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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初吻


26:初吻

        “王爷,此事蹊跷!”徐温宴把画册给阎黎,阎黎接过一看,正是不久前被赶出王府的李四。

        “有人要栽赃陷害你。”阎黎连同画册,都拍在桌子上。

        怒道:“我看是谁敢来害你!”

        他这边发怒,却更让徐温宴静下心来,思索道:“叔父,凶案现场,可还有什么可疑之处?”

        “有,凶手留下了一百两银子。”徐何年道。

        “凶银留在府衙,我不能独自带证物出来。”

        徐温宴道:“有银子就好办了,查这笔银子的银行封号,是哪一批,哪个年号,甚至是流向了何处?”

        徐何年得到一条追查线索,记下回去就要查。

        “叔父,侄儿此事恐怕是有心人所为,若是追查过程中遇到任何困难,甚至有人以此威胁你的性命,一定要及时跟我说。”徐温宴起身,送徐何年出门,叮嘱道。

        “贤侄放心,我在盛京也经营十余年了,还不怕这点小风小雨。”徐何年大步跨出王府的大门。

        王府门口已经被下人清扫干净了,又恢复了一片威严。

        徐温宴看着“扶世王府”这四个大字,喃喃道:“多事之秋将起,且看谁为黄雀,谁为螳螂。”

        徐温宴回到清宴台,听见阎黎吩咐常青:“你去找几个乞丐,不要让人知道你的身份,让他们在穷人巷四周打听三日前,有什么人去过李四家的帐篷。”

        常青得令:“是。”

        阎黎又嘱咐道:“最好,请上次送来解药的乞丐查。”

        常青告辞:“是。”

        徐温宴左边太师椅坐下,问道:“王爷,可是想到了什么线索?”

        “穷人巷乃是盛京最穷最恶的地方,平时一夜间死掉一两个人,官府都不会过问,这次,有人杀了人,还报了官,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片地方来。”阎黎道。

        徐温宴问道:“这穷人巷,官府为何不管?”

        “你有所不知,每所城池有繁华之地,自然也有穷人的地方,穷人巷乃是历史遗留问题,前朝皇帝亡国,就是被穷人巷里的黎民暴起,在皇帝巡街之日刺杀身亡,先祖,也就是第一代扶世王才能攻入盛京,拿下盛京,促进前朝灭亡。”阎黎说道。

        “先朝留下来的问题,本朝开祖皇帝也跟穷人巷里的穷人达成不可明说的协议,穷人巷的问题穷人自己解决,官府管不到穷人巷里去。”

        徐温宴微微一想,就明白了阎黎的意思,说道:“穷人巷,原是跟本朝先祖有合作,才杀掉前朝末代皇帝?”

        “聪明。”阎黎点头,称赞道。

        徐温宴微微摇头,说道:“恐怕人心易变,这么多年过去了,穷人巷到底是谁说了算,还有没有先祖在位时的初心,都说不定。”

        “是。”阎黎点头,他叫来冯管家,吩咐道:“冯叔,你到穷人巷,找现在说得上话的,具体问问那日凶杀时,有什么异常人物进出穷人巷。”

        冯管家:“是。”

        “其实穷人巷是个三不管地带,带兵打仗都知道穷寇莫追,官府对穷人巷也是听之任之,只要不出现大暴乱,都不会出手弹压。”阎黎道。

        “李四家的,被赶出府后,为什么去了穷人巷?”徐温宴不理解道。

        “这就是穷人巷特色。”阎黎揽过他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穷人巷都是阶级底层的人组成,乞丐,贩夫走卒,女妓,还有被主家驱逐出府,又没有卖身契的仆人。”

        “明白了。”徐温宴道。

        两边暂时都没什么有用消息,徐温宴不由得算起玉佩的账。

        “你为何,藏我玉佩?”徐温宴点点阎黎的额头,不解道。

        说起这个,阎黎的嘴角瘪了瘪,松开徐温宴的腰,质问道:“这玉佩,你是不是还有第二个人要送?”

        “怎么可能?”徐温宴乃是饱读诗书的人,他自然知道两个男子之间赠送玉佩意味着什么。

        阎黎闻言,嘴巴一松,又蹭着徐温宴身上好闻的草药味,问道:“那迟早都是送给我的,我提前拿来戴一戴怎么了?”

        徐温宴语结,他张嘴想辩驳一二,却发现,阎黎的逻辑没有关系,反正迟早都是要给他的,早给晚给都一样要给。

        现在,这枚玉佩还在阎黎胸前,徐温宴伸手,勾出来看了看,说道:“这枚玉佩的成色不好,做工精巧是精巧,但是不足徐家暖玉。”

        阎黎愣了愣,有些不确定问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我修书一封送回九州河畔,让我爹给你打造一颗暖玉,你戴着。”徐温宴说着,就朝案桌走去。

        阎黎跟在他身后,听清了什么意思,惊喜道:“你是说,让岳父给我打个跟你身上这块一模一样的?”

        “不一样,小巧一些,我这块是家主玉,与家主玉相配的,是家主夫人的玉,女子款式的玉佩一般小巧一些。”徐温宴看着阎黎嘴角勾起的弧度,自己也不自觉笑了起来。

        阎黎激动地手足无措,抱着徐温宴转了三圈,在徐温宴被转得晕乎乎的时候。

        阎黎扶稳他的身子,倾身压上来,对徐温宴道:“君子之交,赠玉定情。定情信物交换了,我可以亲你了吗?”

