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两个陈曦

陈曦放在桌下的手不住颤抖，她不知道这个故事，可她知道小女孩为什么消失，那是一个可怕的噩梦，那个噩梦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她无数次的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不是真的，可现在有人在用他的经历告诉她那件事是真的。

        “小男孩小学，初中，高中都待在小女孩当初说的学校等她，小男孩每年都会翻遍整个学校的学生名单，有几次碰到跟小女孩同名的都会发疯的冲过去找那人，每次都以失望告终”。

        秦风声音低沉，看上去没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可陈曦自小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她能感觉到秦风在极力控制他的情绪。

        秦风继续说：“好在上天待小男孩不薄，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小男孩见到了长大后的小女孩，她终于知道了小女孩长大后是什么样子，知道了小女孩学的什么专业，他也拿到了小女孩的联系方式，小男孩跟小女孩说等他一个星期，他会去找她，上天又给小男孩开了一个玩笑，他在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紧急任务，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这紧急任务一执行就是三个月，等小男孩找到小女孩学校的时候她导师告诉他小女孩出国了，那个长大后的小男孩找遍了那个国家所有大学的入学名单，看了无数遍都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那个名字，不管是小女孩的家人，还是朋友，所有人都认为小女孩出国读博了，小女孩再次消失了。”

        陈曦看向秦风，她在队里第一次见到秦风就知道他是那个人是一类人，他们那种人拥有让人无限羡慕的恰当的自信和足以傲视同龄人甚至所有年龄段人的非凡的能力，她以为他们那种人在所有事面前都无限冷静，情绪永远不会失控，现在看着秦风，她发现不是，她面前的这个人现在展示出了每个人都有的一面，尽管秦风看上去没什么情绪波动，可陈曦知道他如果知道了他想问的问题的答案，他会失控甚至崩溃。

        “小男孩再次得知小女孩的消息是小女孩要进特别行动队，小男孩在小女孩入职的那天在特别行动队等着她，小男孩以为这次他可以等到小女孩。”

        秦风拿起杯子把杯子里的苦咖啡一饮而尽：“你说小男孩还有机会见到小女孩吗？”

        陈曦嘴唇紧抿，秦风这么问，那他显然知道自己不是他要等的人。

        外面慌乱了起来，很多人在奔跑，还有人喊着：“开枪了，开枪了，快跑啊。”

        秦风唰的站起，往门口冲，陈曦站起身不知所措，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跟着秦风。

        秦风冲到咖啡店门口的时候，看到所有楼层都乱了，人在在疯狂喊叫，拼命往商场出口挤。

        “大～家～好”，商场里的广播里有人拉长了声音说，拉长的声音引起了商场大多数人的主意，秦风和陈曦同时停住脚步，陈曦吃惊的长大了嘴巴，秦风回头看陈曦，广播里是陈曦的声音。

        广播里的人继续说：“我是东城市局的警察陈曦，警号1010997，重复一次，我是东城市局的警察陈曦，警号1010997。”，人们听到商场里有警察顿时像找到了依靠。

        咖啡店门口，陈曦拽住秦风的胳膊，神情激动的说：“是她，她没死，太好了，她没死。”，说完往左侧冲去。

        被秦风一把拽住：“你说广播里的人是谁？”

        “陈曦，真正的陈曦，你别拉我，我要去找她，她现在就在广播室里。”

        广播里的声音继续说：“各位不要惊慌，请你们相信我，相信我的同事，东西区之间的防火闸门已经拉下，东区的市民放心，你们是安全的，请大家东区的安全出口有序撤离。东区的商场工作人员请协助疏散人群。重复一次，东区是安全的。”

        陈曦看着附近的人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在找安全出口的标识。

        陈曦拽了一下秦风的胳膊大声问：“广播室在哪？”

        秦风拿掉陈曦的手：“广播里有风声，说话的人在快速移动，记住你现在是个警察，看着东区的人，让他们安全的离开，还有赶紧联系杨一，要快。”，秦风说完向西跑去。

        广播：“西区的人听我说，我知道你们很害怕，但请你们相信我们，我和我的同事们会尽全力保证你们的安全，请大家待在原地不要跑动，大人看好自己的小孩，子女看顾好家里的老人，各位四处看看，如果附近有人摔倒，伸出你的手把摔倒的人拉起来。请大家保持镇静，重复一次，请大家保持镇静。”

