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赵嫣然守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小桃，眼底满是担忧，等御医诊完脉离开，赵嫣然见小桃还没有要醒的迹象，小心翼翼的为小桃掖好被角，才从房间里出来。

        刚关上房门，就看到白愁飞和王小石站在门外，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模样，赵嫣然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嫣然！”白愁飞几步向前，拉住了赵嫣然，“昨晚小石头不是故意要丢下小桃的，他只是担心大哥……”

        “他担心苏梦枕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躺在里面昏迷不醒的是小桃，不是苏梦枕，所以我为什么要接受他王小石的道歉？我不是什大圣人，小桃如果平安也就罢了，她但凡出了什么事，别说苏梦枕，他王小石和金风细雨楼都别想再在京城待下去。”

        “嫣然，我昨天……”王小石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因为毕竟是自己舍下小桃在先，后来看见赵嫣然，没有及时告知也都是事实。

        “我昨天就不应该让小桃去跟着温柔，她也不至于现在躺在里面生死不明……”赵嫣然越想越后悔，“昨晚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我只从温柔那知道了个大概，雷纯她自己也说了，小桃是为了救她才受那么重的伤的。雷纯是苏梦枕的相好吧？是你白愁飞的意中人吧？”

        “可是苏梦枕怎么做的？他现在正在他的飞天跨海堂里庆祝他昨晚杀了雷损呢！那个杨无邪又是怎么做的？看了一眼小桃，开了几张不轻不重的药方，就去担心苏梦枕的身体了，怎么？他苏梦枕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还有你白愁飞，你是怎么做的？拉着你的好兄弟，要我原谅他？”

        “昨天小桃不仅救了雷纯，还救了温柔，他一看到温柔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就心安理得的离开了，我的小桃满身是血躺在雪地里的时候，他就瞎了吗？昨天他来找你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怎么连告诉我一句小桃受伤了也不记得吗？”

        “嫣然，对不起，小石头昨天也只是怕我师兄出事。”温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里的，更不知道赵嫣然的话听了多少去，一脸愧色的向赵嫣然道歉。

        “担不起。”赵嫣然神情冷漠，“小桃一醒，我就会带她回宫，就不恭祝你们金风细雨楼打败六分半堂，从此成为京城第一楼了。”

        赵嫣然还想在说什么，却听到房间里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赵嫣然连忙走进房间，扶起小桃摇摇欲坠的身体，喂小桃喝水。

        “帝姬……”喝了水，小桃的嗓子也没那么干哑了。

        “你怎么这么傻，打不赢就跑啊，雷纯和温柔是给你使了多少银子，让你这么拼命。”赵嫣然心疼道。

        “当时婢子若是收手，受伤的就不止婢子一人了。”小桃说话有些困难，但还是劝慰着赵嫣然。

        “我不管是一个人受伤还是两个人受伤，总之小桃，你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将来遇到危险的是我，我也不许你拿自己的命博。”赵嫣然侧过身子偷偷抹眼泪，见小桃一开口又要扯到自己身上的伤口，连忙补充道：“好了，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好一些了，我们就回宫，再也不和金风细雨楼的人有牵扯了。”

        “好……”小桃有些无奈的笑着答应道。

        赵嫣然将小桃安抚睡下，这才退出了房间，见白愁飞他们还站在外面守着。

        “嫣然，小桃还好吧？”温柔看着赵嫣然，关心的问道。

        赵嫣然点头，并不是很想再多说什么。

        赵嫣然不说话，其他三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却也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都在呢！”还是杨无邪拿着药包走进来打破了僵局，见到赵嫣然，连忙道：“这是我回去后精心配的药，拿来治小桃姑娘的伤再好不过，这两日变故太多，楼主昨夜一晚都没合眼，今日又忙楼中事务，所以才没能看望小桃姑娘，还望帝姬见谅。”

