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硝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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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言祁四人一起用过早饭,天师派二弟子闪雷便来请了言祁几人去到正殿。
此时天师派的正门大殿里摆着一副棺椁,不用说,也定然知道里面安放的是白傲天。除花子非之外,言祁三人均走上前去拜了拜。
闪雷貌似还要忙别的什么事,不等他们拜完便退下了。走的时候只说是和师兄疾风一起去请张元君仙人。
待闪雷走后,花子非在大殿内走了走,趁着四下无人,想捉弄一番秋子肖。
便使了内力向着棺椁的位置一推,那棺椁的盖子竟被推开了一半,花子非瞅了眼秋子肖头一歪给了他一个“去看看,里面是不是白傲天”的信号。
秋子肖也没多想,便走到了那棺材旁边。抬眼往里看了一眼,吓得差点失声尖叫,往后退了数步,才靠着殿里的柱子站定。之后扶着柱子把刚吃的早餐吐了个干净,引的花子非狂笑不止,耻笑他胆小如鼠。
言祁见他俩这样胡闹,严肃的批评道“死者为大,不可对白掌门无礼。”之后便用内力拉回了白傲天的棺材盖子。
花子非漫不经心的回道“人都死了,就是给他行再大的礼,他也不能坐起来看看不是。”
言祁用冷肃的目光扫着他,让他闭嘴之意。
花子非识趣的不再接言祁的话。继而转头调侃吐的鼻涕眼泪一把的秋子肖道“你这胆子也太小了,连个死人都把你吓成这样。”
秋子肖有气无力又不服的回道“有本事你去看看,那么恶心,谁受得住。”
花子非听到他的话有些好奇,他刚刚是故意找茬想吓吓秋子肖的,所以那棺材板从打开到被言祁合上他都不曾走上去看过一眼。突然生出一丝后悔,刚刚没看看尸体模样。
他一直有听到传闻,知道白傲天死的惨,但秋子肖也是见过死人的,到底是什么惨状能吓到秋子肖站都站不住?
花子非越想越好奇,又想上去推开棺材板看个仔细,言祁快一步拦住了他。
正在此时,只见由疾风闪雷为首的一众天师弟子,围簇着一位老者走来。
秋子肖忙的随手拉了一块布盖住呕吐物走回言祁身旁。
疾风闪雷毕恭毕敬的引着那老者进了大殿,之后把身后弟子屏退在大殿门口左右,只和闪雷随着老人还有他的一个徒弟走进殿内。
他们进入殿内看到言祁四人,疾风忙向他们介绍簇拥而进的老者。
只见那老者仙风道骨,白眉鹤发,神采奕奕。身着一身黑灰色的道袍,手中拿着一把拂尘,举手投足间均透着一股仙气,连花子非见了,都被他慈眉善目飘逸潇洒的状态惊艳了一下下。
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位二十多岁道童打扮的少年。
通过疾风的介绍,此老者果然便是茅山掌门张元君和他那小徒弟孙尚霄了。
张元君见着花子非言祁二人,面上也微微透出丝丝惊艳!想着如今真是英雄出少年,九州天下竟还有这样两位风采人物。
疾风又向张元君介绍了言祁四人。
那张元君听到是天音教的言祁时,有些不确定的问“可是那太虚冰旋洞送进天音教的言祁?”
