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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十四、以往


她出生之前,父母之间的事情,她也是从亲戚间的闲言碎语中听到一些的,她们以为她年纪小,所以在她面前说得肆无忌惮,其实那时候她已经开始记事懂事了。

        陶媛遇到了骗婚,庆幸的是她半路发觉,跑了出来,一路逃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川江。现在看来,她也只是从一个火坑逃到了另外一个火坑罢了。

        初来乍到,她一个小姑娘家受过的苦自是不必多说,最后因着媒人的牵线,陶媛认识了令健明。直到结了婚,陶媛无意中才得知,令健明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这也是他们当地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外来的姑娘陶媛便成了他们的完美欺骗对象。

        为了留住她,令家疏通了关系进入到当地的医院上班,刚开始他们也许过过一段美好的日子,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令健明的病越发变得无常,并时常出现幻觉,嘴里嚷得最多的就是令思灼被妖怪附了身,不是他的女儿。

        在他的意识里,大概只有把令思灼杀了,他真正的女儿才会被解放吧。

        可是他清醒的时候,令健明又是一个疼爱自己,处处溺爱自己的父亲。这种巨大反差造成的割裂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备受折磨的还有陶媛,不仅要忍受令健明精神上的折磨,时常也会受到他的毒打。刚开始令思灼会护着陶媛,可是人一旦发起病来,什么疯狂的举动都能做得出来,慢慢地人们对她们的同情也演变成了看戏的消遣。

        仿佛隔段时间她们家不闹出来点什么动静,就是有违常理的事情一般。

        令思灼无数次哭着窝在陶媛的怀里问她,“为什么不离开。”

        陶媛的回复都是,“等你长大了,妈妈就带你离开。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算是长大,但是她已经到了把陶媛护在身后的年纪,所以那一次,令思灼站在了陶媛前面,替她挡下了那一拳。

        她无数次回想,甚至觉得,如果她当时不逞强该多好,就像母亲说的,先忍着,忍忍就过去了,等你长大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可是人的期望是有时间限度的,日复一日的隐忍并没有让他们脱离地狱,反而使他们在绝望中越陷越深。

        作为一个女人,陶媛忍受着这个世界带给她的不公,作为一个妻子,她忍受着丈夫常年的暴行,身为一个母亲,她为保护自己的孩子,奉献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勇敢。

        只是结局,竟是这般惨烈。

        她现在的思绪就如秋日雨后山林弥漫的晨雾,令思灼清楚,忍耐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品德,而反抗却是一劳永逸的手段。

        但是,李菁的拒绝,使她陷入两难境地,对待暴力,她只有反抗的勇气,但是,自己却没有足够的实力对抗欺凌本身。

        她的贸然只会让事态朝着更为糟糕的方向发展。

        可如果是他的话,令思灼脑海浮现出陆时年的身影。像是嘴硬的小孩得到糖果时的欣喜,她摇摇头埋进被子里,直到把陆时年甩出自己的脑海。

        好不容易划清的界限,如果她主动踏出这一步,依陆时年的性子,两个人必定要纠缠不清,这也是她不愿看到的。

        正在沉思的令思灼猛地一拍脑门,怎么没想到他呢?!自己真的是舍近求远了。

        说曹操曹操到,江茂透过门缝拱进来半颗脑袋,“还没睡呢?”

        令思灼一听他这没话找话的样子,就料到他肯定是有事要说,不过还是搭话道:“要睡了,怎么了?”

        见她没顺着自己话说,江茂挠挠头,“那你睡吧,没事。”

        他门还没关,就听见令思灼噗嗤一声,又见她穿着拖鞋走下床,“说吧,你和徐佩又怎么了?”

        江茂一步一挪走了进来,“你怎么知道我找你就是她的事?”

        “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自己算算,你找我有过其他事吗?”

        面对令思灼的调侃,江茂一时语噎,又不好意思说道:“好像是哦。”

        “所以,这次又是什么事呢?”

