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丢失的凿冰器

东都那边的事情暂时算是画上了句号，高城一三人从阿笠博士家出来后便一刻也不敢停歇，径直朝着群马县疾驰而去。
  当他们再次抵达秀典高级中学所在的那个小镇，此时已然临近午后一点钟了。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高城一与工藤新一决定直接前往小镇中心向那些居酒屋的老板们打探消息，尝试找出袭击安藤医生的幕后真凶。
  至于河原干雄，则肩负着另一项重要任务——走访小镇上的各个公共网吧。
  与其他两名受害者有所不同，泉田理纱自从被学校除名以后，就只是在校外的交际场合被人偶尔瞥见数次而已，随后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销声匿迹了。
  此前在泉田理纱家中展开调查时，高城一就已察觉到她家里并未配备家用电脑。
  如此一来，大家便有理由推测，之前出现在秋池沙惠论坛空间下方的那条留言，极有可能是泉田理纱使用公共网吧的电脑发布出去的。
  然而，根据这个小镇的规模来推断，可以得出这里的公共网吧数量必定是相当稀少的。这无疑极大地缩小了调查的范围！
  就大家兵分两路的时候，高城一朝河原干雄喊道：
  “对了，河原，岩本漱平那边的审讯有结果了吗？”
  听到这话，河原干雄连忙回答道：“我刚刚跟支援课的人通了电话，他已经把背后勾结的本地帮派交代清楚了。”
  接着，河原干雄又补充道：
  “我们目前正在调集人手，预计差不多到晚上的时候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尽管今早工藤新一的突然昏厥打乱了高城一原本的计划部署，但幸运的是，其他行动线上的工作人员并未因此而松懈，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各自手头上的工作进度。
  此时岩本漱平那边已经没有太多可供挖掘的线索了，或者说他已经老实回答了己方提出的所有问题。
  至于那些尚未被我方掌握的线索，从现在的结果来看，那位副校长显然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试图掩盖着什么。
  要不是高城一今晚就要返回诡域。时间但凡宽限几天等到公安那边专业的审问人员调过来，又怎会给岩本漱平装傻充愣的机会呢！
  好在高城一并没有因为这个烂人的装傻充愣而动怒，他迅速调整好心情并带着工藤新一前往昨晚调查过的居酒屋。
  首先要调查的对象，自然是位于这条街道正中央且规模最大的那家店，也就是昨晚请高城一喝了一杯雪国鸡尾酒的店家。
  “哎呀，这不是昨晚的客人吗？”
  正在擦拭吧台的老板见到来人，虽略感惊讶，但脸上并未流露出任何异样神色。
  他随手将手中的抹布放在一旁，然后露出职业性的微笑，热情地向高城一他俩询问道：
  “怎么样，客人们有没有找到泉田和也那个老家伙呀？”
  “目前还没消息呢。”
  高城一叹息一声，找了个座位坐下来，这让居酒屋的老板感到有些尴尬。
  “客人，我们这还没有开业呢……”
  老板抱歉地说道。
  “我现在不是来喝酒的。”
  高城一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接着从怀中摸出了自己的证件。
  “日本公安办事，有个袭击案我需要向你问询。”
  他一脸严肃地说道，并将证件递到了老板面前，示意对方查看。
  “请你配合。”
  老板被高城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慌乱地接过证件看了一眼后，又小心翼翼地递了回去。
  “警官大人，小店一定全力配合调查！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是泉田那个老家伙犯了什么事了吗？”
  老板忐忑不安地问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高城一冷冷地回应道，眼神犀利地盯着老板。
  “好的，好的……”
  老板连忙点头哈腰，表示明白。
  “那么，请告诉我，你店里凿冰器在哪？”
  高城一并没有过多废话，直截了当地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日本公安在日本老百姓心中早已声名狼藉，老板并没有过多犹豫，直接从吧台底下拿出了自己用来给冰块塑形的凿冰器，展示给高城一看。
  “就是这个，警官大人。平时我们都是用它来凿碎冰块，给客人们提供冰镇饮料和酒品的。”
  老板战战兢兢地解释道，生怕自己说错话惹恼了眼前这位难缠的警察。
  就在这时，站在高城一身后的工藤新一也毫不犹豫地上前仔细观察起来，并随即拿出证物与之对比。经过一番认真研究后，他最终得出结论：
  “这些并不是同一套工具。”
  高城一目光锐利地审视着面前的店老板，表情严肃地追问道：“那么，你是否还拥有其他的凿冰器呢？”
  “客人、警官，您这是什么意思呀？有这几样工具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使用啦。”
