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陷害

第九章陷害

        杨穆氏被张七七呵斥，又看到明晃晃地菜刀，当即就冷静下来。

        她吓地后退了好几步，看着张七七的样子就像是恶魔，然后一拍大腿，跑了出去，“要命啦，我的命咋这么苦啊，张七七这个贱人杀了我儿子啦……”

        杨穆氏的嗓门大，杨家又在村东头，不远处就是下田干活的人。

        听见杨穆氏的吼声，一个接着一个地跑了上来。

        “怎么了怎么了？”有人问道。

        “不知道啊，我怎么听着像是杨铁山家的在哭他家大宝被杀了。”

        “不能吧，我家的那个刚才还回家拿水，说孩子和大宝他们一起在大柳树下玩呢。”

        ……

        “那到底怎么回事啊？”

        “别说了，先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

        村里面的人心思各异，但是听到死人的事件，尤其是死的还是个小孩的时候，不管心里信不信，都跑了过来。

        杨穆氏衣服翻飞，头散乱，肥胖的脸上还挂了泪，被她用刚拔过草的手一抹，眼看着就和镇上的叫花子一样了。

        杨穆氏看见来了人，心里的恐慌也渐渐下去，当即坐在门口的地上，嚎啕大哭，“大宝啊，我的儿啊，娘怎么就把你一个人扔家里了啊，我可怜的儿啊，你才五岁啊，娘还想着送你到杨秀才家开蒙呢，你怎么就被张七七那个贱人给杀了啊，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

        “真是大宝啊？”围观的人小声议论。

        “大宝被杀了？谁杀的？张七七是谁？”

        “铁棍媳妇，就那个小傻子的娘。”

        “哦，她啊。”

        “铁棍媳妇不可能吧，她哪有那个胆子，要我说谁都有胆子杀人，就铁棍媳妇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会，铁棍媳妇那风一吹就倒的模样，我上次还看见大宝把铁棍媳妇推到呢，铁棍媳妇也打不过大宝。”

        “那穆春花怎么在这儿哭？”穆春花是杨穆氏的名字。

        “可是我刚才真的看见大宝在大柳树那儿和我家小子在玩啊。”这个显然是一开始说话那人的媳妇。

        ……

        有人皱眉，看着杨穆氏问：“你家大宝当真死了，刚才林家大媳妇还看见他在大柳树下玩呢？”

        ……

        吵吵闹闹，杨穆氏只顾着哭，对围观的人视而不见，直到人越来越多，村正背着手走了过来。

        围观的人让开一条道，看着村正走到杨穆氏的面前，“铁牛家的，你先别哭了，且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杨穆氏见终于来了个主事的，一把抱住村正的腿，“村正大人，您可要我我家大宝作主啊，张七七那个天杀的贱人把我家大宝杀了啊……”

        村正皱眉，腿蹬了蹬，没甩开。

        他瞪着杨穆氏，“铁牛家的，你这是干什么，你且好好站起来说，躺在地上撒泼像什么。”

        “我不！”杨穆氏把村正的腿抱的更紧，“村正大人你一定药为我作主啊，我们杨家好心收留张七七那个贱人和她那个小杂种，可是她不但不知道感恩，竟然还杀了大宝，那可是我们杨家唯一的根啊，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啊村正大人，你一定要把张七七那个贱人抓起来，让她去死，让她去给我家大宝赔命……”

        “大宝真出事儿了啊？”有人小声问道。

        “许是吧，不然铁牛媳妇也不至于哭成这样。”

        “林家的，你刚才还说你家小子和大宝在一起玩，大宝都出事了，你还不赶紧过去看看。”

        ……

        围观的村人叽叽喳喳，杨穆氏又一个劲儿地抱着村正的腿哭天抢地的，说了半天，一点有用的都没有。

        “够了！”村正皱眉看了一圈，“都吵什么吵！”

        又指着两个身体壮实的媳妇道；“丰九家的和丰田家的赶紧把她拉起来，一直这样像什么话！”

        都是一个村子的，杨穆氏是什么德行，杨家一家是什么德行，张七七又是什么德行，村正心里一清二楚。

        虽然杨穆氏现在这样哭天嚎地的，但是村长却不相信张七七会杀人。

        他狠狠瞪了一眼还赖在地上不愿意起来的杨穆氏，“你且先别哭了，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铁棍家的，何时杀了你家大宝？”

