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仇人相见

李亮定晴一看，只见楼道上一个妇女牵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还将一只手指含在嘴里。他想调头就走，可寒梅带着孩子一个劲地往前靠。他迟疑一会儿，索性直接开车到他们身旁，距离她们大约有五米远。莜莜头也不回地地开门下车，朗声喊道：“宝贝，你怎么起得那么早啊？”

        她抱起孩子，跟着寒梅进屋，李亮调头就走。昨晚他跟莜莜通宵达旦地折腾一夜，回到租房虽然十分疲惫，但是一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还浮现昨夜缠绵悱恻的情景。他迷迷糊糊地睡到下午四点才起床，急匆匆地吃完饭，想给莜莜打个电话，可转念一想，她可能也在睡觉，还是别打扰她为好。于是打消此念头。

        吃过晚饭，他还是忍不住拨通莜莜的电话，劈头就问：“怎么样啊？你没事吧？”

        “我们正在吃饭，没事！先这样啊！”莜莜压低嗓门说道。李亮估计她可能不方便说话，也许寒梅和文君就坐在她身旁。莜莜说完，也没挂断电话，只听见她再喊自己的女儿吃饭。他挂了电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转眼南方雨季来临，天气回暖。大街小巷的木棉和紫荆花开得正旺，天空隔三差五地下雨，街道和路边的草地被雨水冲洗得十分干净，绿意迷人眼。午休时分，他们将车子开进淅淅沥沥地雨中，李亮有意地放慢车欣赏窗外雨中的美景，尽享闲暇时光。车子开进一条紫荆花掩映的柏油小路，停靠路边，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他拉过莜莜的小手，按到自己的脸上，揉着，亲着。

        莜莜轻轻地问道：“干嘛啦？瞧你这小样，仿佛要分手似的？”

        李亮答非所问地说道：“你没事就好。”

        莜莜笑道：“还能有啥事？不就是老妈不同意我们来往么？”

        “可是我担心你回去之后无法跟她交代？”

        “我妈肯定不高兴了！问我为何夜不归宿，跟谁在一起干嘛？哪个送回来？我说公司加班，同事送我回来。”

        “可是她相信你说的话吗？万一她跟你闹起来啥办？”他问。

        “她不会闹，也不敢闹。我哥身体不好，现在全家人都靠我养活他们！她还能说啥呢？”

        李亮好奇地问：“你哥的麻将馆不是还有收入么？怎么会靠你养呢？”

        “我哥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好好的麻将馆因为欠别人赌债也抵押了。公司的梅总好不容易给他找了一份工作，可自从他患上肝炎之后，公司也委婉地炒了他鱿鱼。”

        李亮沉默不语，脑海里浮现着以前文君和丁南演双簧陷害他的情形，心生怨恨同时又不免分外同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许这就是报应。莜莜似乎也看出他心思，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都怪我妈小时候太溺爱他！”

        “家里的电视机还没买吧？没买就别买了，过几天我送你一台！”

        “不用了，你留钱给咱俩花吧！干嘛都是我买啊！要买也应该是我哥买嘛！”莜莜拒绝道。

        “不行！这事就这么定了。”李亮斩钉截铁地应道。几天后，他将一台55吋液晶电视机送到她租房楼下。莜莜一大早地在家等候。文君又不知道上哪鬼混了，他和莜莜将电视机抬上二楼，放在客厅里。

        寒梅见到李亮出现，也感到稀松平常，忙里忙外，端茶倒水，招呼他歇息。他也不想逗留，便起身告辞下楼。

        刚下到一半，恰好遇见文君上楼，他们打了一个照面。李亮主动地跟他打招呼：“文哥，你回来了？”

        文君抬头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兀自低头往上走。他感到十分尴尬，与对方擦身而过后匆匆下楼。心想文君这厮肯定对他怀恨在心，虽然他也恨对方，因为是对方先出卖他。

        两天后的一天上午，李亮正常上班，办公室里出奇地平静，因为大伙都在忙着撰写策划文案。三天后将会有一个业内的研讨会，这会一开就是整整三天。公司的老总开会的开会，出差的出差，根本抽不出时间参加。策划部临时决定让他代表公司出席本次会议。

        李亮没日没夜地为老板打工，为自己挣钱，公司也很久没有派他出差。看到机会十分难得，他也当仁不让。他想借此机会外出潇洒几天，放松放松疲惫的身心，调节紧张的心情，活动酸痛的筋骨。

        想到这里，他怀着愉快的心情忙完手中的活儿，吹着欢快的口哨走出策划部的办公室，踱着步子来到莜莜的办公室，看望一下她。他还不知道这会儿对方到底在不在办公室呢？

        因为业务部不需要坐班，大部分的人员此时都已外出跑业务，办公室里的人员寥寥无几，大家都在专心致志地坐在电脑前埋头处理自己手头上的业务报表，莜莜也当其中。李亮如无其事地走进业务部的办公室，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业务人员紫薇抬头看到他，一惊一乍地招呼道：“唉哟，李主任，什么风把你吹来啦？稀客稀客！请进！”

        他点点头逐个跟她们问好。紫薇却没完没了地嚷道：“主任，应该多过来看看我们，难道你忘了？”

        李亮哈哈大笑道：“我没忘，我没忘！这不是看你们来了嘛！”

        他一眼瞥见莜莜头也不抬，于是继续踱步到她的办公桌旁，装模作样地问道：“莜莜，你在忙啥啊？”

        莜莜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笑道：“哎呀，李主任大驾光临，来得正好，我有事请教！”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个不停，只好连连摆手做一个抱歉地手势出去接听电话。出到门外，他掏出手机一看是垃圾短信，气呼呼地删掉了。

        三天后，李亮如期参加业界开展的研讨会，会议只举行两天。第三天到当地的一家知名广告公司参观学习，下午便散会，然后各自活动。会后他在微信上将行踪告诉莜莜，希望她能再会议开始的第二天傍晚赶来跟他会合，然后第三天下午他们就可以一起返回公司。莜莜只回复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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