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广陵名曲，绝世舞姿

呵，她倒是第一次见这人。

        春艺赛女子可参加的琴艺和下棋都是苏芹岚不擅长的，她也就没来参加过。对于宫羽也就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宫先生，您看着我作甚？”苏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宫先生？这称呼倒是新奇。”宫羽脸上漾起一抹微笑，语气却带着不确定，“不知这位姑娘，以往我们可曾见过？为何在下觉得分外熟悉？”

        “嗯？其实吧，我也有这种感觉。”苏沐总觉得对方身上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可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苏汀只是一个庶女，又不受苏芹岚的喜欢，根本出不了苏府。而自己来这也就一个多月，十分确定没有见过对方。

        “算了，不想了。你不是还要为岚姐姐弹奏吗？”苏沐拉回思绪，提醒道。

        宫羽这才将目光放到火妖身上，他之所以愿意弹奏，主要是因为觉得苏沐很熟悉，倒也没有过多注意这个女子。这一看便被女子的红衣所吸引，一袭红衣穿在女子身上分外妖娆。

        只是，不及某人……

        “宫先生会《广陵散》？”火妖有些不相信。

        “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先生是从何得知的？”火妖一脸惊讶，难不成碰到穿越的人了？

        “苏小姐不必多问，在下自有不便多说的缘由。”宫羽仍是一脸淡静，丝毫没有与苏沐交谈时的柔和。

        “好吧！”火妖耸耸肩，冲着云轻晗挑衅一笑，“云小姐可要听好了，这广陵散可不是随时都能听到的。”

        云轻晗气得咬紧下唇，心里嫉妒得不行。

        天下第一琴的琴声哪是想听就能听见的，更不要说是为人伴奏了。果然是个靠模样勾人的狐媚子！

        宫羽于乐师的位子上坐下，将古琴摆在案上，与台上的火妖对视一眼，便再未抬头。

        音起，舞动。

        低沉的乐声响起，轻捻慢挑，拨动琴弦。火妖身着一身火红长裙，宽大的衣袖在空中飞舞。缓缓抬起双手，随着节拍抖动着。一个音符，一个舞步，一个甩袖，缓慢有度，伴随着低沉的乐曲，营造出悲戚的氛围。

        陡然间，节奏忽地疾起来，一拍连着一拍，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跳跃着。火妖的裙摆飞扬，朝各个方向踩着舞步，长袖此起彼伏上下舞动，随着节奏颔，摆头。

        乐声不知不觉激昂起来，火妖的动作也逐渐加大。双臂以环形向外舞去，随后猛地内收于胸口，于原地疾旋转着。

        衣带翻飞，墨飞扬，鲜红的带在墨色之间跳动，宛如一汪鲜血。双手在空中挥舞，抬腿，跳跃，旋转，后踢，似乎在战斗着。虽孤身一人，仍负隅顽抗。

        大红的衣袍旋转起舞，陡然停下。此时乐曲戛然而止，短暂的静默后，又是几声轻挑琴弦的琴音。

        火妖立于台上，沉浸在舞蹈中，浑身弥漫着哀伤。单脚而立，一腿屈膝抬高，身子向后仰去，身躯呈水平。左手垂下，右手指尖缓慢移向眉间，顺着鼻梁滑下。红色的带依偎着白皙的脖颈，如鲜血般刺眼悲伤。

        一曲哀伤，一舞惆怅，一弹悲壮，一步愤慨。

        就连宫羽也忍不住抬头看向火妖，血红的衣袍像是聂政临死时的血衣，哪怕双目已毁，哪怕容颜已损，哪怕剖腹而亡，也不悔！

        琴音逐渐低去，舞步也渐渐缓慢下来。

        曲毕，舞止，配合得天衣无缝。

        恍然间，一滴清泪划过脸颊，冰凉的触觉彻底使火妖回过神来。为了能更好地编出舞蹈，她每次跳舞时都会融入乐曲的意境之中，也因此，她的舞蹈才能与观众产生共鸣。

        整个雪铃筑鸦雀无声，片刻之后，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好！好！好！能闻一曲广陵散，能赏一段广陵舞，老朽此生足矣！”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将双掌拍得啪啪作响。

        另一位留着长胡子的老者也不住感慨，“广陵散失散多年，不料今日竟有幸能听到，真是三生有幸啊。”

        “毫无疑问，苏小姐的舞蹈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惆怅悲壮，说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几位长者不住赞赏着，甚至有人说道，“老夫可不敢为苏小姐评赏，苏小姐在舞艺上的造诣可谓是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毫无疑问，云轻晗眼睁睁地看着第一的宝座被苏芹岚夺走了，却也不能抱怨什么，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火妖心里暗笑，自她三年前听过广陵散之后，就下定决心要自己创一支舞蹈。为此，在大学之后她也找了好多的指导老师，可以说这一舞是她和许多名师的心血，她可是为之付出了三年心血，若是还比不过云轻晗那个小丫头，那也太小看二十一世纪的舞蹈名师了。

        不过……

        火妖看向宫羽，这人所奏的广陵散与现代的虽无太多差异，但也有些不同。甚至，他所弹奏的更为恰当合适，她倒是能临场改几个动作，只是这家伙弹的难道是广陵散原曲？

        若真是这样，那他又是什么人呢？现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失传了啊……

        “苏小姐看着在下作甚？”宫羽起身将古琴抱进怀里，走到火妖面前。

        火妖瞅了他几眼，还是忍不住问道：“宫先生是从何得知广陵散的曲谱？”

        宫羽淡淡地扫她一眼，带着疏离的微笑，“这问题我倒是想要问苏小姐了，看苏小姐的舞步熟练，该是练习过许多次的。可世上会弹奏此曲的，仅在下一人而已。”

        火妖心中一惊，吐了个舌头，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穿越来的吧。赶忙转移注意力，看向云轻晗：“云妹妹，承让了！”

        云轻晗怒火中烧，却不得不装作矜持，淡笑道：“姐姐谦虚了，这蝶翼点翠步摇理当属于姐姐的。”伸手取下头上的步摇，双手奉给了火妖。

        依着比赛结果，云轻晗接过第二名女子的丹丝银铃链戴在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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