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你的出现就是一个意外

墨欣研深呼吸一口气，把披风系得更紧了一些，欧阳夙不经意看到了墨欣研如此，心里多少有些清楚，哀叹了一声。

欧阳夙端起那杯温酒，嗅着酒的芳香，酒入喉，滑进胃里，在这时确实暖了，墨欣研曾经常听老师对自己说，温酒对身体好，若是冷酒，要靠自身的温度来温酒，无疑是伤害了自己，墨欣研不禁苦笑，靠着自身来温暖，暖不起也是伤害极大啊。

“天气越来越暖了，欣研，你是不是穿的多了？”欧阳夙皱眉问道，希望不要与自己想得那样。

“嗯……是暖了一些，阿雁说这时候最容易染上伤寒，硬是把这身衣服塞进来了。”墨欣研笑着继续道：“倒是不知你今日约我至此是为何，怎么，你还有什么其他想法吗？”

欧阳夙自然知晓墨欣研是什么意思，再三摇了摇头，片刻过后才看着墨欣研说道：“今日叫你来，是有要紧的事情，关于你的事情。”

墨欣研愣了一下，心道：“关于我……这时候说吗，也好，在这最后说也是可以。”

“欣研，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如何？是不是时常觉得体寒气虚，比常人还要敏感许多？”欧阳夙紧张道，说着说着就激动得站了起来。

“咣当”一声刺耳的声音打破了这一连串的疑问。

“酒洒了，擦擦就好了。”墨欣研若无其事道，起身拿出手怕擦拭桌面上的酒渍。

欧阳夙眼神暗淡下去，这些问题怕是问出来墨欣研也不会实话实说，以她的个性，也只会说“无碍”，她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

“不知你问这些作甚，难不成是有什么其它预示吗？”墨欣研抬头问道，一张淡紫色的手帕也染上了酒气，混杂在春风中，飘向远处。

“若是你的身体这般的话，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欧阳夙说道，欲要站起身子，却还是按捺住了自己坐下来。

“好，不知可否能够进入正题了呢？”墨欣研说道以袖掩面轻咳了几声，下意识地用手怕捂住口鼻，睁开眼怔怔看着手帕，赶紧藏了起来。

“欣研，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欧阳夙在方才闻到了什么，但是这种气味立马消失了，心中的疑虑忽隐忽现。

“无碍，只是前几日太过忙碌了，大夫也说了要好好歇息，不过偶尔出来玩乐一下也是无碍的。”墨欣研笑道，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欣研，你可曾怀疑过自己，为何回来到神韵？”欧阳夙问道，不敢去扭头看墨欣研的脸。

“想过，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即使回到原先的世界，我也是一具死尸，倒不如在这个地方，完成本来安排的使命。”墨欣研道，如何迷茫，又如何明白，在遇到他的时候，就已经珠连丝断了。

“欣研，若是你成为一个计划中的一枚棋子，作为棋子的你，会作何感想呢？”欧阳夙小声说道。

“不知。”墨欣研被问得云里雾里，但是能够猜出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与欧阳夙脱不了太大关系。

“那……”

“你若是想说什么便说，我呢，不喜欢别人卖关子，这种暖和的天啊，就适合开心点。”墨欣研道，这样思来想去，倒是多了几分烦恼，有着答案却不知对错的想法令人烦闷。

“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一个意外……”欧阳夙说道，还清楚记得当时的情况。

硕大的天界祭台，周围是刻着四个最初天王的人像石柱，脚下是用天界万年雪花和千年雪莲磨成的粉所画的法阵，法阵的中央放着一个女人，丝发洒落在周围，紧闭的双眼，小巧的鼻子，微翘的樱桃小嘴，脸色却是异样的苍白。

欧阳箐藏在石柱的后面看着这一切，来到天界已经不久了，看着这样的法阵还是第一次，那法阵中央的女子欧阳箐再清楚不过，是欧阳箐心中所爱之人。

“这……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都已经几百年了，为何天王还不把她好好安葬了？”欧阳箐心中疑惑道。

