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玩吗
吃过午饭，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1t;/p>
有千代瑶陪着吃饭是件很开心的事，不像跟石田宗弦吃饭时那么无趣，也不似同沢成花苗吃饭时需要听她稚嫩的话题。&1t;/p>
一顿饭，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中延长了很长时间。&1t;/p>
闲聊中，石田雨龙又得知许多千代瑶在尸魂界的生活。除却在面对朽木白哉时的两难心情，她的生活也还算顺风顺水。如果当初不是遇到蓝染，那会更好。但也不一定，幸与不幸多数情况下是同时降临的。&1t;/p>
然而，又有许多事让石田雨龙想不明白。&1t;/p>
比如说，为什么阿瑶比他早了近一百年来到这个世界，而且一个出现在尸魂界，一个在现世？但这个问题可以不用去深究，毕竟他们自身的穿越就不是一件能用解释得通的事情。所以石田雨龙只是疑惑了一下，便把它丢到脑后。&1t;/p>
再比如说，蓝染为什么会放过阿瑶，甚至暗中将她一路提拔，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信任她。那样一个高傲冷酷的人，怎么想都不可能会信任一个凭空出现的人。&1t;/p>
还有，蓝染又因为什么突然将阿瑶派到空座町，绝不可能是为了让她历练，那他的真正意图是什么？——是黑崎一护，还是浦原喜助，亦或者……崩玉？&1t;/p>
……&1t;/p>
这些问题，石田雨龙想要探究却又不想。他想到的，想必阿瑶也已经想到，没有必要将其说出口，增添两个人的烦恼担忧。&1t;/p>
最让他在意的是，阿瑶说自己的行动在监视之下，那么现在会不会正在监视他们？&1t;/p>
“根据以往的经验，不会的。蓝染还没有这么清闲，只要我不违背他的命令，他不会过多干涉。”&1t;/p>
千代瑶的解释让石田雨龙放下心来。&1t;/p>
自相见这日，千代瑶便留在了石田雨龙家，成了名义上的房客。&1t;/p>
为此，沢城花苗不只一次表示自己的不满，却又忍不住好奇，这个比她看起来大十多岁的女子怎么会和石田雨龙成为朋友，而且两人总是相谈甚欢、默契十足。&1t;/p>
他们两个总是会一齐消失，又一齐出现。&1t;/p>
每当他们出现时，石田雨龙的样子都会很狼狈，千代瑶则依旧一身利落干净的便服，嘴里还不忘打趣揶揄石田雨龙。&1t;/p>
每次看到，沢城花苗心底总会窜出一小股火苗，不知是气石田雨龙的不还嘴，还是在气那女人的嚣张，亦或者气自己的不知情。&1t;/p>
有那么一次，她堵在石田雨龙家门口质问晚归的两人。&1t;/p>
“小雨，你又没去学校！这些天你都在做什么？”&1t;/p>
她不是第一次想要这么问，却是第一次问出了口。&1t;/p>
以前，她觉得石田雨龙总会有告诉她的一天，现在，他却宁愿告诉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还声称是他的朋友——他哪里有时间交朋友！&1t;/p>
“没……没做什么啊……我这一个月大概都不去学校了，已经跟学校请好假啦。”&1t;/p>
就这么不想告诉她？不来学校还找什么理由！明明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这样想着的沢城花苗，心里难免泛出酸味。&1t;/p>
再看那女子，抱着双臂看她，眼底嘴角带着笑意，却又不是那种会让人感到温暖的笑，似是嘲弄也似戏谑。&1t;/p>
她……好像看出了什么。&1t;/p>
沢城花苗不知为何有些心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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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很短也很长，石田雨龙和千代瑶感叹这么快就要分离时，沢城花苗也在心中感叹——终于要走了吗？&1t;/p>
“我不想回去啊……小语。”换上死霸装的千代瑶，摇着石田雨龙的胳膊撒娇道。&1t;/p>
“你有选择权？”石田雨龙满头黑线地扯开千代瑶的手，“还是赶紧回去复命吧。白哉大人还在等着你呢，说不定一月未见想你了。”&1t;/p>
“切，怎么可能。”千代瑶没好气地别开头，明知石田雨龙打趣她，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个清俊的男人，微微红了脸。&1t;/p>
“好了，阿瑶，回去吧。保重。”石田雨龙轻声说着，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永远的别离。&1t;/p>
“你也保重。”&1t;/p>
千代瑶知道夏语是个不想沾惹是非的人，如今变成了石田雨龙，她那颗淡然的心依旧存在。&1t;/p>
私心里，她也不想昔日的朋友扯进这场是非。&1t;/p>
她自己已然不能脱身，如果小语能找到脱身的方法，未尝不好。&1t;/p>
搬离空座町……或许可行吧。&1t;/p>
道了一声最后的“珍重”，千代瑶凝视石田雨龙片刻，转身跃入通往尸魂界的穿界门。&1t;/p>
或许，这真的是他们最后的见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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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地狱蝶轻灵曼舞，指引着千代瑶方向，穿界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随后快消失，独留下仰望青空的少年。&1t;/p>
