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腼腆的水流君
昨天才决定暗恋的角色今天就出现在眼前，还是以这样一个英雄的方式。
我应该心情激荡吗。
他包的也太严实了。
我完全看不到他的脸。
他的肤色，他的面孔，连他的眼睛，在帽子下都暗的看不清。除了性别确定是男性，水流的一切依然未知。
“你是水流吗？”
黑衣人没回答，他朝我举起一个迷你扬声器。滋滋的电流声从中响起。
“啊，test,test,听得到吗，姆鲁姆鲁？”
姆鲁姆鲁是我的网名，我借用这个名字的时候没想到在三次元被叫出来会如此羞耻。
“我是姆鲁姆鲁，真亏你找到这里了。”
我报给他的只有樱霜学院和王陵璃华子两个讯息，手机在被驾到仓库的时候就丢掉了。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就能定位到废弃仓库。
了不起的水流君。
“真的赶上了，万幸，地点是我随便估的，没出错真幸运。”
通讯器那边的声音随意且懒散。
他把一切归功于运气。但绝对不是。水流的行动不会依据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至于为什么要否定
在闹别扭啊。
我把对水流的年龄推测又往下拉了些。
被我认错的黑衣人其实是水流叫来的警察，他把扬声器默默递给我。
王陵璃华子被收缴了凶器压在地上，看起来比我还悲惨。
死亡flag成功消除。
我对着仓库里的镜子处理伤口。酒精渗透伤口时不禁小声呼痛。
“只有脸受伤算不错的结果。”扬声器的那边水流居然还在。
“算吗，脸上受伤会留下瘢痕，愈合起来很麻烦啊。希望王陵璃华子的斧子有定期消毒。”我小心清洁着，忽然意识到，“你看得见？”
“有摄像头在当然看得见。”
我端起扬声器仔细端详，果然在喇叭边上看到小小闪着红光的摄像头。
不公平。
我只是听过水流的声音，他却连我的长相都知道了。
尽管很感激他这次的帮助。
但还是太不公平。
“我也想见水流。就算已经被救下来，我还是会怨念为什么不是水流自己过来呢。人都是有贪心的，明明知道报警是最优解，门打开的时候还是希望你在。在我被绑架被威胁被砍伤的时候，水流有稍微为我担心过吗。”
日本最近频发的纵火案，经过调查后发现和几年前的超幸福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超幸福教五年前就不再活动，现存的唯一可以追踪的也只有小豆川一人。此时距l刻意接近小豆川也只有两个月时间。两个月时间，足够一个人产生深刻的依赖心理吗。
存疑。
久久没有得到回复，我也觉得自己表现的太急躁。我把扬声器反扣在桌上，换了话题。
“话说你现在在哪里，飞机上？”
“酒店。”
“已经到日本了吗，什么时候见面呢。”
“现在有些感冒。”
“这么突然？”
“咳，咳。”
我的热情骤然下落。水流的回避深深伤害了我的少女心。见到真人后他的态度未免太过冷淡。
我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从皱巴巴的校服，再到沾上黑色指印的脸。
确实很狼狈。
决定了，我要去泡温泉回复精力。
王陵璃华子被捕的事就像投入水里的小石子，除了相关的几位，其他地方还是和之前一样平静。但女高中生作案缺少直接动机，警方推断她背后可能有别人教唆。王陵璃华子闭口不谈那个人。我作为直接证人便成了信息突破点。
被问了好几次相似问题后，我的耐心告罄：“怀疑的话就去调查槙岛老师吧。”
突然出现的高人气教师，大概率也是王陵璃华子崇拜的对象，杀人案也是在他来之后才发生。怎么看，槙岛圣护都比我更该被审讯。
“知道了，”警察合上笔记。他就像提前被告知了一样，只是需要从我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我们会去调查他。”
这是我经历过最顺畅的问话。没有多余的质疑，也没有其他非善意的揣测。问话的警察在结束后又送了我草莓冰激凌。
我拿着小小的冰激凌走出警察厅，没走多远就被一个人迎面撞上。
粉红的冰激凌球全糊在了前襟上。
“抱歉抱歉。”对面带着厚重的黑框眼镜，比我还慌张，甚至想用手直接抹掉我胸前的污渍。
这个声音总觉得很熟悉。
“我急着找人，请先让我过去。”
我单手握住他细瘦的手腕，试着问：“水流？”
这个声音不就是几天前出现在扬声器里的吗，这么说他就是水流？
这乌黑杂乱彷佛一周没洗过的头发，这厚厚的带上连眼睛都看不清的近视镜，还有毫无品味的只是随意被抽出来穿上的白衣牛仔裤。水流的真人人设居然是宅男吗？他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姆鲁姆鲁？”水流不安地抬头，又推了推眼镜，“我刚刚去学校找你，别人说你被带去警察厅了。我很担心，所以才来看看你。”
我也参考过别人线下见面的经历，失败的占多数。不过我认为水流的精神魅力远远大于外表，即使外表不如意，有魅力的性格也足以让人无视外表。
但现在看着真实腼腆的水流，我却迟疑了。
“感冒没关系了吗。”我问。
“咳，还有些，不过不严重。我也想早点见到姆鲁姆鲁。”
他又咳了几下，脸上泛起些红，“关于上次你讲的那些话，我觉得还是要见面回应”
上次我讲的那些话？
“姆鲁姆鲁失踪的几个小时里，我确实”
“不要用姆鲁姆鲁！我本名是小豆川。”
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用别的名字！
“好吧，小豆川失踪的几小时里，我很担心。知道你平安后才安心下来，因为姆小豆川你是重要的”朋友。
“我愿意！”没等他说完我就高声答应。
水流一脸错愕。
他不是要向我告白吗？直到对方陷入困境才真切意识到的感情，除了爱情还能是什么。
水流原来也对我怀有如此深厚的爱情啊！
我双手合十，把他的手拢在中间。
如此灼烫的温度。
他的外表彷佛蒙上了磨边滤镜，整个人都变得闪闪发亮。
我又重复了遍：“我愿意当水流的女朋友！”
外表什么的都无所谓，水流的真正魅力并不在此啊。
“你不是这个意思吗？”良久没有得到回应，我疑惑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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