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们是一个爸爸（1）

　　这边游晓娴在外双溪的老风月街附近的私寓被风度翩翩性感迷人的皮特王委婉的拒绝了，另一边的里根路颜公馆对面马路的一个拐角处，可凡半瘫地依在牛襄理的肩上迷糊地说话：“我妈你看见了吗？我被我妈遗弃了，我妈也被我遗弃了但我还很想念她呀，可她就这样不见了……啊！啊！啊！”他一个二十六岁的高个子男人就这样号啕大哭着，牛襄理还赶中回家呢，他认为他姑姑的任务他完成的差不多了。

　　“总经理，别哭了！来我帮你擦擦。”牛襄理把他自己的薄纱手绢折叠成方块仔细地为可凡抹干了眼泪。

　　“他们都骗了我，可我不知道被骗在了什么地方啊！”颜可凡垂头语调颓废地狂喊着。

　　牛襄理从这拐角望过去高大圆拱形的颜公馆大门，两旁圆球形的灯座是三十年前就流行的此刻仍然光线很足地照亮门外行走过路人的脸庞，门房的窗户已经关闭就剩下里面橘黄色暗淡的室内光了，他是个很会思考的人，想来想去还是拨打了美如的手机：“喂！美如夫人，总经理现在公馆大门对面的巷子口，您能请个佣人或者门房出来扶一下吗？谢谢了！”

　　“哦！这样不是很妥当，牛襄理你可不可以让他先找个地方把酒醒了再进来啊！”美如这大半年日日和可凡一起的，他们夫妻在公馆内的地位可不比大哥颜唯一，甚至连大嫂顾倾城都比不上，她丈夫不会深想这一层她可是能想得到。如果现在惊扰了门房老林可就等于惊扰了公公颜武穆，颜可凡酒醉午夜归来她无法想像公公会怎么惩罚他们夫妻，她虽然可以试这独立生活但她丈夫就不一定了，离开了颜家他颜可凡就是个弱势之流。

　　“对不起！我找不到地方，这样吧夫人，我把总经理丢在这里了，就在公馆大门对面的。我想，如果指派这人出来把他看着应该没有问题的。”牛襄理挂了电话就开上自己的车走了，因为他今晚丁点的酒都没有碰就是为了能安全地开车回家给老婆报平安。

　　美如把手机轻轻放到床头柜上，走到衣帽间换了一身外出穿的正装换上高跟鞋她慢慢地走下一楼，初秋的夜风是温热的，走了一段路快要看见大门上那到铁栅栏的时候她仰望了一眼主体别墅的二楼窗户，那里幽暗无光亮。一想到过去她就被安置在一进大门就可以看见的那栋潮湿别墅她就嘴角放肆地一笑轻声自言：“你姓颜，我姓游，我在你家人眼里和你的眼里就是佣人，粗工。我有答应让你半夜喝酒不归宿的吗？我奉劝过你呀，你不听我的劝告那就在门外待着吧！”

　　她重新走会自己庭院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对应公公的措词，她会说：“我白天带着肚子工作，晚上要照看小乐睡得沉了就没有听到外面什么情况。”那个牛襄理，如果她记得没有错他就是牛美丽的远方侄子，这可是她从前听牛均利对颜可凡说过。今晚，姓牛的撂挑子不把他送进来那么他必定也不会对颜武穆供认他的不负责，她一个妇人能伸手的地方就是宅院，宅院外的事情少插手对自己有好处。这是她这半年给自己的忠告，假如有一天她和小乐被赶出来这个宅院她都想好了该怎么生存。

　　“颜可凡，我守在你身边从来都是不安全的，你想糟蹋你的人生我可不想。”美如在自己床上叹息了一声就睡了。

　　颜可凡从地上起来之后望一眼熟悉的颜公馆大门掉头就搭了一辆计程车，那司机从车内后视镜对后一瞧即可问：“你是颜家二少爷对不对？”

　　“啊？我不是的，是也不可能像我这么颓废又孤单的对不？”酒气冲天地冲前排的司机傻笑着。

　　那司机嘴角浮现一抹深笑，扭头问：“去哪儿呀？”

　　“我还没有想好，等我一下。”颜可凡掏处手机滑动着屏幕上的手机通讯录，挨个用渐渐麻木的神志思量着。大哥没意思，大嫂不可能理会他，至晴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那就打给她吧。

　　半个小时后，郁艾罗的城中公寓车库外的小门口，她穿一身棉布睡裤连帽上衣等在那里。

　　“先跟我进来再说，你喝了很多吗？”

　　“没有，还好！”可凡强装很清醒地微笑。

　　进了电梯，彼此并不多话，郁艾罗淡笑的表情表示她并不提防他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男生。但颜可凡对她的想法很复杂，此刻就在伪装之中。

