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校验

福寿堂。
  “老夫人，这段时间，林姨娘日以继日地辅导小少爷，许是有了一些成效。”
  宋嬷嬷看着老夫人提不起精神，随口提起两个小少爷，讨老夫人开心。
  林姨娘本就不受侯府待见，这是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她定会好生把握。
  若林姨娘将儿子启蒙做得不错，在侯府也算是立足了脚跟。
  “确实有一段时间了，是该看看两个孙儿学得怎么样了。”
  顾老夫人使了一个眼色，宋嬷嬷心领神会，立即前往翠青阁唤小少爷和林姨娘过来。
  林巧雪早就猜到老夫人要校验，提前几天就交代了两个儿子。
  老夫人怎么问，他们就该怎么答。
  若是要看云策和晏清的学习过程，早已在外面买了一些孩子佳作，试图挟恩图报。
  至于两个儿子的真实水平，简直就是一言难尽。
  坐下不到片刻，便是抠鼻子，抠脚，还要去茅厕，完全没有半分读书人该有的气质。
  林巧雪若是责罚，两个孩子就越发讨厌她，她也不想伤了母子情分，只能打着马虎眼，希望赶快熬过几个月，然后送到族学里，折磨教书先生。
  “林姨娘，小少爷，老夫人有请，可以带一些少爷的作品去给老夫人瞧瞧，也好让老夫人高兴高兴。”
  宋嬷嬷笑眯眯地福身，眼里堆满了谄媚，若是林姨娘真有本事，说不一定会掌家。
  “嬷嬷辛苦了，我这就带孩子过来。这点心意就给您买点瓜果点心吃，还请嬷嬷收下。”
  林巧雪随手抓了一把银锞子，自然知道宋嬷嬷的地位，搞好关系，日后才能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待宋嬷嬷走后，林巧雪再三演示，让两个孩子不要说错话，要不然不客气。
  到了福寿堂。
  林巧雪带着两个孩子给老夫人请安。
  “曾祖母，曾祖母......”
  在两个孩子的糖衣炮弹之下，顾老夫人被逗得心花怒放，将两个小宝贝搂在怀里。
  见两个孩子得老夫人开心，心中燃起了小火苗，日后凭借两个孩子，定会平步青云，所求必应。
  “老夫人，这是云策和晏清的作品，还请老夫人校验，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老夫人提点一二，妾身定当牢记在心。”
  林巧雪恭敬地呈上作品。
  两个孩子心里也打着鼓，站在一旁，不敢吱声，不是他们自己写的，底气也不是很足。
  “一笔一划，尽显力道。”
  顾老夫人上下打量着，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甚是满意。
  不过，为了进一步确定，还是再问了两个孩子。
  得到满意的答案，才松了一口气。
  “宋嬷嬷，去拿些甜点给孩子吃。我同林姨娘说几句。”
  宋嬷嬷倒也识趣，带着两个孩子出去。
  顾老夫人一直有去母留子的念头，觉得一个市井女子，上不了台面，教不了孩子。
  没想到孩子被教得这么好，还是小瞧了她。
  既然她有些本事，确实可以重用一下，杀杀菀宁的锐气，这个家没有苏菀宁，也能运作得很好。
  “林姨娘，你做得很不错，明日，我会让大家都来看看孩子的作品，你好好准备一下。”
  顾老夫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勾唇浅笑。
  “谢老夫人夸奖，妾身做得还不够好，定会将小少爷培养好。”
  林姨娘心中一暖，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得到了侯府的认可，离主母之位又近了一步。
  “不怪老奴多嘴，林姨娘不是世家出身，却有诗书之才，难得可贵。”
  宋嬷嬷也在一旁附和着，拿了林姨娘的银子，就要送点人情，也是应该的。
  若是林姨娘真的得势，她的儿子孙子也会有好日子。
  “谢老夫人的信任，谢嬷嬷的信任，我今日回去就准备好小少爷的作品，定不会让老夫人失望。”
  林姨娘福身告退。
  顾老夫人却收起了笑容，杀杀苏菀宁的锋芒倒是不错，若是做当家主母，她还不够资格。
  “宋嬷嬷，去母留子的计划怎么样了？”
  顾老夫人拨弄着佛珠，微微叹息。
  “老夫人，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老夫人点头，就可以执行，天衣无缝，绝不会让大爷怀疑。”
  宋嬷嬷心中一震，神色略显慌张，老夫人的心思越发精明了。
  兰亭堂。
  “小姐，宋嬷嬷来通报，说是明日一起在福寿堂，看看两个小少爷的成果，听宋嬷嬷的语气，两个小少爷学得不错。”
  白芷一脸疑惑，摸不着头脑。
  前段日子还听说两个小少爷鸡飞狗跳，如今却学得不错。
  苏菀宁手里捏着自己的飞镖，满不在乎。
  “小姐，你就不担心这其中有猫腻吗？”
  白洛忍不住吐槽，十分不爽那个小贱蹄子的作风。
  “放心吧，不用我出手，有人立马就会来禀告。”
  这种内宅之事，还是交给青蔓处理，定会游刃有余，她就坐等好事。
  “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白洛一回头，青蔓就来了。
  “给夫人请安，上次夫人送的茶，妾身喝过之后，睡得更加安稳了。妾身给夫人做了一点冰皮酥，还请夫人尝一尝。”
  白洛接过之后，也给青蔓上茶。
  这么多人向小姐谄媚过，唯有青蔓的言语，如同如沐春风。
  苏菀宁尝了一口，夸奖了几句。
  “夫人，明日要去看小少爷的作品，这分明是做戏给夫人看，扫夫人的威严，一个侍妾怎么能教育好小少爷，唯有嫡母方可教育好孩子。”
  青蔓一想到林巧雪高高耸立的狐狸尾巴，恨不得泼几盆冷水。
  “能教育得多好，不过是市井的一些小滑头，明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妾身跟夫人想到一块去了，小少爷一点也不爱学习，肯定成不了气候，林姨娘肯定使用了一些手段。”
  每次青蔓经过翠青阁，都能听到鬼哭狼嚎，这种氛围，怎能教养好小少爷，谁都不会信？
  青蔓虽不懂启蒙，但也见过当家主母给孩子启蒙，养好习惯，方可如鱼得水。
  若是急于求成，揠苗助长，反而遭到反噬。
  “青蔓，明日你就撕烂她的狐狸伪装。”
  苏菀宁唇角微扬，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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