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

乔伊思答应下来，一扭头，和躲在沙发后的好多小狮子对视。

        ……对啊，这是休息室，有很多人的。

        所以刚才，大家都听见她在哭了。

        一时间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也不等乔治，火速冲了出去。

        -

        “这不你哭得正伤心，所以我就没打扰你嘛。”乔治追着乔伊思跑到了黑湖边，憋笑解释道，“我也是站起来才发现后面围了那么多人。”

        “你就胡扯吧！”乔伊思翻了个白眼。她当时余光瞥见乔治往后看了好几眼，果然这个家伙就是看着她出糗！

        “不过你现在看上去好多了。”乔治凑近瞧了瞧她，忍不住嘴贱，“鳄鱼的眼泪真管用。”

        乔伊思气得追着他打。

        闹腾了半天，她心中的郁气散得一干二净。

        乔治再一次凑过来：“饿不饿？要不我们去厨房找家养小精灵点些吃的？”

        她赶紧点头，这么久了她还没机会去厨房看看家养小精灵长什么样子，她可太好奇了！

        既然叫小精灵，大概就和电影里的一样，小小的、忽闪着翅膀、特别漂亮……她想象着无数小精灵在厨房里飞来飞去准备食物，愈发期待，拽着乔治的胳膊大步往前走：“快点快点！”

        乔治被她拽得一趔趄，看她如今满血复活，无奈一笑。

        推开厨房的门，乔伊思的幻想破灭了。

        上百个长着像蝙蝠一样的长耳朵的家养小精灵朝他们看来，睁大自己网球一样凸出的绿色眼睛，拽紧自己破烂的褂子，激动地尖叫着和他们打招呼。

        她不好意思在这些满眼快乐的生物面前露出失望的表情，礼貌地微笑冲它们问好。

        “这位小姐居然和琪琪打招呼！琪琪好荣幸！”一只家养小精灵站在最前面，它说话的时候，又长又扁的鼻子一耸一耸的。

        乔伊思有些不知所措，她回头用眼神询问乔治。

        乔治习以为常：“它们很容易情绪激动……你习惯就好了。”

        乔伊思点了苹果派——上次乔治带给她的苹果派美味得让人念念不忘——乔治只要了南瓜汁。

        他们坐在厨房的小桌子前，乔伊思观察着家养小精灵，发现他们全是发自内心地喜悦、为自己的工作感到幸福。

        “要是人类在上学和上班的时候也能有家养小精灵的心态，那我们至少还能比现在先进一百年。”她忍不住感叹。

        乔治一脸沉痛：“很可惜，人类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因为上学和上班而感到快乐。”

        乔伊思乐不可支。

        他们慢悠悠地将家养小精灵准备的食物吃干净，临走前，乔伊思笑眯眯地和那个叫琪琪的家养小精灵承诺下次还会来。琪琪激动得眼冒泪花，看样子就快幸福得昏厥过去了。

        “它们太可爱了，我一定会经常来看它们的。”乔伊思咂咂嘴，回味着苹果派的味道。

        乔治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是想吃好吃的吧。”

        她嘿嘿一笑，越过这个话题：“你们家也有家养小精灵吗？”

        “我们家没有，只有特别古老且富有的人家才会有家养小精灵。”他耸耸肩，“我妈妈一直想有个家养小精灵帮我们熨衣服，可我们只有阁楼上讨厌的食尸鬼和满花园的地精。”

        “食尸鬼？地精？”乔伊思兴致勃勃，“那也不错！真希望能亲眼看看！”

        “圣诞节你可以来我家玩，我妈妈一定会非常欢迎你的。”

        “真的吗！那太棒了！我得想想我带什么见面礼……”

        “不用那一套，你人来了就行。”

        乔伊思权当乔治说的客套话，继续琢磨着究竟该带什么礼物去拜访韦斯莱们，思索半天她还是决定咨询一下斯图亚特夫人的意见，毕竟斯图亚特夫人也非常喜欢串门，她很了解这种场合该怎么做。

        -

        回到公共休息室，一个叫依利安的女生叫住她，乔伊思认出她就是刚刚在休息室里议论她的人。

        “我就是想说句对不起……嗯，刚才我不应该那么说你。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为学校加分……很抱歉。”伊利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诚恳道。

        乔伊思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郑重其事的道歉，有些局促地摆摆手：“没关系，本来就是我的错，要不是我那么冲动，格兰芬多也不至于落后其他学院那么多……”

        “是我对不起……”

        “不不不，是我有错在先……”

        ——最后变成了她们二人辩论究竟是谁有错。

        乔治哭笑不得，抱拳站在一旁看好戏。

        “嘿，老兄！”弗雷德窜出来，猛地一拍乔治的肩膀，随后他扭头看向还在疯狂道歉的乔伊思和依利安，不解地问：“她们在比赛谁的口才更好吗？”

        乔治一本正经地点头：“让我们拭目以待口才冠军花落谁家。”