        快速移动的秦风抢过一个商场保安的对讲机，听到对讲机里传来陈曦的声音：“我是陈曦，请西区的人按照商场安全出口地图上标注的坐标报告自己的位置和周围的状况。”

        对讲机里传出一个慌乱的声音：“警官，你们有多少警察啊，有没有带枪，人都在哪呢？”

        其他的人纷纷附和：“是啊，是啊，你们人呢，快来救我们啊。”

        “都闭嘴，我们今天在这聚餐，你说我们有多少人，都按我说的做。报告位置和周围状况。”

        秦风按着对讲机说：“她说的没错，我们今天在这聚餐，西区三楼3028店附近没有发现歹徒。”

        对讲机里有人说：“真的有很多警察，我来报告，西区一楼1005店附近没有歹徒。”

        接着对讲机里响起了一个接一个的声音。

        陈曦在对讲机里说：“西区五楼中轴线南边的保安守住六楼下五楼的所有通道，别让人下来。七楼中轴线南边的人守住六楼上去的通道别让人上去，快去。秦风，你去六楼，儿童游戏区。”

        接着广播里响起了陈曦的声音，合着陈曦声音的还有一个声音很低的音乐：“都站好，别动，摔倒的人扶起来了吗？很好，扶起来之后按我说的做，六楼和七楼的人待着别动，五楼及五楼以下的人跟着安全标识别走，走楼梯，别坐电梯。四楼那一堆人，挤什么挤，再挤把你们全都抓起来。法不责众在我们局里可不存在。所有的人听着，谁挤抓谁，都排队。”

        西区六楼，儿童游戏区内很多人抱头蹲在地上，不少小孩吓得哇哇大哭，被家长捂住了嘴巴，一个女人躺在地上人事不醒，一个歹徒持枪警告人们不要动，另一个歹徒抱着一个四岁多的男童，男童声音凄厉的冲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人喊妈妈，另外四个人游走在游戏区内防止有人作乱。

        一个人跑到持枪那人身边：“大哥，广播里说商场有警察。”

        持枪人拍了那人一巴掌：“怕什么怕，随便抓一个人都能让警察缴械投降，这里这么多人怕什么。”

        “那大哥，我们按计划让警察去找人吗？”

        “不让警察找人，你让这崽子说话？”

        那个连忙摆手：“我不行，我连催眠都没听说过。”

        “有人行，我们就在这等着警察把人送来。”

        游戏区里持枪人的摄像头动了动，同时游戏区别独有的广播响起：“聊聊？”

        “大哥，这是广播里的那个人，我刚查了警察的官网，真有这个人，她是学心理学的，还是东城大学毕业的硕士。”

        持枪人：“我知道，滚一边去。”

        游戏区广播：“火气这么大，要不要给你沏杯茶消消火？”

        持枪人：“别废话，找个精通催眠的人来。”

        游戏区广播：“催眠，知道催眠的人不少，精通的人不多啊，说精通有点宽泛啊，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标准。我们争取一次找准，别来来回回找了几个都不满足要求，也耽误你们时间不是。”

        持枪人回头看了抱着小孩的那个人，那人看了持枪人一眼移开了视线。

        警笛声响起，杨一带着特别行动队的人和市局一大队的人到了，他们先围困住六楼儿童游戏区唯一的出入口，撤离除儿童游戏区外的所有人，在这期间游戏区里广播的声音和持枪人来来回回聊了许多回合，奇怪的是即使外面警笛声不断，这几分钟内歹徒并没有意识到广播里的人是在拖延时间，一直不厌其烦的跟广播里的人沟通。

        直到其他人员离开了六楼，七楼的人也有了安全的向下通道，广播里的人说：“好，我现在就去请示领导，争取以最快的速度让你们看到想找的人。”，接着广播里的声音消失了。

        秦风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串乱码，刚接通就听到对面的人用陈曦的声音说：“歹徒说的话都听到了吧，下面就交给你了。”

        秦风首先问：“你在哪？这是你的手机号吗？”

        电话里：“好，看来是听到了。”，啪的一声对面挂断了电话。

        秦风在对面挂断的瞬间反拨了回去，显示无法拨通，是一个非法号码，秦风手指一转把重要信息编辑短信发给了杨一，发完信息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从商场乱起来开始到现在过去了七分钟，警察刚刚部署完毕，而商场里的大部分人已经撤出了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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