        沉默了大概两分钟,江茂才把心中疑惑问出口,“就,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等徐佩的时候,她没在班里,我就在外面走廊里等,然后无聊就拐到他们隔壁班玩了一会儿。然后看见林澄和徐佩一前一后从厕所方向出来进了班。”他顿了一下,好像一时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才好,“之前吴悠私底下有问过我,说徐佩是不是喜欢林澄,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她说如果不是喜欢林澄,为什么处处敌对她,还不断攻击她的善意。”

        其实江茂和徐佩的这段关系,她觉得用莫名其妙四个字形容最贴切不过了。

        莫名其妙地他俩就在一起了,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面,陶媛带着她和江茂去商场,见到徐佩和林澄一起,当时江茂还调侃来着,怎么一转头,徐佩就和江茂在一起了。后来她才后知后觉,原来江茂一开始是喜欢徐佩的。再后来两人又莫名其妙分了手,江茂情绪低落了好一段时间,陶媛好几次打国际长途回来都要说江茂的情况,可令思灼着实不好说些什么,只好一次次搪塞过去。

        最后呢,前几天被自己无意撞到,两人莫名其妙地又复合了。令思灼也着实不解徐佩这么折腾着是要干嘛,既然选择在一起就好好地不行么。

        听江茂说完,令思灼敏锐抓到问题的关键:“那吴悠呢?放学林澄不和吴悠一起,怎么会和徐佩一起呢?”

        此时江茂似乎也有疑惑,反问了一句,“对哦,按理说,林澄应该和吴悠在一起才对。”

        “也许只是碰巧遇到了,他们现在不是在一个班么?”令思灼说完又问他:“那你看见后,有出去吗?”

        江茂嗯了一声,“不过我见徐佩脸色不是很好,就没有多问。”

        “那林澄呢?他什么反应。”

        “我进去的时候,林澄已经从前门离开了,没有碰到。”

        从这些也并不能表明什么,况且江茂和徐佩刚复合没几天,她当然知道分寸在哪里,只好安慰江茂说:“你也别想太多了,明天我去学校问问吴悠,看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到时候再跟你说。”

        江茂觉得自己老是因为这些事麻烦令思灼,一方面实在他也不知道要对谁说,另一方面,也许是他都没发觉,内心里已经把令思灼当做是自己的家人看待了。

        “你知不知道陆时年这次回北城要多久啊?”

        对于令思灼主动提起陆时年,江茂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陆哥说大概半个月时间吧,具体说明事他也没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他说话时候神情还是挺自然的。”

        令思灼面上一哂,“谁说我担心他了,我就随口问一声,你说那么多干嘛。”

        还以为她要赶自己出去,谁知道令思灼又把他叫住,“其实我也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这应该是令思灼第一次这么向自己吐露心事,江茂乖乖坐回原位,生怕慢了她又改变主意。

        令思灼自然不知道短短一瞬间,江茂内心的心理活动,她慢慢开口,似也是在思忖:“就是我们班,有个叫李菁的女生。”

        话刚起了个头,江茂便插话道:“李菁我知道,以前是我们学校的,她跳舞跳得好,拿了好多奖,老师都特别喜欢她。”说完他又问:“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高中就没有听过她的名字了。”

        李菁跳舞跳得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要不然也不会锋芒毕露顶了之前领舞的位置,只是令她意外的是她的过去,原来这么光芒四射,和现在藏头藏尾的李菁丝毫联系不到一起来。

        “因为一些缘故,她现在遇到了麻烦,我想要帮她,但是自己力量有限,害怕自己贸然反倒把事情弄得适得其反就不好了,所以,找你商量商量,我该怎么办。”

        令思灼把自己听到的,还有李菁自己说的一些事情说了一遍,江茂听完,摇着头说:“女生可真可怕,那个学姐不去找那个男的,为难李菁干嘛,就会欺负老实人。”

        “这件事,我觉得不能一味地忍让,但是李菁害怕苏晴进一步报复她,所以就一直想着等她毕业就熬出头了,对他人的欺凌抵抗很消极。我下午帮她,好像刺激到她了,现在对我也有抵触心理。”

        江茂叹了口气,“她怎么这么天真,忍耐也只会换来加倍的欺负而已。”

        “所以,现在要怎么办?”

        两人埋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的对策来,只好决定明天再议,不过对令思灼的请求,江茂还是一口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令思灼一进班,就感觉氛围有些不对,直到李菁进来,平日里偶尔还会和她打招呼的同学,似乎都对她避而不见。令思灼小声询问同桌,许恺还没说话,前面的张刘林转头过来,“你今天来得晚,错过了一场好戏,高三几个人,有男有女跑咱们班,站在讲台上说,以后谁要是跟李菁走得近就是跟他们过不去,小心他们找茬。”

        大家都不想引火上身,只好对李菁进行了孤立。

        令思灼向后瞧,李菁除了脸色稍微有点发白之外,倒还和平时一样,给人以疏离感。

        午休时间,班里零散坐着几个同学,李菁迟迟没有进班。令思灼想起昨天晚上江茂说的,便上楼去找吴悠,想问一下她和林澄最近关系怎样了。

        到了五班门口,吴悠趴在桌子上,不见林澄的踪影。令思灼轻声踱步坐在她旁边,本意是想吓她一吓,没想到走进了却听见吴悠小声的抽泣声。

        令思灼轻轻拿手指戳戳吴悠的胳膊,却被她不耐单地甩开,浓重的鼻音夹杂着怒气,说道:“我说了,让我静一下!”