穿界门内，是瀞灵廷五番队队舍。&1t;/p>
队长室内，青年男子轻笑道：“她回来了。”&1t;/p>
“嗯。”棕男子搁下毛笔，起身，白色的羽织因为空气的波动微微扬了一扬。&1t;/p>
“她这一次去，收获可不少呢。”青年男子依旧轻笑。&1t;/p>
“银。”棕男子轻瞥他一眼，径自走向门口，“你该回去了。”&1t;/p>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满含恭敬崇拜的女声。&1t;/p>
“蓝染队长，五番队五席——千代瑶已从现世归来。”&1t;/p>
“知道了，她现在在哪儿？”&1t;/p>
温润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雏森惊得忙抬头。&1t;/p>
“在……六番队。”&1t;/p>
“是吗？那只好等一会儿了。”&1t;/p>
“是！”&1t;/p>
雏森恭敬地跟在蓝染身后慢步走向中庭，心底却对千代瑶不先来五番队报道有丁点儿不满，和许多无奈。&1t;/p>
刚行至中庭，一抹倩影从门口掠了进来，停在距离蓝染两三米外，潇潇洒洒将手往腰间的斩魄刀上一搭。&1t;/p>
“我回来了。”&1t;/p>
身前两人还未说话，又一人影晃了进来。&1t;/p>
“哦呀，千代子回来了？现世好玩吗？”&1t;/p>
略带戏谑的语气，意味不明的微笑。很平常的一个问话，千代瑶却知道市丸银真正想问的是什么。&1t;/p>
“好玩啊，都不想回来了呢。”装傻她一直都会，百年来，她装得够多了。反正去现世之前，他们只是暗示了要注意的人，又没有明示。&1t;/p>
她何必那么聪明。&1t;/p>
“呵……”市丸银高高地弯起嘴角，笑容越神秘，“不想回来啊，难道现世有比朽木队长更让千代子留恋的？”&1t;/p>
“我又不是这意思！”千代瑶脸上又尴尬又害羞，还有丝小小的慌张。&1t;/p>
“千代，先去休息吧，报告之后交上。”蓝染这时说道，其温柔体贴的模样总是会让雏森对他多出几分憧憬。&1t;/p>
“嗨嗨，蓝染队长真是温柔。” 千代瑶笑着跑开，顺便扯了一直恭敬站着的雏森，“小桃，走。我带了礼物给你，回房给你看。”&1t;/p>
“啊！蓝染队长，失礼了……千代前辈，什么礼物？”&1t;/p>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1t;/p>
……&1t;/p>
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市丸银轻笑，扭头去看蓝染：“蓝染队长想不想知道她带了什么礼物？”&1t;/p>
“没兴趣。”温柔的声音说着冷淡的话，蓝染转身走回队舍。&1t;/p>
“是吗？那蓝染队长觉得‘阿瑶’和‘千代子’哪一个好听？”市丸银眯眼笑着走在蓝染身侧。&1t;/p>
“哪一个都好。”&1t;/p>
“是吗？”弯高了嘴角，却把声音压低了些，“看来千代子并不想得到蓝染队长的信任。”&1t;/p>
蓝染脚步微滞，侧头看了市丸银一眼，温柔的笑里带上了危险的讯息。&1t;/p>
“银，你想试探什么？”&1t;/p>
“没什么……蓝染队长以为我在试探什么？”&1t;/p>
市丸银坦然反问着，蓝染看他一眼，没再说话，继续朝前走。他则弯高了眉眼，带着自若的笑容转身走出五番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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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现世，石田雨龙望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哭笑不得，其上“房租”二字赫然可见。&1t;/p>
我其实不穷的……石田雨龙无力吐槽。&1t;/p>
沢城花苗打开门，看见石田雨龙的身影，忽然觉得他很落寞。还是说，那个千代瑶的离开，竟让他如此落寞？&1t;/p>
“小雨，你那个朋友走了？”&1t;/p>
“嗯，走了。”&1t;/p>
“那……”至今还是不喜欢那个莫名出现的女子，可石田雨龙却因她而落寞，沢城花苗心底不可谓不复杂，“那她去哪儿了？总是会回来的吧。”&1t;/p>
“回来……”石田雨龙抬眼看了看窗外天空，声音里添了几分寂寥，“大概不会了吧。”&1t;/p>
为什么？沢城花苗想问却又没问，看着落寞的身影，一面向他走着，一面说道：“没关系的，小雨，我会一直陪着你。”&1t;/p>
石田雨龙心头一颤，转身看着满脸认真的孩子，抬手揉乱了她的头。&1t;/p>
“傻丫头，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在你还没弄明白你的心意之前，请不要用天真的语气说这样的诺言……我会信以为真的。&1t;/p>
“我没有乱说！”&1t;/p>
“乱说了。”&1t;/p>
“没有。”&1t;/p>
“你这孩子……”&1t;/p>
“我比小雨大！”&1t;/p>
……&1t;/p>
是不是真的可以考虑娶一个女孩子，然后平凡的过完这一生？&1t;/p>
这样，会不会耽误一个女孩子的一生？&1t;/p>
阿瑶，你其实不同意这个突奇想的念头的吧。&1t;/p>
花苗，请你不要喜欢上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叫石田雨龙的少年。一旦你喜欢上，无论结果怎样，你都会受伤。&1t;/p>
因为，这个叫石田雨龙的少年其实不是石田雨龙，他无法保证给你一份爱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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