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校服

郅夜没有洗过衣服，他只见过主人怎么洗衣服，但他来了这里之后都是把衣服扔进洗衣机的。

        他对着沾满了墨水的校服，他刚刚尝试过了，洗衣机洗不掉这快污渍。

        他决定求助酒店前台，毕竟她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你好，请问可以帮我去掉这块污渍吗？”郅夜拿着校服问前台。

        前台又换人了，这是个卷发的女人，衬衫没有好好穿，顶上的扣子没扣，露出她的波涛汹涌。

        是个极其艳丽的女人，她画了浓浓的妆，甚至喷了浓浓的香水。

        “嗯哼？我建议您扔了它。”前台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如果真的能扔他早就扔了好吗！！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郅夜很执着。

        “或许您应该问问保洁阿姨，我不提供这方面的服务。”前台看了郅夜一眼，突然咧起她的红唇：“如果您需要其他方面的服务，我可以考虑一下。”

        前台半倚在柜台上，露出她深深的事业线。

        郅夜吓了一跳，因为郅夜看见她咧嘴笑的时候牙齿上有口红。

        可惜他并不知道她在暗示什么，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有其他需求，请问要去哪里找到保洁阿姨？”

        前台默默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笑着：“正前方的厕所。”

        郅夜犹豫了一下，还是指了指自己的牙齿：“你牙齿上，有东西。”

        前台大惊失色，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赶紧从兜里掏出个镜子，郅夜见她在镜子前呲牙咧嘴，忍不住笑出来。

        郅夜朝她道谢，他甚至没有发现，前台和上次的不一样。

        “您好，可以帮我去掉这块污渍吗？”郅夜找到了阿姨，阿姨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是在睡觉。

        阿姨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接过衣服：“这得用漂白水啊，估计漂下来这衣服的颜色都得掉没了。”

        “这样吧，我帮你试试能不能给搞淡一点，你待会再来拿哈。”阿姨左右翻了翻衣服对他说。

        “谢谢您。”郅夜很开心，所以柯之祭是错的，是可以洗掉的。

        呵，愚蠢的人类！

        柯之祭正在晚自习，今天的作业很多，包括试卷练习册，加起来有厚厚一沓要写。加上他们还没文理分科，现在的科目多得人崩溃。

        班里静悄悄的，偶尔有翻书的声音，大多数人专注在他们的作业上，柯之祭转着笔，笔掉在了郅夜的桌子上，他发现，他们两的桌子又合在了一起。

        柯之祭起身走了出去。

        “老师，我申请换座位。”柯之祭垂眸看着卢龙说道。

        “理由。”卢龙在处理课件，头都没抬。

        “今天的事您也知道了，我们两就不适合坐在一起。”柯之祭回道。

        “有天生合适的人吗？他初来乍到，还是主动挑的坐在你旁边，你现在移走，让人家怎么想？”卢龙终于抬起头对他说：“同桌俩就是要相互包容的，何况，剩下的两个位置都是女孩，郅夜估计就是不想跟女孩坐，才挑的你。”

        “我可以坐女生旁边。”柯之祭提议。

        “免了你，我不想听你们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卢龙拒绝：“再过几天，你再适应适应，实在不行你再找我。”

        “好了，回去写作业。”卢龙朝他扬了扬手。

        卢龙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是班主任，柯之祭不好说什么。

        回到班里，柯之祭还是默默把自己的书桌挪开了，他一个人坐了一年多，现在要让他适应有个同桌，还真不好适应。

        何况这同桌脑子还不太好。

        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郅夜就拿到了那件校服，污渍淡了很多，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不过郅夜觉得，好像整件校服的颜色都淡了许多，本来是黑色，这会都快褪成蓝色了。

        郅夜把校服塞进书包，这会直接一把掏了出来。

        柯之祭还没到，但早自习已经开始了，郅夜把校服叠了叠，虽然很丑，但他还是放进了柯之祭桌肚里。

        郅夜打量起周围，拍了拍前面的女生。

        “你好。”郅夜记得她，她是昨天劝柯之祭放开他的女生。

        “你好郅夜，有什么事吗？”女生正在写着昨天没写完的卷子。”

        “我想问现在是在做什么？老师呢？”郅夜真诚发问。

        “现在是早自习，安安静静写自己的作业就好了，老师一般不会来，班长点名就好了。”她回道。

        “那你知道柯之祭去哪里了吗？”郅夜想让他看看校服。

        “他经常迟到，现在估计在食堂。”她刚说完，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柯之祭头发乱乱的，刘海遮住半只眼睛，校服松松垮垮在他身上，却被他宽宽的肩膀撑起，他左手拿着豆浆，右手拿着没啃完的包子，整个人慵懒散慢。

