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风评被害太宰治

“heyboy，i"mmary”

        大庭广众之下，一位金发碧眼的火辣少女拦在黑西装少年面前，热情似火地自我介绍。少年容貌俊秀，但是小半张脸被绷带遮住。鸢色的左眼与少女碧蓝的双眸对视片刻，少年似乎有些茫然。

        这个金发碧眼的火辣少女是你，另一个满脸怀疑人生的少年自然就是太宰治了。你也是有本事，能让太宰治露出这样的表情。

        对视片刻，太宰治猛地推开你转身就走，动作之大使身后的大衣划出一道夸张的弧度。你当然不能放他走，你一边在后面追他一边大声喊“honey”“dear”，怎么肉麻怎么喊。太宰治猛地停下脚步，转头把你一扯，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你的嘴，把你塞进了路旁的车里。

        “……你这是在做什么。”太宰治上下打量你，在看到你那波涛汹涌的e以后迅速把头偏到一边，耳根居然有些泛红。

        “callmemary，please”你继续操着一口字正腔圆的英语。

        “……”太宰治抬起手，狠狠把你的脑袋按到了车前座的椅背上。

        太宰治不喜欢洋妞。你捂着通红的额头，默默在心里下了结论。

        车子在平稳行驶，你坐在一边，太宰治则挪到了另一边。他一直盯着车窗外，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你。

        “dear……”你捏着嗓子想再说什么，太宰治凶巴巴地瞪了你一眼，你迅速闭了嘴，暂时恢复了正常。

        港口黑手党的各位很快又知道，在前两任女友都不慎惨死后的不久，太宰治又又又换了个女朋友，这次是个身材火辣的外国少女。

        “亲爱的，张嘴，吃这个——”你坐在他腿上，剥开一个橘子，把橘瓣往他嘴里塞。太宰治面无表情批阅文件，任由你撒娇卖痴，他岿然不动，坐怀不乱。

        好像有不少人都在背后悄悄嘀咕太宰大人好福气，只有你看到他额头上冒出来的“井”字，仿佛在说“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mary，”不堪其扰的太宰治放下手中的笔，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叫出你这次起的英文名字，“如果你再打扰我工作，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喂鱼。”

        “？？？？”你瞳孔震惊，洋妞的杀伤力这么大吗，居然逼得以摸鱼为乐的太宰治认真工作了？？？

        太宰治越一本正经，你就越不安分。趁着他没防备，你突然凑上去把他的头按在胸口，给他结结实实来了个洗面奶。

        刚敲门进来汇报工作的某倒霉部下看到这场景吓得魂飞魄散。

        『mary』的便当盒很快就到，看得出来太宰治一秒都不想多忍。你一想到太宰治的反应就忍不住笑出声，笑够以后你又开始捏新人设。

        值得一提的是，你曾暗示过太宰治透露一下喜欢的类型，可以让他享受一下定制女朋友的待遇，结果被他气急败坏乱棍打跑，你只能继续由着自己的喜好捏人设。有次你一时兴起捏了个小女孩，找到太宰治的时候他就像被雷劈了一样。你故意追着他喊“太宰哥哥要抱抱”，太宰治麻木地抱起你，但没一会儿就把你像烫手山芋一样整个扔了出去。

        “你能不能正常点！”太宰治抓了抓被你揉成鸟窝的头发，看上去有些崩溃。

        被太宰治丢出去后，你在大楼里乱逛时遇到了一个金发洋装小女孩，她自称爱丽丝，邀请你一起玩，你便开开心心地和她画了一下午简笔画。太宰治找到你时脸色瞬间阴沉得吓人，他把你提溜起来，不顾你的挣扎把你强行带走。

        把你扔回办公室后，太宰治冷着脸说他有事跟首领谈，让你老老实实待着别乱跑。你被他塞了一盒冰镇西瓜球，满是茫然地点点头。

        在旁人眼里，你的身世成谜。比较正常的人以为你是太宰治失散多年的妹妹，不太正常的人以为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救命这也太离谱了，太宰治怎么也不可能有这么大一个女儿吧！

        饱受非议的太宰治疲惫地请你吃了份豪华便当。

        接下来的几次炮灰经历算是中规中矩。不得不说太宰治的效率很高，让你死得又快痛苦又少，甚至每次死法都不一样，最后得到的积分也不算太难看。你一边和太宰治配合默契地刷分，一边留意着这个世界的动向，等待着某个关键性转折点的到来。

