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缘来风起时

下午在办公室，我又给了一份方总常去出差城市的酒店信息以及方总的个人信息给慕，让她熟知收好，注意保密。

        晚上，回到家里，看见伊准备了一大桌佳肴，还有红酒，看着让人食欲大增。

        “快，洗手来吃。”伊微笑着，坐在那里等我。

        “好呢！哇，今天什么好日子，这么浪漫，有吃有喝的。莫非你捡钱包了？”

        “乱说，今天是七夕节，你难道不知道吗？”伊端庄地坐在椅子上，等待我的入座。

        “哦，浪漫的节日，难怪有红酒。可我，没准备什么礼物啊，我真不知道今天是七夕节。”我站在桌前，一脸的歉意。

        “不要紧，陪我吃饭就行。”伊用眼神示意我快坐下，笑靥如花。

        我俩吃着吃着就聊起了今天的工作。我漫不经心地告诉她，今天我带了个新来的女徒弟，还挺漂亮。

        “看把你美得，别太得意忘形，当心温柔陷阱。”伊细眉微蹙地提醒。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就是工作配合而已。”我来不及多说，垂涎桌上的美味久已，准备动筷。

        “信你才怪，快点吃。菜都凉了。”刚才还开心温柔的伊，瞬间似乎不乐的样子。

        “也许我的话题让他不那么开心吧。”我自问自己，于是不再多提关于徒弟的话题，专心品尝伊的手艺。平心而论，伊的手艺不错，红烧鱼做得够味，极大的满足了我的胃口。

        “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以前都没看出来，隐藏得够深啊！城里人就是套路深。”我意味深长的说着，两眼定定地看着伊，才发现伊今天化着淡妆，白里透红的脸庞，淡淡的眼线，蜜桃色的口红；丰满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奈儿香水味，让芳香满屋。伊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灵动，优雅，靓丽。

        “你今天好漂亮！”我忍不住赞叹道。

        “仅仅今天吗？一直都这样啊，只是你没有认真看而已。”伊微微笑着，朱唇轻咬，向我眨了下眼睛。

        “看来是我不对，过去浪费了大好时光。以后定得好好看了，不对，得好-好-欣-赏。”我放下筷子，温柔地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最后那几个字。

        “随便你了。”伊低头夹菜。而她的脸，也许因为烛光的映照，明显的红了。

        这一顿饭，吃得很开心，心情荡漾。

        不久后，方总出差杭州，却没叫我随同，而是叫了市场部一位刚来的帅小伙陪同，这早在我的预料之中。女老板常换男秘书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而我没被开除公司或调岗，还在秘书的岗位上继续工作，我想主要还是我的低调和健忘。细想前几任，只要陪同方总出差后不久就离开了公司，有自愿的有不自愿的。公司每天有人来来往往，有人进就有人出，没有谁在乎。这样一想，反倒让自己如释重负起来。

        慕在这实习得一帆风顺，我们之间也熟悉起来，经常一起吃饭，一起下班聊天。日子也就这样云淡风轻的过着，后来回想这段日子，觉得那是最美好最值得祭奠的时光。

        一天，慕在开水房突然问我，可不可以借给她一点钱？急用，帮助她的一个同学。

        我问她要借多少？太多我恐怕也拿不出。

        “250元。”

        “多少？250？”我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只要250元，拜托了。”她以为我要拒绝。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听见要借250元的。”我把钱转给她，她随即转给了她的朋友，说日后一定请客感谢。

        虽然慕性格开朗，笑声迷人，但相处久一点，我还是能感觉她内心的孤寂与忧伤。只是她不语，我也不好问。

        八月的一天，我出差到庐城，为即将举行的展销会提前准备。晚上和几位老客户去唱歌，这几位客户是我跟随方总的那段时间里认识的，彼此感情颇深，大有兄弟相见恨晚的感觉。在美女如云的包厢里，我找了位秀气又优雅的女子伴唱。其实整晚基本就我在唱，其他人没太多心思唱歌，都在和身边的女子聊天喝酒。

        在唱聊过程中，知道了她的名字叫菲，只身一人在这座城市生活。彼此觥筹交错，聊得开心，临走时互加了微信。

        往后在一些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我和菲偶尔会微信聊天，清晨在上班的路上，心情不错的时候我会给他发条微信或者点评她过去的美丽照片；或者在温暖的午后，我会抽空给他打个电话，彼此聊东侃西，渐渐地变得熟悉起来，成为了朋友，这也是人生一件奇迹。本来萍水相逢，露水之缘，没有太多的希冀，就是彼此匆匆过客而已。没曾料想，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慕在公司实习三个月后突然告诉我，要离开公司，准备尝试新的工作。而我的挽留，终究是无力的。

        我记得她离开那天，也是一身红衣，如同来时一样。她微笑着和同事一一打招呼，感谢他们的帮助和陪伴。当然也特地来谢我，说谢谢我的照顾。而我那一刻，却有点不敢看她的双眼。

