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妈，是你吗？

　　午夜的颜公馆深处，庭院三楼的大卧室里美如睡了一个小时之后还是醒来了，她打了丈夫可凡的手机一直都是语音信箱。牛皮绣花拖鞋的脚步声很轻，她这是自从住进来这里之后学会的走路声，这样很具有自我保护的习惯。穿过玻璃环绕的中庭，那玻璃内植有翠竹，裸露的上方送入微风吹得竹叶沙沙地响。轻轻推开照顾小乐佣人的房门，那女佣睡相很憨直的叉开腿呈‘大’字形。从内反锁的儿子小乐的小床上罩着麻质帘子，这还是儿子自己要求的，他说他不愿意再被女佣看到他的睡姿。

　　午夜前的一个小时，同样是有乐町十八号隔壁店，颜可凡在玻璃窗内似乎看到妈妈和一个白衣男人从奥迪车上下来进去隔壁了，可他又不敢确定那人是不是他老母游晓娴。放下酒杯，颜可凡就躺在了酒场的沙发上发呆，他来的地方是传统的陪酒店只是装潢成了酒吧的样子，身边身材很火的女侍者制服长裙开叉到了膝上九公分位置正被另一个男人偷吃着豆腐。这男人是牛美丽的远方侄子，也在颜氏百货管理层，他最近一直陪可凡说话吃饭包括投他所好来这古老的酒场街找乐子。这酒场街只所以叫这名字也是因为某个被东洋统治的时期，政府为了向岛屿内的商户门收取杂税而兴建的欢乐地方，同样是以木头结构为主的建筑模式。

　　“喂！甜心，去把你男人叫醒来带出去外面吹风醒酒啊！”跟着可凡来的男人也是个高挺白净的，才刚伸手吃了女侍者豆腐趁机塞她胸口一千元蓝钞指使她把可凡叫醒带到外面去走走。他付钱了就也不能白付的，那女人来这里工作的本来就是认钱的本性，一个深深媚眼抛给了牛襄理：“那我就扶他到外面让他自己吹风我再回来服侍你！”

　　“去吧！先把颜总经理扶出去外面吹风哦。”牛襄理吻了一下女侍者的额头，那女侍者提起裙摆就用力地拉颜可凡，牛襄理帮着扶起腰等他坐直了身子醒过来对他耳语：“这里面还是太暗了些，你到外面醒醒酒吧，我在这里等你。”

　　颜可凡被女侍者修长的手腕揽住腰带着走下门口的台阶，夜风迷离在这条街两旁璀璨的花树上，颜可凡目光聚焦在左侧隔壁的白木招牌‘有乐町’。这是专门为失婚贵妇人营业的地方，传说中很多男人从这里一上岸就在演艺圈彻底登上了另一个‘陆地’改名换姓风声水起，甚至也不用改名这都是各路媒体的报道让岛屿人们熟悉了这些内幕的。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颜可凡让女侍者先进去酒场等他。。那女侍者对着窗内牛襄理的脸笑了，牛襄理刚才接到他堂姑姑牛美丽的手机短信：“我这边就（酒）醉了，你那边呢？”牛襄理回复：“他已经就位等待了！”看见女侍者的妩媚双眼他立即又打了一句话：“姑姑，最好是劲爆的开场。”

　　游晓娴在今夜匿名为娴娴，皮特王一个小时内哄得她心花荡漾，她活到四十八岁从来没有恋爱过，初次的情人是郁安翔主动投怀送抱的人是颜武穆。

　　皮特王得到牛美丽的指示并且在上厕所之时摸出大包里的刷卡机收到一笔六位数的款子，左侧眼角余光收到了牛美丽一个狠厉的眼神指示，他长腿迈开对游晓娴身边两个‘替代品’很不客气地一挥手，那两人顿然闪开。

　　“娴娴，里面坐的时间太久了，我们出去外面吹风好不好？来！我们一起去。”白衣挺拔性感的皮特王揽住游晓娴的腰，她年近不惑却因当年为人母之时得到悉心照护而腰围很纤细。

　　“哦！我今天是被美丽约来的，我要是单独出去了没给她打招呼说不过去。”

