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救赎与怒吼

寒风凌冽，老比克从屋内走出来，他首先将门侧身打开，而后他将身躯斜出去，并且将脚尖抵住房门，最后他一转身，从门的一边出来，他将手中举着的火把点燃，而后他离开了房间，向着灰暗的街道走去。

比克从事矿场工作已经多年的时间，他的手就像是长满了老茧的铁石柱子一般，比克直接走在了街上，他走的不快，他的脚步很重，每一步都掷地有声。在夜晚的时候，他行走在街上，很容易引人注目。

老比克来到一家店铺前，买了些食物。在夜风中，寒冷和刺骨的风声可以将人的骨头冻僵。

距离宵禁的时候还有一定的时间，老比克正准备回家，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被宵禁的裁判所士兵追上。就在此时，老比克来到了街角，看到了躺在寒风中的戴维。戴维奄奄一息，昨日他还在思考到底应该活下去还是在这里被冻死……戴维身上本来就有伤势，而后他还因为与野狗抢食，在垃圾堆里面翻弄食物，从而患了肠胃疾病……他浑身因为发烧烫的如同一个火炉，但他却依旧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老比克来到了戴维的身前，看了看这个可怜的人，而后将他背在背上。随后带着他回到家中。

老比克的力气很大，在矿场上的工作，使得他十分有力气。他不仅可以举起很重的矿石，而且还能用矿石镐头敲碎很重很大的矿石。这是老比克的力气，更是老比克的本事。

老比克在寒风中背着戴维，他的脚步本来就重，现在更加的掷地有声了。老比克将戴维背回了家中，从戴维被发现的这一段距离，直接背着他回到老比克的家中，路程并不算长。因此老比克本来强壮的身体，就因此而更加有力气了。

老比克将戴维背回家中后，他首先将房门打开，而后轻手轻脚的将用足尖抵住房门，同时将火把挂在墙壁的挂柱上，然后老比克斜着身子，来到了房间内，将房门关上，同时将寒冷的寒风阻止在门外。

老比克将戴维放在床上，而后用小木棒撬开了他的嘴，戴维由于寒冷打颤从而瑟瑟发抖，老比克首先将一碗热汤喂下去，之后再用绷布和草药裹上他身上的伤口，最后再喂了戴维一些退烧的草药。

在戴维的夜间，他痛苦的昏睡着，不断的做梦，而且有时还大喊大叫……良久，他猛地惊醒，又快速的睡去，最后他在半清晰半昏迷的状态下，昏昏沉沉的渡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的时候，阳光照射进来，戴维梦到了安月，他梦到安月和他安静的生活在一起……他们虽然不太富裕，但却过的很安逸，时光在这里停留，再也不像是逝去。

戴维缓缓醒来，他的身体经过了一夜的修正，逐渐的恢复了健康的状况。至少他的高烧已经消退。

老比克坐在了他的身前，阳光照在了床榻前，老比克十个虔诚的旧派徒，老比克对着戴维说到：“阳光依旧……不是么我的孩子？”

戴维有些警惕的看着老比克。他对着老比克说到：“抱歉……我不能轻易相信一个人……我的……我的爱人……我的妻子……她……”

老比克点点头，他没有多问戴维，反而是说到：“你相信机遇吗？我的孩子？”

戴维摇摇头……他看着房顶的吊灯，吊灯已经熄灭，毕竟现在是白天。他缓缓的说：“我不相信机遇……我只相信命运！命运对我太不公平了……它夺取了我的爱人，我的妻子……安月，是我的妻子……她是个红发的女孩，她被裁判所的一个名叫维金的长官夺取了……他不想杀她，但他想着变相的折磨她……我无能为力……”

老比克点点头：“孩子……你缺少了一种东西！在你的身体内！”

戴维一愣，随后他看着老比克，老比克说到：“你的眼神之中，透露着不敢与怒火，但又透露着被救赎的渴望！”

戴维疑惑的看着老比克，老比克又说到：“你的眼神中，早已经告诉了我，你是一个自由的灵魂，一个伟大的灵魂在你的身体内，你的躯体内承载的的一个英雄的灵魂！你的祖上一定是伟大的人，因此……你会得到救赎与希望的！”

戴维神情黯淡的说：“可是……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安月，我就失去了整个世界……我的整个世界因此而暗淡！”

老比克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救你？”

戴维一愣，随后他摇摇头：“我付不起你的钱……还有，我已经是一个失去希望的将死之人！我……”

