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次见面，互不相识

“我不确定需不需要找医生，我又不敢爬上上铺确认。叶老师就在隔壁楼，离这里很近，跑得快的话来回不过五分钟。”

        “嗯，整个过程中你有没有触碰王雪儿”，秦风问。

        李雨儿摇头：“没有，我不敢。”

        “你们没有找医生，是你老师断定王雪儿死亡的？”

        李雨儿奇怪：“警察叔叔，叶老师不是我老师，她是计算机学院的数学老师，我的专业是生物。”

        秦风抬起头：“不是你老师你为什么找她？你自己老师呢？”

        “我们辅导员胆小又怕事，如果我找她她肯定说我事多。”

        “那你为什么找叶老师呢？”，秦风看了叶老师一眼。

        学生看向叶老师，低下头又看过去：“叶老师，我能说实话吗？”

        旁边的陈曦动作一顿，这学生什么意思？她看向那个叶老师，被这么问叶老师抬起头，目光柔和的看向李雨儿：“想说什么说什么，我呢，建议你说实话，对警察叔叔撒谎是不对的。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果你撒谎你以后过不了你自己心里那关。”

        李雨儿笑了笑，虽然笑的很勉强，却是她从室友出事到现在第一个笑容：“警察叔叔，是这样的，几个月前，我有次很晚从学校附近的酒吧街回来，宿舍快关门了，我为了赶在关门之前进宿舍，走了近路，那条路人很少，很远才有一个路灯，我在那条路上看到六个地痞流氓欺负一个学校的女学生，那六个人看着都喝醉了，我想报警的时候叶老师赤手空拳把那几个流氓打的落花流水，叶老师左一拳，右一脚”，李雨儿说着比划了起来。

        秦风看了叶老师一眼：“嗯，然后呢，然后六个流氓酒都被打醒了，叶老师对他们一通教育，流氓们都说以后再也不会了，叶老师才让他们走，然后送女生会宿舍的时候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我当时在一个很黑的角落，都没有出声，我都不知道叶老师是怎么发现我的，叶老师知道宿舍已经关门，我们回不了宿舍后……”，女生说着又看向叶老师。

        陈曦问：“她带你们去住酒店了？”

        秦风看了一眼叶老师，那人低着头一动不动。

        李雨儿摇头：“没有，叶老师带我们翻墙进来宿舍的，她说5号楼和6号楼之间是摄像头盲区，从那里翻墙最好。我觉得叶老师特别特别厉害，特别特别好，我去找她她肯定会帮我的。”

        秦风：“今天是你们第二次见面？”

        李雨儿点头：“是啊，叶老师真的帮我了，她听到我的话二话不说就来了，速度特别快，我在后面拼命追都追不上。”

        秦风：“好了，我知道了，叶老师，你来说说吧。”

        李雨儿让开位置，叶老师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她没看秦风，侧坐着，眼眸低垂：“叶暮，女，二十六岁，现住东城大学女生宿舍21号楼404，校外未来路369号幸福苑租了一个房子，88号楼2202，刚租的，还没住过，手机号188……”

        李雨儿：“老师，这些要说吗？我刚忘说了。”

        市局一个女警走了过来：“需要记录基本信息的，方便随时联系到你们，同学你来，我们记录下”。

        “老师……”

        叶暮抬起了头，摆了摆手：“去吧”。

        学生跟着女警走出了宿舍，叶暮又低下了头。

        秦风：“你喜欢低着头说话？你赤手空拳揍六个流氓的气势哪去了？”

        叶暮右边嘴角翘起，她看着秦风：“警官您管天管地，还管别人低头抬头啊，管的有点宽了吧？我就喜欢低头说话，您要是看不惯换个人问啊。”，说完又低下了头，等着秦风换人。

        秦风纹丝不动，片刻后说：“继续。”

        “李雨儿到我宿舍的时候，我正准备出门，时间大致是八点四十左右，我来到这个房间，发现只有上铺躺了个人，伸出窗外的胳膊呈现中毒迹象，检查了颈动脉，心跳，腕动脉后发现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之后退出房间，报警，九点二十分，你们到达，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秦风：“你判断是中毒的依据是什么？”

        叶暮站起身：“警官，我只是一个大学老师，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了。”

        陈曦走过来：“中毒，你说是他杀？”