        “你又迟到了。”女生提醒。

        “好的班长大人。”柯之祭随手把豆浆一扔，刚好进了垃圾桶。

        “我是班长李思彦，你在班里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李思彦对郅夜说道。

        郅夜点点头，感受到柯之祭在他身边坐下。

        柯之祭还半眯着眼睛，看起来很困的样子，就算这样他还一口又一口地啃着他的包子。

        “你没有睡好吗？”郅夜很精神，他昨晚睡得很香。

        “恩。”柯之祭淡淡回了他个鼻音。

        “校服洗好了，我觉得还挺干净的。”郅夜指了指他的桌肚说。

        “好，谢谢。”柯之祭吃完了包子，把袋子往桌肚里一塞，没有看校服。

        郅夜花了100块钱洗的校服。

        这个人看都不看一眼！？？

        郅夜觉得很生气，这个人真的很没有礼貌，他决定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什么最好的朋友？他不承认！

        郅夜又浑浑噩噩地上了两节课，他觉得人类真的太难了，要连续听着这么多的老师讲话，他实在精力有限，于是又开始昏昏欲睡。

        “郅夜，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郅夜没有听见，他还在半梦半醒之间。

        柯之祭笑了，早上还问他是不是没有睡好，现在倒好，自己睡了两三节课。

        郅夜被人轻拍，猛地精神了，他一抬头，就看见卢龙在看着自己，全班也时不时有眼睛在望自己时，郅夜还很懵，直到柯之祭敲了敲他的桌子，他才“腾”地站起来，虽然他还是一脸懵，但是卢龙还是笑了笑说道：“郅夜，课堂上可不能走神啊。”

        “我有点困。”郅夜说道。

        “那以后要好好注意休息，劳逸结合，来，这道题你会吗？”卢龙指了指黑板上的字，问道。

        完了。

        卢龙是政治老师，此时正指着一道政治题问郅夜。

        郅夜看了老半天，都不知道题干在讲什么东西，什么民主集中制，什么依法治国。

        这是什么东西啊？？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啥都看不懂了。

        这做个屁啊！！

        “老师，我不会。”郅夜如实回答。

        卢龙皱了皱眉，问道：“你真不会？这道题考的都是基础，没什么大内容在里面的。”

        “不会。”郅夜回答。

        “行，你坐下，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卢龙伸出手压了压，又把眼神投向柯之祭，：“你同桌不会，那就你来。”

        柯之祭没多说，上了讲台拿起粉笔，题都没看直接下手写，看来是刚刚在底下就想好思路了，柯之祭的字很端正，是专门练过的样子，就算是在黑板，也写得很直，他只写了一两行，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总结，过一会儿又接着写，柯之祭只写了45行，用了不到3分钟，看来是真的简单。

        柯之祭写出的是答题要点，这题12分，他分了4个点，要点锋利，把材料提到的东西都精准概括在一起。

        可是郅夜真的不会，他只是一张没文化的符纸，他学过的政治知识不足以解答这道题。

        “嗯，这道题之祭做得很好，大家看一下，没什么问题我就过了。”卢龙扫了扫他的答案，开口道。

        班里一些人抬起头，大多只是瞟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卢龙也没再问，直接开始了下一题，郅夜有点无聊，睡是不能再睡了，也不能和柯之祭说话，郅夜悄悄拿出了手机，说是要研究手机，他到现在都没时间研究。

        他知道了那个可以发消息的软件是什么，还有相机，指南针，他这两天偶尔会和蔚酥聊聊天，郅夜才知道，儿子是他的称呼，蔚酥并不是他的儿子，蔚酥是他的好朋友。

        他滑着手机，郅夜手机里没什么游戏，有几个娱乐的软件，郅夜刷不懂，他看着也觉得没意思，不过在蔚酥的指导下，他学会了逛贴吧，他无聊的时候会上去他们学校的贴吧逛一逛，他昨天还发现有人把他和柯之祭在厕所门口的样子拍下来发了上去，郅夜觉得很生气，但他不知道是谁干的，甚至大家都在传到张照片，还好，没有拍到他哭的样子。

        不然真的太丢人。

        还有一个他还没有点开来的图标，上面画了只狼，叫做狼人杀，一个很可怕的名字。

        但郅夜很好奇，刚点开来看，就被声音吓了一跳，完蛋，他没开静音。

        他抬头，此时全班都看着他。

        背景音乐阴森恐怖，和现在的场面格外相称，郅夜呆住了，他不知道原来还会这样。

        柯之祭抽走他的手机帮他开了静音，动作快而精准，卢龙还是没收走他的手机，而是选择继续上课，等下课再收拾他。

        郅夜捏着手机，他闯祸了吗？

        他不知道，下课铃响，他乖乖跟着卢龙出去了。

        郅夜跟在卢龙后面，走廊上很吵闹，很多学生在上面叽叽喳喳的，有个女生追着一个男生跑，不小心撞到卢龙，匆匆说了句“老师好！老师不好意思！”就又溜没影了，还好有这些外界的声音，不然郅夜觉得气氛怪怪的。

        到了办公室，就比较安静了，办公室还没几个老师，应该是在拖堂，郅夜来到卢龙位置旁边，卢龙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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