        徐温宴头还晕着,没有反应过来:“啊?”

        但很快,一股男子气息冲入鼻腔,柔软的爽唇被贴上温度更高一些的双唇:“唔。”

        天旋地转,阎黎把他按在榻上,上半身撑着榻面,继续亲他。

        徐温宴脑袋缺氧,他张开嘴呼吸,却被阎黎钻了空子,一条刁钻的舌头伸了进去,搅乱一湖春水。

        “唔……”徐温宴拍打他铜墙铁壁似的肩膀。

        阎黎岿然不动。

        “关门……唔。”徐温宴拍打着这人的肩膀。

        阎黎哪里还起得来去关门,只能哄自己的王妃:“别管,没人会进来。”

        过了一会儿。

        “启禀王爷,有消息了。”常青得了消息,就急匆匆跑进来,却不曾想,被他撞到如此香艳的一幕。

        常青反应很快,他快速遮住自己的眼睛,跑出去,边跑边说:“属下等会儿再来。”

        “唔,你怎么……”徐温宴刚刚推开阎黎,就又被意犹未尽的阎王爷压回榻上狂亲。

        一刻钟后,徐温宴略微恼怒的声音说道。

        “你休要胡闹了。”

        阎黎这才坐起身,朝徐温宴说道:“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王妃俊美非凡。”

        “你!”徐温宴坐起来,整理衣服,闻言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阎黎仿佛怕他问起那个吻,赶紧吩咐:“常青,进来。”

        过了一会儿,常青颤颤巍巍伸出一个头出来,  看到王爷王妃已经端着坐在两边了,才放心大胆进去回禀。

        “王爷,之前送来毒药的乞丐来传信,说是三天前下大雨,但是看到一辆马车将一个衣着不算华贵但很得体的女子送进穷人巷,不久后,这名女子就出来,马车接着就把她接走了。”

        徐温宴的嘴唇还红肿着,他看了阎黎一眼,示意他问话。

        “乞丐可有看清马车是何人府中的?”阎黎问道。

        常青摇头,说道:“乞丐只留意那女子长得不错,实在不该是穷人巷的女子,所以才格外留意,其他事情,就不太清楚了。”

        “很好,是个值得查下去的线索,你去府库,领十两银子,先给乞丐,告诉他,如果还想起什么线索,再赏他五十两。”阎黎下令道。

        常青汇报完,得了令,逃也似的跑出清宴台。

        徐温宴看到常青逃荒一样的速度,捡起玉佩,砸他:“你看,我以后还如何在下人跟前立起威信?”

        “你放心,常青素来稳重,不会乱说出去的。”

        阎黎赶紧过来哄他,又道歉又赔罪,足足哄了一个时辰,徐温宴脸色才和缓一些。

        只是到了晚间,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团聚在一起。

        常青跑了一天,饿得很,扒饭跟扒黄金一样快速。

        云随问他:“你究竟干什么了这般饿?饿死鬼投胎啊?”

        主子关系好,两边的下人都是一起吃一起住,有什么事情都方便商量。

        常青艰难咽下一口饭,说道:“今天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自己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云起最近着手前院,跟着常青做事,闻言搭话道:“今天王爷不是派你去查穷人巷吗?怎么遇上事了?”

        常青道:“干活不要命,要命的是王爷跟王妃啊。”

        滚在仆人堆里的曹伍闻言,肯定有内情,问道:“你碰见王爷跟王妃亲密了?”

        常青吓了一跳:“曹公子,你怎么知道?”

        “凭我写过九十九本话本的经验,猜的。”曹伍笑眯眯得说道。

        云卷怕他又口出狂言,所以夹了一块肉给他:“吃你的饭!”

        曹伍惊喜般夹起那块肉,仔细得嚼了嚼,都舍不得咽下去。

        而那边的云随,难得八卦道:“快说,王爷把王妃怎么了?”

        “王爷……嗯。”在坐的都是没娶妻的小伙子,常青回想了一下王爷压在王妃身上的场景,脸顿时就红了,再也不肯说下去。

        只是他越不说,旁人越好奇,云起追着他问。

        常青就是不说。

        于是云随他们就纷纷猜了起来。

        “难道,王爷白天就化狼,就地办了王妃?”云起仗着年纪小,胡言乱语道。

        云随吓得了一跳,捂住他的嘴巴,说道:“你小声点,被公子听到你就回九州河畔抄书吧你!”

        云起最怕抄书,公子一生气就罚他去抄整个藏书阁的书。

        云卷沉默不语,他默默想了一下,公子的性格内敛温和,根本不可能允许如云起说的事情发生,那么极有可能更收敛一些。

        众人纷纷猜了良久,都不得章法,常青又不肯说,只一味干饭。

        就在众人听八卦听得牙痒痒的时候,云卷冷不丁地看着常青,问道:“王爷,是亲了王妃吧?”

        常青诧异抬起头,嘴里还含着一口饭,云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只有曹伍,嚼着云卷给他夹的菜,笑眯眯得看着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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