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当垆卖酒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齐安翘着二郎腿看街上往来的行人，空气中混着各种早餐香味。

        前世的梦想就是挣够钱了就回老家开个小饭馆，人不要太多，她每天做一些自己的新菜，挣一些小钱。

        这么一想前世没来得及完成的心愿这辈子也算是完成了。

        死而无憾！

        “安丫头，进来吃早饭啦！”王氏现在厨艺也很好了，家常菜做的很棒。这一段时间挣的钱多，做菜舍得放油，眼见着家里人脸都圆了起来。

        “哎，来啦！”

        王氏瘦的时候面向稍显刻薄，旁人见了还以为是个难缠的人，通常说话的时候都会小心一些。现今圆润起来，这样的气场倒没了，只觉得是个和善的妇人，

        王氏算是看着原主长大的，这么几年的相处也把齐安当半个自己闺女看，虽然平时会说原主几句，但也是觉得原主在一些时候不会过贫苦人家的日子罢了，坏心倒是没有。

        “安丫头，咱店里生意这么好，看来是抽不出人去小摊那边了，我想着让大丫小丫去摊上。”王氏边说着边喝碗里的南瓜粥。

        “但两个小姑娘我心里也不踏实。”自己两个女儿虽说跟着齐安在摊子上帮了一年多的忙，但到底还是个不经事的，遇到个混混流氓啥的，到时候吓破胆不说，吃点什么亏就……

        齐安默默低头喝汤，也没怎么搭话。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何况是这样温饱都是问题的古代社会，大丫也才十一岁，这样的小姑娘在现代估计还在上五六年级，每天担心的就是作业考试，再不济也不至于独自上街摆摊。

        “要不请人吧，不管是大丫还是三小子都还小，让他们出去家里人还担惊受怕。”齐安觉得请人问题真的不大，这里的劳动力很廉价，还不管饭，就这样一天二十文还有一大堆人抢着干。

        王氏虽清贫了半辈子，但从来都不让儿女吃苦。齐安都这么说了，她自然没什么意见。

        “也行。对了，安丫头我们今天面皮凉粉准备的也挺多不知道能不能买卖完。”

        “昨天开业都没够卖，这么一天尝着鲜的人都会帮我们宣传宣传，估计只多不少，就算卖不完，我们晚饭吃也行。”

        两人随意说着家常，客人也陆续进来了。早餐卖的是油条，豆浆，豆腐脑，包子之类的。

        进来的客人也大多是昨天开业就来过的，进来时还带着朋友或者家人来尝鲜。

        “这油条可真好吃，我都想以后天天上这解决三餐了。”一穿着得体的中年人吃一口油条，喝一口豆腐脑。

        “你这可以是可以，家里那位估计就不行了。”旁边朋友打趣起来，声音里或多或少透露着对“耙耳朵”的鄙视。

        桌上的另一人也笑出声，“估计以为你在外面养人了，哈哈哈哈。”

        “哼。”中年男子一口喝完豆腐脑，好像一点没听出朋友话里的取笑，只一副我有老婆我骄傲的模样，“我下午就带我家夫人来这里吃饭。”

        今天店里还是很忙，甚至比昨天还忙一点，齐安觉得真该请几个人了，这样下去钱没挣多少，家里人都累趴下了。

        中午的时候，人更多了。无奈将桌椅搬到店外面门口两侧，又多加了三桌子，这才都有了坐处。

        后厨里四个人连轴转，还多亏面皮凉粉只需要切好拌调料，要不然真得供不应求。

        小餐车的作用这时候也凸显出来了，一车子出去，半屋子的餐食都上好了，也省的端几个盘子来回跑。

        几轮来来去去，食客才慢慢少下来。

        “娘，好累啊！”小丫洗完菜直接抱着王氏不撒手。

        八九岁的小姑娘忙了整整一天，齐安自己都觉得自己罪恶了，虽说是自家孩子，但也不能这么使唤啊！

        王氏就更不用说了，小丫是个乖巧的，除了爱睡懒觉之外，简直就是娘的心头宝。

        她现在也没有生儿子这样的念想了，六七年过去了，多大的念想也磨没了，只盼着给闺女们多攒些嫁妆，好让在婆家抬得起头。

        这会儿便直接让自己的小棉袄洗完菜就去后面柴房睡午觉去，早上赶着马车时，小丫还没怎么睡醒在王氏怀里补觉。

        “要不我们去族里请几个人，孩子们还在长身体，不能让他们真累着，伤了筋骨。”程氏早年间辛苦，如今身体也禁不住这么连轴转。

        还有二小子和安丫头过些日子得成婚，家里的那些土房得重新盖。

        这土房还是她和程老爹一手打拼盖起来的，可惜那时候钱不多，家里还有三个小子要养，房子也就随便盖了几间。

        现如今家里也有些资产，这些时日挣的加上过去一年安丫头摆摊和卖板栗糕的钱，零零总总有个三百多两。

        “行啊，娘。”齐安早就有雇人的想法了，家里人虽多，但真正的劳动力其实不多，孩子还小，程氏身体也不怎么好。

        “还有晚餐我们就不卖了，一天就卖早餐午餐就够我们忙的啦！”

        “还是那句话，钱是挣不完的，身体才是本钱。”

        “对对付，安丫头说的对，咱一家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才是最要紧的。”

        都说贵气养人，人在穷的时候再怎么和善只要触到一些利益事上，分毫都是不让的。等有钱了，有选择的资本了，多少会变得大度些。

        王氏如今也是变化颇大啊。

        等备好的面皮凉粉都卖光了，店里就打了烊。

        一家人早早回村。

        回家里后，程氏王氏就提着一只兔子往族长家里去。

        兔子是程潜山上抓的，一只怀了孕的母兔子，家里人都让养在鸡圈里。

        程家的鸡这一月多来算是见惯兔子了，但也能和平相处。

        母兔子三四天后就下了一窝兔子，小兔子被拿到程氏堂屋里去养，养了十几天一窝兔子很健康，如今长的白白净净，成了家兔，看着长大的，倒舍不得吃了。

        程氏回来时晚饭也做好了，饭桌上说起雇人的事来，“族长说让他家二小子程二娃跟着我们干，说工钱什么可以不要，意思是来我们饭店当学徒。”

        齐安没什么意见，工钱什么的更不在意了，就算一天二十文，那也是完全给得起的。

        “二娃我小的时候接触过，是个老实的，我回来这一月也见过几次，倒是个不错的人。”程潜是村里面长大的，年龄相仿的都有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的交情。

        “还得找两个人，我们摊子也得开着。”这一段时间面条生意还是在做，但销量不大，都是之前一直订购的老主顾，齐安想着那边摊子以后可以专门出售面条。

        “这个不用担心，程大娃和二娃的媳妇都去咱店里，工钱照着给就是了。”王氏说起这个就觉得好笑，这生意还真是都让族长揽全了。

        当初服兵役的时候就偏偏指着她家坑，这会儿有好处了倒是脸皮厚的很。

        要不是因着族长的身份，那老虔头真是出门都得让人砍。

        齐安也听出王氏鄙夷的意思了，倒也没什么好评价的。

        “让王婶子帮着看面摊吧，她家里还有个闺女，虽说是个毁了容但是个聪慧姑娘。”那姑娘叫金妞，待人接物很大方，还识一些字。

        “唉，那也是个可怜娃，咱能帮就帮些。”程氏以前吃过苦，现在熬过来了，见着人家不太好的，总想着帮上一些，是个最朴实和善的。

        雇人的事就这么解决了，众人也放下心来，趁着晚上好好修补修补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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