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刀一两

林风看着金光中的狐狸，脑袋开始隐隐作痛，他也不知道这个金光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自己神魂器搞得鬼。处理不了，索性就不处理了，林风拽着秃了大量毛的狐狸尾巴，不顾狐狸的高声尖叫，把它拖入睡房后就不管了。

　　“安静点，我要睡觉了，再吵就把你尾巴毛全砍掉。”林风吊着死鱼眼，干巴巴地对狐狸说道，眼内金光已尽数褪去，可红狐还是困在金光中。

　　“哎？哎哎？大哥，那我怎么办啊？”狐狸又开始来回扑腾，不过扑腾来扑腾去，始终都在原地打转。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你就先呆里面吧。要是能出去，自己就老老实实走，别回来祸害人了。”说完，林风躺回床上，把被子一盖，不再理会狐狸。

　　狐狸呆呆地看着林风，想说话又担心自己的尾巴毛，小短腿无力地在空中扑腾俩下，溜溜地转着黑眼珠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第二天早，林风起床，发现在空中的狐狸把自己围成一团，睡得好不安逸。扶了下额，林风去打桶水洗漱一下，待会还得去镇抚司呢。

　　洗漱完，换上青绿锦绣服，腰挎绣春刀，头戴乌纱帽，林风对着水桶里的自己呲牙一笑，颇不要脸的赞了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出去随便买点早饭，边吃边走，在通往镇抚司的道路上遇到了苟东。苟东先是上下细细打量了下林风，随后再走过来打招呼。

　　“林兄，昨晚你那宅子闹鬼了没？”苟东声音压得低低的。

　　“哪有什么鬼啊，兄弟我一觉睡到大天亮，我倒希望有个倾城绝色的女鬼来找我呢。”林风嬉笑着开玩笑，没说实话，昨晚没看见绝色女鬼，倒是有一群无头死鬼。

　　“呸，色胆包天的小崽子。”明明流着口水，苟东却装着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呸了林风一口。

　　“走吧，王雨冬小旗他们应该已经在了。”说到这，苟东嘱咐道：“姿态放低点，说说好话，用你哥哥点点王雨冬小旗，没事的。”

　　“嗯，放心吧。”

　　两人走进镇抚司，刚进门，苟东就甩着手，对着另外一个锦衣卫打招呼。

　　“罗成博，你们出务回来啦？”苟东对着一个锦衣卫问道，那个锦衣卫听见抬起眼皮，打了个哈欠。

　　“嗯，待会把我衣服和绣春刀带回去洗洗，染了不少血迹。”罗成博说完就去更衣室了，林风看看他身上，的确有大片的血迹。

　　“放心吧，保准给你洗的干干净净。”苟东赔笑着答应，林风挑挑眉，心想他这个苟兄在锦衣卫里应该也是被欺负的主儿。

　　林风没问什么，也没什么好问的。苟东也没说，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两人谈话间到了一个房间，房间上挂着“冬”字牌，显然是王雨冬小旗的小队所在地了。推开门，还没看见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就冲入鼻腔，皱着眉，林风往里看。

　　几颗怒目圆睁的头颅摆放在一张木桌上，七八个缇骑在房间里的座椅上分别坐着，王雨冬就站在他们前面。王雨冬看见苟东和林风进来，没说话，只是在看清林风面孔的时候，神情阴郁起来。

　　“你就是新来的缇骑，林风？”二人四目相对，准确来说是三目相对，因为林风戴了一个眼罩。

　　“报告王雨冬小旗大人，正是在下。”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报告，一旁的人都挺好奇，小旗是怎么知道刚来的缇骑叫林风的？

　　王雨冬转过身去，推开窗户，好让房间内的空气流通一下，消散消散血腥气。做完这一切，慢悠悠地坐在正座上，一摆手，一旁的缇骑就端上了茶，王雨冬对着茶盏吹口气，这才开口说话。

　　“从哪来的滚回哪去。我王雨冬虽然缺人，但不缺废物。”

　　“行啊。”林风一拱手，就要告辞：“皇帝下诏书让我来锦衣卫任职，以将功赎罪，既然王雨冬小旗让我滚回去，那在下就滚到皇上那里了。问起来，只能推脱到王雨冬小旗身上了。到时候，还望王雨冬小旗别见怪。”

　　刚迈出去一步，林风的后脖领就被人抓住，一把向后甩去。一旁的几个缇骑通通过来，一顿拳脚相加，苟东急的直去拉，也被揍了几拳。

　　“谁让你用这种语气跟小旗大人说话的？挺牛逼是吧？让哥几个给你好好上一课。”

　　“狗东西，还滚回皇上那去。你能滚回去，我就把脑袋拧下来给皇上当夜壶。”

　　其中一个缇骑看见苟东在拉架，不耐烦地甩了他一巴掌，然后拽着他头发，轻拍他的脸，戏谑地说道：“苟东啊，苟东。你是谁的人？你弟弟趴地上要饭快饿死的时候，谁给你送去了三贯钱？”

　　苟东眼球通红，从牙缝里蹦字儿：“是王雨冬小旗大人。”

　　刚说完，那个缇骑就一脚把苟东踹到在地，咆哮道：“那你他妈还给老子拉架！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和你弟弟这名还真是起绝了，凑一块就是狗东西！”

　　苟东整张脸拧在一起，脸色因愤怒涨红，他紧握着拳头，嘴里蠕动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就这样干挨打。

　　在地上，林风抱着头，这帮缇骑下手很重，身上早已青一块紫一块，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的小腿骨也折了。林风听见他们打苟东，大声喊道：“有本事就打我一个，打别人算什么好汉。”

　　话音刚落，就是下手更重的拳打脚踢，伴随着难以入耳的咒骂。一边打着，王雨冬一边喝茶，待茶喝完了，王雨冬不急不慢地把茶盖盖上，这才发话。

　　“停手吧。”

　　这帮缇骑才停了手，往林风头上吐了口吐沫，坐回原位。王雨冬让苟东过去，苟东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接过王雨冬递给他的短刀，不知所措。

　　“去，捅他几刀。”

　　“小旗大人，这......”苟东很为难，他下不去手。

　　“你弟弟不养了？”王雨冬有点不耐烦。

　　“小旗大人，林风的哥哥是刚上任的天捕门门主，我们这样不太好吧。”苟东双手颤抖着，突然想到林风的哥哥。

　　“天捕门门主能管得着我们锦衣卫？”敲敲桌子，王雨冬下达了最后通牒：“我让你捅就捅，干不了就别干了，这活有人抢着干。”

　　苟东握着刀，浑身发抖，他一次次地举起刀，又把刀放下，内心斗争很激烈。林风则劝他捅，没什么关系。听到这儿，王雨冬玩味地笑了笑，从抽屉掏出几两银子来。

　　“一刀，一两。你弟弟的病还需要大钱，这钱算我补贴你的。你要是不愿意捅就算了，我就让罗成博把这钱赚了。”

　　“好啊，小旗大人。我能给这小崽子捅成马蜂窝。”之前那个更衣的缇骑眼睛一亮，贪婪之色尽显。

　　“哈哈，哈哈哈哈。”林风放声大笑，周围的人都被唬的一愣，不知道他搞什么幺蛾子。

　　“一刀一两，我就这么值钱？苟兄，这发财的机会我可不能让给你。你也知道，我穷成什么样了。”说完，林风夺过短刀，用在外的一只眼，死死地盯着王雨冬。

　　“准备好破产了吗？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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