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058章: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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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不会吧……
司命的脑中世界天旋地转,该不会真的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吧?什么断袖余桃、龙阳之好,禁断癖嗜、不伦违纲?这些过去她在江宫时听女眷们七嘴八舌、夸张描绘的那种事?
虽说这也算不得什么,但他怎么会……
怎么会……呢?
难道说班颜师兄真的看上时苏了?
好吧,也对,虽说这个缠人精真的很恼人,让她厌薄,有点眼不见心不烦的意味;甚至他还见色忘义,对水絮垂涎欲滴的,也屡次三番地对自己上下其手,不甚敬重。但细细看来他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俊俏之感?
长得蛮好看的。
过去她也曾经赞叹过他的容颜,而此时看去,虽然只是仓促地掬了掬发,几撮碎发随意地落下,不算精致,但也有种天然未雕饰过的凌乱感,比较脱尘。诚然,撇去对他的偏见,他的样貌还真是挑不出毛病来:皮肤白晰,朗如英玉,性如松翠,齿贝唇朱,让人沦陷下去也并非难事。若不是自己过去提前带上了对他的败坏印象,可能也会多看这样的人几眼,只可惜,可惜……
可惜班颜师兄是个男的!
也就自然无法让她送上喜祝佳人好合之类的福言了。
哎!真是不知他如何得来的这副好皮囊,真的天地流月自然化之?还是从哪里的哪个倒霉短命的鬼身上撺来的?
不得而知,不得而知……
“怎么,有意见吗?”
“哦不,没有。”司命从自己的世界里抽了离出来,眉毛微微皱起,“只是,师兄啊,为何要单单让他留下来陪你呢?”
“你也行。若你时间允许的话……”
“嗯,说的也是。”司命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点头,没想到真的是自己太过发散思维了。
“最近不知为何,恐是大陆上的战争频发,妖兽顿生,导致送来的尸体越来越多,我这里都快要处理不完了……”班颜平静地指着那些板床道,“你看,这冰室的床位已然不够,急需人手来处理,切不可再这么胡乱地堆积下去了。”
司命沉默不语。
“门派里的人大多有事在身,最近又都频频下山,追你的行踪而去……”班颜说着说着看了眼司命,司命略微难堪,不敢对目过去,班颜则继续道,“所以由于这里常年累尸,杀气太重,久而处之的对身体特别不好,那些未修行的闲杂弟子无法肆意出入,不可托付;你的那些入门师兄师姐们又无暇顾及到我这里,我也只好另寻它法了。”
司命惯性地点了点头。
班颜转而又把视线聚焦到了另外这挺秀的门外人身上:“依我看,他的体质倒是有些异乎于常人啊……”
司命一愣,心里悚悚然:
这话说的,难道班师兄是察觉出了时苏的身份?
他是医学的顶级造诣者,又非惯常的那种悬壶小郎中,自然是有一些殊格幻力的。
但话虽然是这么说,也不能……真的就厉害到这种地步吧?
“也不知他是何方来人?”班颜似乎有些话外之音,“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至少在我这里是这样。既然你这朋友并非羸弱之人,能扛得住一些阴森煞气,在死生间可以长久地活动而不会对健康产生影响,所以我便挑了他,这很容易理解的吧?当然了,同不同意皆在你们,我不强求。”
“同意,十分同意!”司命眉飞乱跳,心中大喜,抢先替时苏应下了这门差事,“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啊,积福积德,他一定会同意的!”
班颜微笑不语。
“你说呢,时苏公子?”司命挤了挤眼。
“我可没有……这么……说……啊……”
时苏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本来是要拒绝的,谁知对面又送来了一张略带胁迫性意味的笑脸:“说好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嗯?”
他一愣,无奈嘟了嘟嘴,看来这是赶鸭子上架了,也只能暂时吃下这个哑巴亏。
眼见这师兄妹二人相谈甚欢,而自己却夹在中间,还不得不成人之美,去造个什么七级浮屠,他更是什么话都懒得说了。
司命乐得其所,本来就嫌他怎么甩都甩不掉,想着,若此时有机会摆脱了他,那简直要大摆宴席地庆祝一番!倒也看看他那所谓的可以为自己不顾一切的道义精神是不是真的。
呵呵,啊哈哈哈哈哈……
“是、是、是。我同意、同意……”时苏一脸乖相,摸了摸额头的汗。
班颜的脸上晕开了些笑意,似是对二人的关系有些猜测,但又不说破,任由他们眼神间的斗争、交锋……随之,他看这紫、白二人终于停了战火,便轻烟似的抬起指头,摁下了四轮椅上的某个开关,“呼——”的一声,椅子旁侧的两个大轱辘化成了两个旋转风口,在司、时二人的面前展露了出了其真身。
什么!
