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疯狂前的宁静

鄂云打开箱子大概扫了一眼，里面都是一些爷爷在美援朝时候的照片和志愿军军服、水壶、帆布包等老旧物件，以及几本毛**语录等泛黄书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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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云把他们一件件的从中拿出来，然后细心整理好摆放在床头，当整理照片的时候还不忘一张张的仔细看一遍，看到爷爷当年年轻气盛的样子不禁也是面带微笑，自己虽然和爷爷隔了一代，但容貌还是有几分相似。&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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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整理到箱子最底下的时候手不禁一顿，泛黄的志愿军军服下面居然压着一把老式手枪，鄂云不知道为什么爷爷能把一把手枪带回自己家里并且保留在手里这么久，他也不关心这些，他现在只是觉得看到这把手枪自己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至于害怕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鄂云双手微微颤抖的拿起手枪，左右端详一边，然后学着电视上的看到的情节把弹匣退了出来，空的，弹匣里面并没有子弹，他不禁有些失望，不甘心之下又向箱子里找寻，果然，在原先放手枪的旁边有一个小铁盒，他伸手拿起铁盒稍用力小心的打开，果然现他希望看到的东西，子弹！里面零零散散大概有二十几子弹和另一个空的弹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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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云拿着这些东西，一时愣愣地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莫名的激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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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云，出来帮帮奶奶。”门外传来奶奶的呼叫，鄂云从愣神中缓过来，他略有些慌张的四下望了望，然后快的把手枪和子弹拿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藏到了抽屉里，平稳了下呼吸后，才快步出了屋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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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的上半夜鄂云几乎没有睡着，一直在想着手枪的事情，兴奋激动之下直到半夜一点多才昏昏睡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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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和往常一样，依旧早早吃过早餐，帮奶奶把报摊搬出来后就去上学，在路上，鄂云又再一次遇到了那个穿着古代衣服的怪人，怪人也是和以往一样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但从来不说话，这次鄂云实在忍不住好奇，朝古装怪人走过去，问道：“大叔，你……认识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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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者笑容更胜了一份，然后背手对他点点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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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云挠挠头，“大叔你是谁，是我父母的朋友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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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怪中年人摇摇头，依旧不说话。&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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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云还想问对方是怎么认识自己的，不过听见身后远处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听得出声音，是昨天欺负他的那四个人其中的一个，那名叫宋男的学生，鄂云脸色一白，头也不回的向学校大门小跑过去，任凭身后四人怎么叫喊就是装作没听见。&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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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教室之后鄂云一屁股坐到位置上，他的同桌夏玉玲比他更早一些，象征性的跟鄂云招了招手，用这样的方式代替头口上的打招呼，鄂云也是微笑的摆了摆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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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宋男和石京哲就气呼呼的进了教室，他们走到鄂云的书桌前一把按住还没翻开的课本，低声吼道：“鄂云，你他妈聋子是吧，故意无视我们，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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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云脸色不变并没有回答他们。&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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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男一把揪住鄂云的脖领子怒吼：“我他妈问你话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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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云看了看抓着自己衣领的手，然后把头往旁边一歪，索性直接不看他了。这个宋男身手就要打，一旁的夏玉玲怒斥：“宋男，你干什么？你要是不放手我就告诉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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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男瞟了一眼夏玉玲，然后点头，“好好好，有人给你小子撑腰了是吧，腰杆硬气了，等我跟朱哥说说去，看他怎么收拾你，你他妈放学给我等着。”说完手一甩，走回自己靠后排的位置，另一个石京哲路过鄂云的时候还不忘做一个刀模脖子的手势，怪了怪气的奸笑出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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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玉玲看两个人走过去，回头问鄂云：“怎么了，你惹到他们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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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云苦笑一声：“我哪敢惹他们？”