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缝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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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石田雨龙十一岁,小学六年级生。眨眼间,又在这个世界度过了平平淡淡的四年。&1t;/p>
这四年里,石田雨龙的名字在小学越来越出名,整个学校,没几个不认识他的,但他认识的人也没有几个,其中认得脸且说得出名字的只有沢城花苗一个。&1t;/p>
这四年里,石田雨龙的灭却师技能突飞猛进,他白天睡觉,晚上修行,无怪乎没有时间去了解周围的人。&1t;/p>
这四年里,整个空座町被石田雨龙摸了个通透,他找到了浦原喜助的小店,现了黑崎一护的家,甚至连现世中平子真子那几个破面的藏身之处也挖了出来。也许因为他现在是个小孩儿,目前为止,没有一人现他在悄悄观察他们。&1t;/p>
石田雨龙想过接触他们,每次付诸行动之前,又打了退堂鼓。&1t;/p>
到如今,他还是不想拉扯进那些事端。一旦跟他们接触,肯定无法顺利脱身。&1t;/p>
一次次的犹豫,最终还是自私地决定维护自己平静的生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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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的时间,石田雨龙的身形抽高了些,头长长了些,手工活……咳咳……精进了些。&1t;/p>
石田雨龙其实很看不惯一个大男人拿起绣花针,可如果不拿,沢城花苗便总是拿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1t;/p>
这女孩绝对是现了他对眼泪的恐惧,以此牵制他。&1t;/p>
于是,石田雨龙只好一面嫌弃自己,一面拿起了绣花针。&1t;/p>
不得不说,这个身体对做手工活真的很有天赋,没几天时间,他的缝纫技术已经高出沢城花苗许多。当他通过做裁缝赚到第一桶金时,忽然觉得一个大男人拿绣花针也不是不能让人接受嘛。&1t;/p>
对此,他很感激沢城花苗。&1t;/p>
然而,他对沢城花苗的感激又岂是一个词能够描述清楚的。&1t;/p>
他常常想,如果不是沢城花苗,七岁那年的他不会那么迅地真正坚强起来。&1t;/p>
那年夏季,她为他落泪,微微触动了他的心,让他将她视为好友;那年九月初,新学期开学之前,她却强烈地憾动了他整颗心 。&1t;/p>
记得那一天的天空被晚霞铺满,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就看到沢城花苗双手抱着一罐子,喜滋滋地笑着等在家门口。&1t;/p>
见他回来,沢城花苗催着他开门,一路拖着他进了客厅,神神秘秘地将小罐子搁在茶几上。&1t;/p>
石田雨龙还没问出心中的好奇,沢城花苗又蹲下身,打开小罐子,微微一斜,倒出一堆亮闪闪的硬币。&1t;/p>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叮叮咚……”&1t;/p>
硬币在木制桌子上跳跃的声音,让石田雨龙忍不住想笑——怪不得这么神秘,原来是来炫耀她的零花钱了,真是个孩子。&1t;/p>
“小雨,你看我攒了好多好多钱——”罐子空了,沢城花苗开始拨拉茶几上的硬币,脸上带着明丽耀眼的笑容。&1t;/p>
石田雨龙忍笑点头。&1t;/p>
“1,2,3,4……11,12……2o,21……21oo……再加上两个5oo的,那就是31oo日元。啊,小雨,我现在已经有31oo日元了!”沢城花苗一面数一面嘟囔着计算,最后忍不住兴奋地举起双手。&1t;/p>
“嗯嗯,沢城真厉害。”石田雨龙坐在榻榻米上,小小敷衍了句。大多数小孩子都有过攒零花钱的经历,当时乐在其中,现在却体会不到这七八岁孩子的快乐。&1t;/p>
“嘿嘿,是吧,我厉害吧!这可是我攒了一暑假的呢。”&1t;/p>
沢城花苗开心地翘起嘴角,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石田雨龙。&1t;/p>
见状,石田雨龙只好跟着弯了弯嘴角。突然,沢城花苗将一堆硬币全部推到他面前。&1t;/p>
“?”&1t;/p>
“小雨,这些都给你。”沢城花苗脸颊微微变红,有些羞赧,“虽然是有点少,不过也……也能凑个数吧?你就不用每天那么辛苦赚学费啦。”&1t;/p>
石田雨龙呆住,喉咙莫名一紧,眼泪差点掉下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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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之后不久,沢城花苗便逼着他拿起绣花针,说做裁缝可以赚钱。&1t;/p>
对于自己落得此番境地,石田雨龙如今是除了无奈还是无奈。&1t;/p>
“小雨,订单。”&1t;/p>
