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

　　一辆摩托车从寂静的夜空闪过，只因速度太快，时人没有看清车上的三个狗男女。

　　李小红并不知晓风人擘的居所，只好打电话给秦霸，秦霸听闻，想入非非，暗道：“这就**了，老风好霸气……”

　　秦霸指路，顷刻间三人来到风人擘那破败的窝。

　　“你们弄了多久？”秦霸问道。

　　李小红安顿了风人擘，闻之不解，皱眉道：“什么意思？”

　　秦霸泛起贱贱的笑容，调侃道：“嘿，又装傻了是不是，怕什么，此际月黑风高，更无外人，说来听听嘛，老风厉害么？”

　　李小红以为秦霸知晓了其中由来的琐碎信息，点头道：“何止厉害，他简直是个天才！”

　　“哇喔！天才！我的天了，这……你如何敢肯定他是天才？”秦霸妒忌起来，满脸不信。

　　李小红不愿多讲，只道：“同龄人之中，他是我目前为止，遇到的最逆天的一个，自然算天才。”

　　“这……你……”

　　秦霸听闻，吓得后退不止，愤慨不已，吞吐道：“你……你……你这个妖孽，那么多同龄人，那么多小鲜肉，你何必要害我的兄弟，他……他那么单纯，他还是个孩子啊。”

　　李小红听他说得莫名其妙，但多少挨边，思索片刻，愧疚难当，低头不语。

　　秦霸见得李小红的神情，更是难受，一时间痛得撕心裂肺，遍地打滚。

　　一是因为他万万想不到李小红尽是这样的妞；二是因为风人擘居然被李小红称作天才，他实在想不明白；三是——

　　“他妈的，这种好事为什么不落在我的头上。”这才是他的心声，才是他内心最深的痛。

　　“老秦，你他妈鬼哭狼嚎的作甚么？”

　　人未到，声先至。

　　“吱嘎”一响，风人擘开门而出，秦霸和李小红正如看妖孽一般盯着他打量。

　　“你……老风，你可无恙？腰酸么？腿软么？头晕不晕，想不想吐？是否回味无穷？是否死而无憾？”

　　秦霸披头盖面的问题，闻得风人擘大惑不解。

　　李小红也一阵惊疑，问道：“你……你还记得我么？”

　　“这，你们……”

　　风人擘伸手挠头，继续道：“秦霸、李小红，你们两个怎么了？”

　　“哎哟我去，糟了糟了，太虚弱了。”秦霸摇头叹息。

　　“你……你居然没事，这……这不科学呀。”李小红诧异无比。

　　风人擘回想起自己在李小红家演武场上的经历，当即惊醒过来，假戏真做，迷糊道：“我当然没事啊，我记得我唱了一首歌送你，然后就去学校外面吃宵夜……你……你们……我怎么就睡着了？”

　　秦霸抢道：“你怎么就睡着了？你不知道么？哎哟老风，你不地道啊。”

　　李小红道：“是的，你当时好像很累很累，然后便睡着了，然后我……我……我和秦霸把你送回了家，对不对秦霸？”

　　李小红转头看向秦霸，眸子里凶光必现，好似在说：“你他妈敢说一个不字，老娘切了你。”

　　秦霸心肝乱跳，着急起来，吞吐道：“额……是……”

　　风人擘“哦”了一声，道：“那便多谢了，来者是客，然我家境寒酸，恐招待不周了。”

　　“不必客气，该说感谢的是我。”李小红说漏了嘴。

　　风人擘假意不解，暗道：“我亲爱的金手指，么么哒。”

　　秦霸愤懑道：“你们两个心甘情愿的事情，说什么谢不谢的话，少恶心人了。”

　　“什么心甘情愿的事，老秦你解释一下。”

　　“老风，这……这他妈能解释么，算了，不说了。”

　　秦霸尴尬极了，遇着这两个不要脸的狗男女，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沉默良久，秦霸忽而正色起来，道：“也罢，芳姿慧态，笑人间、脂粉寻常红白，大抵风流天也惜，赋与梅魂兰魄。”