“正是”言祁回道。
张元君证实之后,面色一冷,再看言祁四人的眼神就不如之前那般赞赏了,反而还透出些许的厌恶。
张元君没再说什么,让徒弟孙尚霄拜过白傲天后,便吩咐疾风打开棺椁。
疾风听了吩咐。
待棺椁打开,除言祁之外的一众人等纷纷围上。
那闪雷更是直接伏上棺沿痛哭不已,疾风倒比他淡定很多,只是红了眼眶。
花子非看了看棺材里面躺着的白傲天才知秋子肖为何吓成那般。
只见如今的白傲天整个头部以下都已溃烂如泥,而头部程紫色,肿大如球,撑的那五官像是随时要爆开一般。
想那白傲天才死一月不到,天师派用了那么多法子,竟都不能阻止他连尸带骨腐烂成泥的状况。
花子非看到那恶心模样,不禁“啧啧…”几声。想着白傲天在世时也是风光无限,号令群雄的人物,武力值独排在张元君之下。如今不知是遭了什么陷害竟死的这般凄惨,连个全尸都留不住。忍不住念道“可怜荒垄穷泉骨,曾有惊天动地文。惨,太惨了。”
那闪雷听了他的感慨,更是哭的不止。
张元君带着他的小徒弟孙尚霄念了好一番超度文,又画了几张符咒放进棺材里,才向疾风道“选个日子,埋了吧。”
疾风先是一怔,之后才沉重的点了点头,问道“再有两日神药阁的冰绝迹前辈就赶到了,不给他们看看可是用了什么毒造成的?”这里说起的冰绝迹正是神药阁阁主冰绝尘的师弟。行医使毒的本领一点也不比他师兄差哪里去。
张元君听疾风提起冰绝迹,仿佛对这个人有很大成见,脸上漏出不悦道“那神药阁的人若想来,早该在我之前就到了,人家不想管这档子事,咱们何须强人所难。”
疾风深知张元君说的话在理,可如今,整个天师派的荣辱都在他一人身上挑着。他既要担负着为师父查明凶手报仇血恨之责,又要稳固着天师派在江湖中地位不倒。如今不管别人是真是假,表面功夫他是要做全的,现在这种局面他怎么得罪得起神药阁?
白傲天活着的时,想他们天师派一枝独秀,风头一度连茅山派都能盖过,如今掌门刚去世,仙门地位便一落千丈,想到此处,就揪心痛恨不已。
暗暗在白傲天棺材旁握紧拳头发誓“师父,咱们定当拼了性命的找出凶手,为你报仇。”
看着疾风闪雷他俩那神情,弄的张元君和他的小徒弟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元君面色凝重,叹了口气,让他们节哀,之后看也不看言祁四人便带着弟子孙尚霄出了殿门。
那傲慢的样子,看的花子非都想上去拔了那老道的一头白毛。怎么活这么大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张元君走后,言祁也不会宽慰别人,便说了句“节哀顺变”的话带着花子非他们也退出了殿门。
四人走在回房的路上。
花子非想不通的问着言祁“你认识张元君?”
言祁摇头道“不认识。”
”那他为什么好像很讨厌你一样’
“不知”
“你好好想想,可曾在哪,在什么地方得罪过这老道?”
“想不起。”
花子非对他言简意赅,惜字如金的回答深觉无语。
花子非心知言祁不会说假话,现在只能靠自己分析了。
他一边看着言祁一边磨蹭着下巴嘀咕道“难道他是觉得你的盛世美颜威胁到了他的仙风道骨了?不应该吧,你俩这年纪和走的路线也不是一挂的呀!“
“还是说你跟他的宝贝孙女张晚离有一腿?”
言祁不语,花子非只当他默认了惊道“不会真有一腿吧!不过想想也没什么意外的,那姑娘我见过,当得起天下第一美女,配你言祁绰绰有余了。”
不过又一想也不对道“听闻你闭关了十六年刚出山,怎么可能跟那个十八九岁的丫头扯上关系呢?”
言祁听着他的嘀咕,回道“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花子非还想问什么,言祁不耐烦的蹬了他一眼。
花子非立刻明白的闭了嘴。
天音二子此刻也不听花子非说话正心不在焉的走着路,低着脑袋想事情。两个小少年的眉毛都仿佛能拧成一团麻花了。
花子非甚少见他俩这么认真的思考问题,便问道“子竹,子肖两位小仙童这愁眉不展的,可是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秋子竹接话道“白掌门死的那么惨,也不知是被什么歪门邪道的武功给害成了这般。高人,你可看出点什么?”
花子非问“谁说一定要是武功害的”
秋子竹回道“我刚看的仔细,白掌门身体虽基本成泥,但胸部勉强能看到有碎裂开的印记,你说除了高深内功震的,还能是什么?”