        可一抬头,正撞上令思灼关切的眼眸。

        吴悠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埋怨道:“你也不吭一声,我还以为是林澄呢。”

        令思灼从林澄抽屉里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小声问道:“你跟林澄怎么了?”

        听到林澄的名字,吴悠把脸别过去,闷声说道:“没什么。”

        “没什么你自己在这里哭什么?是不是林澄和徐佩发生什么了?”

        吴悠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见她这么说,十有八九是被她猜对了。

        “江茂昨天来找我,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他怎么了?”

        令思灼把江茂昨天看到的跟吴悠说了一遍,“我来就是想问问,林澄和徐佩之间是怎么回事。”

        吴悠那纸巾擤了鼻涕,“徐佩就有病你知道吗?把别人都当傻子玩呢。”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令思灼,“你看看,我早上在林澄桌子里找到的,你说徐佩是不是有病,自己都和江茂复合了,太不要脸了她。”

        许是碍于班级有人,否则依吴悠的性子,再难听的话她都说得出口。

        令思灼打开纸条,是徐佩写的,大意是说某一天晚上,他们见面的事情,还说很感谢林澄能出来见她。

        信中说的很模糊,没有具体写什么事情,看日期是放假之前的事情了,应该是林澄没有发现,就这么一直被盖在课本里,直到吴悠帮他清理书桌,这才被发现。

        “那你问林澄,他怎么说?”

        “林澄那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的话七分假半分真都要仔细听。徐佩她爸不是坐牢了么?林澄说她害怕于是打电话给他让他陪徐佩一起去,林澄觉得也没什么,就一起去了。你说的昨天他和徐佩在一起的事我还不知道,昨天我有事就先走了。”

        别说吴悠想不通,就是她对徐佩的做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虽然知道林澄江茂和她初中就是同学,但是也没听江茂过多说一些他们之间的事情。

        既然徐佩选择了江茂,但还暗戳戳地跟林澄互动频繁,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昨天的事情,等林澄过来了我再问一下,”吴悠显然已经镇定了许多,只眼睛被刚才一顿揉搓显得有些发红。

        “你还没吃饭吧,走,再叫上詹铭铭,今天我请客。”

        吴悠多少有点精神,起身开玩笑说道:“我还要再加根烤肠。”

        “两根我也请得起。”

        最后三个女生又多了一个廖震,也有些日子没见他了,个头越发高了。几人很快吃完,詹铭铭提议去前院的花园里坐坐,刚好今天出了太阳,只风是凉的,吹着人十分惬意。

        在穿过走廊的时候,遇上了迎面走来的林澄,他和几人寒暄了几句,语气半分责备半分宠溺地对吴悠说:“我饭买回来了,你怎么没在教室里等我呀?”

        吴悠别过头不搭他的话,詹铭铭用手肘顶她,林澄笑笑拉着吴悠跟他们示意先走了。

        詹铭铭小声问她:“他俩怎么了?”

        令思灼摇摇头,反问她最近和廖震的近况,吴春兰被处罚之后,廖震也顺利返校,只是没几天她就参加校运会选拔,都还没来得及和詹铭铭见面。

        廖震倒还是老样子,一直沉默着话很少的样子,基本也都是詹铭铭在说。

        “你打算上军校?”令思灼有些惊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参军包吃包住退,混得不好就算退伍了还有钱拿,最适合我了。”

        詹铭铭也打趣说,“以后我就是军嫂了,哈哈。”

        三人说话间,昨天那几个人迎面走来,还真的是冤家路窄。苏晴也认出了这个多管闲事喜欢逞能的令思灼,在路过她身边的时候,眼神示意同行的人,故意碰撞了她。

        詹铭铭仗着廖震也在,胆子自然是大了许多,在令思灼被撞了之后,毫不犹豫地还了回去。她平时大大咧咧,力气自然也是打了很多,直撞得那个女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对面对方的骂骂咧咧,詹铭铭理直气壮,“真有意思,自己走路不长眼,乱往别人身上撞,活该。”

        苏晴拨开几人,走在前头,“你认识她啊?”

        詹铭铭毫不示弱,“是又怎么样?”

