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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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划过夜空,将山谷照得通明,很快又陷入黑暗。
在闪电照亮大地的刹那,李重看到窗外山坡上一处被囚奇毁坏的花圃。那里本应生机勃勃,却因前段时间黑衣人的入侵,囚奇的大肆破坏,如今变得一片狼藉。
想起那时自己意气风发,还曾妄想与囚奇一教高下,现如今落得这般模样,不由得心如刀割。
恰在此时,天空响起一声惊雷,犹如巨大的铁锤重重敲击着他的心头,竟是再也无法控制,放声嘶吼,像是要将压抑的情绪完全宣泄出去一般。
屋外暴雨倾盆,屋内李重泪流满面,在这样的黑夜之中,他尽情的发泄着,直到哭得筋疲力尽,才趴在窗口,呆呆地望着那片花圃。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将花圃照得异常清晰,李重也看得清楚,在那片狼藉之中,竟是有一花骨朵破土而出,无论疾风骤雨,还是惊雷闪电,都是傲然不惧,奋力的向上生长,只为开出最美的花朵。
那一刻,李重的心似乎被揉了一下,不知为何,竟觉得也许现在的这些经历并不糟糕。相反的,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命数所致,是他必须要经历的磨难。只有自己成功跨越这些磨难,他才能更上一层楼。
有些人也许一辈子浑浑噩噩,无法成长;有些人,只需经历一件事,便会让自己变得清明,迟早能够开出璀璨之花。
翌日清早,清清担心李重,于是早早过来,小心翼翼敲门,不料李重声音轻快,表情自然,眼睛里再无半点忧愁哀伤。
清清觉得奇怪,担心李重会做傻事,急忙叫来母亲,想要再次劝慰。
蔷薇夫人过来后,只看一眼那双眼睛,心中便明了一切。她自袖中取出百花丹递给李重,让清清感觉不可思议的是,李重接过百花丹,轻声道谢,随即将之吞入腹中。
清清越发不解,跟在母亲身后道出心中忧虑与疑问。
蔷薇夫人微微一笑道:“此子天资聪颖,悟性极高,虽然此刻与普通人无异,假以时日必定涅槃重生,前途不可限量。若你对他真心实意,切不可在此时放弃,言尽于此,一切由你自己做主。”
清清觉得母亲说得夸张,却也并未太过在意。她本打算等李重归来后,便要他陪同自己前往雪山,谁知李重身受重伤。即便此刻恢复一些,但母亲说得明白,此刻的李重与普通人并无太大区别。
那时她便想:就算是普通人又怎样?能与心爱之人共度一生,何谈普通与平凡?
事到如今,母亲话锋突转,对她却是没有太多影响。
李重吞下百花丹,经脉开始吸收药力,不到一日时间,原本受损严重的经脉正在慢慢恢复,虽然无法修行,但已经能够正常行走。
到了第二日,他找到蔷薇夫人向其辞行。临行前,他对清清道:“清清师妹,真是抱歉,暂时不能陪你去雪山了。”
清清不舍道:“李师兄说得哪里话,等你好了再陪我去也不迟。只是此地距九仙山那般遥远,李师兄当真要一个人步行回去吗?”
李重坚定道:“有些路,终归是要一个人走;有些事,终是要一个人去解开。”
就这样,李重一个人踏上了漫长之旅,其中艰辛虽多,却也体验一番人间疾苦,对许多事看得更透彻,更是明白了不少道理,即便年纪不大,心性与之前相比亦是截然不同。
如此过了整整三个月,李重终于成功回到九仙门。
当道玄真人见着李重那一刻,不禁泪眼婆娑,心疼不已。早在李重离开百花谷之时,白如玉便亲自来到九仙门,一来将夜星宫之行为详细说与道玄真人,二来便是告知他李重之事。
当道玄真人听见爱徒变成了普通人,顿时伤心万分,便要立刻去寻李重。只是白如玉将李重的话说了之后,道玄真人也是慢慢冷静下来,最终决定让他一人跨越万里之途。
即便如此,他也是几次三番于夜深人静之时下了九仙门,在暗处偷偷观察爱徒,时而唏嘘感慨,时而悲痛不止。
现如今,李重风尘仆仆归来,纵然他身为一派之主,也是再不能克制心情,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李重却不似道玄真人那般,尽管心中也很激动,但更多的是喜悦,是见到师父后的高兴。他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道:“弟子李重未听师父教诲,如今成了废人,害得师父担忧,弟子诚惶诚恐,还望师父不要怪罪。”
道玄真人见状,连忙扶起李重,哀声道:“不幸,不幸呀。”
不料李重却是笑道:“师父此言差矣,幸与不幸,全凭本心。弟子倒觉得是幸事一件,不但看清了诸多凡事,也想明白了许多道理。”
道玄真人点头道:“在我众多弟子中,属你最为聪慧。你能有如此见地,为师倍感欣慰。你且在九仙峰好生休养,你大师兄已经去了南海拜访神尼尊者,不日便会回来。”
李重对比并未多言,只是拉着师父诉说一路旅程,直到太阳下山后,师徒二人才提起夜星宫之事。
时至今日,夜星宫已在神州大地多处制造麻烦,诸如百花谷浩劫之事也时有发生。现如今,道玄真人已经派了九仙门不少弟子前往各处处理,其中大部分麻烦也已顺利解决,现如今只有李重师妹方瑶,四师兄杜锋还未传来讯息。
对于夜星宫之事,李重现如今无能为力。除却补充白如玉漏掉的信息外,便再无其它。道玄真人见他面色疲惫,心中又是一阵心疼,劝他好生歇息,不料李重却说想去藏书阁整理书籍。道玄真人虽有些奇怪,却也并未拦阻。
李重在这三个月的漫长行程中,除了感受人间疾苦,磨炼了心性之外,更多的便是觉得自己知之甚少。有时候,路边一老农对人生的感悟都让他觉得惊讶,久而久之便下定决心,回到九仙门以后,定要在藏书阁好好学习一番。
彼时谁也不知,正是藏书阁的这段日子,非但让李重明白了更多道理,还意外的得到一本古书,竟是令他的身体恢复如初,重回修者之列。
那是在他整理藏书阁的第九天,当他将角落里一摞布满灰尘的书籍整理搬到书架上之后,其中一本仿佛有灵性一般兀自掉了出来。
李重刚好觉得有些疲累,于是坐在地上,捡起那本书翻看起来。只是让他意外的是,那本书上的文字他一个也不认识,就像在东海之滨水下大门上的字一样。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古文字,也想起藏书阁中有这方面的书籍,于是翻找出来,逐一研习,总算明白了封面上那几个古文字的意思。
尽管他自认为心性已经磨练得不错,对现状也已看得透彻,然而当他弄清楚了封面古文字之意后,内心之中还是忍不住一阵激动。
只因那古文字的意思是——洗筋换脉!
单从字面意思便不难理解,这是一本让人脱胎换骨的心法。
李重虽心中激动,却还是耐下性子,一个字一个字的研习。直到开篇总章的意思完全清楚后,他才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喜悦之情。
如他所想,这本书的确是一本内在修炼心法。据开篇总章所述,此功法名为《修筋道法》,普通人修炼可强身健体,修者研习可洗筋换脉,脱胎换骨,若是内里受损之人修炼,非但能恢复如初,甚至还能更上一层楼。
如此一本古书,竟被随意丢在角落,李重不由得唏嘘感慨,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人忘记了最基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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