　　“你就住在这里呀？小而舒适也不错啊！”可凡打量着精装的两居室一客厅，这是在华北市核心地段，房价寸土寸金但胜在买的早。他从小就对房屋价格有概念但自己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些购买的细节，单身女人的窝今晚就算开了眼界了。

　　“你喝杯水先醒醒酒吧！”艾罗递上一杯水可凡没有伸手接，她就放在开放厨房的‘中岛’台面上了。

　　“艾罗，我有些孤单和寂寞我该怎么办啊？我今晚看见我妈在外双溪的‘有乐町’门口了，她没有理我但她把我认出来了！”

　　艾罗本来就想催促他喝完水离开的，听他说游晓娴居然去了‘有乐町’那种发散中老年寂寞的地方，她一吃惊就问：“你妈那样有多久了？她搬出去你就没有和她联络过吗？”

　　“没有，是她一直都不接我电话的，啊就至晴的女儿小晴失踪那件事情之后她这个当祖母的都没有出现过。艾罗，你说我为什么就这么命苦啊？”可凡说着还伸手从侧面抱艾罗，被她闪开了，他的膝盖差点撞上桌子角。

　　“你命苦？那这个世界上比你命苦万倍的人比比皆是。”郁艾罗鄙夷地望着他两手抱肩距离他三米的卧室走廊入口站着。

　　“艾罗，我要跟你一起生活，我们走的远远的离开所有的人好不好？”他期待了很多年的计划终于在这一刻说了出来，心里畅快也跟着两手狂妄地就要抓她。

　　”我是你姐姐，我和你是一个爸爸，他叫郁安翔。“艾罗清楚地记得二十六年前母亲癌症病重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她在外婆的牵手下很凄楚而依恋地走出来病房。里面个病房看护一同守护妈妈的爸爸郁安翔疲惫麻木的深情惹的她很难过，当晚她给家里打了电话没有人接听，十个月后董事长的续弦临盆在即爸爸却火速赶到医院去陪产，之后的满月宴上爸爸暗中看着游晓娴的目光很不安份。因为她和威廉同龄而经常出入颜公馆，某天她发现可凡这个男孩越长越像爸爸十岁前的样子，那时候开始她就认定那个叫可凡的有可能就是她弟弟，她对他关注的眼神就从那时侯开始的。

　　”不！我不相信，你胡说的！这是你精明的推托之词，你爸爸怎么会是我爸爸，我可是姓颜的，我爸爸是颜武穆。“颜可凡赤红的双眼瞬间呈现癫狂的状态，完全没有了光亮。

　　他从窗口位置就要扑过来的时候，艾罗关上小走廊的门彻底地将客厅和厨房与卧室区域隔绝了。颜可凡野兽一样地捶打着这道隔绝的小门：”让我进去！艾罗，你是我的女神，我一定要娶你回去，然后让至晴别在干扰我，美如和小乐自己过日子。我要和你在别的地方生活，不然就在你这里一起生活也好啊！你看你这里的窗景多好啊，外面就可以清楚的望见一零一大楼。“

　　郁艾罗在卧室内把门反锁上着急起来，今晚引狼入室实在是很不应该啊。客厅里有安全警报器的，没有办法出去按下那按钮的，她从抽屉找到楼下警卫室的电话拨了过去轻声地说：”对不起这么晚了打扰您休息！我是二十一楼A的住户，我现在遇到危险了，是我一个熟人，他喝醉了想对我非礼！我现在人在卧室把门反锁的，我的门锁是输入351213。拜托了！“

　　”小姐，我三分钟后上去，你先稳住阵脚不要慌忙！“大楼管理处的守卫都是尽职责的，有住户遇上危险如果导致危险后果是他一个月薪三万华币的人无法承受的。

　　”好的！谢谢，我是真的危险啊！“郁艾罗想不到她多年以来的关注目光竟然在今夜惹来这样的骚扰，理智的人遇上癫狂的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躲就好了。

　　外面，相隔一堵墙的客厅里可凡困兽一样踱步，掏出香烟来点火抽烟，深吸一口尼古丁之后又来了精神单手捶门：”艾罗，你别怕！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艾罗忽然想起她爸，拨打过去劈头就问：”爸，你不是和晓娴阿姨在一起的吗？她去了‘有乐町’。可凡现在就在我住的地方赖着不走呢，你过来带走他，不然我很危险的。“

　　一边是亲女儿的危险，还有亲儿子的麻烦，亲爱的别人的现在也不确定是否还是自己的女人她居然去找了男优陪伴，郁安翔感到大脑一片轰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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