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神皇 > 郡主带着她的俊美奴隶造反了 > 第19章 第19章

第19章 第19章


帐内,孙永吉坐在下首,他的脸一半被火光照亮,一半被阴暗覆盖。他的神情真挚,眼睛却暗暗观察着宁国公。

        贾漠为他和自家老爷各倒上一杯热茶,随后默默退出营帐。

        待贾漠一退下,孙永吉立马起身下跪。

        “将军,卑职有罪!”

        宁国公抬眼想看这个曾经跟了自己十余年的旧部,却只看到他头上盔甲泛着冷光,半晌,他道:“永吉,你,有什么想说的?”

        语义模糊不清,语气捉摸不定。

        孙永吉自责道:“郡主被困受伤,是卑职解救不及时;军营进贼遭窃,是卑职管控不严,卑职有负将军所托!”

        他口中的“军营进贼遭窃”一事就发生在刚才。

        宁国公还在回帐的途中,便有士兵焦急来报,说军中进贼偷走了东西。遭窃的正是他的主帐。

        待他和贾漠两人回到营帐一看,里面果然一片狼藉,可查看之后并未丢失任何东西。

        正疑惑之时,张泉的亲卫田良进到帐中,脸色沉重。

        原来被窃的是他才送回来的东西,正是张泉和秋画在凉兴伯府收集到的各种罪证。

        田良懊恼道:“公子叮嘱过我一定要亲手交给国公,若是我在这里多守一会儿,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你前脚把东西送回来,后脚就有人把它偷走,可见早就被人盯上了。”贾漠开口道。

        田良大惊失色,从凉兴伯府到军营,这一路来他未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

        宁国公问:“泉儿让你送回来的东西你看过吗?”

        田良摇摇头:“公子说这些很重要,只有国公才能打开。”

        帐内陷入沉默,三个人心里都有种不安感。

        半晌,田良率先打破安静:“都是属下的疏忽,属下一定把东西追回来。”

        “追不回来了。”一声明朗雄厚的男声传来,接着账帘被掀开,走进来一个高壮憨实的中年男子。此人就是孙永吉。

        孙永吉朝宁国公一拱手,语气里带着倦意:“卑职无能,没能擒住贼人,那些书册卷本,也让他给烧了。”

        他的右臂微微颤抖,上面的衣服裂有两道口子,鲜血从里面浸出,几滴红色接二连三落在地上。

        “你受伤了。”宁国公看着他的手臂。

        孙永吉像是才知道自己受伤一般,愣了片刻,抱住右臂道:“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田良离他最近,见他手臂血流不止,忍不住上前查看。

        “流了这么多的血,孙将军你伤得不轻啊。”

        孙永吉却微微退开半步,笑道:“谢田兄弟关切。”

        “卑职没追到贼人反倒还受了伤,让大人失望了。”他又看向宁国公道。

        宁国公亦打量着他的伤势,道:“先不说这些,你先下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多谢大人。”孙永吉带着伤又朝宁国公行了一礼,这才退下。

        孙永吉刚出帐,田良忽然又道:“对了,公子说过除了那些东西,他让我带回来的那个人也同等重要。”

        “什么人?”宁国公问。

        “凉兴伯府的汪管家,我刚把他关起来,要不要属下这就把他提来审问?”

        宁国公看向帐门,却是默了片时。

        贾漠接话道:“老爷从半月崖回来还没歇过,审问一事稍后再安排吧。”

        宁国公与贾漠对视一眼,点点头。

        “那国公好好休息,属下先行告退。”田良自觉地退下。

        须臾,帐内只剩下宁国公和贾漠两人。

        “老爷,要派人去跟着吗?”贾漠问。

        宁国公却答非所问,似失望又似感概:“十四年,他曾跟了我十四年,老贾,我不愿怀疑他。”

        贾漠仍旧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回道:“一个人做过的错事不会因为另一个人的不愿意怀疑而不存在,老爷您这一生浮浮沉沉,忘恩负义的人还见得少吗?”

        宁国公看着眼前的旧部,垂眸又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孙永吉一愣,解释道:“卑职不熟悉此地地形,所以没能及时接应郡主,又低估了凉兴伯世子,所以接到消息时没有立即派兵阻拦……”

        “永吉,”宁国公打断他的话,“我在给你机会。”

        他双目微敛,面无神情,从皱纹到发丝,却自有一种威严。

        孙永吉心中一悸,此刻,他觉得眼前多年未见的旧主仿佛从未改变。

        “大人,”他抬起头来,露出茫然又不知所措的表情,“卑职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孙永吉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他忘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生根发芽,而他的旧主最恨欺骗和背叛。

        “义父不要信他!”两人僵持之中秋画忽然闯了进来,她冷冷剜了眼孙永吉,“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孙永吉忙问:“秋画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秋画气哼一声,大喊道:“把人带进来!”

        赵青虎和韦炎押着一个年轻女子进帐来。秋画走到那女子身边,右手虎口钳住女子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问孙永吉:“孙永吉,这个人,你认识吧?”

        孙永吉有过一瞬的怔然,但很快恢复正常,否决道:“我不认识她。”

        秋画松开女子,目光直视孙永吉,反问道:“当真不认识她?”

