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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海西格!”

        翻腾的雪流顷刻而至,海西格那雄壮的身躯和顾裕的嘶喊声一样,瞬间被淹没不见。

        随后,顾裕脚下一空,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着她往下坠,白茫茫的一片虚空中,她又听见了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

        女人那断断续续隐忍又压抑的哭声,似疯似癫,如魔如鬼,却始终未显露出真面目来。

        “你到底是谁?”顾裕焦急喊道。

        仍旧没有回答,双脚猛地一重,顾裕低头一看,脚上又被套上了厚重的铁锁,扯着她愈发急速地向下坠落。

        猛地一下,顾裕忽然睁开双眼,片刻后清醒过来,释然又无奈地揉揉眉心。

        为何又做这种梦?梦里那女人到底是谁?

        待做梦的那一身冷汗都退去后,顾裕才重新睁眼,看向旁侧,秋画的床位空无一人。

        起身来到外账,火炉烧得哔哔啵啵,最上面的木头只烧了一小截,看样子是有人才添进去不久。

        这一切都很真实,顾裕便知道自己没有死在雪洞。

        想到这儿,顾裕立马取下披风撩帐出去。本该守在营帐前的赵青虎和王山都不在,也没有其他士兵来守值。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大雪也已经停下,只有冷风时不时刮上一阵,吹得盆堆里的焰火连着它的影子张牙舞爪。

        顾裕觉得有些不对劲。

        果不其然,刚迈开两步,手里的披风都还没有系好,阴暗处忽然窜出一人,手持匕首径直向顾裕后腰刺来。

        顾裕隔在披风里反手挡了一下那人的手臂,匕首错位在披风上划过,发出刺啦一声。

        许是未料到顾裕反应如此快速,那人迟疑了一下,却也立马反应过来,紧握匕首又朝顾裕胸口刺来。

        顾裕便急忙后退,并一脚踢翻盆堆,火堆散开横在两人面前,顾裕瞧见那人的模样。

        是一个长相寡淡的年轻女子。

        “为何杀我?”顾裕一面躲一面问。

        女子语气淡然,神色平静,回道:“因为有人要你死。”

        顾裕又问:“何人?”

        “很多人。”

        顾裕不明所以,正要再问,赵青虎突然出现,他大喝一声“什么人”朝这边跑过来,那女子见状便卸了招式,转身隐匿不见。

        赵青虎要去追,顾裕见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俨然不是那女子的对手,将他拦住。

        “小郡主,”赵青虎喘着气指着顾裕的披风,一脸焦急,“你,你又受伤了!”

        顾裕看了眼披风上的大口子,安慰道:“我没事,倒是你,出了什么事跑得这么急?”

        赵青虎露出愧疚又赧然的神情,有些支支吾吾,最后索性垂下头来,认错道:“是我擅自离开岗位,小郡主,你治我的罪吧。”

        顾裕看他一眼,只问:“为何擅自离开?”

        赵青虎眼神闪躲,张张嘴却没说出声。

        “跟那位送菜的夏姑娘有关系?”

        听问“夏姑娘”三个字赵青虎忽然瞪大双眼,结结巴巴问:“小郡主怎、怎么知道?”

        顾裕本来只是试探一问,没成想真让她猜对了。

        那个夏姑娘果然有猫腻。

        “赵青虎,你快去找人,务必要追回刚才逃走的那人。”

        若是没猜错,刚才的年轻女子与那位夏姑娘必定有关系相连。

        赵青虎点头离开,顾裕回帐换了件披风,也匆匆往外祖的营帐走去。

        走到半路,正遇上张泉的亲卫韦炎,顾裕把他叫住,走近一看才见他一脸的生无可恋,像是经历了很大的折磨。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秋画不依不挠一定要把袁光的头扭下来解恨,韦炎和几个弟兄怎么拦都拦不住,已经闹了有几个时辰,众人都有些苦不堪言。

        韦炎就是为这事去向宁国公求救的。

        顾裕自然知道秋画的性子,立即换了方向和韦炎一起去劝秋画。

        路上,顾裕问韦炎和自己一起困在雪洞里的其他人怎么样,韦炎顿了顿,答道:“阿阳的头受了伤,现下应该在全大夫帐里,他的妹妹没什么大碍,只是他的干娘……”

        早在雪洞里,顾裕便知道任娘的结局,可此刻听韦炎提起,心里还是忍不住涌出伤悲。

        半晌,顾裕才又问:“袁光现在被抓了,那凉兴伯府呢?那里有很多的奴隶,他们怎么办?”

        “袁光出来后凉兴伯府起了场大火,公子留在那里控制局面,具体如何还得看国公大人下一步指示。”

        听说六叔在那里顾裕便稍微安了心。

        两人绕过一个又一个帐篷,忽然听到秋画咋咋呼呼的声音。

        韦炎一听到这声音就犯难,朝顾裕递过来一个无奈无助的眼神。

        顾裕苦笑道:“我尽力把她劝住。”

        空地上支了一座小帐,小帐歪歪扭扭、褶痕四起,一看便知道饱经摧残。小帐外围了一圈的人,大多都是张泉的手下。他们个个展臂做出防守的姿势,一刻也不敢懈怠,死死盯着面前怒目圆整却破口大骂的秋画。

        “让开!老子今天非要宰了这个王八蛋不可!”

