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雍容华贵华妃

“听说富察贵人醒过来后，知道孩子没了，在宫里哭闹得很厉害。”

        “她心里难过，闹一场也就没事了。”

        “那孽障还没抓住吗？”

        “臣妾已经尽力了。”

        “看来这么点小事还得哀家动手。”

        “竹息！”

        竹息抱着一只遍体黑色的猫上前，那只猫是齐妃转手送给皇后的，叫松子。

        地上放着一个香料盒，被调|教得宜的松子早已闻惯了香粉味儿，闻见了味儿的它张牙舞爪蓄势待发，甚至不等主人发话，就灵活地扑了上去。

        这时，一张网铺了下来，松子被网罗其中，再无脱逃的可能。

        “富察贵人一个人能使用多少香粉，竟能推到一个畜生身上去！”

        你看到这儿打了个呵欠，松子，松子，瞧瞧你这畜生干的好事，你害了人了！你迷迷糊糊睡去。

        ——

        “醒了？醒了就说吧，周公公。”

        你被泼得浑身是水，水湿了伤口，你痛得直抽气，两只手绑在木架上，浑身皆是血迹，眼前阴沉邪笑的公公，手中拿着鞭子，鞭子上长满了勾刺。

        “说不说！说不说！”

        “啊！啊！”你惨叫树声，那一鞭子打在了你的脸上，你疼得连连躲闪，死命地挣扎，可是手被固定在木架上纹丝不动，“我说，我说！”

        “说吧。”那太监哼笑，既快意又满意。

        “说什么？”你浑身痛得抽气，还未弄清自己的身份。

        “说什么？！周公公，你的嘴真硬，你可要想好了，皇上敢这么审问你们，就是认定了华妃的罪行！”说着抽了你几鞭子。

        你心头一抖，浑身发颤，嘴里是铁锈味儿，“我是周宁海……”

        “不是这句。”

        看来的确是周宁海了，他心说华妃这是倒台了，你将所知的恶心悉数抖搂出来，残害妃嫔还有和收受贿赂，卖官鬻爵等等，一边儿桌上的人飞快地记着。

        为首施刑的太监道：“都受了谁的银子？哪些王公官员的内眷见过年答应？”

        你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翊坤宫的总管，你怎会不知！”说着又挨了几鞭子。

        你疼得大喊，施刑之人冷笑，“嘴还挺严！换刑！”

        一把大锤拿了过来，你惶惶恐惧，“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你的腿被拉住，大锤举起，你明白过来他们的想法，嘶吼，“我不是周宁海，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的脚趾碎了，钻心得疼，一直疼到眼窝子里，脑仁子里，你要缩脚，要动腿，可是你腿脚被人按住无法动弹。

        你哭得泣不成声，那施刑之人却在笑，“周公公哭了？受不住了？受不住就早点招，人要识时务。”

        你脸上汗珠遍布，唇一直在抖，钻心得疼让你语不成调，“我，我真的只知道她收受贿赂，不知道具体是哪些人……”

        此时正值半夜，乌云遮住了月色，刑房你的惨叫没有停过，那么长的针扎在了你的手指头缝里，你只能干熬着，干受着，不论你怎么解释自己不是周宁海这件事，都没有人相信。

        你再次痛晕过去。

        你醒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不在了，冬日中，你浑身单衣，身上的伤口血淋淋的，疼个不停，你动都不敢动一下。

        到了第三日，你被放了下来，浑身僵硬，身上没有一处好的，你开始被抽打着去服役，做苦力，你拿不起舂米的杵，又挨了几鞭子，眼看你无力，那些嬷嬷公公还照着你的伤处踩。

        踩痛了伤处的你忍不住将人推开，他们立刻变本加厉，对你一番鞭打。

        鞭打令你连连躲闪，你走不远，走不动，反抗不料，反而挣开了那些伤口。

        那些伤口在淌血，有的地方好像溃脓了，你认命地举起杵。

        杵举落得很慢，你挨的打最多，其余人甚至不敢瞟你一眼，那些举杵举到手臂发酸的人，不敢稍有停歇，一旦停了就会被打。

        被打得多了，就习惯了，习惯了也就安于被打，经验丰富的会告诉你如何讨巧，你还会告诉后来人，这是规矩，要守好规矩。

        你本本分分守了一日规矩，浑身发烧，终于挨到了晚上。

        晚上冷得滴水成冰，你双足赤着，只着一件单衣，单衣下你的伤处隐隐作痛，你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疼的，第二日，你没有起得来，那些前来找你的人踢了你几脚，你烧糊涂了。

        烧糊涂的你好像听到有人说，不成了，该拉出去了。

        被出去的你抛在了乱葬岗，乱葬岗多了好些朋友，你很想说你们好，但你说不出来，冰天雪地中，他们有的穿着冬衣，有的麻葛单衣赤着脚，你也赤着脚。

        你赤着的脚是黑红的，青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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