&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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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就是几个欺软怕硬的混子无赖，他们要是欺负你，你就找一个大一点的哥哥什么的狠狠揍他门一顿，之后他们保准不敢再惹你，你越是害怕他们，他们越是蹬鼻子上脸，如果你没有哥哥，我把我哥叫来帮你收拾他们，我哥派出所的，收拾他们保证他们吃了亏都不敢声张。”&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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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云对这个活泼开朗的班花同桌很有好感，他自己也经常帮夏玉玲讲题，一来二去关系也就特别亲近，不过要夏玉玲帮自己出头还不至于，他微微一笑：“我自己心里有数，你放心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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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玉玲虽然担心，但也不好太过过问什么，值得诺诺的“哦”了一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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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的时间宝贵，学习效率也比较高，很快就上完了半小时的早自习和四节正课，转眼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鄂云还没来得及打开饭盒看看奶奶为他准备了什么午饭，班主任就从教室外跑了进来，匆忙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鄂云。按理来说已经是二零一七年了，一般学生手里都会有一部手机，但是鄂云因为家庭原因就一直没买，他疑惑的看向班主任，这位姓刘的班主任一向很照顾鄂云，她气喘吁吁的说：“是医院打过来的，好像是你奶奶病倒了，你快听听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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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云一把接过电话问：“喂喂喂？你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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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另一头也传来声音，鄂云边听边点头，几下医院地址后飞快的向教室外狂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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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鄂云的奶奶上午突心脏病，被路上的好心人叫了救护车送到了医院，现在医生正在全力抢救，也不知道怎么得到鄂云学校的联系方式，这才通知鄂云去医院，否则没有家属的同意和签名，院方不敢擅自做手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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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云吓了教学楼后学校大门口一路狂奔，刚出校门口却不想又遇见了朱涛、崔浩、宋男和石京哲四个人，宋男眼睛最尖，一下子就现了鄂云，他指着鄂云喊其他三个人：“诶诶诶，你们看，是鄂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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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这小崽子？把他揪过来。”几个人二话不说就把鄂云拽到了昨天那个小巷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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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云一路挣扎，还一边喊着有急事，但这样的理由显然被四个人当成了想要逃跑的借口，根本无济于事，几个人看鄂云挣扎的厉害还接连打了好几拳，宋男一脸横肉的怪笑：“上午你不是很有种吗？还让夏玉玲给你撑腰了，现在怎么不接着嚣张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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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朱涛一听立刻眉毛竖了起来，接着就是一脚，“什么？夏玉玲给你撑腰？你算哪根葱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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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云根本听不进去这些，他声嘶力竭道：“我真的有急事，等我处理完回来随便你们怎么处置，现在放我走，求求你们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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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你走？你他妈倒是想得美，先把夏玉玲的事给我说明白了，你他妈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连老子的女人也敢打主意？”边说着又是对鄂云拳脚相加。&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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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云被打的咳嗽不止，但还是竭力哀求：“放我走，求……求你们”&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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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涛显然没有出气，他又打了两拳后甩了甩手：“把我手都打疼了，操，你们给我招呼他，我先抽根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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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悠悠的抽起了用昨天抢鄂云得来的钱买的香烟，边吸边吐烟圈，一脸痞子相。&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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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轮番打鄂云直到胖子朱涛慢悠悠的抽完这支烟，在朱涛一声“差不多了”出口后这才收手，朱涛蹲下身拍了拍靠在墙角的鄂云的脸颊，说道：“这事还没完，不过还有件事没跟你算呢，就是原本今天要交的十块钱，现在老子改变主意了，你以后每天叫二十，敢有一天不交，老子打到你叫爷爷。”说完之后朱涛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四个人这才嘻嘻哈哈的离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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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云在地上做了好久才勉强站起身子，一手捂着一侧的软肋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这时候已经距离放学过去半个多小时了，他在路边叫到一辆出租车后直奔医院。