        秋画吼完,手里拎着长刀再一次朝小帐扑去。

        众人面目越发苦涩,他们不敢和秋画真打起来,只得和她周旋消耗,可秋画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完全没有倦意,到现在,反而是他们渐渐力不从心。

        “秋画姑姑。”顾裕急忙喊道。

        刚跑两步的秋画动作一滞,众人见韦炎和顾裕走近,皆露出喜色,齐声喊道:“郡主。”

        秋画转过身来,沉默一瞬,随后丢了长刀大步流星奔来,一把将顾裕抱进怀里。

        “阿裕!”秋画有些不可置信,“你活过来了!”

        秋画放开顾裕,又上下查看顾裕的身体,见没什么大伤,喜极而泣道:“你真的活过来了。”

        顾裕噗呲一笑,拭去秋画眼角的泪。

        “我又没死,何来活过来一说。”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秋画在空中比划了个大圆,“足足这么大一盆。”

        “真流这么多血我还能还好好站在这儿?”顾裕一把抱住秋画的胳膊,一改清冷的声线,撒娇道,“我现在好着呢,秋画姑姑,你陪我去找外祖,好不好?”

        顾裕一边说一边拉着她朝外走,没走两步,秋画忽地停下来。

        她举起长刀对准小帐,众人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袁光你个王八羔子等着,我迟早要揍你一顿。”

        秋画放完狠话后又冷冷鼻哼一声,顾裕赶紧用力将她拖走。

        待秋画骂骂咧咧的声音远去后,众人才松一口气。

        “好啦,秋画姑姑,这里没人了,别吼了。”

        秋画四下看看,果然无人,这才冷静下来,捏捏干痛的喉咙哼道:“那么多人一个能打的都没用。”

        “那当然啦,秋画姑姑武功盖世,他们才不是你的对手呢。”顾裕笑笑,没揭穿秋画的真实想法。

        她这位姑姑虽脾气暴躁,可也明白局势利害,只不过明白得会晚一些。想来秋画明白时正和人干着架呢,她是断断不会主动退步认错的那种人,要是有人真拦得住她,她便可以顺台阶下,可惜闹腾半天没人是她的对手。

        秋画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又见顾裕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便转移话题道:“你刚醒来,什么急事要这会儿去找义父?”

        “我答应过一个人要替她向外祖求个事。”

        “什么人?什么事?”

        顾裕摇摇头,“这是秘密。”

        “好吧。”秋画撇撇嘴,转身走开,“孩儿大了,背着姑姑有心事了。”

        顾裕赶紧贴上去:“好姑姑,我答应过人家不能说的嘛。不过有一件事,我想姑姑一定很在意。”

        “什么事啊?”秋画懒懒问。

        顾裕便把那位夏姑娘和刚才发生的刺杀一事以及自己的疑问全部说了出来,谁知秋画听罢脸色霎时严肃起来,随后脚步一顿,推着顾裕往全大夫处走。

        “我还是不放心你的伤势,得让全大夫再给你看看。”

        “可我还要找外祖呢。”

        秋画应道:“天色这么晚了,义父已经睡了。”

        “可赵青虎那边……”

        “赵青虎那边有我呢。”

        秋画的力气很大,顾裕被她连拖带拽不一会儿就到了全大夫帐中。

        “全伯,阿裕有内伤,你好好给她看看。”秋画气喘吁吁说完,又风一阵似的走了。

        听到声音的全大夫抬起头,一脸迷糊,和欲言又止的顾裕四目相对。

        “小郡主你醒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全大夫走过来,“让我看看。”

        秋画姑姑明显是特意支开自己,即便追上去刨根问底,她也不会如实相告。

        “有劳全伯。”顾裕索性坐下来,任由全大夫查看脉搏。

        “小郡主伤势目前无大碍,只有一点,”全大夫收回手指,嘱咐道,“半月内切忌再强行动用内力。”

        “多谢全伯,我想问问,若半月内强行动用内力会如何?”顾裕直视全大夫的眼睛,认真道,“我想听实话。”

        全大夫心里咯噔一下,觉得顾裕好似发现了什么。可顾裕一脸纯真,又好像只是单纯询问。

        “实话就是,轻则回到你幼时体弱多病的状态,重则,”全大夫避开顾裕的目光,“小郡主你的体质较常人有些复杂,我还说不准。”

        顾裕追问:“体质?那我的体质较常人而言复杂在何处呢?”

        “这……”全大夫哑了一瞬,“小郡主你未习医药之术,即便我现在说来也不解其中含意,这样吧,若是你感兴趣,他日我得空了专门为你讲解,可好?”

        听到这儿,顾裕便明白了全大夫是在刻意敷衍自己。且不说素日里的全大夫不是把自己关在屋内研习医术,便是为患者治病拿药,从未有过空闲时候。二者,全大夫在蜀州是出了名的医师,座下内外弟子多不胜数就是因为他的教学浅显易懂,再者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是由他看照,他怎会说不清楚自己的状态。

        倘若真的连最熟悉自己身体状态的全大夫也说不清楚,那……

        帐门忽然被掀起,来人打断了顾裕的思绪。

        “郡主姐姐。”阿月一见到顾裕便高兴地扑了过来。

        顾裕摸摸她的头,亦唤道:“阿月。”

        说着,阿月就要下跪行礼,顾裕及时将她拦住:“在这儿不兴凉兴伯府里头的规矩。”

        阿月张张嘴,有些无所适从道:“是。”

        一旁的全大夫倒是如释重负,庆幸阿月回来止住了顾裕的追问,他掀开内帐,里头床上的阿阳还在昏迷。

        顾裕和阿月亦瞥见里头的情形。

        “他伤得如何?何时能醒来?”顾裕问。

        “外伤已经得到控制,至于什么时候醒来,或许下一刻下一个时辰……”或许永远都不会醒来。

        全大夫看了眼阿月,没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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