沢城花苗又拿来不知从哪里弄的破布偶、烂娃娃,石田雨龙只好穿针韧线,细心缝补,毕竟这关系到他的伙食费,做灭却师还真不如做裁缝。&1t;/p>
“小雨,你真贤惠。”沢城花苗抱一破熊,坐一边瞅了石田雨龙几眼,忽然感叹起来。&1t;/p>
“学校老师怎么教的,贤惠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石田雨龙抬眼瞅了瞅沢城花苗,不咸不淡地道。&1t;/p>
“嘻嘻……”沢城花苗弯眉一笑,歪了歪头,特天真地说,“小雨做针线活的样子就很像女孩子嘛。”&1t;/p>
“谁?谁像!”这话一下戳中石田雨龙的痛处,他扔了手里的玩偶,气呼呼站起身,“这不是被你逼的。”&1t;/p>
“可是,小雨的手工比我做得好多了啊。而且,不止呢,比如厨艺家务啊什么的都做得好棒。大人们都说这样的就是贤妻良母呢。”&1t;/p>
“贤……贤妻良母?!那是形容女人的!”石田雨龙被气得咬牙,上辈子有人夸他贤妻良母,听着也不违和。现在他可不想这个词跟自己挂上钩,尤其不想从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嘴里听到。就算是夸奖,也该是新世纪的新好男人行不行!&1t;/p>
“所以都说小雨像女孩子了嘛。”沢城花苗瘪起嘴,露出委屈,旋即看看气呼呼站她面前的人,又惋惜地摇摇头,“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不像了。”&1t;/p>
这丫头!石田雨龙更是咬牙切齿,却只能在内心叹息,都是他给惯的,真是自作孽……&1t;/p>
但是,自己真的有那么像女孩?&1t;/p>
石田雨龙心中不免疑惑,下意识瞟向玻璃窗上的倒影。&1t;/p>
只见倒影中的少年蓝覆背,身条纤细,下巴削尖,神情不屑。&1t;/p>
看了两眼,不禁暗松口气。&1t;/p>
什么嘛,石田雨龙长得果然不像女孩,单看那不屑的小眼神就知道。迟疑了下,瞥了眼长及后背的头,又暗想:会不会因为它,花苗才这么说的?没想到一不留神,竟然头已经这么长了啊。&1t;/p>
想到这里,眼神不由一黯,大脑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曾经那个慈祥温柔的老人。理的剪刀能被他运用得灵活自由,不过一刻,清爽利落的型便被打造成功。&1t;/p>
“……小雨……小雨!”&1t;/p>
沢城花苗的喊声拉回他的思绪,察觉到自己又陷入回忆的漩涡,石田雨龙一阵懊恼。&1t;/p>
偏头,见坐在地板上的女孩正不悦地望着他,便抬手指了指窗外,尴尬笑道:“我在看外面的衣服晾干了没,你……刚刚说了什么?”&1t;/p>
“什么也没说!”沢城花苗赌气地拿着绣花针狠狠刺进布偶里。石田雨龙看得心颤,忙赔着笑哄道:“刚刚没听花苗说话是我不对,小花苗到底说什么来着?”&1t;/p>
沢城花苗手一顿,奇怪看了看石田雨龙,垂下眼睛道:“别用这种哄孩子的语气跟我说话。刚刚就是问国中是不是打算直升。”&1t;/p>
石田雨龙先是一愣,没太在意沢城花苗第一句话,只答道:“是吧。”&1t;/p>
“以小雨的成绩明明能考上更好的学校,为什么要选择直升?”沢城花苗问着,却好似没想要听回答,收针打了结,用剪刀把线剪断,才抬头看石田雨龙,“那高中呢?高中的时候,你不会再选择直升了吧。”&1t;/p>
“高中?”&1t;/p>
石田雨龙有瞬间的恍惚,想起了记忆中的众死神以及黑崎一护等人。不过,如今的黑崎一护还是个到处打架的孩子,前两天还看见他打趴下一群人。&1t;/p>
“是吧,不然去哪儿?”总不至于要跑去主角的学校。逃离阴谋的漩涡中心,仍然是以后势在必行之事。&1t;/p>
沢城花苗看看他,没再说什么,整理了整理地板上的玩偶,舒展着筋骨站了起来。&1t;/p>
“不早了,我先回家了,小雨慢慢忙哦。”&1t;/p>
“嗯,路上小心。”&1t;/p>
石田雨龙送出沢城花苗,折回来看见客厅一大堆的玩偶,加之想起沢城花苗不久前说的话,果断决定——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不能一直靠拿绣花针赚钱……太丢人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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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挂着石田宗弦门牌的住宅前赫然多出一张招租启事。&1t;/p>
石田龙弦看见大门上白花花的纸、黑漆漆的字,脸色瞬间黑下来。&1t;/p>
“你又想折腾什么?”闯进客厅,待看到被一群玩偶围着的男孩,原本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起来,“你……就知道学这些没用的,成天离不开小女孩的玩具……”&1t;/p>
已经习惯石田龙弦不定时的造访以及不定期的数落,石田雨龙慢悠悠抬头,懒懒瞅了眼破门而入的人。&1t;/p>
“这是订单,是money。”&1t;/p>
石田龙弦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儿子总是能够硬生生把他的火气逼回去,也总是让他不能够很好地表示关心。&1t;/p>
“门口的贴的招租是怎么回事?”收敛起情绪,石田龙弦淡声问道。&1t;/p>