        “不敢。”赵嫣然并不打算搭杨无邪的话。

        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僵灼起来了。

        “军师！军师，六分半堂派人送礼的来了？”正当几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报信声再次成功打破僵局。

        杨无邪一听，顿时眉头紧锁思考了起来，匆匆同赵嫣然道了别，将药留下，见赵嫣然不接，便转身将药塞到了白愁飞手里，前往飞天跨海堂。

        赵嫣然见温柔和王小石他们也是一副想离开却又犹豫不决的模样，冷声开口道：“你们大哥怕是又要有危险了，还不快去。”

        “嫣然，我先去看看大哥，下次再同你赔罪。”王小石愧疚的说完就和温柔赶了过去。

        赵嫣然并没有将王小石的话放在心上，也不指望他说的什么赔罪，只是见白愁飞还站在原地，语气不善的开口道：“怎么？你不去看看你大哥吗？”

        “嫣然，这个药……”白愁飞有些为难的递上手里刚刚被杨无邪强塞在手上的药。

        “好了，你去吧！”赵嫣然夺过药包，似乎比之前更生气了些，见白愁飞转身也要走，赵嫣然却还是不死心的叫住白愁飞，道：“白愁飞，我问你，你是不是也和王小石一样，庆幸受伤的是小桃？”

        “嫣然，你误会小石头了，他当时真的是太担心大哥，才会一时之间忽略小桃的。”白愁飞一听赵嫣然的话，立马替王小石解释道。

        “我不是问这个！”赵嫣然见白愁飞抓不到重点，更加生气了，“我问的是……算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快走吧！”

        白愁飞心里疑惑，但是见赵嫣然并没有要继续往下说的意思，也只好先行作罢离开了。

        赵嫣然看着白愁飞离开的背影，更是觉得自己心里一口气堵着不舒服，索性不去想，转身回了房间继续照顾小桃去。

        见小桃醒着，赵嫣然有些愧疚的问道：“是不是刚刚吵到你了？”

        “帝姬生气了？”小桃对于刚刚到对话，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见一惯藏不住什么心思的赵嫣然，始终皱着眉，虽然身上还受着伤，但还是关心的问道。

        “你好好养伤就是了，管我生不生气做什么。”赵嫣然见小桃受伤了还这么操心，心里是更加不愉。

        小桃见赵嫣然这样，也只好先乖乖听话闭上了嘴。

        赵嫣然并没有兴趣凑金风细雨楼的热闹，等宫里的人一来，就带着小桃回了宫。也如赵嫣然所说，一连几日，赵嫣然也真就没有再去关心江湖上的事，只是一心一意揪着自己院子里的花瓣玩，除了赵嫣然自己宫里的花遭了殃，就连御花园的花也少有躲过赵嫣然的摧残的。

        虽然赵嫣然没有再去特意关注京城中的江湖事，但是江湖势力重新洗牌已经成为事实，如今金风细雨楼一家独大，六分半堂蛰伏不出，其他的小门小派更是上不了台面。

        自雷损身陨金风细雨楼，很多人，很多事情，仿佛一夜之间都变了。

        杨无邪接过王小石递上的信封，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不亲自交给楼主？”

        王小石沉默了一下，转而问道：“我这有封信，军师你能帮我送到帝姬手上吗？小桃的事，终归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杨无邪有些为难得看着王小石手上的另一份书信，说道：“往宫里送信，恐怕有些不太方便。你知道的，你大哥素来不愿与官府的人牵扯，与皇宫……就更没什么联系了。”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王小石收回书信，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强求。

        刚为赵嫣然送完要浣洗的衣物，一回宫，就看到赵嫣然趴在窗户边上揪花玩。

        “帝姬，这都从金风细雨楼回来好几日了，我的伤倒是好了许久，可帝姬的心情怎么还同那日在金风细雨楼里一样，闷闷不乐呢？”小桃看着赵嫣然手里可怜的只剩下三四片花瓣的花骨朵，蹲下身子好心劝道。