死生隧道的出口竟是这个游椅的两个车轮子?
怪乎他们二人刚从这冰舍里醒来时还一头雾水的,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到这乌漆嘛黑的地方,也不知那幻眇变换的扭曲空间和这实实在在的物质空间有啥关系,原来乾坤在这里?
司命瞄了眼班颜手下的位置,那里看上去似乎有很多不同的小按钮、小机关,但密密麻麻的,她离得太远,故而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但这充分地证实了隧道的生死大权的确是掌握在班颜的手上的。
还真是……
好险啊!
“这是我的医童阿儒。”不知何时,班颜又按下了某个按钮,一个身着浅铜色衣衫的小少年便跫然出现,尾伫在了他的身后。班颜指着他道,“我行动不便,若亲自下山随你而去可能也会拖累于你。虽然阿儒尚未正式拜门,但自小随我行医,亲受传教,耳濡目染,必然也能替我行事的。所以小师妹,就由他来随你去救那个什么所谓的周国公主吧!”
司命见到这少年模样清秀,乖觉温舒,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是叶念桥在世,只是比之稍稍矮了半个头,显得老道了些。二人的眼神交汇间,他投来了一抹的淡淡笑意,作半垂首状,似是在向面前的女子表露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虽然内心里虽依旧半信半疑的,但既然是班颜师兄亲自交付的人必然是胸有成竹的能力者,司命只好应允了:“那就,有劳了?”
阿儒也回了回礼,继而晏晏一笑,如往常一样,朝那四轮椅的左轱辘走了进去。霎时,大轱辘里的隧道就如同一个有灵魂的生灵,将小少年的身体完全吸引、压缩、旋入了其中,从而使得他完全消失在了这个空,而司命也跟着有样学样地学了起来,一个“吸溜~”,就这么懵懵然离开了冰室。
接着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又“呼溜~”一声,从绿萼峰山洞里的另一端死生门中幻化了出来。
那朔八原本还趴在地上闷闷不乐的,以为是被司命抛弃了,正在酝酿着要不要嚎啕大哭呢!但臭司命曾经说过要它小点声音的,不要惊到别人,可它憋了好久好久真的……就快要忍不住了啦……
然而这时,这臭主人竟然冷不丁地从那个大旋涡口走出来了?
吓得它浑身一机灵,立马隆起了身子,从丈二老远的地方“呲溜”一下就窜进了她怀里。两道如大海般的泪水涰涰而下,一边哼哼唧唧的还一边用大尾巴将司命脖子缠得死死的,真是生怕这臭丫头再抛下自己不知到哪里鬼混了去啊啊啊啊啊啊……也浑然不顾这她可能都快要被这股熊抱给“折磨”得喘不过气来了……
司命安慰了它一会儿,在它情绪稳定了些后,便和阿儒二人准备要离开了。
虽说让时苏先行静止时间后二人再离开会比较省时,但毕竟小少年的体质是普通素人,司命又不可能一直扛着他在静止的时空里走,所以就只能按照寻常的法子在下了绿萼峰之后用骑马的方式,朝着那周国的互城狂奔而去了。
……
如此大概过了些日子,时值七月初九,寅时,二人终于到达了周宫。
但就在他们二人之前刚踏入城门之际,即后半子时,一个电流脉冲划过,司命就已经意识到曲终人离开了人世。一来是时间真的到了;二来,她一知微,也确实在方圆百半里都找不到她的影子了,故就印证了这个猜测。
但最令其震惊的是,当他们进入周宫、再次来到周王的面前时,周王却扫来了轻蔑一眼,说伐琹罪无可赦,王令不可更改,现在行刑的时间已过,那人恐怕早就踏上了黄泉之路,也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司命踉跄一抖,险些跌倒。
一般不都是烈日当空,午时问斩吗?
怎么又会选择在子夜时分呢?
怕不是因为此次案件特殊,事关周王室的尊严荣辱,因而才选择秘密处决、提前行刑了?
其实早在梅园初次见面时,她为了印证伐琹是姑姑水絮的徒弟看过他的生死谶言,说的是七月初十午时才会死,但因为她这个紫微者的加入,所以可能微微影响了他的命运轨迹,将日子提前了一天,即和曲终人的离世在同一天。但也没想到随着她对此事的参与度越高,间接影响伐琹结局的可能性就越大,事情改变的就会越多,那原本的初九午时问斩竟又再一次地提前了?