　　“又他妈吟诗，无聊！”风人擘骂道：“夫世间事，了犹未了，终以不了了之，来来来，闲话莫扯，我们三个趁着月色斗地主罢，怎样？”

　　李小红听闻“斗地主”三个字，难免想起了扑克牌，想起了她家的那路刀法，她心中一怔，道：“这……不太好吧？”

　　“嘿——”

　　秦霸却很有兴趣，打断道：“你怕输么？咱们不玩大的，谁若输了，便出来唱歌跳舞或者耍一段家传武技。”

　　“好！”

　　风人擘爽朗答应。

　　李小红半推半就，终于就范……

　　月光白得很。

　　三个寂寞的人玩出了真格，如临大敌，生死搏斗，他们所用的手段层出不穷，什么天眼开，什么读心术，什么偷天换日法，什么以假乱真技，应用则用。

　　一个时辰过去了，一盘地主尚未分出胜负，三人汗流浃背，咬牙切齿，不死不休……

　　黎明到来，有“咿呀”声打破了沉寂，那些暗中的魑魅魍魉回家吃饭去了……

　　一年过去了，一盘地主仍在继续，三人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此时无声胜有声……

　　十年过去了……

　　一百年过去了，三人白发苍苍，老态龙钟，叹息一声，以平局收手，尔后倒地不醒……

　　李小红从家族的演武场上醒来，看着好些还在打坐中的族亲，李三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鼾声极大……

　　“呵，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呀。”

　　“妞妞，你明天记得请那位悟出了剑势的人来，让他看看这路绝学，记得不可外传，我们仙侠武侠者，已落后玄幻奇幻之帮很远很远了……”

　　“是，三叔公，晚辈穷尽一切办法，也要把那人请来。”

　　再过一日，阳光刺破了苍穹，李小红骑车入校，她要去参加毕业晚会，要请风人擘入瓮。

　　“咦，小红，放假了，你来作甚么？”

　　校门口偶遇的琳娜不解地问李小红，李小红纳闷道：“放假，什么时候说的？”

　　“小红，昨夜毕业典礼过后，我们高三的学生回家备考一周……怎么，你……”

　　“哦……”

　　李小红心神大震，强忍住颤栗，虚弱地答道：“差点忘了，谢谢。”

　　“不客气。”

　　“对咯，你昨夜见到风人擘和秦霸了么？”

　　“没有啊，风人擘给你唱了一首《山丘》便走了，秦霸嘛，据说是和其他同学出去喝酒了，怎么了？”

　　“没……没什么……”

　　“叮！”

　　李小红心中大骇，手机有短信，她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速回，刀法已解。”

　　李小红回到家族演武场，一切如梦似幻。

　　李三见她闷闷不乐，便开导道：“妞妞，你因何伤感？”

　　李小红道：“三叔，这路刀法是怎样解开的？”

　　三叔公闻言抢道：“兴是我李家福泽深厚，昨夜，众人尽皆入眠而梦，一梦而醒，刀法便解开了。”

　　李小红骇然道：“梦境之中，可有一个风人擘么？”

　　李三邹眉道：“风人擘，哪个风人擘？”

　　三叔公道：“是啊，红儿，你……好孩子，你向来刻苦，但疲劳过度总是不好，精神恍惚便要歇息，否则影响道心，后患无穷。”

　　“妞妞，去歇息罢，我们所有人都在梦中悟通了刀法，且个人的梦境迥异，但殊途同归，当真怪哉。”

　　李三怜爱着继续道：“好孩子，不必多想，相信你也做了一场梦，去歇息一番罢，日后再巩固所学。”

　　“不是的三叔，我……”

　　李小红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问道：“叔公，你今早不是说让我请那个悟出了剑势的人来么，你……”

　　三叔公笑道：“嘿嘿，今早，叔公大梦初醒，一时间不曾回味，还以为这路家传刀法没有解开呢。”

　　“这……”

　　李小红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直觉告诉她，其间一定有鬼。

　　“不见风人擘，誓不罢休！”李小红打定主意，回忆起梦中景象，沿着梦中的路线，直奔风人擘居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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