“如你所见,就是招租啊,还能是什么。”石田雨龙把缝好的布偶放一边,又拿过另一个,眼皮都没抬一下,“反正空屋子还有一两间,闲着也是闲着。”&1t;/p>
“你才多大,就不怕被人骗了。”石田龙弦抬手扶了扶眼镜,态度比石田雨龙刚学手工时坚决许多,“我不同意!除非你搬回去,这房子才可以出租。”&1t;/p>
石田雨龙半晌未语,抬眼瞅了会儿石田龙弦,又低头继续手中工作。&1t;/p>
“龙弦,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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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而已。”石田龙弦又抬手扶眼镜,视线如有实质地扫过地板上东倒西歪的布偶,没好气地冷哼,“看见你这不争气的样子就生气,我走了。”&1t;/p>
说完真的转过身离开,走到快要出门口时却又顿住脚转回身。&1t;/p>
石田雨龙见状,心中好笑。每次都这样,笨爸爸一个,来点新花招好吗,一定要在临走才说来意吗?&1t;/p>
“你们班主任打来电话,说你在升学意愿上填的是直升,是不是?”&1t;/p>
“嗯,不行吗?” 石田雨龙面现疑问。&1t;/p>
“自己的前途,你自己决定就好。”石田龙弦略带深意地看了眼石田雨龙,利落地转身走了出去。&1t;/p>
所以,我的好爸爸,您亲自跑来,到底是为啥?&1t;/p>
腹诽归腹诽,石田雨龙起身相送。&1t;/p>
“招了租客,就不做这些手工了。”&1t;/p>
石田龙弦脚步一顿,扔回一句:“随便你。”&1t;/p>
嘿!石田雨龙笑的得意,心道:早知道你会同意。&1t;/p>
然而,招租的广告打出去,却没有愿者上钩。&1t;/p>
石田雨龙郁闷得不行,干脆捧着广告纸要到远处散,只是犹豫几番,感觉这比拿绣花针还要艰难,便又将广告纸塞回书包,红着一张脸急匆匆向家赶。&1t;/p>
走得太急,连前方有没有人都没注意到,直到不悦的低咒声响起,石田雨龙才惊得抬头。&1t;/p>
身前的人,十一二岁,锁着眉头,气息微喘,因为奔跑额头上渗出汗水,一头亮眼的橘更显得耀眼。&1t;/p>
原来是他。&1t;/p>
石田雨龙两眼一亮。这可真是巧啊,唯一一次不是特意跟踪而遇到他。&1t;/p>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对面的男孩随口道着歉,看了看身后,绕开自己撞的人,拔腿迅跑开。&1t;/p>
看这急匆匆的样子,石田雨龙断定,这孩子一定又是惹上人了。&1t;/p>
果然,又有三个小少年紧随其后从自己跑过,追了上去。&1t;/p>
石田雨龙犹豫着向他们消失的方向挪了挪几步,又收回脚,转身走向家的方向。&1t;/p>
黑崎一护是谁啊?即使还是个小毛孩,也是打遍天下无得手,越挫越勇。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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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瀞灵廷中,一个留着浅紫色短的青年男子,弯起细长的眼睛,露出浅笑。&1t;/p>
“哦呀?该不该说这两个小孩儿很有缘呢,总是能看到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呢。”&1t;/p>
“缘?”棕儒雅的成熟男子轻笑一声,唇角温柔,褐色的眼睛里却隐着淡淡嘲讽,“你相信这么无聊的东西,银?”&1t;/p>
“这个嘛……就算以前不信,现在身边总有个坚信的人念叨着缘分……”青年男子顿了顿,弯着嘴角去看问话的人,“难道蓝染队长就没有对自己坚持的有过一点质疑?”&1t;/p>
棕男子眼一沉,青年男子状似未觉一般,继续道:“她肯定又去了六番队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六番队的人。”&1t;/p>
“说的也是,她太清闲了。”&1t;/p>
蓝染惣右介恢复先前的温柔浅笑,市丸银嘴角勾着的弧度变得更大,弯起的眼睛里快闪过一道流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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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1t;/p>
空座町的上方陡然出现一个人影——黑色的和服,黑色的短,腰间别着一把黑色长刀。&1t;/p>
人影几个跳跃立于一座高楼之上。&1t;/p>
“空座町……”&1t;/p>
睥睨俯瞰了一番这个小小的城市,人影轻声低喃。&1t;/p>
须臾之后,微垂的眸子一抬,眼内闪过耀眼的光彩。&1t;/p>
“空座町。”&1t;/p>
唇角自然扬起,明明展现的是一个好看的微笑,却分明让人从中觉出几分霸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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