真是不可思议。
一想到这里,她又勉力站稳了脚跟,调整好了心态,闭上眼,速速地将知微的视线横移到了几十里外的豫台城。一般情况下“凡决大辟之罪皆于市”,或于街头,或于菜市口等人流拥挤之地,但此时豫台的街上冷冷清清地下起了大雨,连个秉烛的更夫都瞧不见。
行刑……真的已经结束了吗?
她不信。
又将视线轻微往旁边挪移了几里,来到了当初她和时苏在世间静止时闪现过的那个牢房,果不其然,那不经梳妆打扮、满脸胡子拉碴的绿眼人除了他伐琹还能有谁?
司命放下了心来,嘴角一哂,将此事禀报给了周王。
周王满腹疑团,且不管他如何地难以置信,但事已至此,他也做不了任何改变,毕竟两地之间有段距离的,信息的传送有时间差。因此,带着这份费解直至次日傍晚,一封薄薄的传书才慢悠悠地被呈到了周王面前:原来昨日暴雨突至,下到了今日都未有减弱的迹象,都快把豫台给淹没了,这才不得已将行刑给停了。
“混账!”周王大怒,“啪”地一声将书信摔下,“堂堂一个地方官也敢违抗王命!”
曾侯闻后,眼珠子一转,顿生了一计,道:“既然如此,那就改成在室内行刑便是,王上也不必如此动怒,以免伤了尊身。总而言之现在时间已过,行刑一事,切勿再行耽搁了。”
“万万不可。”司命见状,也举手作揖,阻挠道,“周王,你我有过约定,但凡我可以医治好金喆公主的病,此事便有转圜的余地。难道堂堂的一国之君,说过的话如便儿戏一般轻易地就不算数了嘛?”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敢对一个国之众首如此厉声质问,兴许是自己心情急迫,生怕做了场无用功;又或许是她也曾经是个王族,骨子里本身就没有对那高位者的衷崇;再或许是她能用些奇幻之术,所以藐视起着那些寻常的普通素人;还或许她只是单纯讨厌这种言而不信的做法罢了!
总而言之,她不允许伐琹就这样死掉。
但这毫无尊卑式的神情必然无法在曾侯的眼中苟活,他一句大无畏的“放肆!”高亢而洪亮,震硕了内外的绿台黄堂。看他那语气,丝毫没有对其主公的忌惮,也真是让人一时错乱到底谁才是这周国的真正至尊:“你是何处来的无名小卒,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敢在这宫里高谈阔论?简直可笑!”
司命盯着他不语,心中自有拿捏。
她早就看过这嚣张跋扈的曾侯所有的过往,自然也就了解他为何会如此动怒。
这个背后主谋,一个堂堂公侯,想方设法地要置伐琹于死地,不就是出自于他自己的私心嘛?
话说,曾侯隋养有一个亲妹妹叫做隋柿,远嫁到秦国后生下了一子,是为傲厖。如今所有的一切,也正是因为这个不孝外甥才衍生出了后面的诸多事端。
那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秦人都知此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乃是举止轻浮之辈,曾经一个契机下乔装成了内侍,混入秦宫,惹了一屁股的风流债。
呵,还真是天生的风流鬼、惹事精啊!
由于被欺辱、玷污的宫女太多,最终水后忍无可忍,这才下令将他处以了火刑,这就是为什么隋养会对伐琹刑罚方式的改判这么执着的原因。当初明明说的是问斩,也就是说那店小二自己没糊涂,说的是对的,可到头来摇身一变,竟硬生生地改成了痛苦倍增的火刑。
无非是——以牙还牙矣。
不过从这个角度说,生死谶言当初说伐琹最终的死亡方式是火刑,这里并没有因为司命她的存在而改变,但死亡时辰却是一改再改,这也就是说明只要她在有关于伐琹的事情上参与得越多,那未来的不确定性就越会大,而且一直是在动态改变着的……比如死亡方式和死亡日期会不会还会继续改变下去,会不会改,怎么改,都是暂且不清楚的事。
再说回傲厖。
其实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的荒唐,竟然会严重到要用火刑这样重的刑罚,虽则火刑也算不上什么绝对的酷刑,但在一般人看来确实挺严重的了。
周国在南极海北部,所以与其说被大火烧死,倒不若说以满缸大水将其淹死的这种处死方式更为常见。火刑即是那远在北部的干旱之国才会常用的刑罚,想来能让一向仁慈的水絮用这种刑罚来杀人的非罪大恶极而能不至此,只是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细琐事节什么的无法为外人所知罢了。
而他隋养自然是知道这一切的。
知道他那个亲外甥不是个东西,浪荡也就罢了,还胆大包天地浪荡到了王宫里去,大火不烧他烧谁?正好,以此来堵住秦国的幽幽重口,省得叫世人嘲笑了去,说秦国的守卫只是个纸老虎,连个素常的匹夫都拦不住。
因此,隋柿变得疯疯癫癫的,知道自己是个普通人家,对秦国的王室不能说个不字,心中一时痛楚难耐,最后也只能将满腔的怨恨都寄托在了这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哥身上。然而因为秦、周两国相距甚远,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没什么交集,水后又尊贵无比,常年深居幽宫,事情就这么一直耽搁了下去,毕竟拿她没办法的嘛!