        我站在窗前，远远目送着她乘车离去。那一刻，心里突然怅然若失，到底失去了什么，却又无法说清楚。只见深秋风起，路旁摇曳多姿的黄叶纷纷飘落。

        回到家里，我若有所失的样子，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伊看见我的异样，走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若无其事的告诉她，“没什么，只是我的女徒弟今天辞职走了。”

        “干嘛，这么快就舍不得人家了？”伊微笑着看着我，等待我的回应。

        “想多啦，只是有点可惜而已，觉得她很适合做这个工作。”我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舍表情，说出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小女生人各有志，或许有更适合她的工作呢。你这个师傅就别瞎操心了。”伊停顿片刻，微红着脸问我：“如果哪天我离开了，你也会牵挂担心我吗？”

        “女人像雾像雨又像风，来去不定，让人伤感啊！”我望向窗外，喃喃地说道。

        “我让你伤感了吗？”伊来了兴致，睁大眼睛，穷问不舍。

        “现在没有，将来也许会。”我微笑着回答她。

        “难得你会伤感。”伊边说边给我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

        我没再吱声，望了她一眼，继续望向窗外。天边的最后一抹红霞，透过窗户，照射在彼此的脸上，温暖又孤寂。

        突然，伊飞似地来到我身边，俯下身亲吻了我一下。低声说“别多想了，我给你准备晚餐去。”

        我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幸福中清醒过来，伊已经起身离开了。

        我久久回味着刚才的吻，又惊又喜，心里顿时温暖如春。我心想，女人心，真的海底针，让人捉摸不定。

        一个多小时后，伊的晚餐开始了。也不知从何时起，我已经不再单独做饭了。每天都吃伊做的饭菜，吃得很开心。

        “来，开饭了。第一道菜专为你做的，叫梨花萝卜羹，疗伤用的。”伊边盛汤边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第二道菜叫什么呢？”我指着一盘糖撒西红柿问她。

        “千山雪啊，是不是分外凄凉？哈哈。”伊笑声满屋，极具感染力。

        “等等，还有你需要的。”伊跑向厨房，一会端出一盘菜来。

        “客官慢用，伤心豆腐干。”伊把菜放在桌上，两眼堆笑，示意我快尝尝味道。

        我夹了一块放在嘴里，顿时两眼放光，呼吸加速。伊见我的样子，忙问我是不是不好吃。

        我慢慢扬起脸，很严肃的告诉她：“非常好吃，味道很正，就是这麻辣味，让我思念万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麻辣味的？你有做间谍的潜质呢。”

        “不告诉你，喜欢就好！”

        我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眼见一盘快给我吃完了，头上也冒出了汗珠，伊笑着说：“还有呢。”

        顷刻间，伊又从厨房端出一道菜来。

        “木瓜雪蛤！对不对？宝贝，我太喜欢你了。”我高兴得手舞足蹈，俨然一个孩子。

        伊温情脉脉地看着我，催我快吃。

        “你真是个懂情调的家伙，菜做得这么好吃，这真是幸福的生活。”我由衷地赞叹，赞叹伊也赞叹自己的幸运。

        伊看着我依旧笑而不语，只顾慢慢地吃着木瓜雪蛤。

        “还有吃的吗？”我意犹未尽，似乎没吃够。

        “有啊，稍等。”伊放下碗筷，起身从厨房端出两碗面来。

        “阳春面？”我脱口而出。

        “不对。”伊绯红着脸，纠正我的叫法。

        “那叫什么？我一时蒙了。

        “这叫情意长！”伊一说完，我俩便相视而笑。悸动的心，在胸中狂澜。

        久久，伊才开口说话。“还有你喜欢的点心，你等一下，我给你拿来。”语气如一位温顺的媳妇。

        不一会，伊就端出了一盘桂花糕来。清香馥郁的黄色桂花洒落在白色的糯米年糕上，样子美极了。

        “天啦，你真的让我无话可说，你都是怎么弄来的这些？太感谢了。”

        “来，张嘴，喂你一块。”伊夹起一块，小心的喂到我嘴中。

        “我也回一个，张嘴，也喂你一块。”我夹起一块，走到她身边，递了过去。

        伊有点不好意思，但依然朱唇微张，准备迎接年糕的到来。

        谁知刚要咬到的那一刻，我也许紧张，手一抖，年糕竟然掉在她的胸口上。

        我急忙道歉，拿着纸巾给她擦拭。

        伊一直看着我，全然不顾我在胸口擦拭的样子。只见她深邃的眼眸秋意浓浓，浅红水嫩的双唇欲言又止。而我，距她近在咫尺，能真切感受到她的呼吸，仿佛听见她的心跳，也听见了自己的心跳，那是热烈又紧张的跳动声。

        我慢慢捧起她的头，望着她的双眸，慢慢地靠近。而伊，呼吸急促起来，也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她的唇，亲吻起来那么柔嫩芳香，我们从站着一直相拥亲吻到沙发上。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忘记了那些各自曾经经历过的不愉快时光。我看见了伊胸肤如雪，蛮腰如蛇，娇羞欲滴，急切中一件件脱去多余的衣裤，从唇一直吻到脚，再回吻到白嫩修长的大腿。两具躯体，两颗心灵，如干柴烈火般激烈碰撞，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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