        “我哪里有闷闷不乐。”赵嫣然丢了手里的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两手支在窗棂上。

        “帝姬当初哪里是生小桃的气，是生白公子的气吧？”小桃见赵嫣然脑袋转了一个方向，便也从窗户的一边走到窗户的另一边，同赵嫣然说着话。

        “我生你的气，也生他的气，好像只要不是那个雷纯……不是他亲近的人受伤，谁受伤都无关紧要了一般。”赵嫣然愤愤不平道。

        “非亲近之人受了伤，自然没什么好紧张的。在小桃这里，也只有除非是帝姬受伤，其他人怎样自然也是无关紧要的。”小桃顺着赵嫣然的话说了下去，“所以帝姬为什么要气白公子对婢子受伤反应平平呢？”

        “哎呀！”赵嫣然见自己说不过小桃，又开始生起无名气来。

        见赵嫣然如此小孩心性，小桃笑着安慰道：“其实帝姬根本不是因为白公子不紧张婢子受伤而生气，更不是因为婢子救了雷纯姑娘和温柔大小姐受伤而生气，而是单单因为雷纯姑娘生的气吧。不对，也不能说帝姬是因为雷纯姑娘生的气，帝姬真正生气的是，是觉得白公子还没有放下雷纯姑娘吧。”

        “你说了那么多，我听不懂。另外，白愁飞喜欢谁，愿不愿意在雷纯这一棵树上吊死，那都是他白愁飞的事，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赵嫣然态度仍然强硬，但是语气中却似乎带了那么点心虚。

        “婢子原本也是觉得奇怪，白公子喜欢谁和帝姬有什么关系？直到昨日婢子听到有人来报信，说有个小贩在帝姬桂花巷的宅子里留了个什么物什，还在门口徘徊了好久才离开。婢子就觉得奇怪，这宅子也是官家前段日子心疼帝姬才给置办的，怎么这么快就有人来了。于是婢子就抽空出去了一趟，结果就拿回了这么个匣子……”小桃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赵嫣然的表情，与此同时，还从身后拿出个木匣子来。

        赵嫣然刚开始还没听懂小桃在说什么，直到小桃拿出这个木匣子，才反应过来。赵嫣然从小桃手里拿过木匣子打开，赵嫣然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皮影，仔细端详起来。

        “这个皮影……是白公子吧？”小桃见赵嫣然的注意力都在皮影上，开口试探道。

        赵嫣然听了，想要反驳却找不到话，只能是选择沉默起来。

        见赵嫣然如此，小桃状似不经意的提起：“其实是也不是，也不那么重要了，婢子听说，明日一早白公子就要独自陪雷纯姑娘去楚河，雷纯姑娘身边更是除了白公子，一个亲近之人都没有带……”

        “他要陪雷纯……他爱陪谁去哪就陪谁去哪，关我什么事。”赵嫣然听到小桃的话，一时之间还有些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冷静，“倒是小桃你，今日怎么了？在我耳边白公子白公子个不停，烦都烦死了！”

        “帝姬既觉得小桃烦人，小桃不说话就是了。”小桃看赵嫣然不愿多谈，便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去忙别的事去了。

        赵嫣然看小桃离开，这才重新拿起面前的皮影，毫无章法的乱比划着，嘴里嘟囔着：“去楚河……人家又不喜欢你，巴巴的跟上去做什么……”

        是夜，白愁飞收拾好刚刚给王小石和温柔画好的画像，余光落在被放在边上的画轴上，白愁飞轻轻将画轴上的灰拍干净，最后才将画打开，看着自己亲手所画的金风细雨楼的夜景。

        待看到那处明显的墨渍，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晚喝醉酒的赵嫣然，拿着画指着上面问是不是画的她，以及第二日一早酒醒后全忘干净了的模样。一前一后，还真是两幅面孔。