最近就不同了。
听闻秦国水后有过一亲传弟子伐琹,此行落脚于周之豫台,巧了,曾侯就在某个时期途径芒斯,离着豫台不远。于是乎,他便假借寿宴之名,引伐琹来家中奏乐,在他上门之后又险些将其打得命丧黄泉。可毕竟人多口杂,不能真的就让他死在曾侯的留宿之地啊,再怎么样他也是豫台名人,故而就没将其直接打死,只盼着他能自己死在回程的路上。
只是老天没眼呐!
这厮回到豫台后非但没死,竟然还参加了一场曲乐赛事,拔得了头筹,名气更胜以前了?
简直气煞人也。
于是曾侯又攒出一计,以其曾经的曲子《双城》为底,改词于今日之模样,暗戳戳地映射周王室的秘密,也正巧是他内心里的真实想法。他才不在乎什么王室颜面呢,若能早日让周王室失信于民,沦为笑柄,对于他来讲还正是一件求都求不来的超大美事呢!
何乐而不为哩?
……
回到现实——
只见那曾侯已不给了周王任何插话的时机,颐指气使道:“现在这件事在周国已是人尽皆知的程度了,纵然金喆公主能够恢复健康的身体,也是无用之功了吧?”
“至少她可以重拾信心,积极地生活啊?”
“那不一样会被人耻笑、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吗?又有什么差别!”
周王表情一咧,很不好看。
“当然有!”司命继续据理力争,“倘若公主身心康健,一切谣言就都会不攻自破,那还有什么人会耻笑她呢?”
“呵!”曾侯嗤之以鼻,“那郑国的退婚呢?世人皆知金喆公主是被郑大世子退了婚,当初此事闹得可是风风雨雨的,好不难堪!纵然康健是有了,名声也有了,就冲着这个,恐怕金喆公主也再难嫁得出去了吧?”
“放、放肆!”司命刚想反驳,身后却传来了更大的一声怒吼,竟是那早被扣上傀儡头衔的周王喊出来的。看来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想法,奈何一直被这强硬的外姓侯挟持着,以至不敢发声。但人再怎么样都是有脾性的啊,尤其当触及到他的逆鳞——自己的孩儿时,骨头也必定会硬起来,“昙儿好歹是一国的公主,爱卿的言辞也未免有点……太不妥当了吧?”
曾侯直接就是一个瞳孔地震。
可满眼的惊诧还来不及流逝呢,就已被往日不曾见过的那种君王之威吓得无法动弹。
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压力了啊!
此时望着那高高在上的人,竟也让他的两腿发起了软。
但这边还来不及反思周王到底是怒到了几分程度,左侧竟又传来了一句平淡却几乎会要了他老命的女子诤言:“为何这样私密的王室之事会被人以讹传讹,闹得人尽皆知,试问曾侯你,会不知情吗?!”
会不知情吗?
不知?
吗?
……
司命的话语好像放大了数倍的佛陀传音,在他的脑海中循环了起来,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看透了自己,再加上那一双莫名闪过的紫色瞳孔频频闪烁着,又让他乍起的反叛之心崩了下来,再也没了对峙的胆量。
周王见他安静了,内心也壮了壮胆,然后一边朝前走着一边对司命道:“既然如此,就让你带来的高医去看看昙儿吧!”
“不好!”司命刚要作势离开,却下意识地捕捉到了相当惊险的一幕,她指着北方的某个角度道,“那里好像有个人要自缢啊,就在金……金橡阁里,该不会是……”
“什么?”周王顿住了脚步,吓得五感尽失,“那正是我昙儿的寝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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