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兄妹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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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她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惊醒,声音是从正屋那边传过来的,还不时地夹杂着罗白宁的哭泣声。{}
她睡得正熟,冷不防被人吵醒,烦躁地一把将被子蒙在头顶,在炕上滚了好几圈,最后实在受不了,一骨碌从炕上爬了起来。
方氏也被吵醒了,摸索着下炕点了灯,看到罗天都已经坐起来了,便道:“我过去看看,你和你大姐就在屋里头睡吧。”
罗天都忙出声阻止:“你别去了,这是二叔在教训小姑呢,你去了只会被牵怒罢了。”
方氏仔细听了一会,果真是罗白翰的声音,便将油灯又搁回到桌上,叹了口气,有点埋怨地道:“你二叔这是干什么?要教训人也不用选在这个时候,大晚上的,这是闹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罗天都打了个呵欠,道:“小姑误了二叔的事,二叔还能忍着不找小姑出气?”她估摸着这是罗白翰酒醒了,立时就去找罗白宁算帐去了。
正屋里也确实如罗天都所猜测的那般,是罗白翰酒醒后,怪罗白宁自作主张,坏了他和齐公子的交情,越想越气,一时脾气上来,也顾不得是深夜,叫醒了他娘姚氏,让姚氏将睡梦中的罗白宁叫起来,一顿臭骂。
罗白宁白天被姚氏打了一巴掌,正委屈着呢,不想睡得正熟,被老娘吵醒,又被罗白翰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哪里受过这般的委屈,又兼平日眼热姚氏省吃俭用把钱尽给了罗白翰花,心里已经有了几分不满,这个时候,这份不满立时就夸大了十分,立时就跟罗白翰动起手来,抓、挠、踢、咬十八般武艺一齐使了出来。
罗白翰一时闪躲不及,脸上被她抓出了好几道血印子,气得他袖子一挽,将罗白宁结结实实地狠揍了一顿,还不肯停手。
一边是自幼宠到大的闺女,一边是寄予厚望的儿子,姚氏帮谁也不是,拉架又拉不开,去房里叫罗老头,罗老头醉了酒,睡得像死猪一样,便是打雷也吵不醒,急得她在堂屋里团团转。
她看到东屋亮起了灯光,也顾不得和方氏一家的恩怨,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老大家的,还不过来帮着劝架!”
方氏在屋子里听到姚氏喊她,也不好装听不见,只得穿妥了衣裳,过去帮忙。
罗天都怕她吃亏,也摸索着下了床,跟着去了堂屋。
到了堂屋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罗白翰一脸的血印子,头也被抓散了,罗白宁的情况更惨,披头散地,衣裳也是胡乱穿着,还光着一双脚。
两兄妹正扭作一团,打得不可开交。
姚氏见来了帮手,有了底气,对着方氏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抓住宁宁!”
方氏只好硬着头皮从后面抱住了像个疯婆子一般的罗白宁,姚氏自去拦着罗白翰。
罗白宁素来是个野的,又和方氏不对盘,被方氏抱住了,也仍然不老实,死命挣着,挣了半天挣不开,就张开嘴,往方氏手臂上使劲一咬,方氏疼得一哆嗦,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姚氏也没拦住罗白翰,两人又打在了一起。
一个骂罗白宁丑人多作怪,害得他在同窗面前失了脸面,还和齐公子闹翻了。
一个怨罗白翰不像个做兄长的,只知道花家里的钱,一点也不为她着想。
罗天都看到方氏受了伤,转个身,打了一盆水,对着罗白宁和罗白翰没头没脑地泼了过去。
四月底,夜里温度仍然比较低,罗白宁和罗白翰被这盆冷水一浇,两人都停了下来。
罗白宁穿得少,当即打了个喷嚏。
姚氏心疼罗白宁,对着罗天都嚷道:“你干什么?拿着冷水泼你小姑,夜里的风又大,冷风一吹,受凉了怎么办?”
