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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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我只是基于朋友关系给予关心,为什么会被认为是表白。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水流的声音充满了好奇。
“那我是暴漏了单相思的秘密吗?”我慌忙松开他的手,一路后退。
水流开始和他外表完全不符地步步紧逼。
“单相思?对我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
我有什么错呢,我只是在适合恋爱的年纪碰巧遇到了谈得来的异性。
想通后我蓦然多了一股底气,不再后退,勇敢直视起水流的眼睛。
“是!我对水流君正处于热烈的单相思中。这都怪你的灵魂太有趣了!姓名也好外表也好,完全掩盖不了你灵魂的魅力。第一次见面怎么了,之前只有文字交流又怎么了,我的感情才不会被这些阻碍!”
在我真挚的表白后,水流也开始反思。
“是我的原因吗。”
他皱眉自言自语。
对就是你的原因。
扭转了劣势,之后便是水流的回合。
然而关键时刻,水流的手机却响了。
他一只手夹着手机两端,十分敷衍地回了几句就要离开。
“等等,你的回复呢。”我伸手拦住他。
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他走。
水流反问我:“我要怎样回复呢。”
他似乎忘了最初的腼腆宅男人设,性格越来越像网络上的水流靠拢,变得自我起来。
他的手机又开始震动。不过水流没打算理会。他靠近我,接着说:“吸引你的是灵魂?如果全部都是为了接近你作出的假象呢,不过听到这么直白的夸奖我很开心。”
我和他的距离近到,透过他的镜框能看到他厚厚的黑眼圈和大而无神的双眼。
“如果是刻意接近,我大概会更开心吧。”我说。
“了不起。”
这次真的拦不住他了。
“等等,最后再等等,”我脱下脏了的校服衬衫递给他,“至少把这个洗干净,下次见面还给我。”
水流直直盯着衬衫,突然伸手在沾上的冰激凌上抹了一下,送进了嘴里。
我大概是疯了。水流舔手指的场景一直持续循环不断地在我脑内播放。越循环越清晰,清晰到水流细长的手指粉红的冰激凌闭眼可见。
为什么要做这么暧昧的举动?
万恶的水流君。
世上最可恶的事莫过于知道少女心事还假装不知,来回引诱,让人胡思乱想。
我撕掉画坏的第五张草稿。
旁边的女生唉声叹气:“为什么槙岛老师突然辞职了呢。”
因为他就是撺导王陵璃华子犯罪的幕后黑手。
可惜大家总是被外表误导,很少有人能像我一样只看本质。水流能被我选中真幸运啊。
我在第六张纸上描描画画勾出人体形状。
“小豆川,画工口图会被老师扣分的。”
“非也非也,这是纯粹的少女心。”
我只是画出了水流的手指和嘴唇。都是吃冰激凌,三根手指肯定比一根手指划走的多。
连艺术加工我也是优先考虑水流的福利。
课间休息时间,我准备去卫生间翻下水流的信息寻找灵感。同学说最近学校里出现了偷窥狂,让我一定注意窗外。
之前也有提到过樱霜学院是所封闭的女子学校,加上之前杀人事件的影响,学校的安保加强了不少。不会这么不幸就让我碰见偷窥狂。
关上隔间门后,我从大腿袜里掏出手机,来回翻了翻,没找到消息更新。
这种时候我要先问候吗。
上次见面被突然叫走,到底是怎样的急事,之后他又遇到什么了吗。
水流真的像他自称的那样是个侦探吗。
我的制服他洗了吗。
白色很容易染色啊。
我犹豫半天,还是什么都没发送。
明明是我决定单相思,却一味被水流牵动情绪。
本末倒置。
我的感情应该我占主导才是。
我拉开隔间门,没想到外面正等待着一个高挑的不像女生的女生。
不像女生,是因为她目测身高超过了一米八,肩宽腰腿魁梧的很。
但她又确实穿着樱霜学院的校服。
我以为她急着用卫生间,便侧身给她让位。
女生单手撑住门,把我困在她手臂之间。
“你见过身上布满红梅的女性吗。”她的声音也像男声掐着嗓子。
我摇头。
“我在找一个女人,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应该和你一样大。有人说这里有她的消息,”她视线下移,看向我的长筒袜,“我不喜欢长袜,会挡住人的皮肤。你能脱下来吗。”
话说到这里,就算不用直觉,我也知道她,不,应该是他,就是那个偷窥狂了。
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了这身校服。
被他堵在卫生间,我这段时间还真是不幸。
“只要脱袜子吧。”
我顺从地撸下左腿的袜子,右腿里还藏着手机,无论如何都不能动。
男人的眼神由期待转为失望。我的左腿既没有红印也没有伤疤。
“这里也没有吗”
男人自言自语。
这时又有几个女生结伴进来,我再回头,男人已经消失了,只有半开的窗户微微晃动。
活下来了。
再回到画室,我已经找不到之前的热情。嘴唇含着手指的造型怎么看都有些别扭,我撤下第六张纸,老老实实画了石膏体交作业。
快日落的时候,空气里隐隐有些烧焦的味道,连温度似乎都升高了不少。不知道谁先喊着火了,安静的人群忽然被点燃。
“真的着火了?”
“从三楼开始的?”
因为有大小姐们的财力支持,樱霜学院的基础设施非常完善。对这场火灾大家也只是轻微躁动。
但又等了一会儿,烟雾报警器和喷淋设备始终没有被触发。火焰的黑烟越飘越多,大家才慌张起来。
“老师呢!”
“先去逃生出口!”
逃生出口的安全门不知道被谁从外面锁住,根本打不开。
火焰已经从三楼蔓延到了画室所在的四楼。
“咳,咳。”
我对火有不好的记忆。因为小时候在火灾里失去了家和父母,再见到这么气势汹汹的火焰那些糟糕的回忆猛地又涌上来。
“小豆川,振作起来!”
万幸这次有同学在身边,她把领巾沾了水盖在我脸上。清凉的温度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咳,去,去卫生间。”我反过来拽着她移动。
偷窥狂就是纵火犯。
名侦探探案直觉这么说。
既然之前他能从卫生间逃跑,那里一定还留着逃跑用的绳索之类。
我们好不容易跑到卫生间,窗户还没有被关上。不过没发现什么绳索,窗户外面只有条排水管道。
光滑的管道无法成为攀爬工具。
只能先在这里等救援。
刚发现火灾时我就打了求救电话。学校里也有紧急用的消防设施。现在那些大人应该也反应过来开始救火了。
名侦探探案直觉也没再预警。
我安全了吗?
“小豆川,你的大腿有声音?”
经提醒后我才发现手机一直在震动。已经有两个未接来电,全都是水流。
这种时候也不用顾及隐藏手机。
我直接接通。
“你现在哪里?”水流的问话也很直接。
“卫生间。”
水流说消防车马上就到,让我在有水的地方躲好。
“你一直都在看着我吗?”我终于忍不住问。
明明决定不要再被水流一味牵动,明明决定自己要占据绝对主动,我却还是因为他一句嗯兴奋不已。
只是单相思已经无法满足,我想要他等份甚至更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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