出租车司机是个好人，知道情况后一路上猛踩油门，边赶路边安慰：“哎呀小兄弟，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着急，说不定你到了医院你奶奶已经康复了，有你这么孝顺的孙子她老人家怎么舍得扔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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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云知道这个司机人不错，但这时候也没心情答话，等出租车到医院门口下了车之后，司机不但没收车费，看鄂云一瘸一拐还搀扶着他进了医院，在问了好几个护士之后终于找到了鄂云奶奶所在的病房，不过即使这样鄂云也还是来晚了，推开病房的门，鄂云只看到被白床单盖住脸的奶奶，他顿时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天昏地暗，一口气没返上来就昏了过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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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司机见鄂云晕倒马上把他扶住，然后对着走廊大喊：“医生！医生！来人啊！这有人晕倒了！医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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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一个老医生急忙小跑到跟前，翻开鄂云的眼皮用小手电照了下，然后听听心跳和脉搏后松了一口气，他摘下耳朵上的听诊器说道：“主要是受了刺激造成的，不过他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啊？是不是你打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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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赶紧摇头，“我说大夫你可不要冤枉我，我这好人怎么还这么难当呢？”他一边抱怨一边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跟老大夫讲了一遍，两人也差不多都知道鄂云是孤儿了，就和这么一个奶奶相依为命，现在唯一的亲人也走了，再看向鄂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同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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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夫显然人也不错，打断司机没完没了的啰嗦，“先别说这些了，先帮我把他抱到病床上去，然后再去外面挂个号，看这情形，这小家伙要住院几天才保险。”&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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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指着自己的鼻子错愕到道：“我去帮他挂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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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顺便再把住院的押金交了，是你带过来的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做事都讲究个有始有终。”老大夫拍着出租车司机的肩膀，两个人刚见面没多久的人好像是关系很牢靠的熟人一样，“这我还有些钱，你一起拿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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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二位好意，不过这个钱还是在下来出好了。”出租车司机和老大夫扭头看过去，现是一个穿着古代长袍的中年人，衣着打扮和言语都很怪，不免有些好奇，中年人继续说道：“在下是伤者父亲的朋友，算是至交，有他父亲的这层情分在，万万不敢再受两位的恩情，两位心意在下替小友先行谢过，钱就不比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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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司机和老大夫互相看了一眼，一时无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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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鄂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他勉强坐起身子后，向四周观望，看到周围有很多水果和几束鲜花，除了班里的同学和老师应该不会其他人了，他动了动疲惫的身子，过了好一会才能使出一些力气，看四下没有护士看守，便悄悄下了床，然后连出院手续都没有办就悄无声息离开了医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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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后，鄂云直奔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那把爷爷留下的老式手枪，然后把两个弹夹也拿出来并装满子弹，各七子弹一共十四。一个弹夹插入枪膛，手里握着枪，缩进校服袖管里以免被现，他抬起手看着露出袖口的枪管自言自语：“你们等我，我现在就来找你们！”说完这些他没了其他多余的举动，推开黑暗平方的木门直直走向学校，身后大敞四开屋门连看都没看一眼。&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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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学校后正好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他敲敲门进入教室，课上老师和同学都被他吓了一跳，议论纷纷，课堂老师也是对鄂云很喜欢，见他回来说了两句安慰话就让他回到座位了，不过鄂云并没有立刻回到座位，他直直走向宋男和石京哲，手指敲敲他们的书桌，两个人正在睡觉的人还以为是班主任在叫他们，飞快的坐直身子，等慢慢缓过神才看清楚是鄂云。如果不是前面还有老师，相必这两个人又要暴跳如雷了，不过鄂云看着他们俩个愤怒的眼神自己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小声说道：“我带钱来了，你们不是要二十块钱吗？我带来了十四个二十块，中午你们俩叫上朱涛和崔浩来我这拿，我在楼顶等你们。”声音不大，基本只有附近几个同学能听见，宋男和石京哲原本一脸怒容，听见有钱之后马上变成了一脸得意，“小子听实相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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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云一边嘴角翘起，没有听她们废话的打算，转身回到座位，他这回也没有听课，而是一反常态的直接爬到桌子上开始睡觉，课堂老师知道他大概的情况，也就没有喊他起来听课。&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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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睡到下课，鄂云先走出教室门，然后到了楼顶坐下，把握着手枪从袖口里伸出来把玩，面无表情的等着四个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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