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闹鬼
暮阳西下,两人酒饱饭足后,林风在集市上与苟东道了别,顺手花几文钱买了桶子,扫把,床单,蜡烛等必备品后,便背着个大包袱,朝自己买的宅子走去。
当林风来到宅子后,发现这个宅子不是一般的破了,指的不是院落的大小,而是院宅的肮脏程度。门口两座被砸烂的麒麟落了尘,灰蒙蒙的,不像麒麟,反像条小狗。林风叹口气,门口放麒麟镇宅,你不谋逆谁谋逆。
推开只有一扇门的铜门,院内野草丛生,走廊上对称的灯柱坏的七七八八,破落的水潭里布满绿油油的水藻,并散发出一股腥臭的味道。宅子被砸的全是洞,家具和掉落的石块随地都是,旁边的烧火房甚至还有一大片黑色的血迹未清理。
趁着太阳还没完全落山,林风把面巾蒙在脸上,手持扫把簸箕,开始了大扫除。他只打算清理之前住户住过的睡房,里面毕竟还有张大床可以睡。一阵乌烟瘴气的灰尘飞扬后,林风看着干净了很多的睡房,点点头,先凑合睡一宿吧。
去后院打桶水,为了打这桶水,林风倒了整整四桶水,才勉强看见水上没有污垢,可把林风累够呛。把水袋浸入桶底,心想只要渴不死自己,自己就坚决不喝这水。至于闹鬼,林风想过该怎么办,想的脑袋有点疼了也没想出来该怎么办,索性也就不管了。
林风一步三摇,晃悠悠地进了睡房,把床单铺上后就躺在床上开始睡觉。他现在很发愁,明天该怎么面对王雨冬和董风泰,不过李京九当了天捕门门主,也该给自己几分薄面吧,只要不被欺负太惨就行。来日方长,自己还忍得起。
嗯,明天跟李京九见面后就把他拉回自己的老宅住,不然就让他给自己找个新的房子住,这闹鬼谁顶得住啊。锦衣卫嘛,也挺威风的,虽然我就是个最基层的缇骑,但也不碍着我找个小官小商的案底,好好耍耍威风,怎么着也得掏他们个几两碎银。林风美滋滋的躺在床上,如此没出息的幻想。
今天林风喝了酒,在酒力的催发下,林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浑然没察觉到屋外有一双眼睛正在暗中窥视他。
“滴答,滴答。”不断有水滴滴在自己的脸上,林风被这种湿润的感觉弄醒了,他往脸上抹了一把,黏糊糊的。他迷糊地睁开自己的一只眼,视野所及,一片猩红。
林风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甩掉眼上的血液,发现一个身着白色囚衣的无头尸体正趴在天花板上盯着他。很奇怪,明明没有头,但林风就是感觉他在盯着自己看。林风没有叫,他抓过睡觉前放在枕边的绣春刀,抽刀向无头尸体砍去。
噗嗤一声,是刀切入肉体的声音,无头尸体被一分两半,血液像下雨一样掉落,把林风染成了血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呜呜”的哭声从院子里传来,林风通过窗户看去,一片白泱泱的无头尸体跪在院子中哭噎。
似乎是发现了林风在看他们,他们的身子突然转向林风,膝盖开始一点点蠕动,慢慢跪爬向林风。林风脸色发白,紧紧握住绣春刀,望着爬向自己的无头尸体,林风一咬牙,从窗户跳了出去,被堵在屋子里必死无疑,突围出去尚有一线生机。
“小爷昭狱都不怕,怕你们这些狗东西?”林风下意识运作功法,丹田却发出一阵刺痛。是了,丹田还没修复好,功法根本运作不了。
“草,扯淡了。”林风根本不会什么刀法,只得使出乱披风刀法,一阵瞎比划,砍死几个无头尸体算几个。血液一喷喷老高,不一会林风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小红人。
看着地上的残肢断臂,又看看前方数不尽还在蠕动的无头尸体,林风喘着粗气,心想自己就交代在这了?绣春刀砍了十几个无头尸体,刀刃上却依旧散发着寒光,林风挥舞着绣春刀,朝着大门处突围。
可林风的力气终究是有限的,更何况林风现在的丹田还没有完全修复好,只是个身体素质好一些的常人罢了。不一会儿,林风看着把他团团围住的无头尸体,握刀的手不停地颤抖,力气已经全部用完,自己才向前突进了几米,这让他不禁心生绝望。
在劈完一个无头尸体后,动作迟缓的林风被另一个无头尸体抓住脚踝,重重摔在地上。还来不及站起来,就有一个接一个的无头尸体爬到林风的身体上,不停的抓挠。林风把刀丢在地上,心想完犊子了。
林风正打算闭上眼拥抱死亡,一个不知好歹的无头尸体就用手抠向了林风的左眼,林风的左眼在无头尸体触摸到眼球时爆发出璀璨的金光,将周围的无头尸体全部消融掉。林风眨眨眼,不敢置信,刚才还爬满他身体的无头尸体就这样消融掉了。
“咦......哎?哎哎哎?”清脆空灵的声音从身后叫起来,似乎这个声音的主人也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林风转过头去,发现一只红狐狸被金光包裹在空中,狐狸四肢并用,不停地划动,想要冲破金光的禁锢,可惜没什么用。林风的左眼金光消失,不过他的眼眸却变成了金色的,他走上前去,戳了戳狐狸,狐狸张开嘴想咬他,却咬不到。他的身体可以自由出入金光,但是金光里的狐狸却出不来。
“刚才那些无头尸体就是你捣的鬼?”身上的血液都没了,林风瘫坐在地上,刚才可给他累够呛,休息一下。林风看着狐狸,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狐狸狡辩道,声音很是好听。
“......”林风歪着头盯着狐狸,狐狸停下划动,似乎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把目光瞥向一旁。半响,林风捡起地上的绣春刀,杀气腾腾的向狐狸走去。
“哎?哎哎哎哎?大哥别冲动,有事好商量!”狐狸怂了,小短腿一弯,在金光中呈跪拜状,两只眼睛还拼了命的掉眼泪。看起来就想人抱进怀里安慰安慰,像极了小可怜。
“第一,你是什么东西。”林风站在狐狸面前,面无表情地问道,握着绣春刀的手跃跃欲试地挥来挥去。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就是届小妖,在这里修炼。”说完,狐狸有些委屈地缩缩脖子,继续说道:“我都在这修炼六年了,你们这些人类老是来打扰我,我又不敢杀人,只好弄些幻境吓跑你们。”
“第二,这个金光是什么东西。”林风的手停了一会,又开始挥来挥去,而且有意识无意识挥向狐狸,吓得狐狸连忙往后扑腾。
“大哥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啊......哎!哎哎哎哎哎!大哥我真不知道,你别往我身上挥啊,吓死我了。”林风看似的一个失手,带走了狐狸尾巴上的些许毛发。
“第三,你能变人不?”林风把刀放下,手有些乏了,问了个他比较好奇的问题,那就是妖是不是都能变人。
“......你能变妖不?”咻,伴随着一声高昂的尖叫,狐狸尾巴上的毛又秃了一块。
小知识:麒麟是祥瑞,是和真龙同一级别的神兽,具有镇宅招财的作用。古代皇帝号称真龙天子,麒麟和真龙同一级别,除非命大,不然还真的不敢在门口摆放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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