老比克深邃的眼光看着戴维：“为什么这么说呢？你因何而将死？你的生命力比我还要旺盛，与岁数相比，你比我太年轻了……”

戴维猛地说到：“哦……不要这么说！令人尊敬的先生……”

老比克说：“请叫我老比克！”

“尊敬的老比克先生……”戴维说到：“我已经失去了希望，我的希望就在我的安月，我的妻子离开我的时候，就已经死去……我将如同一个将死之人，我毫无希望，毫无生命力……我已经暗淡的只剩下死亡的欲求……除此之外，我不渴望着活下去！”

老比克摇摇头：“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为何要救你！”

“我没有钱支付你的救赎！”

老比克叹息了一声：“我亲爱的孩子，请不要这样去说……我不需要的你的报酬，我仅仅是需要你的答案：我救了你，并非是为了别的，我仅仅是渴望着每一个伟大的灵魂，不会轻易的这样死去……同时，我渴望着每一个生命力，都是伟大而又充满阳光的。虽然在这个时代，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我需要你知道：在这个时代，依旧有希望，依旧有一些让我们为之而奋斗的事情！这就是永远不会停止的追寻光芒脚步的人的希望的救赎！”

老比克说完之后，戴维沉默了……他在思考老比克的话。老比克继续说到：“我曾经在学校里面助教，教习的都是一些克莱孟七世编篡的无聊的东西……我儿时曾经当过抄经童，我不认为这些改变了我，但这些至少使得我灵魂充满了洗涤。我不敢说，这些帮助了我活下去，但至少现在，我告诉你的，就是这些书上的事情。我的孩子，你肯定想说：克莱孟七世那个人，他所说的和他所行的，完全不一样。他所行的，全是魔鬼的行径！但他所说的，却是与创始者的思念无所区别……这似乎是一件太矛盾的事情了：一个魔鬼一般的人，成为了拥有创世者最高的权力，他几乎可以肆意杀戮任何他想杀戮的人……但现在，这一切似乎都在进行着改变！有些火焰的力量在不断燃烧……前几日，英王亨利八世，已经特令全英格兰的教会不允许向克莱孟七世提供赋税！这说明……火焰的力量在不断燃耗着。”

戴维沉默着，良久他才说出：“着并不能说明什么……魔鬼披上了圣洁的外衣，鲜艳的白色外衣，需要用鲜血来洗涤！克莱孟七世本身就是魔鬼，他披上了圣洁的外套，他还有什么事情能做不出来呢？”

戴维说完之后，老比克笑了笑：“你可以换一个方式去思考……克莱孟七世说着最圣洁的话语，却做着世界上最邪恶的事情……但你有没有想过：当他说着那些圣洁的话的时候，当我们学习他所编篡的圣洁的书籍的时候……反正我思考过这样的的一个问题：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真的将自己当作魔鬼？还是说……他将自己当作圣洁的使者？如果是前者，他的书籍中肯定会露出邪恶以及险恶的阴谋，但如果是后者，他为何又能不断进行着残酷的杀戮？”

戴维沉默不语……这似乎是一个令人感到痛苦的悖论……戴维不愿去想他的最大的敌人，最大的邪恶的魔鬼：克莱孟七世，是一个善良的人！

但老比克笑了笑：“但你有没有想过：克莱孟七世，他制造了这场巨大的悲剧，按照在创始者那里，他始终会进入地狱，受到无尽的痛苦的！他不仅是发动裁决的人，而且还是一名旧派徒！他难道不相信这些吗？他难道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吗？”

戴维一怔……他思考了好久，他缓缓的说到：“他……那个邪恶的克莱孟七世……一定……一定是蒙蔽了内心，然后肆意妄为，为非作歹，作恶多端的！”

老比克笑了笑：“孩子……你思考的问题太过简单了……我曾经如同你一一般，恨着周围世界的一切，恨着我所失去的，我也失去过爱人，我的爱人也曾被火刑柱烧死！仅仅是因为她容貌美丽，而她被我们这个区划的牧师看中。我的妻子是一名贞洁的女性，她奋力不从并且渴望拆穿牧师的阴谋……于是她被烧死了，她被判处是女巫的罪名！但她的头发可不是红色的啊……”

老比克说完之后，戴维吃惊的看着老比克……他缓缓的自言自语说：“原来如此……并不是红发的女性才会被认定是女巫，遭受痛苦的对待！以及悲惨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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