　　“哦！那你看看她现在方便你说话吗？”皮特王这样说着，游晓娴望一眼牛美丽左右被两俊男侍奉着那是自然理会不到她什么了，甚至她以为牛美丽今晚身陷其中可能是玩得最大的一次了。

　　“那我们出去吧！”皮特王走在前，一手攥着游晓娴的手从幽深昏黄灯光的走道行出去。

　　‘有乐町’大门外空寂无人，皮特王双手抚摸上游晓娴的长发把唇张开放肆起来，游晓娴这半年总感觉时光是一种回流，她的春天还是存在的她不该就这样放手任由时光将所有的美好机会都遗忘。该吹风就吹风，该浪漫就有帅哥陪着宠爱着抚摸着……”

　　  “妈，是你吗?”

　　“我觉得是你没有错!你的脖子上有三颗痔那是我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可凡先是尖叫一声没有人回应他又肯定地向不远处的那对男女询问了一声。

　　游晓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被自己遗弃的儿子就在她寻欢的同一条街上，她把头贴近皮特王的胸前被他两手抱得紧紧地喝问可凡：“你乱叫什么啊！精神有障碍就去看医生啊，不要在这里乱认人啦！我是看你衣冠楚楚仪表人才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不然我就让你尝尝我的身手。”

　　“来呀！谁怕谁？”颜可凡挽起袖子冲了过来，他最恨别人看准了他的精神障碍，他的世界曾经是妈妈一抽支撑起来的可她明明就是眼前的女人啊。

　　自己的儿子什么脾性自己知道，再怎么样也不能打皮特，这是她今晚才认识的人意义很非凡。她一甩头发转身从皮特的怀抱出来：“可凡，你要做什么？这是我朋友皮特。”

　　自己的亲妈就算她高高飞上天成了仙或者遁入地下化成灰他也能辨认出属于亲妈的印记，痛苦交织着羞耻心游荡在被酒精熏染的大脑里。可凡呲牙：“你离开爸爸半年你就来这里放肆了，你那么贪图年轻的肉体就是因为你觉得你比爸爸年轻你吃亏了吗？”

　　“没有！我没有！”游晓娴站在可凡跟前不大有年龄距离，乍看似乎是同龄人。阴天的气候在此刻云层骤变，雨滴撒落在母女二人身上。游晓娴呆了片刻心疼地问可凡：“你这么晚出来没有和美如说一声吗？雨具带了没有？快过来屋檐下躲雨啊！”

　　可凡没有动弹，眼神黑黝黝失了光亮。

　　皮特王早就退后到酒吧门口，迅速进去拿了一把缤纷的大伞撑了过来：“娴娴，快进来别着凉了！”

　　游晓娴喊不动儿子就把这伞从皮特手上借过来撑到儿子头上：“快回去，你和我不一样！我离婚了你还是你，他们会因为你是他的骨血而善待你的。”

　　可凡长着一副高大的身板，脸蛋俊秀两眼模糊，头发被雨水打湿到顺发丝滴落着水，哽咽，迷茫地嘶吼：“妈，天底下哪里有你这样的妈……”

　　酒场内玻璃窗前闪过一个身影，牛襄理撑着伞从里面冲出来：“总经理，走啦！里面我已经结账了，我先送你回去。”

　　“小牛，是你啊！是你就好办多了。”游晓娴当年安排这小牛进入颜氏百货就是为了承牛美丽一个人情，牛美丽在她心里总归是一个神通广大的女人，先帮她侄子给一个职位将来也好给自己一个接近牛美丽的机会。

　　“晓娴阿姨，总经理今晚喝的不算多，可能是情绪不稳定才这样的。”牛襄理目光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尊敬她，此刻就是他姑姑说的一个诱引，是该收手片刻了，不然这火烧的太大会殃及无辜的。

　　游晓娴今晚这么美好的时间里邂逅了皮特她那里还甘愿就这样被冲散这一刻的良宵，两手合拢了被风吹散的领口企图保持一点长辈的庄重。整形到完美的脸上立刻堆起笑：“小牛，那阿姨就拜托你了！你先带他回去，我明天约你和姑姑喝茶。”