        再后来，你每一次“转生”找到太宰治，都会让他带你去lupin酒吧见见他的两个朋友。你是带着拯救织田作之助任务来的，所以你每次都要与他打个照面。

        这又苦了太宰治。带了几次不同的女性面见友人后，坂口安吾看他的眼神明显变了，通俗点说就像是在看一个欺骗少女感情的花心大人渣。

        你假装没看到坂口安吾眼中那明晃晃的鄙视，又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纯情模样，像个热恋期少女那般叽叽喳喳跟太宰治说什么。太宰治明显被你烦得头都大了，但他还得作出耐心温柔又深情的样子。

        又喝下一口果汁后，你探出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太宰治旁边的两位男性，软软地问他们：“太宰说他只带过我一个人来这里，我问你们，他还带过别的女人来吗？”

        坂口安吾刚进嘴的酒直接喷了出来。

        相比之下，织田作之助先生沉稳很多，他握着杯子，表情严肃地回答你：“没有，山崎小姐是第一个。”

        好家伙，没想到啊织田先生，你居然是那种给兄弟打掩护的人。你还想继续问什么，太宰治不动声色用手掐了你一下，示意你闭嘴。可你偏不，你突然拔高了声音，娇滴滴嗔道：“太宰，你掐我干什么？”

        太宰治：“……”

        坂口安吾：“……”

        织田作之助：“……”

        太宰治喝了半杯的威士忌也不要了，冰球也不戳了，他从高脚凳上跳下，拖着你就想离开。你挣扎着还想继续演，被他直接扛在肩上强行带走。

        “你可真行啊。”太宰治把你往沙发上一扔，皮笑肉不笑地夸赞你。

        你眨眨眼，一脸无辜地表示自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太宰治气得咬牙切齿，直接扑了上来。你被他按住挠了十分钟痒痒肉，眼泪都飙出来了，他才放过你。

        “男人这么小气是要没老婆的！”你抬脚要踹他，报复成功的太宰治心情很好，他笑嘻嘻地抓住你的脚踝。

        由于你的缘故，太宰治风评严重被害。你每次换马甲去找他都不藏着掖着了，他也光明正大带你出席各种场合，用行动宣布你的身份——然而，你每次都死得很快，死状也千奇百怪，循环往复几次，就有人在背后悄悄嘀咕太宰治了。

        主流说法大概是两种：有人觉得太宰治“克妻”，不然怎么会每一任女朋友都死得这么快；还有人觉得太宰治是个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渣男，对女朋友失去兴趣就害死她再无缝衔接新的。

        反正之前那些心悦太宰治的女性们，再见到他如同看到虎豹豺狼避之不及，果然是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风评严重被害的太宰治气鼓鼓地找你讨说法，你做作地叹了口气，掐着嗓子模仿那些苦情剧的绿茶女主：“为了我，你就忍忍吧。”

        太宰治：“……”

        终究还是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抱歉，辛苦你啦。”你看他这气鼓鼓又委屈兮兮的模样，努力憋住笑凑到他跟前。太宰治扭过头不理你，你双手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贴过去，下巴压到他肩头蹭了蹭。“太宰，”你往他耳朵里吹气，“我好像真有点喜欢你了。”

        佯装赌气的少年身子一僵。

        你歪头枕在他肩上，不紧不慢地用脸颊轻轻摩挲着他的衬衫。太宰治沉默良久，缓缓伸出手臂把你揽入怀里。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他与你咬耳朵。

        你眨眨眼，明白他又在套你的真名。然而你的名字早被你忘了，这个问题你无法回答他。

        “你想怎么称呼都行。”

        太宰治眼里刚刚亮起的些微期盼瞬间泯灭。他恶狠狠地收紧手臂，贴在你耳边几乎咬牙切齿：“骗子。”

        你窝在他怀里，吃吃地笑：“我没有骗你呀。”

        太宰治不再言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带着薄茧的手指时不时划过你的脸。

        你没有骗他，你确实有点喜欢他。这种喜欢可能是漫长时光里因为寂寞而产生的冲动，也可能是两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灵魂之间的报团取暖。

        总之，太宰治对你来说，是你去过的无数世界里所遇到的最特别的那个人。

        蝴蝶依旧没有越过沧海，可她找到了可以休憩片刻的落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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