        叶暮把椅子放回原位，跟之前的位置分毫不差，秦风看了一眼被放回原位的那把椅子：“不一定，中毒和他杀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很多化学药物的致死时间很短，痛苦较轻，自杀时选择化学药物的也大有人在。”

        陈曦：“你知道致死的化学药物，你觉得她是哪种？”

        叶暮：“这种东西不是谁觉得，要看实验结果，时间不长，解剖报告的准确率很高。”

        陈曦：“那毒物是哪来的，她一个学生买到不到这种东西吧，还是更有可能是他杀吧？”

        叶暮轻轻的拍了一下陈曦的头：“不要预设结果，来源是其中一个调查方向。”。

        陈曦像是被拍懵了，她表情不定的摸向头顶。

        叶暮又说：“死人比活人简单多了，有什么可怕的，再说，如果真有鬼魂一说，你觉得你去世的亲人不会保护你吗？”，叶暮说完走到宿舍门口，对着站在门口的学生说着什么。

        秦风站起身，陈曦神经一紧，她担心秦风再问她什么，出乎意料的，刚才火急火燎非要问她问题的秦风现在一反常态，似乎忘了所有的问题，眼里只有案子。他走到陈曦身边时说：“这个叫叶暮的人对你很特别。”

        “啊？她对其他人也好啊，比如那个学生，这才是两人第二次见面呢。”

        秦风摇摇头：“不一样”，说完走出了房间。

        秦风直到第二天都没有来找她，秦风甚至没有回特别行动队，陈曦第二天到办公室的时候才知道秦风一直在外面调查，不时有信息传回来，陈曦看了看时间，他马上就连续工作二十四个小时了。

        陈曦打开手机通讯录，里面躺着一个崭新的号码，备注叶暮，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存这个号码，可她一听到这个号码就记住了，虽然这个号码不好记，现在这个号码存不存通讯录其实没什么差别，她觉得最近她是不会忘了这个号码的。

        特别行动队收到了一封新消息，秦风已经调查清楚了毒物的来源，接着陈曦收到了一个消息：来东城大商场，东区三楼咖啡店。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可陈曦知道，这是秦风，他来问了。

        东城大商场位于东城市中心，离市局和东城大学都不远，七层，有东西两个区域，两个区域间有一条空中走廊相连。

        陈曦来到东城大商场的时候发现商场里有很多人，她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有很多人今天休息，这是陈曦第一次来东城大商场，她刚来东城几天，住在酒店，连住的地方都没时间找，更没时间时间逛商场了。

        东城大商场占地面积不小，陈曦找了十分钟才找到东区三楼，她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秦风只说咖啡店，没说是哪家，难道东区三楼只有一家咖啡店吗？陈曦绕着东区三楼走了一圈，确认只有一家咖啡店后，才走了进去。

        咖啡店放着轻缓的音乐，桌和桌之间离得很远，又是半封闭式的，是个谈话的好地方，陈曦走进店里一眼就看到了秦风，秦风坐在窗边，侧对着门口坐着，闭着眼睛靠在沙发椅背上，陈曦离秦风还有十几步的时候，秦风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想喝什么自己点”。

        陈曦看了一眼秦风面前的杯子，杯子里黑黑的，已经喝了大半杯，陈曦坐下点了一杯白开水：“我今天来这是想告诉你，无论你想问我什么，我都不会告诉回答的，你有问问题的权利，我有不回答的权利，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问我什么东西了。”

        白开水到了，秦风把白开水推到陈曦面前：“想不想听个故事”

        陈曦疑惑，秦风看了一眼陈曦的表情陷入回忆：“二十年前，一个小男孩在一个小学免试入学的夏令营里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邀请小男孩一起读小学、初中、高中，上同一所大学，小男孩虽然嘴上没同意，可他在他未来的每一步里都加上了小女孩”

        陈曦感觉到秦风很怀念那段时间，她听秦风继续说：“日子过的很快，夏令营要结束了，小男孩和小女孩毫无疑问都可以进入那个小学，结营考考试分为a组和b组，两组随机分配，小男孩分在了a组，小女孩分在了b组，小女孩跟小男孩说让他拿到a组的第一名，然后小女孩自己拿b组的第一名，两人pk的时候把冠军让给小女孩，因为冠军的奖品是一套百科全书，小女孩想要那些书，小男孩拿到了a组的第一，小女孩也拿到了b组的第一，pk开始了，小女孩不见了，她就那么消失在小男孩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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