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老伯一家被杀

大家都相视一眼，老伯和婆婆都面色紧张起来，婆婆先道：“不是响马又来了？”

        老伯一抬手，示意婆婆别做声，听听动静再说。

        白狐也是心里一紧：不会是他们又追过来了吧？不是怕，是很烦呢！心里冲元坤腹诽道：“你到底干了啥？这些杀□□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元坤嘟囔道：“告诉你，你又不想听，这会儿又来问我！”

        “行行行！一会儿再找你算！”

        说罢，白狐也没时间和元坤叨叨了。门被敲得更响了，喊声也越来越急。

        老伯面露惊慌担忧之色，急转向白狐道：“白公子，恐怕是响马！我去开门。老婆子！你先找地方让公子躲躲吧！嗨！”

        白狐哪里肯让老伯挡在前面，道：“老伯，我——”

        老伯明白白狐想干啥，一摆手，道：“我们穷家破屋，只剩俩白发老家伙，没啥好怕的，只是公子你——还是躲躲吧！”

        白狐一想如果是响马，躲一下也好，省的生事。

        于是，婆婆把他藏到了墙边的一堆玉米杆子下面，盖了严严实实地一层才放心。

        老伯这时已到门口，对着外面道：“谁啊——？”并慢慢将门栓拨开。不等老伯开门，外面的人已经“砰”地将门撞开，同时也撞了老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们？我家已经没有粮了呀！上次你们都拿走了呀！”老伯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群响马，真是又气又怕又无奈。

        这时婆婆也慌忙走了过来扶住老伯，二人互相搀扶着，缩到了一边。

        那几个响马自然是大摇大摆的一路闯了进来，直奔屋里乱翻乱找起来。就一间屋子，而且也实在没什么东西，不一会儿就没趣地出来了。

        一个又高又胖又丑又凶悍，头顶光光，只在脑袋后面有只小辫子的响马，慢悠悠在院子中央站定，不客气地道：“有没有见个穿白衣的白净小书生啊？”

        听了这话，老伯夫妇二人都是一惊，脸色不禁变了一变，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摇头：“没有见到。”

        “嘿嘿！”光头顶响马撇了一眼老伯夫妇，低头憨憨地笑了一下，拳头有意无意地碰了碰自己的鼻侧，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他又随意的抬眼看向老伯夫妇，虽然一直带着笑，但眯起的小眼珠却在火把下闪着寒光。

        这时，有几个小喽啰从外面跑进院里，一个道：“大哥，都搜了，都没有。不过——”小喽啰接下来的话走到光头顶响马的耳边猥琐地小声道：“前面有家刚娶了媳妇，那娘们儿跟剥了壳得鸡蛋似的，俊俏的很啊！大哥，我给你带上了。”

        “嘿嘿！”光头顶响马□□道：“好——！看看去！”

        “好——来!”小喽啰应道。

        说罢，小喽啰引路，响马们都跟他朝外面走去。

        “咴咴——，咴咴——”早不叫晚不叫，那匹马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怎的，突然不安的叫了两声。

        光头顶响马头子立刻停住脚步，头歪向马叫的方向。

        “有马叫！”小喽啰惊疑道：“他们家干净的很，什么时候有马了？”

        “过去看看！”响马头子命令道，同时，又回头看向老伯夫妇。

        此时老伯夫妇两人不自觉的站的离彼此更近了一些，脸上掩饰不住惊恐的神色，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应对。

        院子里一片漆黑，两个小响马举着火把，走到牲口棚，似乎见了火光的缘故，马又不安的左右动了几下。

        “当家的！是匹马！”一个小响马道。

        火光下，大家都看到了那匹马。

        光头顶响马头子看到马，即想到了人，于是慢慢走向老伯夫妇，不紧不慢地道：“人呢？”

        夫妇二人互相紧紧搀扶着对方，谁也未发一言。

        “人呢？”响马头子这一声又高又狠，狰狞的本性不再掩饰。

        老伯在这样的威压下不得不开口：“那孩子吃了我们一些饭食，没有银钱，就把马留下了。人已经走了。”说罢，害怕地缩了缩。

        “往哪里走了？”响马头子道。

        “说是京城。”老伯道。

        响马头子狠狠地盯着老伯夫妇，眯起眼琢磨起来。

        不一会儿，响马头子似乎拿定主意，藏起他的狰狞，慢悠悠道：“把他家里里外外，再搜一遍，仔细搜，连耗子窝也得搜！”

        然后，有小喽啰搬来张破凳子，用袖子蹭了两下灰，响马头子一低头坐了。

        婆婆生怕白公子被找出来，心里不住地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此时，院子里已经进来了更多响马，火把把院子照的通亮。有两个响马走向了玉米杆柴火垛，拿着大刀朝着玉米杆猛砍乱戳。

        婆婆看到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突然看到响马头子在看自己这边，慌忙挪开视线，但为时已晚。这个光头顶的响马头子心眼多得很，他一下子就猜到了柴火垛有问题。

        他一面站起来，一面喊：“停！”然后朝着玉米杆垛走过去，其他的响马也跟了过去，自觉地把玉米杆垛围了起来。

        土匪头子一摆手，有两个响马小心的走上前用刀向两边扒拉玉米杆。

        白狐并不会怕这些人，躲起来也是为少些事端。没想到，又是来要他这个肉身的。这个身子的麻烦事还真是多。

        “喂！又是找你的。”白狐对元坤打趣道：“你是有什么庞杂的过往啊？明儿个，我得仔细看看。”

        两个响马不一会儿就扒拉到白狐的白外衫了。

        “行了行了！别扒拉了！我的衣服都快被你们扯破了！”白狐不耐烦道。

        俩响马互相看了看停下刀，回头看他们头儿。

        响马头子注视着柴火垛，正等着里面人的反应。

        只见白狐扒拉开身上的柴火，一面支撑着站起来，一面捡着粘到身上干叶子，半点看不出他有惊慌或者害怕的样子，好像只关心自己狼狈的形象。

        围着他的响马们见是个白面文儒书生，还傻乎乎的不知道害怕，都放下心来，直了直腰板，只等着头儿一句话，上去一刀抢个头功。

        此时，角落里的老伯夫妇可真急了，觉得这个孩子是不是吓傻了：我家土墙又不高，回头赶紧跳墙逃命去啊，大晚上的没准还能躲过一劫，怎么就不知道跑呢？

        老伯再也忍不住，松开婆婆朝着白狐就大喊道：“公子还不快跑，你身后跳墙就是，快跑——！”

        白狐一听，老伯让我跑，那就跑吧，“好——！”他冲老伯回应一声，掉头跳墙就跑。

        一群响马没想到，看着如此文弱的小书生，竟如此灵活敏捷，动做还挺优雅的，一时都被这好看的人儿打动一下。

        “愣什么！快追！”光头顶的响马头子大声喝道。

        响马们才反应过来，争先恐后的跑去了一大半。

        看到小的们去追了，响马头子又皮笑肉跳地转过来，看向老伯夫妇，不慌不忙的道：“活到这把年纪，活够了吧？”一抬下巴示意旁边的响马：“去！帮他个忙吧！”

        旁边的响马即刻会意，走上前去，眼都不眨一下，“噗！噗！”两刀，可怜老伯夫妇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双双倒下了。

        “牵上马，走！”响马头子喝道。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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