        想到这，白愁飞暗笑一声，刚准备收起画卷，身后就传来一阵风声。白愁飞放下画，转身去将窗户关上，又看到窗外的月亮是一个难得的满月，一时之间竟望着出了会神。

        待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走神的白愁飞，有些自嘲的笑笑。

        月光清冷，却铺了一路。照在人身上，也添了几分温柔。

        小桃正准备来看赵嫣然睡了没有，却看到赵嫣然依旧是坐在窗边，看着屋外的月亮发呆，便替赵嫣然找了件披风披在赵嫣然身上，问道：“帝姬还不休息吗？”

        “小桃，你说，宫外的月亮和宫内的月亮，是不是看上去都差不多？”赵嫣然牛头不对马嘴的突然问道。

        “自然是差不多的，帝姬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小桃不解的反问道，看到赵嫣然旁边的皮影，突然了然，问道：“帝姬还在为白公子的事伤神呢？”

        “谁为他伤神，我只是在想，雷纯去楚河做什么……”赵嫣然话刚说完，就看到一旁的小桃在憋笑，连忙补充道：“你笑什么？我只是好奇，才不是为了那个白愁飞！”

        “嗯，小桃可什么都没说。”小桃一脸无辜的回答道。

        “烦死了！”对于小桃的反应，赵嫣然很是不满，收了东西回房准备睡觉去。

        小桃替赵嫣然收拾好东西，又为赵嫣然掖好被角，说道：“六分半堂出了事，总得有人担起担子来，雷纯姑娘失去父亲庇佑，另谋出路也是无可厚非。只是如今京城局势尚未明朗，帝姬此时愿意远离金风细雨楼，远离京城之中的江湖，也不失为最好的选择。”

        “可是……”赵嫣然还想再说什么，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可是……婢子还是不太明白，帝姬什么时候对白公子这么上心了？之前日日要出宫，如今倒是不嚷着要出宫了，可人在宫内，心却不知道跑哪去了？”小桃看着赵嫣然愁眉不展的模样，故作不解的叹气道。

        “小桃！”赵嫣然刚醒反驳，却又突然泄了气般，叹着气道，“我也不知道……”

        “帝姬还是要早些想明白才好，若只当白公子是江湖上的朋友也就罢了，若动了什么其他长长久久的心思，最好早些歇了心思才好。”小桃看着赵嫣然，语重心长道。虽说平日里会偶尔拿这些事逗一逗赵嫣然，但若有朝一日成了真，才是最麻烦的。

        “我没有。”赵嫣然毫无底气的嘀咕着。

        “有没有也没什么要紧的，帝姬身份尊贵，自然不必要为那些江湖草莽而劳心伤神，早些休息吧，帝姬。”小桃替赵嫣然熄了房间里的灯，这才退了出去。

        等小桃一离开，赵嫣然又睁开了眼，看着自己的床帐发呆，回想着刚刚小桃同自己说的话。

        “帝姬还是要早些想明白才好，若只当白公子是江湖上的朋友也就罢了。”

        “若动了什么其他长长久久的心思，最好早些歇了心思才好。”

        “帝姬身份尊贵，自然不必要为那些江湖草莽而劳心伤神。”

        赵嫣然有些烦躁的翻了个身，看到一旁桌子上，小桃放好的木匣子，便掀开被子，赤着脚将木匣子抱来床上，仔细端详起里面的皮影来。

        窗外的月光洒在皮影上，让赵嫣然突然想到白愁飞先前带自己看月亮的情形，当时月光洒在白愁飞身上，是不是也像自己现在手中的皮影一样好看？

        第二日一早，白愁飞在城门口辞了王小石，一人一马就奔去楚河，与雷纯碰面。

        半道上，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路边上，白愁飞看着那马车，不由慢下来迟疑的向前走着。

