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致终将到来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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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茜看见了虎杖悠仁。

        他的脸上刻着奇怪的咒痕，少年撕裂了自己的衣服对着海胆头好人君疯狂口嗨，心脏的地方还空空的。

        好怪。塞茜躲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听说这里有一个非常强大的恶魔，所以跑过来看看，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遇见认识的人。

        还是不要上去打招呼了吧，虎杖他看上去像个变态。

        刚准备偷偷溜走，裸着上半身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的虎杖就发现了她，他笑了一声，闪过来抓住了塞茜的衣领把她提了起来。

        “这里有只小老鼠。”两面宿傩颇有兴味的盯着塞茜，“好久不见。”

        塞茜瞪大了眼睛，停止了挣扎，下意识的和他打招呼：“好，好久不见。“

        浑身是伤的伏黑惠强撑着站起来，咬牙切齿的喊道：“两面宿傩！”

        该死，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话说她到底是怎么通过帐进入这里的？！

        塞茜看着虎杖，完全忘记了前段时间自己单方面讨厌虎杖的事情：“那个，虎杖，你的弱点被拿走了吗？”

        对于恶魔来说，心脏就是他们唯一的弱点。这是绘本里说的。

        两面宿傩少见的沉寂了一下：“我可不是虎杖悠仁，你不记得我了？”

        他不是虎杖吗？可是他明明和虎杖有着相同的外表和身体，气味的话……也很熟悉。

        非常熟悉……但有点不太像是虎杖的味道。

        多说多错，塞茜乖巧的闭上了嘴。

        伏黑惠看见两面宿傩没有伤害塞茜的意思，松了口气，他还在想怎么让两面宿傩治疗好虎杖的心脏……

        “那么两面宿傩，既然你不是虎杖的话，能不能把身体还给虎杖？”此时此刻的两面宿傩在塞茜眼里成了替身恶魔，她扯了扯两面宿傩的裤子，希望替身恶魔是个善良的恶魔。

        两面宿傩低头看着塞茜，他面无表情的“哈”了一声，“凭什么？”

        “……虎杖是我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思考了半晌，塞茜十分认真的抬头盯着两面宿傩，“我可以给你找新的身体，请你放过我的朋友。”

        话了她眨着清澈的眼睛抓住男人的手：“拜托拜托。”

        伏黑惠诡异的沉默了。

        两面宿傩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把塞茜劈成两半，他话里话外透露出的意思都是他认识塞茜，可是一个被封印了几千年的诅咒怎么可能会认识现世的人呢？

        塞茜可是名副其实的人类啊。

        没等他想明白，两面宿傩就笑了一声，应了她的要求：“好啊。”

        “你是个好人。”塞茜诚实的感谢道。

        然而下一秒，不明意味笑起来的两面宿傩闭上眼睛。可虎杖悠仁心口处的大洞并没有被治好，他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塞茜的瞳孔猛的收缩了一下。

        伏黑惠过来检查了一下，确认虎杖悠仁真的死了。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是……

        无法面对同伴的死亡。

        “虎杖？”塞茜推了推倒在地上的虎杖悠仁，轻轻的喊着他的名字，“起来……”

        伏黑惠制止住想要推一推虎杖悠仁的塞茜，他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着：“别叫了。”

        塞茜仰头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虎杖……”伏黑惠语气一顿，“死了。”

        死？死是什么？

        因为被夺走了心脏，所以死掉了吗？

        塞茜把手覆到虎杖悠仁空荡的胸口上，仿佛有一股寒冷刺骨的风从里面刮出，她把另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前，感受着心跳。

        是不一样的。是和虎杖不一样的。所以虎杖真的死掉了。

        “对不起。对不起。”塞茜低着头，看着虎杖悠仁的脸，她想起很久以前他们还一起上学的时候的事。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上下学，一起写作业，一起去医院看望生病的爷爷。虎杖是个每时每刻都在散发光芒的小太阳，以他为中心的世界吸引着无数趋光而向的人。

        现在，太阳陨落，她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自己最珍贵的朋友了。

        “和你没关系。”伏黑惠不懂为什么塞茜要道歉，她什么都没做错。少年在难掩的悲伤下反而冷静起来，他掏出手机打电话。

        一旁的塞茜握住虎杖悠仁的手，她应该早点来的。哪怕早一会，也许替身恶魔都不会夺走他的心脏。

        死亡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吗？她破碎的眼底泛起深红。

        —

        死亡。死亡。死亡。死亡。

        昏暗无光的房间里，黑色的絮状物漂浮在空气中，某人牵住她的手。

        “那本大爷就是你的第一个朋友——”

        然后呢？

        思考。思考。回想。回想。

        失败。失败。

        失败。

        —

        恍惚着把虎杖送上回高专的车，因为尸体要送回高专解剖，所以伏黑惠匆匆向塞茜告别。

        塞茜看着车越走越远，她有些茫然。今天的一幕幕在她眼里闪来闪去，她来到了这个地方，看见了一些奇怪的人和事，然后失去了一位朋友。

        是这样吗？是这样的。

        她走在路上，凌晨的街边已经没有人了，风吹起她的头发和裙摆，露出她苍白的皮肤。

        忽然，她蹲在地上捂住脸。

        刚刚拔除完咒灵的乙骨忧太背着刀走在街上，无意间看见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独特的发色让她在夜晚也格外显眼。

        因为有了上次的事情，乙骨忧太不再认为塞茜只是一个脆弱的受害者，他靠近她：“塞茜？你怎么在这？”

        塞茜抬头看着乙骨忧太，她的脸上没有眼泪。

        “发生什么事了？”乙骨忧太耐心询问。

        塞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慢慢站起来，注视着乙骨忧太的眼睛，十分认真的告诉他：“我要加入你们。”

        “？”乙骨忧太愣了一下。

        “我说，”她重复道：“我要加入你们。”

        “作为同伴？”乙骨忧太想起她家里被吊起来的“同伴”。

        塞茜摇摇头，她微笑着：“作为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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