　　“应该的！阿姨这些您就别操心了！”牛襄理嘴上这样说心头一个冷笑：“你的茶我不见得要喝，但你和我姑姑的戏份我会跟随到底。”他扶着精神不稳的可凡摇晃蹭蹬着走向一辆黄色的计程车，那司机一看可凡这样就下车过来帮着开门。

　　  

　　看着黄色车子远去之后游晓娴才回头笑看皮特：“走了，我那儿子从小被我宠爱的不像话。”

　　“娴娴，你儿子结婚了吧。看起来人帅就是少了些安全感。”皮特王端着游晓娴的脸庞。

　　“你也觉得他帅啊？可能是像他那个鬼心眼很多的老爸。皮特你告诉我，帅有用吗？”游晓娴看着帅气有味道的男人，这男人还真是可爱到让她移动不开眼睛呢。

　　皮特眯起眼睛：“恩，他看起来是过早进入婚姻才这么压抑的，人，其实还没有成熟到有担当的。”

　　儿子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很早就让他学着欣赏女孩子的美，支持他高中交女友反正岛屿法令允许十六岁成婚，大学又赞成他继续谈女朋友。难道她做错了吗？她有些厌恶的拿开皮特的手：“你这么精明怎么不早点结婚呢？”

　　“娴娴，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是我不该议论你儿子。”皮特很绅士地站到一旁帅气地依靠在酒吧门廊的栏杆上，怎么看这男人他还是白衣如仙不染尘。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为什么不结婚？结婚不好吗？”游晓娴有她一个中年传统思想的执拗，皮特这样的男人她没有见过，但他为什么就对儿子可凡已婚的痕迹看的是那么准。

　　皮特俊颜覆上一层薄薄的嘲笑，但很不明显。耍帅跳下栏杆抱起她旋转了半圈：”只有缺少安全感的人才想这结婚，可我并不缺啊！你看，你看，你现在不是就属于我了吗？“

　　”皮特，我想和你喀嚓！你说吧，想去什么地方比较合适。“游晓娴这半年身体养的很好，中午和郁安翔的一场激战消耗而去的精力会在这个深宵继续回返。

　　这女人果真是熟女不淑女，说话时候脸不红心也不跳的，皮特恨不得就在这门廊里和她好一场，反正他招数很多的。几番上下其手的‘热车’之后他假装小喘：”我家也不错，只是要收费的，饭店规格一晚两万。“

　　”哦，你是等于出租自己的家吗？不算贵，我付得起！走吧，但要一直抱着我走。“

　　”等一下！我要向美丽姐说一声，是她介绍我们认识的，您这样我们是不是也太快了点呢？“皮特是个情场刽子手，在这条外双溪水环绕的街上他的绰号就是‘刽子手’，但凡约会必定到手。

　　”那你是喜欢她还是喜欢我啊？“游晓娴忽然一道阴鸷的目光扫上皮特的脸，牛美丽说实在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她好歹还是人家的续弦正房颜太太，她充其不过是颜武穆最难忘的情人混迹风月的掘金老娘子。

　　”这，我......“皮特王是故意这样吞吐的，他喜欢狠心毒辣的女人，和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过招那叫一个爽到无边界。

　　“你什么你？你要走我们现在就走！就去你家，两万块房费和你的价是多少再说一次？”游晓娴忘记今晚的不愉快就要找个烧脑子的事儿填补这些困扰。

　　皮特显得有些不情愿，但一双长腿已经迈开了，手腕被女人拽着走向他的奥迪车。

　　他的家外观朴素，开门走进去果然华丽不凡，宽敞明亮摆放了欧风家具，他抱着她在沙发里腻味了片刻托起她下巴轻轻说：“对不起！我不卖身的，你想要健壮的身体，我会找一个人来，你和他在这里相聚吧！我要走了。”

　　“什么？我难道很丑，还是你嫌弃我没有钱？”游晓娴敞开着领口看上去风光无限好，她的身材是特别按照某个不老明星的样子复制的，她的眼头开过眼神就灼灼而无人能敌她的妩媚。

　　“不不不！是我没有这个习惯和规矩，我的人很快就会出来，包你满意！”皮特王骤然弹开身子站到了门口，他要回去向牛美丽复命去了，牛美丽和他是两大行业的资深拍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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