        令思灼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不要牵扯其他人。”

        听见她这么说,詹铭铭才知道刚才那么一撞是故意冲令思灼来的,只是具体什么事,只好等一会儿再问,眼下绝对不能让她们欺负了去。

        廖震也一副警觉的模样,时刻观察这边的情况,苏晴见状,多少敛去了昨天的嚣张做派,只雷声大雨点小,说了些不痛不痒类似你有种,你等着之类的话便悻悻离开了。

        听完昨天她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詹铭铭不时投来赞许的眼光,不断说道:“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好样的!你要想帮她你就帮,要真遇见什么麻烦,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我到廖震也就到,其他的你就放心吧。”

        詹铭铭是她来这里以后认识的第一个同学,也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她就像小太阳一样,随时随地地发散自己的光芒。本来还在由于前行的她,此时也更有底气了。

        趁着午休还有段时间,令思灼赶回教室,叫醒了趴在桌上休息的李菁。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碰触李菁的时候,她微微发颤的身体。

        抬眼看清是令思灼,李菁面无表情地又埋头继续趴着,令思灼不死心又拽了拽她的衣袖,拖着她出了教室。拐到教室后面的僻静空地,这才松了手。

        “令思灼,你到底要做什么,因为你的仗义勇为,今天看到了吗?因为你我被大家孤立,因为你,我现在的生活一团糟糕,你还要怎样才满意呢?!我求求你,去做别人的救世主吧,我不需要你的拯救,好吗?”

        连番的陈述并没有打退令思灼的念头,她稳住李菁,沉声说道:“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也知道事情不会因为你的妥协就这么结束的。就算没有我,你还是会继续被他们欺凌,你难道要一直这样吗?忍耐退让是改变不了什么的,你的懦弱只会让她们变本加厉伤害你,你清醒一点啊。”

        如果可以,李菁宁愿选择继续做那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即使过程漫长了一点,她是愿意等的。可是偏巧遇见了令思灼,这个执意要把她从套子里拽出来的人。

        李菁双手抱头,慢慢蹲在地上,“我没有你这样的勇气,我好害怕,你知道吗?”

        “你现在不用害怕,因为还有我们,你不是独单一个人了。”令思灼伸手去抱李菁,少女不可抑制的抽泣使她微微颤抖。

        她们两个是踏着上课铃一起踏进教室的,令思灼特意和她一起从前门进了班,短短的几排她却觉得十分漫长。她能察觉到大家投射到她们身上探究的目光,还有低头的窃窃私语。李菁,这个早上刚刚被警告成为一班禁忌的人,现在却和一班人缘最好,最受欢迎的令思灼一起走了进来。

        期间也有几个同学跑过来,小声劝她还是不要和李菁走太近的好。对于这件事,她也是花了很长时间,鼓足了很大勇气才下定的决心,哪里会被别人的三言两语劝退了。

        同桌许恺自是明白令思灼的为人,上课时偷偷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小拳头,偏一根大拇指胖得锃亮,一个大大的棒,直接逗得她笑出了声,好在是英语课,周围是此起彼伏读书的声音,这才没露了馅,被老师发现。

        今天是他们最后一天彩排,明天校运会就要举办了,所以下午最后一节课,她们也都被叫去进行最后的演练。

        在排练时,令思灼帮着挡了几个人的小动作,王一靓过后满是不解可是也没有多问什么,而是和令思灼一起离开的。

        李菁自然知道王一靓不是冲自己来的,她也在心里苦笑,令思灼就是天生的发光体,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备受瞩目的焦点,还有让她羡慕的好人缘。

        因为令思灼愿意伸手帮她,所以连带那些喜欢令思灼的人也站了出来,护着她前行。

        那,她怕什么呢?

        下午放学的时候,江茂先来了,张刘林调侃道:“来接你姐放学呀?”

        吕达和许恺见到江茂进来,熟络地问道:“最近那款新游戏,你玩没有,晚上要不要一起?”

        要是平时,几人自会相拥去网吧大战一场,但是今天江茂却推了他们的邀约,“今天不行,我妈说放学要老老实实先回家。”

        几人切了一声,并向他表达了自己的鄙视。

        在初中部时,李菁是台上闪耀的明星,江茂只是台下众多默默无闻的观众之一。所以在李菁知道江茂和她是初中同学时也是有些许意外。

        他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没去北城继续自己的舞蹈梦,为什么留在了临城,如果不是令思灼的缘故,他竟还不知道李菁也在一中。

        几次想要问出口的话,又一次次咽了回去。

        好在李菁家也在他们回去顺路的方向,两人看着她进了小区这才出来。

        走在前面的江茂问道:“难道我们要每天都这样陪着?总有我们顾不到的地方吧?”

