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巅峰对决

　　骷髅塔顶端，雷帝与剑神当面怒视，即将上演一场巅峰对决！
“就你一个人，够吗？”英八屹立夜空，形态高大，直逼天神！后面的八位弟子整齐横列，风吹雨淋，亦无动于衷。
“孤从来都是孤家寡人。”路西法傲然道，“没人能体会孤的孤独，也没人配与孤比肩同行。”
“满招损，谦受益。”剑神磨剑似的抚摸胸前的伤疤，“你的老师没教好，老夫乐意代劳。”
“‘老师’，这种职业是为尔等凡夫俗子所设的，孤从不需要。”路西法勾动手指，宣告：“一起上，然后，一起死。能够成为孤称霸三界的首个祭品，是尔等莫大的荣耀。”
“称霸三界？好你个目空一切的小鬼。”英八笑容浅，度量大，“不是谁都可拿‘傲视群雄’当专属名片的。”他仿佛透视到对方的灵魂，其深处不光是不可一世的傲气，尚存一份天真、一丝善念，这令他感到欣慰。
“‘熊’，在哪？”路西法冷眼以对，唯我独尊，“就你，顶多也是‘狗熊’。”
“英雄、狗熊，皆在一念之差。你的偏颇，由老夫代为矫正。”英八脚底上升环形剑气，释放全力之三成，逐层递加…貌似良久，现实才0.4秒，他的内力便提升到五段：“开、休、生、伤、杜、景、惊、死——八门神剑，惩恶除奸！”
剑诀传颂，剑神背后的八位徒弟逐个发光，各自变作一把宝剑，构建禁区，捍卫英八安全。此八剑的剑格上均刻了一枚金光字体，与八仙相互对应：
吕岩为“开”；李洪水为“休”；钟离权为“生”；曹景休为“伤”；韩湘为“杜”；何晓云为“景”；蓝采和为“惊”；张果为“死”，合称“八门神剑”。
八件宝物均系世所罕见的神兵，不仅神通广大，还深具灵性可幻化成人形。它们长年累月陪伴在英八左右，受其剑气熏陶，情同父子。该事乃本门至高机密，剑痴流门下其他几位师兄弟与之共处多年，竟未曾窥测端倪。世人就更猜测不到，这享誉江湖的剑中八仙，居然便是传说中的八门神剑。
“你的杂耍，真不够看。”依附在路西法皮肤的青色电光噼啪作响，引爆上空惊雷动，振聋发聩！“平地一声雷，青霆耀四方——伏地之雷，发！”轰地，一束电流冲霄入云，它头顶约莫三寸来长的黑发变色，就像碧绿的海草般悠悠荡漾。
路西法秉持“雷霆神能”，乃世上攻击力最强的能力之一。它能够变换“紫”、“白”、“金”、“青”四色雷神，目前处于“青雷形态”，属伏地之雷，虽为四色中打击力最弱的一项，但移动与攻击之速奇快，善于勾动地下雷电，兼具奇诡攻势，绝难预测。
“这回你倒说对了，老夫就是‘耍猴的’。”英八左拇指一动，肩上的开剑咻地飞出，又在半道分化为八八六十四剑，列入相应卦位，合纵连横，形成一座剑阵困敌剿杀。
“哼，雕虫小技。”路西法脚踩青色电流，好比马踏飞燕驶离骷髅塔。它于快速移动中连续避开多重飞剑，使“会猎天下”一招，在弹指间，勾起地下伏雷。但见下方电流四窜，道道青雷滋长，犹如丰收的甘蔗林。不消片刻，雷电便将空中的六十四把宝剑全面击落。
自负的雷帝并不马上还击，采取轻蔑态度，道：“好生把握‘回光返照’的时机，把丑角演好。”
英八默不作声，食、中、无名手指连动，控制三剑并发：休、伤二剑分作南北两路，协同遁入虚空。之后，休剑当先现形，转化寒冰手铐跟脚镣，捆住雷帝四肢；伤剑则悬浮在敌人头顶，其无形剑气模糊隐晦，十秒一过，即可伤敌一次，痛楚胜似刀砍斧劈；生剑居中不动，剑身红光一亮，即可修复任何一把损坏的神剑。
受生剑庇佑，开剑复苏现形，剑阵应时重现。
路西法似乎已被逼入绝境，值得敬佩的是，它的傲气就没弱过：“骄傲的血液一刻不止，象征王者的金色就会降临——人间之雷，附体。”刹那，一股金光雷电冲破寒冰桎梏，击碎头顶的伤剑，再震开八方飞剑，雷帝方才见真容。
当下，它一头碎发由青变金，全部倒竖，仿佛在宣泄雷神之怒：“手到擒来！”路西法张开手掌，发出蔓藤般的电流将担纲医疗队的生剑拉到手中，握至粉碎！“下辈子不妨挑把结实点的，省得钝刀割肉，拖泥带水。”
这是它的“金雷形态”，属人间之雷，系四色中第三种——“金”。一转入金雷状态，路西法便会化身武斗之神，受益于雷电护体，防御力奇高，对于体术的使用可达到炉火纯青境界。有生以来，还从没有人可以招架它金身霸体时所施展的超强连续技。
