞愧，低下头，中断了对视。

        「你今天的课业就是从我的幻术中逃离。小草在现实世界中等着你，努力吧。」说完，他就在一旁等她自行解开幻术，也不详细讲授。

        静奈只好自己尝试，可是她试了很多方法都没办法解开泉奈的幻术。

        泉奈也不在意，就地坐了下来，问道：「你知道长老们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迫你交出家里的忍术卷轴吧？」

        静奈一边尝试结印，一边点点头。

        「长老们用了那么多的理由，其实只是想你交出草空家的『鹰击』秘籍。」

        「你的意思，我大约明白了，可是……」静奈迟疑道，「看了秘籍就能学会了吗？如果『鹰击』真的那么容易就学会的话……这么多年来，应该有不少族人、甚至外族人，学会这招了吧？」

        真是很好的问题呢。

        「他们都和我一样，只学到皮毛啦。」泉奈笑着说：「因为——特别的招式需要配合特别的写轮眼才能施展。」

        一百个宇智波就有一百双不同的写轮眼，草空家的刺杀忍术也只有草空家的后人才能完全掌握，他们继承的写轮眼配合「鹰击」才是最出色的。或者说，「鹰击」本来就是为了他们一家的写轮眼而创造出来的。

        静奈轻声问道：「你说草空家的写轮眼最配合『鹰撃』，到底是有什么特别呢？」

        「唔……我也不太清楚呢，这毕竟是你们家的秘密。」泉奈托着下巴想了想，说：「我知道草空大人施用幻术的时机很是出奇不意，速度也很快，几乎是一瞬间，令对手就中了幻术仍不自知。

        家父曾经夸赞过，草空家的人都有一双好眼睛呢。」

        难道「鹰击」的秘诀就是幻术？静奈皱起眉头，不太明白箇中关系。

        对此，泉奈也表示爱莫能助，「毕竟是你家的东西嘛。我说过，我只会『鹰击』的招式而已啦。」

        「要是这样说的话，泉奈桑是怎么学会『鹰击』的招式的？」

        面对静奈怀疑的目光，他只得嘻嘻两声，答道：「啊啦，那当然是草空大人亲自教授的了。」

        他的招式的确是静奈的祖父，宇智波草空亲自教授的。彼时他尚年幼，虽然不是第一次随家族中的大人上战场，却是第一次没跟在父亲大人和兄长身边。

        他被分配了在草空大人的麾下。一行五人埋伏在森林里，准备伏击敌方家族的忍者。

        随着对方步入攻击范围，草空一声令下，熊熊火遁淹没了对方的身影。

        在炽热眩目的焰光中，草空跃上高空，鲜红色的写轮眼转动着，精准地找到领队的位置，俯冲下去。他挥动手上的打刀，笔直地劈下去，气势惊人。

        就这样，对方的重点人物被草空用一招“鹰击”解决了。年幼的泉奈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还有如此直接的战斗方式。此时，其他人的攻击也接踵而至，他也握紧了手中的大刀跟了上去。

        没有了领队的情况下，对方很快就全军覆没，全部倒在地上。然而草空在火光中跃动的身影已深深铸刻在他的脑海中，所以在各人为尸体补刀其间，泉奈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也许是泉奈的目光太过炽热，草空向他走了过来。

        蓦地，眼尖的泉奈看到了一抹极细的银光朝草空的后背飞去。来不及解释，他冲了过去、用大刀一挡，「锵」地一声，银针跌落。

        本来在地上诈死的忍者爬了起来，手持的苦芜向他的腹部划去，高举着大刀的他来不及回防。眼看就要被剖腹，草空抓住他的肩膀并往后带，利落地翻身踢倒偷袭者，力度之大让他死得不能再死。

        「好一双锐利的眼睛。」回过身的草空大人，当时这样夸奖他，「你有成为鹰的潜质。」

        乌黑的眼瞳仰望着高大的身影，虽然他不是很理解「鹰」的意思，不过，应该是很强大的存在吧！

        「怎么样，孩子，想成为鹰一样灵敏有力的忍者吗？」

        「想！」

        回想过去的泉奈嘴角不由得带上一丝笑意。

        不得不说，尽管他只能学到「鹰击」的皮毛，但过程中学到的其他技巧和训练已经令他获益良多。

        泉奈回过神，注视着努力想解开幻术，但仍不得要领的少女。心里寻思道，莫不成是他设下的题目过于困难？

        眼见着静奈额上开始冒汗，泉奈在心里叹息，他们的时间可不多了。鹰的后代可不一定是鹰，何况静奈的父母只能算是隼鸟。

        他唤起静奈，对她说道：「你的祖父当年在教导我的时候，曾经说过：『欲要飞翔，先要不惧坠落。』」

        静奈听得他这样说，内心警铃大作。

        只是还是来不及反应，两人的位置就瞬间变换到身悬崖边。

        她还在为深渊颤抖，就被泉奈一手推了下去。

        嗖嗖的凉风在静奈耳边掠过，就说这「鹰击」为什么如此熟悉呢，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不就是她前生的「信仰之跃」吗？

        只是，他们是为信仰而跳，那她是为了——

        「泉奈啊啊啊啊——」

        尖叫声响彻山谷。

        泉奈面带微笑，一脸欣慰地看着乍然惊醒的静奈。

        「你看，这不就出来了吗。」

        静奈木着口面，还没从下坠的恐怖中缓过来。

        她这是遭了什么罪啊。

        被看到出糗的一面了，好羞耻啊。

        雾气漫上眼眸，她眼含泪花，哭诉道：「你欺负我！」然后转身就伏在被子上呜咽，「呜——祖父大人——」

        药师和小草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药师给了泉奈一个奇怪的眼神，然后安慰静奈：「不要难过了，泉奈毕竟是族长次子，你从了他也不算太差。」

        静奈听后哭得更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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