        杨穆氏看见村正脾气，不敢再闹了，吸吸鼻子，“就是杀了啊，我回家前前后后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大宝，张七七那个贱人上午就打大宝，她一定是趁我们都出去干活的时候把大宝杀了。”

        村正皱眉，眼神沉沉地扫向杨穆氏，“这么说你没有亲眼看见？”

        “这种事还要亲眼看见吗？张七七那个贱人早就看我们家大宝不顺眼，正好趁着今天我们都不在的机会把大宝杀了。”杨穆氏抽抽噎噎，但是看村正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又不敢哭的太狠。

        “村正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家大宝作主啊，大宝他才5岁啊，他还那么小，我还想着今年把他送到杨秀才那里开蒙呢村正大人……”

        村正被杨穆氏哭的头疼，冷冷地“哼”了一声，“你先别哭了！”

        看见杨穆氏被自己吓到的样子，想到她说的儿子被杀的事，村正又放柔了声音，“你先别哭了，我且问你，你说自己没有亲眼看见大宝被杀，那你怎么证明大宝被杀了？”

        “我家里都找遍了，没有大宝啊。”

        “刚才丰年媳妇也说了，你家大宝和她家青山在大柳树下面玩，你可有去找过？”村正眉心越皱越紧。

        “我……”杨穆氏缩了一下，“没有。”

        “那村里其他地方呢？”村正又问：“村里其他地方，你可找过？”

        杨穆氏摇摇头，“也没有。”

        “愚蠢！”村正甩了一下袖子，“你什么地方也没找，如何说你家大宝被杀了。”

        “村正大人说的是。”张七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正靠在墙上，一只手还捂着胸口闷闷地咳嗽。

        看见村正和围观的人都看过来，张七七扶着墙站直，微微弯腰见礼，“今日有村正大人和各位乡亲在此，张氏且在这儿问一下大嫂，我何时杀了大宝？”

        感受到身边小孩儿拽着自己衣服的力度，张七七微微弯腰拉住小孩儿的手，“我和孩子刚喝了药躺下，大嫂就撞坏了仓库的门闯进来，非说我杀了大宝，大家伙可以看看我和孩子现在的模样，像是可以杀人的吗？像是能杀得了人的吗？”

        围观的人点头，“这话说的在理，杨家一直苛待铁棍家的，他们母子两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有大宝重。”

        张七七朝着说话的那人露出感激的笑，又握了握小孩儿的手，“大宝体壮，怕是我和孩子加起来都没他一人有力气，而且大宝一向淘气，除了吃饭从不在家中，大嫂没有在村里找人就说我杀了大宝，请问大嫂为什么会这样以为？”

        “我……”杨穆氏没想到张七七出来，也没想到一向懦弱寡言的张七七能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她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接口。

        张七七又行了一礼，拉着小孩露在自己的面前，“各位乡亲可以看看我和孩子的模样，也可以和顾大夫问问我和孩子为什么会这样，我想昨天大嫂差点把我和孩子打死，所以今天见到大宝一时间不在屋里才会以为我杀了大宝吧，我和孩子平时在杨家过的什么日子，众位乡亲也知晓，怕是大嫂自己心里也认为自己做的太过，害怕遭报复吧。”

        “难怪了……”有人议论，“我就说杨家的今天上午怎么没有出来干活，下午的时候也没让铁棍家的出来。”

        “我也是，我原还以为杨老汉想通了呢！”

        “你们看铁棍家都要靠着墙才能站住的样子，我估摸着别真的差点出人命哦。”

        “我也觉得……”

        “我也觉得……”

        村人议论纷纷，杨穆氏想着自己儿子死了却没有人站在她这边，又开始撒泼，要不是身边有人拽着她，此刻她恨不得撕了张七七。

        “就是你杀了大宝！”她瞪着张七七。

        张七七叹了口气，“大嫂，哪有为娘的诅咒自己孩子死的，你都不曾在村子找过就认定大宝死了，大宝知道了，该多伤心。而且我和孩子今天一直在仓库，直到刚才大嫂疯了一样闯进来，还拿了菜刀要杀我和孩子，要不是我和孩子运气好躲起来，今天真正死的怕是我和孩子了。”

        张七七摸摸小孩的头，毫不犹豫地陷害了杨穆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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