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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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南被沈凗之的容颜惊艳至呼吸窒了一瞬,随即后知后觉地跪下身来。
“娘娘赎罪。”
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这沈贵嫔一看便不是现代人。那么她现在的举动简直是在玩火。她也警觉地感知到,自己虽然来这里三月有余,但仍是现代的思维方式,稍有疏忽就有可能酿成大错,就如同她现在的处境。
如果沈贵嫔和那个周修仪一样脾气火爆,那她岂不是也要三十个板子起步了?
沈凗之轻轻将她扶起来,眼里好似闪烁着光芒。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回娘娘,奴婢…阿梨,今年刚满七岁。”江采南看见那双灿若星河的眸子里映出自己的脸。
“你读过书?”
“读过一些,不多。”
“很好。”她欣慰地笑了笑。
江采南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她就像是从彩云间无意坠下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凗之已经被织许扶回了寝殿里。
她忘了那天如何回的劳墙,只记得腿和手一片麻,像是打了麻醉,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她一沾床就睡着了,这架势比她先前备战中考时还夸张些。
次日被赶着叫起来后,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开始浣衣。江采南眼睁睁看着那双冻得发紫、伤痕累累的手又裂开几道。
午间排队领饭时,大概是体力不支,她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只听见苗善慈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
恍惚之间,江采南好像看见了孤儿院的义工哥哥。那个哥哥是趁着暑假来参加社会活动的,但他很受孩子们的欢迎。他很温柔,常给她讲故事听,她那时不懂事,还说以后要嫁给他,结果现在她连他的名字和长相都不记得了。
她伸手想去抓他的手,一睁眼却看到了沈凗之的脸。再往后一看,织许正在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慈拍背顺气。
“阿梨,”沈凗之柔声道,“这宫里有学识的孩子不多,正好上个月秋枝出宫了,你可愿意……来清和宫?”
江采南点头如捣蒜。
她稀里糊涂地出了劳墙,进沈贵嫔的宫里当差。她带着行囊(其实只有一块布,为了仪式感我们暂且称呼它为“行囊”)离开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对她投来了复杂的目光。李嬷嬷恶狠狠地瞪着她,似乎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她察觉到这道充满恶意的目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吊儿郎当的微笑。
“阿梨,记得照顾好自己。”沁柔姐姐拉了拉她冻伤的手。
“我会的,你也是。”她回以一笑。
其实有人出劳墙是常有的事,只要是肯吃苦的就有机会出去,江采南并不是特例。只是她倒了次夜香就能走运算是比较奇特的情况。
江采南最不放心的就是苗善慈。这三个月来,她们已经培养了深厚的感情,如今她要走,小慈除了为她高兴之外,心里也有诸多不舍。于是她们约定每月初五,在华合道见一面。
在清和宫当差的一个月里,她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沈凗之让她来这里当差主要是让她给自己念诗或者文章听,偶尔有雅兴提笔写字,江采南就在一旁帮忙磨墨。沈凗之得空也会教她写燕书。
其实江采南以前跟着孤儿院的义工哥哥练过书法,学的是瘦金体,但写得并没有他好看。
磨墨也挺有意思的,沈贵嫔用的都是上好的砚台,她以前只在博物馆里见过。
清和宫里除了沈贵嫔外只住了张良人和何美人。
张良人,也就是张妙宁。她性情活泼、不争不抢,没什么学识,年纪又小,与沈凗之入宫前就相识,两人亲如姐妹。小姑娘脸上婴儿肥还未褪去,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一双眼星星似的。
张妙宁对做糕点很感兴趣,常常会研究些新奇的糕点出来给宫女们试吃,反响好就呈给沈贵嫔尝尝。
何美人名以冬,人如其名,似冬日般清冷。她是个满身书卷气和中药味的人,身子不太好,颇有些弱柳扶风的意思。她读过书,总和沈贵嫔约着一起写字,一个写簪花小楷,一个写燕书。两个文化人相处得十分融洽。
织许是清和宫里年纪最大的宫女,其他宫女和江采南的年纪也差不多,没多久大家就熟络起来了。她上学时因为家庭情况被班里的刺儿头排挤过,久而久之同学都不怎么愿意跟她相处。如今在这异世结识这么多年龄相仿的姑娘让她不甚欢喜。
清和宫现下的情况配得上这名字,冷清和乐。宫中人少,位置又偏僻,没什么勾心斗角,宫女们的活也不重。大家都开开心心的,江采南已经决定在这躺平养老了。
沈贵嫔真是个很厉害的人。有一日她辛辛苦苦种的桃花开了,心里高兴,就带着小宫女们一起画桃花,谁画的最好看,就送那孩子一个她亲手做的荷包。
一听还有这种好事,大家都聚在一起画画。可偏偏张良人也来凑热闹,一凑就凑出来个第一名,成天拿着那个荷包炫耀,大家都很羡慕她。何美人身子不大好,只能坐在竹椅上看着她们闹,在心里跟着乐。
“我也想要娘娘绣的荷包。”嗅香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的画,里头的桃花看上去要枯萎了。
江采南瞄了一眼嗅香的画,又低下头看了下自己的……怎么感觉更加惨不忍睹了呢?她想把它拿给小慈看看,说不定小慈别具一格的审美会喜欢这幅画。她和织许打了招呼后就抱着画往后院跑,顺便捎上了沈贵嫔之前赏的绿豆糕和张良人做的兔子豆沙包。
从后院小门出去,出了后宫,再到与小慈约定相会的华合道要经过一棵郁郁葱葱的梧桐树。那梧桐树刚抽出不少新芽,绿得晃眼。江采南一路跑过去,忽然见头顶的一团绿叶抖了抖。她轻轻向后退一步,眯起眼睛,想仔细瞧瞧树上是什么东西。
世界安静了一瞬。
江采南正欲再抬脚离开,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猛然坠入她怀中。她吓得惊呼一声,连忙把那东西拍开。它掉在了石头路上。
江采南缓了一会儿,然后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竟然是只通身黑色的小鹦鹉。那鹦鹉摔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小小的两片翅膀扑棱了几下,却飞不回去了。
突然觉得有点愧疚是怎么回事?
