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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请君入瓮(二)


“啊切”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晓春听洛鸢打了个喷嚏,关切地问道。

        “也许是有人在骂我?”洛鸢揉了揉鼻子,继续看手里的书。

        “请大小姐安。”秦嬷嬷就这样直接走了进来,竟没人通禀。

        “秦嬷嬷怎么来了?晓春快上茶。”洛鸢把书合上放在桌上,向晓春递了个眼神。

        晓春会意马上退出去泡茶了,屋子里只剩了秦嬷嬷和晓春两个人。

        “老奴是奉大夫人命来问大小姐及笄的事,大夫人关心大小姐,想看看大小姐是否缺头面,工匠现在做也还来得及。”

        若换作以前的洛鸢还会觉得感激大夫人,现在的洛鸢可没那么好揉捏,秦嬷嬷这副施恩的模样显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洛鸢不动声色依然看着秦嬷嬷回道:“替我谢过母亲,我刚好缺一套,就劳烦了母亲。”洛鸢心想,有便宜不占才是傻瓜,往后再新账旧账一起算。

        秦嬷嬷也没想到洛鸢真的开口要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然后看了看屋子摆放的几口大箱子,状似无意地开口,“大小姐这是在收拾东西吗?”

        洛鸢看了眼那几口箱子,笑着回道:“秦嬷嬷有所不知,祖母让我搬过去住几天,我这不是怕这些物件积灰便收起来了。”

        “大小姐真是说笑了,府中何曾少过下人打扫。”秦嬷嬷显然不信。

        “其实……”洛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向秦嬷嬷,“秦嬷嬷有所不知,我这屋里少了东西,所以才不得已将东西都收了起来,十天前我还故意告诉丫鬟我要搬出府,想要引出那个贼人,谁知那贼人竟又没再偷了。”

        “原来是这个缘故,大小姐应该告诉大夫人的。”

        “继母本就事忙,若这点小事还让继母操心,那我真是过意不去。”

        几句话下来,秦嬷嬷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谎报消息的春桃也自然是要训斥了。

        观察了一下秦嬷嬷的神色,洛鸢知道自己成功了,算了算时辰,接着说道:“还有一事,需要秦嬷嬷禀告大夫人应允。”

        “大小姐请说。”

        “我外祖母一个人在别院,我很担心,这次过去我就想留一个丫鬟在那照顾她,思来想去春桃最合适了,”洛鸢开门见山道。

        “大小姐自己的丫鬟,随意安排便是,老奴回去会告诉大夫人的。如果没旁的事,老奴就先行告退了。”

        “劳烦秦嬷嬷走一趟,这茶还没喝上,我送秦嬷嬷出去吧。”洛鸢往前走两步作出要相送的样子。

        “大小姐留步,大夫人还等着老奴回话。”秦嬷嬷并不领情,就这样走了。

        秦嬷嬷前脚刚出门,后脚春桃便端着茶走进来。

        “怎么这么久才端茶过来,晓春呢?”洛鸢审视着神色慌张的春桃问道。

        春桃登时跪在了地上,端着茶盏的手也微微抖了起来,头也不敢抬,心虚道:“晓春姐姐刚刚要去茅房所以拜托奴婢送过来,请大小姐恕罪。”

        “你都听了那么久了,是打算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洛鸢也没了耐心演戏,直接质问道。

        “奴婢不知小姐在说什么?”春桃仍然低着头,不稳的声线却出卖了她。

        洛鸢一字一句道:“春桃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进入我的院里的吗?是因为我小时外祖母来看我发现我身为嫡女,身边只有张嬷嬷,便责问我父亲,我父亲好面子不想将事情闹大了,便让大夫人指了两个丫头给我,便是你和晓春,晓春主内院,你主外院。”

        “奴婢该死,只是奴婢真的无话可说。”春桃已经害怕至极,仍旧不愿松口。

        洛鸢已经猜到了,大夫人那边恐怕是有春桃的把柄,刚刚自己作局挑拨也无济于事,无非是春桃的家里人在大夫人手中罢了。

        “你既不要我给的机会,那也别怪我,春桃,路是你自己选的,有的路选错一步前面就是万丈深渊。”洛鸢轻轻说道。

        听到此话春桃终于支撑不住趴在地上哭了起来,茶盏也滚在了地上。

        洛鸢不想再看她这副模样,看向门口吩咐道:“晓春你进来吧,就说我们院里的贼找到了,左右人是不能留了,既然大夫人说过人我自己处理,那就打发卖出去吧。”

        晓春应声等着领春桃出去。。

        春桃才明白自己是真的被弃掉了,求饶也是无用了,大小姐竟还愿意留自己一命,于是直起身子向着洛鸢的方向磕了一个头真心说道:“谢过大小姐。”

        洛鸢背过身子不愿再看她,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洛鸢才缓缓坐在了椅子上,拿过书翻了几页终究是合上了。心中五味杂陈又怎么能看得进去书呢。

        尽管已经察觉春桃有问题,但到今日才真的觉得透骨的凉,她和自己虽然没有深厚的情谊,但还是相处了几年。

        虽然重活了两世,洛鸢终究是个小姑娘,随着身边的渐渐地离去,洛鸢更加觉得形单影只,想到自己的娘亲、被遣送回乡的张嬷嬷还有背叛自己的春桃,不禁掩面哭了起来。

        等到情绪发泄完,洛鸢想着上一世身死的真相还没调查出来,眼前的事让自己分身乏术,柳竹姣、谢初云还有傅言淅,这些人自己都还没去会一会,还在这为这些小事所扰。想通以后,洛鸢才决定重新改变了自己的计划,下一步总要去会一会这几个人,先发才能制人,后发只能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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