        “明天就是校运会了,等过去这段时间,我们还是要想一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令思灼单腿支地,话说到一半,突然禁了声,她轻轻咳了一声,示意江茂朝前看去。

        在小区拐角处,有几个与他们年纪相仿,学生模样的人,有的站,有的靠,有的蹲着。

        江茂会意,飞也似地跨上自行车,两个人脚下不停,朝着那群人相反的方向骑去。那伙人没料到令思灼观察力这么强,甩了烟头猛然去追,显然已是落了先机,只得眼睁睁看着令思灼和江茂越来越远。

        其中一个人狠狠甩下烟头,又狠狠踩上一脚,啐了一句,妈的。另外一个问他怎么办,明天还要不要在这里等,那人不耐地说了句,“问苏晴。”

        直到快回家,令思灼的心还在怦怦乱跳,不敢想象要是她晚察觉一步,后果会怎样。那帮子人似是有备而来等很久的样子。

        可是,李菁出现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作,反倒是像刻意等他们似的。

        江茂累得也够呛,“刚那伙人,不会是来警告我们的吧,让我们少管闲事。”

        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本来令思灼是觉得自己力量薄弱,但是加上一个江茂,应付苏晴这种小女生的恶意应该是绰绰有余,但是她低估了一个人的恶,苏晴自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才痛快,因为自己受到了挑衅,所以她自是要给自己点苦头尝尝才是。

        “这还是跟陆哥说一声吧,现在这种情况,单我们两个恐怕应付不来吧。”江茂哭兮兮地说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陆时年的存在仿佛成了他们之间的主心骨,定海神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好像只要有他在,那就绝对不是什么问题。

        不可否认的是,不论智力还是武力,他都是直接大气层的存在,他们现在遇到的麻烦,在他看来甚至还不如扮家家简单。

        令思灼鄙视他一眼,“你怎么什么事都跟他说啊,他是你什么人?”

        江茂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是我哥呀,又不是外人。”

        令思灼:

        江茂还有一句话没敢说,陆时年临走时可是有嘱咐自己,只要有关令思灼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要告诉他的。

        当然这是他们私下达成的协议。

        其实有时候,他还挺羡慕令思灼的,虽然他不清楚她和陆时年之间发生了什么,才造就今天这种局面,虽然也仅仅只是维系着表面的和谐,但是对于令思灼,陆时年绝对付出了自己绝对的耐心。

        他和徐佩自然是没有什么波折的事情发生,所以他无法想象,自己要是被徐佩一直这么拒之千里之外,自己是否还有勇气,继续下去。

        刚才那帮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虽然自己也不怕事,但是令思灼毕竟是个女生,万一受了伤什么的,不光陆时年那里,就自己老妈那一关,就够他喝一壶的。最主要的还是,之前酒吧那件事,他其实还是心有余悸的,令思灼为了保护他,自己都豁得出去,发生了一次,他万万承受不起第二次的。

        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和陆时年说的。

        江茂下定决心,两人默契商量回家谁也不许露出异样。

        第二天一大早,吃饭的时候,李嫂捧着花束换瓶子里的话,笑着跟陶媛说,“早上树梢上喜鹊就叫个不停,今天是个好日子呀。”

        陶媛应了一声,本来挂着笑的脸却显出一丝失望,转身又问,“灼灼,你们校运会真的不让家长参加呀?去看看也不行吗?”

        江茂抢先哼了一声,“这话你都问多少遍了,去年校运会也没见你积极性这么高。”

        “那能一样吗?灼灼第一次参加,还是代表整个年级表演,这可不是随便哪个学生就能有的哦。再说了,两年了,也没听说你有报名参加什么比赛的。”

        见话题又扯到自己身上,令思灼连忙替江茂解了围,“小姨,我让江茂拿录影机在下面录就行,跟你去现场看也是一样的。”

        “那能一样呀,哎呀,你们学校也真是的,不行,我什么时候得给学校提提意见,这多好的机会呀。”

        江茂插话,“改天那,您再提提意见,上课家长也要旁听才好,这样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见到自家孩子,多好。”

        陶媛一张拍在江茂脑后勺,“你小子,就是欠打。”

        说了一会儿,陶媛像是想起什么,对他们两个说道:“小年妈妈要订婚了你们知道吗?”

        两人都一脸惊讶,没有听陆时年说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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