欧阳夙站在祭台之上，法阵边缘，那女子头对欧阳夙，脚对石柱，而那石柱的后面，就是欧阳箐。

欧阳夙抬头望月，已是满月之时，待遮月薄云飘去……

“焕云，你很快就可以回到我的身边了……很快……”欧阳夙喃喃道，手捧一本书。

欧阳箐虽然离得远，但是耳朵也是可以听得那么远，不禁大惊，看着这法阵，心惊道：“这……这就是那个禁忌的法阵，不可以！”

欧阳夙看着时候已到，用一把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掌，鲜血滴在法阵上，嘴里默念着听不懂的话，法阵愈来愈奇怪，欧阳箐从石柱后出来，大声叫着欧阳夙的名字，奈何欧阳夙早已听不见除了自己以外的声音。

“欧阳夙！欧阳夙！你已经被反噬了！快停下！”欧阳箐大吼着，说着想要冲上前，蓦然，法阵发出红色的光，欧阳夙猛地单膝下跪，吐出一大口鲜血，法阵中央的女子缓缓睁开双眼。

欧阳箐再怎么喊，欧阳夙也听不到，欧阳箐心想：看样子，为了救他，只能破坏这个法阵了……！

“焕云，对不起了……”欧阳箐喃喃道就向法阵上跑去。

欧阳夙见到法阵另一边的欧阳箐跑过来，突然睁大双眼，想要阻止，可是周身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

“嘭！！”一声巨响，法阵被破坏，欧阳箐头晕目眩，模模糊糊看见法阵中央的人缓缓站起身。

“还是，晚了吗……”欧阳箐说罢便闭上双眼晕了过去。

欧阳箐看着法阵周围的火，身体渐渐恢复知觉，见到法阵中央的女子站起身缓缓向自己这里走来。

欧阳夙眼神蓦地发亮，张口喊道：“焕云……焕云……我成功了……焕云……！”

女子站在法阵边缘，火光之后，看着欧阳夙欣慰一笑，温柔道：“夙，我都看到了，你为我所做的，但是，你已经失去自我了，别这样了，这世间怎会有重生之理，又怎会有不付出代价的事情。”

欧阳夙不明白她说的话，只见到她缓缓向后退去，逐渐远离自己，消失于大火之中。

“焕云……焕云……你别走！”欧阳夙嘶喊道，双腿的知觉还未恢复，使出全身解数往前爬去。

“轰隆轰隆轰隆”几声，从天而降的雨点愈来愈大，祭台上的火被打灭，欧阳夙绝望地跪在法阵上，呐喊着叫着她的名字，泪水与雨水打在一起早已分不清。

欧阳夙如今回想起当初，内心的酸楚和无奈的感觉依旧是没有忘记。

“第二天，我就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妖界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婢女突然复活了，我一股脑就认为，欣研你就是焕云，对于阿箐，我还是依旧的疏远冷漠，后来我才发现不对，你的柔情不同于焕云的柔情，你的坚强焕云没有。”欧阳夙说着扭头悄悄大量了一下墨欣研的侧脸，墨欣研只是细心听着，看着头顶的树。

“我这一直以来都是误会了阿箐，直到那日我悄悄潜入司煜府内的书房，我熟知那里的机关，不小心撞到了书架，以为是触碰到了机关，没想到掉下来一本书，我拿起来看了，那上面正提到了我那日的阵法，这阵法的禁忌之处我才得知，司煜书房的书是这整个神韵书本最全的地方，我离开时，那地上出现了一个图案，我当时并没有多大在意，就赶紧走了。”

墨欣研听罢，想到这个“图案”，心道：“这图案，，不会就是那日我看见的吧……”

“欣研……”欧阳夙开口道，墨欣研立马抬手阻止他说话。

“所以，我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你的阵法失败，改变了我的命数，而那缕残魂也因为欧阳箐的阻止到了她的身上，是吗？”墨欣研深呼吸一口气问道，一得知自己若不是因为这一场意外就可以继续在那个世界活着，即使没有司煜，那也有自己的好闺蜜，也有自己的家人，就不会再遇到这里的司煜了……

墨欣研不禁冷笑，说道：“你今日来……就是对我说这个意外的吗……？嗯？！”

“不是……还有，你的生父他还活着。”欧阳夙说罢觉得周身呼吸一滞，看向墨欣研身后的双眼惊讶地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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