“对于死，老夫从不畏惧。”英八视死如归，双手并起，左右两旁杜、景双剑齐飞，分由前后夹攻，此进彼退，相互配合至天衣无缝，与金色雷电斗得不可开交。
混战中，杜剑在前，形迹若机敏雪貂，在百道金雷中穿梭闪动。路西法被其神速所迷惑，一时无从捉摸。埋伏后方的景剑岂能容它斟酌再三：景剑趁机发动威猛攻势，剖开重重电流，在其背部划出一道狭长剑痕，伤口像点了火的油槽，瞬间起火燃烧！
“孤改观了——人类里头能有你这号人物，确实令孤感到意外。”路西法一身金雷守护，威猛电力成捆成捆地上流，扑灭火焰。纵使身受刀伤，雷帝且视作打了一针疫苗，纯粹小儿科。它善用二阶神力，便如一尊怒气腾腾的金甲战神，无可动摇，下至土石，上至雨点，都受到传导，一粒一滴皆蒙上电流，闪耀金光。
“可人活到你这份上，”它接着说，“就注定离死不远了。”
金发雷神正式由守转攻，弃杜景双剑于不顾，径直冲杀对手：“雷殇！”路西法右拳蓄力下击，炸出一发轰天金雷，伤及英八，人顿时腾空出局。
不经思考，雷帝的身形又闪到对手前边，夹带电流地勾拳连贯乱打，将其从半空斜势压制朝下，直撞上了骷髅塔。塔身如风中麦秆摇晃，剑神把部分气劲伤害嫁接塔上，一座血色宝塔便像朽木挨了一斧子，拦腰折断。而路西法的攻势犹未减退：它的拳头便似上空的雨点般密集，噼噼啪啪疯狂砸在英八身上……
一连数百拳击出，雷神又用倒挂金钩姿势，回旋一脚，将之踢落，被截断地那半截血塔也顺势轰然倒塌。
轰！
断塔砸下，假如往常，尘土会散开像沙尘暴，可今夜遭到雨水压抑，大面积的断壁残垣仿佛淋湿的粉饼。
路西法跟着对方朝下飞去，豪气的大纛随风掀起，电流若波纹在旗帜似的大纛上面反复运动。它由遍地废墟里头找出英八，剑神躯体内外还伴有未断绝的电流。“现在，是要给你画个黑脸呢，或是红脸？”雷帝以高傲的姿态俯视，一手抓住英八的脑袋，半炫耀半戏谑地高高上举，“要不，生旦净末丑，随你选。”
“为什么不一举杀了老夫？”英八拖着微弱的气息问，“莫非你动了恻隐之心？”
“杀与不杀，全凭孤一念决断——”路西法昂然道，“这就是王者。”
“好个狂妄自大的王者，该是你为此付出代价的时候了。”英八双拳紧握，垂死之人如脱胎换骨般，焕发生机，催动超乎寻常之意志：一波强大绝伦的剑压好比天河泻下，方圆千米土地莫不开裂，胜似龙行蛇走，作浪兴风，令沙石大肆升空。
场景正乱，上空又飞来两把神剑，惊剑当先插入战场，放射幽冥玄光。当路西法转头望去，不禁瞠目！它看到了此生最痛恨的仇人——哈迪斯！“哈，哈，哈，哈……”冥王面目狰狞地笑着，忽而勃然大怒，“路西法，你给我跪下！”
雷帝被惊剑制造的幻象所迷惑，不由自主地松开了高举的手掌。英八不做迟疑，毫无保留地解放体内剑气，决定拿命相博：“死剑封魔式！”
生死攸关，天摇地动，八门神剑最末一把死剑宛若极光降世，落入英八掌握。杜、景、惊三剑竞相破散成灵魂形态，结合另外四缕剑魂，各司其职，困住路西法的首、颈、躯干、四肢七大部位。
“老夫赌上自身性命，”英八右手闪动，一剑穿心……“愿你今后从善如流。”
此剑虽称之为“死剑”，却是一支不杀之剑，仅限于封印对手内心魔性。使用“死剑”有项先决条件：需要奉上施法者的生命做交换，方可施展。如今，这把剑正逐渐虚无化，雷帝的外形也相对改变，一寸一寸……退回到童子年貌。
“那把死剑已经植入你心房了。”英八油尽灯枯，全凭一颗至死不渝的良心在支撑老命。他坚持给予魔王忠告：“它变成了八根封魔钉，钉在你的心头。非但…封…锁了你那身乱世的魔气，也剥夺了你的骄……傲。今后……除非你心存善念，为正义而战。否则，你将永远无法长大，只能做个弱小的孩子……”
剑神英八倒下了，死得其所。
方才还目中无人的雷帝路西法，沦落为稚气未脱的五岁男孩。它懵懵懂懂地杵在原地，眨巴眼睛，眼神徒增一分“不愿相信”，一分“追悔莫及”，一分“出师未捷”的失落感，剩下的全是“卷土重来”的强烈欲望！但，战事不容它失落：
“正义也许会迟到，可它从不‘旷课’——老子来也。”天空飞下个无名烈，后方拖行火云成行。其余几位伙伴也大张旗鼓地朝此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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