        最后她们俩也没能得出个结果——因为安吉丽娜看不下去了，无情地把她俩给分开了。

        “我看你就是说上瘾了！”安吉丽娜撇撇嘴。

        乔伊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

        在圣诞节前，乔伊思的变形术总算有了突破，麦格教授非常欣慰，也可能是忧心学院杯，每节课在乔伊思进步时都会慷慨地加分。

        大家齐心协力，总算让分数差缩小了。

        照这样的速度，在期末之前应该能摆脱倒数第一的宝座。

        乔伊思安心地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和来时不同，如今车厢内热闹了不少：她的室友们、韦斯莱兄弟还有李，大家齐齐坐在一个车厢里，大家先实验了一下新的恶作剧糖果，又开始下巫师棋。乔伊思试图偷奸耍滑，可惜被安吉丽娜的棋子尖叫着戳穿——最终，在安吉丽娜的棋子毫不留情地敲掉她棋子的脑袋时，列车到站了。

        乔伊思大松一口气，从座位上弹起来，大声嚷嚷着：“不来了不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下了列车。

        她在站台看见了韦斯莱夫人——那是一个身高不高、胖胖的女人，但她脸上的笑容灿烂温暖，很容易带动周围人的情绪。

        乔治将她拉到韦斯莱夫人跟前，韦斯莱夫人听说她会在这个假期来拜访时，非常高兴地表示：“没问题，亲爱的，我们都会非常欢迎你的！”

        她心里暖洋洋的，兴奋地和朋友们一一道别。

        “别忘了我！记得给我写信！”临走前，安吉丽娜穿过人群高举着手臂冲她呼唤。

        “没问题！”她咋咋呼呼地回应。

        最后她和西尔维——她也是麻种巫师——一起离开了国王十字车站。

        斯图亚特夫妻二人正在车站不远处等待，她惊喜地跑过去，跳着给他们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可想死你们了！”

        “我也是，宝贝，看样子你在霍格沃茨过得不错。”斯图亚特先生笑着说，“或许我们可以送你的朋友回家？”

        西尔维局促地道谢，悄悄捏了捏乔伊思的手指。

        胆小的姑娘。乔伊思冲她挤眉弄眼。

        -

        魔法部不许学生在外使用魔法，于是乔伊思久违地彻底回归了麻瓜生活。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巫师有魔杖，麻瓜有高科技。乔伊思哼着歌摁下开关，洗碗机自动工作起来，她做了个挥舞魔杖的动作，感叹道：“麻瓜也有魔法！”

        这时，西尔维来敲门——她们前两天约好一起去逛街，给朋友们买圣诞礼物。

        “来了！”

        她飞快跑过去，临走前回头和斯图亚特夫人说：“妈妈，晚饭不用等我了！我和西尔维在外面吃！”

        “知道了，快去吧。”斯图亚特夫人躺在沙发上敷面膜，懒洋洋道。

        -

        他们本来计划去对角巷购物，后来乔伊思突发奇想决定送朋友们一些麻瓜的高科技产品，他们又折返去了伦敦最大的商场。

        她和西尔维痛痛快快逛了一下午，出商城时手上都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我听说有个巫师小镇离霍格沃茨不远，我们三年级就可以去逛逛了。”

        “真期待那个巫师小镇会有些什么商店，估计和对角巷差不多吧？”

        西尔维若有所思地点头。

        乔伊思一把放下手上的袋子，气喘吁吁：“这时候格外想念漂浮咒！”

        “我也是……”西尔维吐了吐舌头。

        她们在路边歇了好一会，才继续往前走。

        “我总感觉我忘了谁……”乔伊思心中隐隐不安，她检查了一遍——安吉丽娜、艾丽娅、西尔维、乔治、弗雷德、李、甚至是韦斯莱家的其他人，每个人都有份。

        那究竟是忘了什么呢？

        凑巧这时，她们从费格太太充满卷心菜味的房子旁路过。

        那个瘦小的身影在乔伊思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忘了哈利·波特！

        乔伊思怪叫一声。

        西尔维疑惑地询问她怎么了，她回忆起哈利波特那幅怕生的样子，委婉地说自己忘了看望一个朋友。

        她赶紧和西尔维道别，急匆匆地将购物的战利品全部放回了家中，又冲到了德思礼家门口。

        她知道德思礼夫人不会轻易地放哈利波特出来，于是她故意表现得怒气冲冲，大声嚷嚷哈利拿了她的东西没换。果然德思礼夫人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将哈利波特拖了出来，还愤怒地斥责他给他们丢脸。

        哈利本来一脸生无可恋，定睛一看发现她是半年前在费格太太那儿和他打招呼的人，眼睛一亮，正要开口——乔伊思赶紧用眼神示意他配合演戏——他心领神会：“对不起，我忘记还了，可是现在东西已经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那你得赔我！”乔伊思一瞪眼，上前抓住哈利的胳膊，将他带走了。

        他们一路跑到了公园，乔伊思这才撒开手，哈哈大笑：“我们成功了！你的演技真不赖！”

        “乔伊思，我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哈利眨了眨他那双绿眼睛。

        乔伊思莫名其妙想起了家养小精灵，他们有一样的绿眼睛……她赶紧打住自己的联想：“嘿，这儿只有我们是一类人，我怎么会忘记你！”嗯，虽然确实短暂地忘记了。

        “圣诞节快乐，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她掏出一大把糖果，“抱歉我没有更多好玩的东西了，不过这些糖也是很有来头的！”都是经过了她和韦斯莱兄弟测试的各种恶作剧糖果。

        “不，能收到礼物我已经很开心了！”哈利受宠若惊地接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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