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话 难？易？

“峥嵘，通体由墨轩国墨玉钢锻造而成，枪长七尺，重一百三十斤余，你既能武动他说明如今你这气力已有一百五十斤，但是远远不够。”望着扛着长枪的叶敛，老村长说道。

　　眼前的叶敛扛着这比之自己还长出足有二尺的峥嵘长枪，显然有些难以保持平衡。左躲两步，右晃一圈，但是依旧伸长着脖子仔细听着老村长说得。

　　“欲练枪决，必有过人的臂力和腿力。如此看来这峥嵘你还不可使得。”老村长扶着长须，走向身后，只见老村长伏下身子，放下了手中的藤木拐棍，立身于院落中两块玄青石锁之间，双手各握一面，略微拱起背部，嘴里断然大喝一声，两块足有六百余斤的石锁赫然离地，被老村长提在空中纹丝不动。

　　这着实惊地叶敛长大了嘴巴，这两石锁的分量他是亲自掂量过的，不说其他，至少自己没能让它们其中之一挪动半分。

　　“我的妈呀，村长爷爷，你是成了精的恐像猿嘛，这这这……”

　　“通～”老村长深色淡然地放下手中的石锁，颤颤巍巍地拾起地上的拐棍，一如之前弱不禁风的样子。

　　“这算什么，老夫当年未入形时单靠这体魄单臂便达八百斤的力量，如今却有些吃力，到底是上了年纪。”老村长拄着拐棍，神色倍显唏嘘。

　　叶敛小心地将肩上的长枪倚在墙角，走上前去，双手扣住石锁上的把手，像模像样地扎了个马步，昂着头牢牢地咬着牙，握着石锁关节处都开始发白，慢慢地开始龇牙，奈何这石锁愣是纹丝不动。

　　“小叶子练功切忌急功近利。纵使你吸收了玉犀液也不会让你一朝入云间。”老村长见状假打了叶敛脑袋一番。

　　“我就试试，这石头疙瘩是真的假的。”叶敛揉了揉头，讪讪地说道。

　　“混小子！接着！”

　　老村长走到门房前，伸出左腿对着门板后的一包裹便是一踢。这长条状的物件径直着横飞向叶敛。

　　叶敛则挺起胸膛，借势往前一顶，稳稳地停住了这长条之物，接着提起右脚成钩将之抬起探出右臂牢牢地将其夹在腋下。

　　“这是什么玩意。”叶敛回过神来急忙打开这蓝布料包裹着的物件儿。里面不是别的是几根被打磨过的木头棍子。

　　“好生拿好，这可是往后你炼体练枪的东西。”老村长笑着说道。

　　“啊？就这木头疙瘩那么轻巧，这怎么能比啊。”

　　“妙人识巧术，这得日后你自己发现。”老村长脸上的笑容此刻更为绚烂了，只是看得叶敛有些悻悻然。

　　“你试试两只手各抓住棍子一头，将他举起。”

　　“这有何难。”

　　叶敛握住两根木棍的各一端，说着话便是将木棍横在了空中。

　　“嗯，不错不错，你去试试就这样提起这两桶水。”

　　叶敛看着老村长，脸上不知是错愕还是莫名其妙将木棍另一头插入水桶的提手。不出意外，水桶还未离地便是被打翻在地，桶里的水流了一地。

　　叶敛错愕地看着地上的水渍，又看了看老村长。

　　“不必看我，如果这都无法做到便不要再说练枪与否了。”老村长见状倒是不怪，捋着胡须笑眯眯地说道。

　　叶敛不做声响，气鼓鼓地跑到井边又是打起了两桶水，再次尝试后，叶敛更是没了声响，这次他自己都踉跄出去。

　　看着低头发愣的叶敛，老村长似乎是目的达到了一般，背过身去。

　　“欲速则不达，今日起每日先提空桶三个时辰！何时空桶不晃动你再加水。免得浪费这井水甘甜。”

　　叶敛听此皱了皱鼻子，但是也是老老实实地照做，准备提着空桶。比之前长了些时间，但是这桶又是掉落在地。

　　“力从地起，下盘不稳何以维系！再来”

　　“晃晃荡荡，秋千吗！再来！”

　　“再来！”

　　“再来！”

　　……

　　一次次呵斥，一次次木桶落地，傍晚时候，叶敛的一双小手早已肿了半边，握筷都是件极费力的活。

　　“这掉东西掉出习惯了？筷子也拿不住？”老村长夹着眼前盘子里的野菜，眼睛也不看叶敛一眼的说道。

　　叶敛显然是有些不服气气鼓鼓地颤抖着双手“竭尽全力”地扒饭。

　　往后的半个月里，每日清晨，老村长的呵斥就没断过，叶敛则是不顾疼痛难忍的双手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

　　“老头子，成了成了！”终是在第十七天叶敛能够稳稳地做到提桶平稳不动。

　　“得意什么，在练一个时辰，就给我加水！”老村长的声音如同之前一般严苛，叶敛则完全不以为意，这些日子他的双手似乎是没有消肿一般，眼见得厚实了一圈。

　　当叶敛再次尝试抬起注满水的木桶时，居然已不像之前那般，如今他已是能够勉强地抬起木桶片刻。虽是没能成功但这足以让叶敛激动了。

　　正当叶敛在院子里撒欢的时候，屋内的老村长也是感慨万千。要知道当年他初学枪术单单是提着空桶这一样，他便是苦练了两月有余。老村长想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手里握着一块玉牌，不时地搓  捏把玩。

　　与此同时的临淮城，常安阁中。

　　“新生洪肆海上堂前受测～”一道扬长的喊话声响遍修学坊中。

　　只见洪肆海身着一袭黑衣，踏步走上殿试石前，双手触及，这殿试石顿时发出了火红的光亮，这光亮在大白天居也聚而成柱长高丈许。

　　大殿之上原本卧躺着，满目困意的嵋掌学见此，猛地起身，眼神微眯，似要看透眼前人一般，洪肆海也似有察觉目光投来，顿时四目相对。

　　“踏命中期！”

　　修学坊旗帜高挂，顺着这春来的东风朝着院外的方向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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