        车帘掀开，一个脑袋从里面探出来，看到白愁飞，里面的人立马兴奋的从里面走出来。

        “嫣然？”白愁飞疑惑的下了马，牵着马走到赵嫣然面前，“你怎么来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见白愁飞一脸疑惑的神情，赵嫣然又有些不满，“我能不计前嫌来找你，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怎么？你这表情是不欢迎我？”

        “没有，嫣然，你一个人来的吗？”白愁飞朝赵嫣然身后望去，并没有瞧见什么随行的护卫。

        “我来就是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去楚河？”赵嫣然叉腰，企图让自己看上去能更加有气势一些。

        “你来就是想问我这个？”白愁飞不答反问道。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一定要去楚河？”赵嫣然追问道。

        白愁飞看着赵嫣然这样，点头。

        赵嫣然一愣，深吸一口气道：“白愁飞，我敬你还算有几分坦诚。既然如此，我没什么好问的，就不祝你一路顺风了，最好路上出点什么事，再也回不来京城！”

        赵嫣然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转身就要走，却被白愁飞叫住了。

        “怎么了？”赵嫣然此时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一点也碰不得。

        “我去楚河，不仅仅是因为雷纯。之前的事你也知道，留在金风细雨楼，并不能实现我的抱负。”白愁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要同赵嫣然解释，或许是看到她特意来问，却又问也不问清楚就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的模样，有些不忍罢了。

        “不是因为雷纯？白愁飞你当我三岁小孩呢？不想留在金风细雨楼，难道就只有陪雷纯去楚河一条路走吗？雷纯谁也不带，不就是不想其他人陪她送死吗？就只有你，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白愁飞不说还好，一说起这赵嫣然就更来气了，看着白愁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当然知道这些，只是这次去楚河，我虽想着帮她，也算是帮我自己。”白愁飞见赵嫣然这样，心底竟有几分感动，“我对雷纯，虽是爱而不得，如今我早已想开了，可当时的心动亦不能作假。我知晓她是利用我，但这次帮她，全当是为曾经爱慕雷纯的白愁飞做一个了断罢了。”

        “你……说的是真的？你去楚河不是因为对雷纯余情未了？”赵嫣然有些不敢相信，随即有些高兴的继续道，“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了……那我收回之前的话，祝你一路顺风，早去早回。”

        “所以你特意来这拦我，也只是要和我说这些吗？”白愁飞见赵嫣然不再故意板着一张脸，恢复了以往的灵动，心情也跟着愉快了许多，便顺嘴多问了一句。

        赵嫣然一愣，说：“也不全是……这几日我想了很多，小桃的事情我也想开了，既然是小桃当时自己的选择，索性现在小桃也安然无恙，我也没必要再在这件事上无理取闹。

        小桃说的对，小桃她不管是对于你而言还是对王小石而言，都比不上其他人要与你们来得亲近，所以你们当时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能接受。再有就是，我昨晚想了一晚上，还有些话……干脆等你回来了我再一一和你说。”

        赵嫣然说到这，又转身从马车上拿出一个木匣子，塞到白愁飞手上，说：“这个送给你。”

        “这是什么？”白愁飞疑惑，打开木匣子就看到安安静静躺在里面的皮影，不难认出这个皮影就是他自己。

        “之前你给我画了糖画，虽说我都没来得及吃上几口……但投桃报李，这个皮影就当是迟来的回礼了。一个志存高远的人，怎么可以被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反复利用，下次你要是再有什么不好的想法的时候，就看看这个皮影……好了，我就说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想吧。”赵嫣然说完就跑回马车上，看着还站在原地的白愁飞，心情愉快朝白愁飞挥手道别，“白愁飞，再见！”

        同白愁飞道完别，赵嫣然又低声和车夫吩咐了一句，马车这才晃晃悠悠的启动起来。

        白愁飞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皮影，重新将皮影放回匣子里，仔细放好，这才翻身上马朝楚河的方向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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