        孙永吉摇摇头:“我确实不认识她,秋画姑娘你……”

        秋画扬手将他打断,转向韦炎:“韦炎,你来说。”

        韦炎上前一步,先朝宁国公行了个礼,然后才道:“国公,是这样的。几日前,小郡主托属下留意一下来军营送菜的夏姑娘,属下不敢怠慢便亲自走了一遭,发现这位自称凉州本地人的夏姑娘实则半月前才来到这里,她在凉州的父亲也并非她的生父。属下觉得蹊跷,便派兄弟跟踪了这位夏姑娘,果然发现这位夏姑娘形迹可疑,频繁与孙将军旗下的一个士兵见面。”韦炎顿了顿,“这个士兵属下也已经派人把他带过来了。”

        “可是,这个女人撒谎也罢,与我属下频繁见面也罢,这些我一概不知啊,秋画姑娘何故突然针对我?”

        孙永吉眉头紧皱,使得他那憨厚的相貌添上了无奈的委屈之意。

        “我秋画从不针对无辜之人。”秋画扫一眼孙永吉,又看向一直不肯开口的女子,“你不说自然有人说。”

        “大人。”孙永吉看向宁国公,“这其中一定有所误会。”

        “既是误会,自然需要解开,”宁国公将他扶起,语气冷下几分,“永吉,刺杀郡主可不是一件小事。”

        稍许,一个士兵被押了进来。

        年轻女子与那士兵对视一眼,随后又慌忙将视线移开。

        一旁的赵青虎见到士兵却吃了一惊,没忍住开口道:“又是你。”

        “你认识他?”韦炎见状问。

        赵青虎音量低下几分,有些羞愧:“方才就是他告诉我夏姑娘有急事找我。”

        “原来如此,”秋画冷道,“一个负责把守卫引开,一个负责刺杀任务。孙大人的手下还真是分工明确。”

        “秋画姑娘,你的意思原来是,我安排他们去刺杀小郡主的?”孙永吉惶恐道,“天地良心,我有何理由要这么做?”

        孙永吉刚说完,忽然上前一步揪住那士兵的衣领,恨道:“说!你为何要刺杀郡主?是谁指示你的?我哪里亏待你了你要做出这种事?”

        “永吉,”宁国公拉住他的手,“冷静些。”

        孙永吉看一眼士兵又看看宁国公,只得松开手。

        宁国公盯着士兵:“你来说,为何?”

        士兵双唇紧闭,回避宁国公的目光。

        一时间无人说话,帐内陷入沉寂与焦灼。

        “其实,还,还有一件事……”赵青虎磕磕巴巴开口,“现在看来好像也和郡主有关。”

        宁国公侧身看来,赵青虎被他威严严肃的气势吓得心里一哆嗦,说起话来更加结巴。

        “之、之前,属下夜、夜夜梦魇,难以入睡,让全大夫看过后也查不到原因,后来属下无意间发、发现,我发病的时间与郡主服用药膳的时间竟一一对应。”

        秋画紧皱的眉头忽然散开,恍然道,“是了,阿裕的药膳每次都有剩余,我见你嘴馋又是长身体的年纪,便把余下的都给了你,说起来,阿裕也和我说过她到凉州后时常做奇怪的梦,”她看向宁国公,眉心又再度紧锁,“难不成,这药膳被人动了手脚。”

        “现在看来好像是这样的,”赵青虎指向那个士兵,“我问过火帐,郡主药膳里的药材就是这个人送来的。”

        众人都齐齐看向士兵,士兵哽咽一下,半垂眼眸,终于开口道:“是我,是我动了手脚。”

        “你,”孙永吉不可置信摇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士兵没有再说话,却是看向年轻女子。年轻女子摇摇头,紧接着,士兵发生一声细微的声音,嘴角渐渐流出血沫。

        韦炎以为他要咬舌,即刻上前撬开他的嘴。

        然而,他嘴里的舌头完好无缺。他就张着嘴抽搐了几下,不过一会儿瘫倒在地。

        众人惊慌未定,人已经没了呼吸。

        宁国公看着惨死的士兵,神情阴郁。帐外的贾漠听到声音走进来,看到尸体时表情同样变得暗沉。

        贾漠看一眼宁国公:“我让人去请全大夫。”

        宁国公点点头,随后走回案前,背对着众人。

        热茶已然凉透,宁国公看着杯盏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半晌没有言语。

        这么多年过去,那个人还不肯罢休吗?也对,那般无情无义的人又怎么会罢休。

        宁国公闭了闭眼,情绪不明道:“永吉,你先下去。”

        “大人……”孙永吉上前一步。

        秋画打断他:“义父,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能放他走!”

        宁国公却道:“今日天色太晚,此事明日再议,所有人都下去吧。”

        说罢,宁国公进去内帐。

        秋画急了:“义父!阿裕可是差点就被他害死了……”

        “老爷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贾漠拦住秋画,“让老爷休息一会儿吧。”

        进去内帐的宁国公并未休息,而是等其他人离开后想要与贾漠说事。

        贾漠与他心照不宣,送走众人后亦进了内帐。

        贾漠进来后宁国公立马问:“如何?”

        “按孙将军所说的地方的确找到了书卷燃烧后的灰烬。燃烧得很充分,没有一点残余,无从知晓是不是被偷走的东西。另外,孙将军的伤是他自己包扎的,没人知道他的伤势到底如何。还有田良带回来的那个汪管家,已经单独关押好,若有人想动手脚,我们可将计就计。”

        军中不缺医师,孙永吉的伤看起来也不算小伤,他却如此藏着掖着,想不让人起疑心都难。依现在的情形来看,孙永吉必定与凉兴伯府有所牵连,只是宁国公没想到,这个忠厚老实的旧部竟还与外孙女阿裕也扯上了干系。

        宁国公思忖片刻,而后缓缓开口道:“让人快马去趟凉兴伯府,把泉儿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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