花子非还没开口,言祁淡淡回道“中毒,中蛊,中咒,皆有可能。”
自从遇见花子非那只孔雀,天音二子还是第一次听到师叔主动开口回答问题。
他俩内心对师叔的崇拜那可是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只要师叔开口,说啥在他们看来都是对的。所以当他们听到言祁的话后大惊失色,秋子肖更是忍不住惊叫道“哇…还有这么厉害的蛊术咒术吗?像白掌门这种仙门高手,得是个多厉害的人物才能让他中招啊。”
花子非冷笑着回答他道“如今这天下武林,若是以武力敌之,恐怕能胜过他的一只手的手指头就能数尽。比如,刚刚那老道士,看起来道貌仙骨的,谁知道背地里是个什么货色。你们才出江湖多久里面的门道可多着去呢。”
天音二子听到这里,脸上无不漏出不可思议之色,秋子竹失声惊道“哇…高人一下子就能分析出凶手,是那茅山张老仙人吗?”
花子非摇着扇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俩货,解释道“我可没这么说,能敌过他的又不是只有那老道。”之后停住脚步,压低头颅,像说悄悄话般神神秘秘道“你家言上仙,也未必不是他的对手。”
天音二子听到这里方才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果然这花孔雀给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了。
言祁无语的看了一眼他们三人,心中也是对白傲天的死心存疑惑。
秋子竹还在傻乎乎的帮言祁辩解,说什么咱们师叔跟他无冤无仇怎会害他之类的话。
秋子肖这时候特神秘的道”其实,我偶然间听到青城派的人聊起白掌门的死因,他们说白掌门的死是十八年前恶魔谷逃出的余孽报仇所致。“
这话一出,言祁花子非面相均有变化。
秋子肖接着说道“当年铲除恶魔谷是白掌门带的头,领着当时的六大门派做的,咱们门派也在其中。如今白掌门死了,咱们门派也遭了难,依这种情形看,估计当年参与此时的门派都跑不掉的。”
“恶魔谷十八年前便被赶尽杀绝了,一个活口都不曾留下,难道是孤魂野鬼前来报仇?”秋子竹说道。
秋子肖肯定的道“你怎知一个活口没有?你是当年参与了不成?我看青城弟子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白掌门死的那么惨,除了恶魔谷那些邪门歪道的巫术,没有别的解释。”
花子非冷哼了一声,打断他俩的争辩向秋子肖道“你就这般笃定?我觉得也有可能是他自己那俩不争气的徒弟。白傲天武功那么高,戒心之重可想而知,除了他那俩个宝贝徒弟,平常人怎么可能进的了身?我看那二人假模假样,惺惺作态各怀鬼胎,指不定是哪个偷偷下了毒,二人合伙一起下毒也不是不可能。”
花子非这一分析,天音教那俩傻徒弟听的一愣一愣的,瞬间觉得花子非分析的也并非不可能。尤其是秋子竹本来就已经有些小崇拜花子非了,如今更是觉得他见多识广,思虑深远。总是能从别人想不到的层面去看问题。
秋子肖虽然觉得这也是一种可能,但他通过两天的接触觉得疾风闪雷并不是那种人,免不了要帮忙分辨两声道“他们俩个不可能的。弑师等于屠父,如此大义不道,是会必遭天谴的。咱们都是修道练仙之人,若做了这欺师灭祖之事,是要永不渡轮回灰飞烟灭的,天师派的师兄们自然都懂这事的严重。”
花子非收住扇子,晃了晃脑袋,眼神突然变得犀利异常,仿佛换了个人般浑身笼罩着一股嚣杀的戾气。
他冷冷的对着空气像是说给别人听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管这人是谁,我必让此人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秋子肖第一次见到他这种模样,突然觉到面前这个人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魔鬼般,浑身竟然散发着一股子黑气。他不知道这股子黑气是什么,从何而来。只能壮着胆子问道“那凶手是杀了白掌门,你这般苦大仇深的做什么?”
花子非转头用一双异常妖异又冰冷的眼睛看着他,犹如一盆冷水浇在身上般,让秋子肖瞬间意识到此人是危险的,本来对他慢慢放下的戒备之心重新又披回身上,还又加厚了一层。
只听花子非冷冷的回答道“我讨厌多管闲事之人。”
言祁站在旁边,把花子非所有的神情尽收眼底。包括那股黑气和那冰冷的如夜叉般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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