  “我都用了快十年了。”
  店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那套凿冰镐，表示自己并无任何隐瞒之处。

  然而，不甘心就此放弃的高城一和工藤新一决定继续深入搜查整个居酒屋，但遗憾的是，他们并未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看起来，凶器似乎并非来自于这家店铺。
  紧接着，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条街上唯一的一家酒吧。
  那位身材魁梧健硕的女老板此刻正慵懒地趴在吧台上打盹儿，对于高城一等人的闯入竟然毫无察觉。
  “叮！叮！叮！”
  高城一用力拍响了吧台上的按铃。
  “谁啊？大白天的……哈欠……”
  女老板睡眼朦胧地嘟囔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当她看清来人是高城一和另一人后，眼神充满了不耐烦。
  “啊，怎么又是你们啊，泉田可不在我这，你们走吧。”
  她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然后顺势趴下身子，准备继续埋头大睡。
  “我们是日本公安的，现在需要调查一起事件，请你配合一下。”
  高城一还是如往常一般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来意。
  在确认过证件的真实性后，女老板也十分配合地将店里所有的凿冰器都拿了出来。
  不得不说，作为这条街上唯一一家酒吧，这里的凿冰器种类繁多，连见多识广的高城一都不禁为之惊叹。
  “这个呢，是专门用来给威士忌球形冰块定型的；那边那个，则是用于处理大型冰块的；而警官您手上拿着的那个呀，是雕刻各种造型时会用到的冰锥……”
  老板娘如数家珍地向高城一和工藤新一详细地解释着每种工具的具体用途，然后拿起那根很长的凿冰锥开始介绍起来。
  “像警官你们所描述的那种冰锥，实际上是没法拿来给冰块定形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晃动手中的冰锥。
  “这种细长形状的凿冰器呢，主要是用于从一大块冰上敲下小块的冰块使用的啦。”
  老板娘继续解说着，并朝着身后稍微偏了一下头，表示那个方向就是自家店铺的厨房所在之处。
  “我们店里可是有冰柜的。”
  她补充道，“所以像这种冰锥，我自己倒是很少会用到，但那些在户外流动经营的居酒屋就经常要用到它。”
  “他们通常都会推着餐车到处走，由于空间有限，冰块只能放在一个保温泡沫箱里面备用。需要用时，就得拿冰锥去凿一些下来。”
  说完，老板娘很珍惜地将冰锥放回专门的套筒里面，同时还略带些埋怨的语气：
  “那样凿出来的冰块真是毫无美感可言呐。”
  她叹了口气，又接着说：“不过呢，他们的顾客或许根本不在意这些吧。”
  看来这位老板似乎并不是关键的线人，她这里的工具比起证物袋里的那个凿冰锥要高级得多，一看就价值不菲。
  不过，在这里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可以将搜查范围进一步缩小到流动摊贩上。
  既然是流动摊贩，又恰好是之前划定的嫌疑人之一。
  那么，会不会是那个人呢？
  那位脾气暴躁的居酒屋老板。
  没有时间去怀疑了，立刻展开调查才是最好的取证。
  高城一马不停蹄地再次来到昨晚的位置，但非常不巧的是，此时此刻流动摊贩们还没有开始营业。
  在向周围的人询问了一圈后，他们仍然未能找到这家店铺的具体住址。
  然而令人欣慰的是，此时的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四点钟左右，这个地方陆续有店家前来准备摆摊了。
  就在这时，在不起眼的角落一位瘸着腿的店老板吸引了高城一等一行人的注意力。
  待到走近之后，一旁的那位年轻的店员却是率先认出了高城一他们。
  “老板，就是这两个家伙昨天来问人的。”
  年轻人大声地呼喊着，毫无避讳地指着高城一两人。然而下一秒，他的后脑勺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什么家伙，人家这是客人，你到底懂不懂啊！”
  紧接着，刚刚教训完自家店员的老板又迅速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笑容，朝着高城一和工藤新一朝气蓬勃地问道。
  “两位客人下午好啊，听我这傻伙计说你们要找我是吧，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高城一也毫不拖泥带水，开门见山地表明了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
  “凿冰器？”
  店老板的语气充满了惊讶，紧接着又自言自语般碎碎念道：
  “难道就是我们家丢失的那一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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