她正想上前去看看它的伤势,忽然一只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将那小巧玲珑的鹦鹉捧了起来。它立刻温顺地垂下头,翅膀安分地收了起来,像颗黑珍珠似的静静地躺在来人手心。
江采南从那双绣了锦鳞的玄色布靴向上望去,艰难地昂着头来看清那人的模样。面前的少年大概十来岁的样子,整个人清瘦却阳光,身上冰山蓝的衣裳衬得皮肤更加白皙,一头被阳光照得金灿灿的棕发半扎了个略显潦草的揪揪,眉下璀璨清明的棕色瞳孔里好似藏着一池波澜不惊的春水,待春风拂过岸边细长的柳条,才泛起圈圈涟漪。一颗淡淡的泪痣缀在左眼眼角,绘成山水画卷。
少年轻轻蹲下来,好让她能俯视着自己。
江采南低着头轻松地对上他那上挑的眼尾,脖子顿时舒服多了。
“这是我养的鹦鹉。没吓着你吧?”
“不,是我害得它摔到地上,应该是我要道歉才对。这位……这位……”江采南瞧着他不像是宦官,衣着打扮也不像是侍卫,要是一不小心喊错了称呼可就麻烦了。
她挣扎一番才再次开口:“这位哥哥,我身上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要不你告诉我你的姓名,改日再向你赔不是。”
“我叫宋鲤,有个表字叫景粼,是我师父起的。”他温声道,“这小家伙是自己贪玩跌下来的,不干你的事。我看过了,它没受伤。”
江采南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想给点什么东西作为赔偿,但吃的东西要留给小慈,于是——
“这是我画的画,聊表歉意。”她将那幅歪歪扭扭的桃花画拿出来给他。
“多谢,”他接过那幅画后思考了一下,“你画的是梅花?”
宋景粼肩上的小黑鸟伸着脖子想看看那幅画长什么样子,然后它竟然发出一声如同嘲笑的短鸣。
江采南瞪了它一眼。
“我画的是桃花呀,不好看吗?”江采南想起自己不堪回首的美术课成绩,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脖子,随后又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自信,“呃,我们老师说这叫花鸟大写意!小鹦鹉和桃花很相配的。”
“我觉得很好看,”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画收起来,“我会好好保管的。”
“就当赠你一面纸的春天。”江采南笑了笑。
“好心人,”她指了指华合道的方向,“我和朋友约好要见面,先走啦。”
“再见。”少年点点头。
等只能看见她的背影时,他才缓缓站起来。
小鹦鹉拍了拍翅膀,竟然毫不费力地飞回了鸟窝里。
“小丫头!”
宋景粼鬼使神差地叫住了那个跑得像兔子般的女孩。
江采南疑惑地回过头。
“……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我叫阿梨,在清和宫当差。”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本名告诉他,“算了,你也可以叫我江采南。”反正他不在后宫当差,便不怕穿帮。
她说完这句话就飞快地跑了,双手护着要送给小慈的糕点。
小姑娘消失在宋景粼的视线里。
他挠头。
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还是……江南可采莲呢?
他又把那张画拿出来看了一会儿。
……
倘若你是当天在曲竹阁洒扫的宫女,一定会看见一个脚下生了风似的少年扬着手里的一张薄纸往阁中赶。
“师父!师父!我知道要画什么了!”
阁中端坐的老先生正在沏茶,听着小徒弟的叫喊声连眼都不抬一下。
“景粼啊,要静如青山,不然怎么画得好画呢?你父母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我可是要负责的。”老先生目不斜视地捋了捋胡须,神色高深莫测,继续唠唠叨叨:“这先帝特地请我来宫中传授画技,要被人知道徒弟是个不学无术的,那我可没脸在这安梁宫待下去了……”
“知道了,师父。”他赶紧站定朝师父周奉孝庄重地行了个礼。
宋景粼回到自己的小画室里,把窗支开,清脆悦耳的鸟鸣传入阁楼中。
他拿出那张难以辨认的桃花小画,盯着又看了一会儿,顿时灵感迸发。
跟着师父看惯了名家之作,突然出现一幅丑到惨绝人寰的桃花小画,难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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