罗天都便道:“奶奶,不这样,她和二叔哪里会停手?奶奶要是心疼小姑和二叔,还是让他们快些去换衣裳。”
姚氏瞪了她一眼,果然让罗白宁进屋换衣裳,又冲着罗白翰道:“你也去把衣裳换了,有什么事明天来说也是一样的,大晚上的揪着你妹打架,像什么样子。”
罗白翰被冷水一泼,原本八成清醒的头脑,这个时候也全部清醒了,自觉行为不妥,“哼”了两声,到底回西屋去了。
姚氏想了想,觉得自家儿女这般胡乱,丢了脸面,便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道:“没事了,你们娘俩去睡吧,白翰只是喝多酒,胡闹罢了,你们俩的嘴巴可要闭得紧些,可不要像那长舌妇一般,什么话都往外传。”
罗天都偷偷翻了个白眼,暗想,只要姚氏一家清停些,她们家才懒得多管闲事,自家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谁有那闲功夫到处传闲话。
和方氏回到东屋后,撩开方氏的衣袖一看,方氏手臂上一圈牙印。
罗天都便觉得刚才只打了一盆水真是太便宜罗白宁了,就该提一桶水淋她个落汤鸡,让她病个十天半个月才解气。
方氏受了这无妄之灾,也自觉倒霉。
好在正屋那边这会儿总算是偃旗息鼓,安静下来了。
方氏叹了口气,道:“离天亮还早,睡吧。”
天气渐渐热起来了。
罗天都仍然雷打不动地每天去稻田看一回。这一天,她去了田里,现稻田里居然生出了稗子。
稗子是一种杂草,外形上看来和水稻十分相似,却是稻田一害,总是伴着稻苗生长。别的田草抓出来了,只需要团成一团,然后用脚踩进泥里当成肥料肥田即可,独独这稗子,却是要连根拔起,扔出去,万不能留在田里,和水稻一起争养分,务必要及时清除。
罗天都跟方氏解释了一回,什么叫稗子,又告诉她如何区别稗子和稻苗,比如稗子根部光滑,叶片摸上去也比较单薄,没有水稻叶片那般饱满。
方氏头一回种稻谷,根本分不清水稻和稗子,看着水田里的每一棵绿苗,都像是水稻,再一眨眼,又看着像稗子,犹豫了半天,到底也没下决定是拔还是不拔。
罗天都看着都急了,稗子多长一天,就要跟水稻多争一天的营养,越早拔除越好,要不是田里水太深田泥又软,她下了田两条腿根本拔不出来,早就下田自己去抓田草了。
后来没办法,她只好拔了一棵稗子,让方氏拿在手里时时对照,到底摸着了规律。
因为现得早,田里的稗子毕竟不多,更多的只是些鸭舌草、水绵等水生杂草。抓田草的时候,手掌贴着田面,五指伸开,顺着稻苗的行间来回抓一回,便干干净净了。特别是浮萍草,看着成片成片的,拔起来反而是最容易的,有经验的农人只需摸着主根,往上一扯,便能带出一大片。
这个时候的天气已经热起来了,但又不太热,水平面的水被晒得暖暖的,卷起裤脚下去,底下的水又清清凉凉的,十分舒适。方氏弯腰在田里抓着田草,倒不觉得有多累。
罗天都在岸边看了半天,觉得方氏应该已经认清了稗草和水稻,再不会混淆之后,方才放心地回家。
刚好牙行打了人过来,说是上回方氏寻问买牛的事有了消息,让罗家派人去牙行看牛。
罗白宿这几天写了一篇文章,正要去镇上托了信差送去县衙请汤县令代为点评,当下便开了箱子取了钱,跟着牙行的人去了镇上。
傍晚罗白宿回来的时候,果然牵了头小黄牛回来。
对于小黄牛的到来,一家人都表现出了欣喜的态度。
罗天都在南边长大,水牛见得多,黄牛倒是少见,觉得和水牛长得差不多,只是角短些,不像水牛的角,又细又长,一双牛眼又大又圆,水汪汪的。
罗家除了姚氏养的几只老母鸡,就再没有别的活物了。罗名都看着这头小黄牛,十分喜欢,忍不住就想要上前摸摸它的头,被方氏一把拉住了。
黄牛性子虽温驯,但到底才刚刚牵回来,和家里人不熟,方氏怕罗名都贸然去摸小黄牛,会被小黄牛伤到。
罗老头听到牛叫,也跑了出来,围着小黄牛绕了几圈,嘴里不住地夸着:“不错,看这背腰,就知道是个能干的,再好生养几个月,就能下地干活了。”
一家人高兴过后,对于怎么安顿小黄牛又愁了。
这年头,家里养得起牛的都是家境宽裕的,牛不仅是耕地的好帮手,更是一种财富的象征,家家都是当宝贝一般养着的。
罗家以前虽也养过年,却早就卖了,连牛棚都拆了,罗家院子虽大,却没有一处地方适合拴牛。
方氏便和罗老头讲了,要在院子里搭一个牛棚,罗老头自是允了,可是却遭到子姚氏和罗白翰的反对。
姚氏反对的理由是因为牛棚要占院子,两家共用一个院子,晒东西都嫌不够,哪里还有地方空出来盖间牛棚;罗白翰却是嫌弃牛棚盖在院子里又脏又臭。
可是牛又这么金贵,牛棚盖在外面,又不放心,担心有人偷。
偷耕牛这事又不是没生过,别的村子里就传出过,村子里的几个泼皮无赖好吃懒做,不肯安生种地,专挑着半夜人都睡熟的功夫,去偷人家的耕牛,连夜牵了出去,到别的镇上转手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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