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变化

玉明想了想：“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吧，那里有棵树，树上有个洞，我常去那儿；你哪天想找我，写张小纸条，说清楚见面的时间地点，放进那个树洞，我一看，就知道在哪个时间，到哪儿找你了。”

        高玲珑要玉明立刻带她去看那个地方。玉明带高玲珑到离学校不远一个小树林，指给高玲珑那棵有洞的树。

        高玲珑看后问：“这个洞是你掏出来的？”

        “是我掏出来的。”

        高玲珑忽然笑了：“我觉得咱俩特别像地下工作者，在商量接头地点和时间！”

        “是很像！”

        “我们起个代号吧，这样才更像！”高玲珑笑眯眯看着玉明：“我叫白玫瑰，你叫黑树林咋样？”

        玉明望着高玲珑久违的笑脸：“你长的白，叫白玫瑰，挺好！也挺合适！为啥给我起个黑树林？”

        “这片树林是我们联络的地方，‘黑’是相对我的‘白’起的，暗示我们俩，一个是女的，一个是男的；咋样？还行吧？”高玲珑期待地看着玉明。

        “你脑子反应真快！不错，就这样，你是白玫瑰，我是黑树林。”

        两人又站着说了一会儿话。最后，高玲珑看眼手腕上的表：“我该回去了，家里就我妹妹一个人，我得回去给她做饭！你知道吧，我们家出事了；我妈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我们家的事，现在全靠我！”

        玉明看高玲珑眼圈儿发红，把头扭到一边儿，抽了下鼻子。

        玉明很想抬手，帮她把脸上那串儿晶莹剔透的泪珠擦掉，手在空中晃了两下，又落了下去：“我能帮你啥忙吗？”

        高玲珑伸手抹掉泪珠：“不用，我走了。”看玉明一眼，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转身走了。

        这一眼，看的玉明心中一阵酸涩。

        直到高玲珑背影从玉明视线完全消失，玉明还像座雕像，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晚，玉明梦到了一个人，一个胡子和头发雪白的老头儿。

        老头是突然出现在玉明眼前的。就像梦里许多人出现一样，说出现就出现了。

        老头玉明认识，是教鬼仙剑法的那个老头。

        三年前，老头把八十三路鬼剑法全部向玉明传完后，再没出现。

        “师傅，你这些年上哪儿去了，我早想你了！”玉明亲热地抓住老头骨头坚硬的手。

        “我去访问了几个老朋友，你的剑法练的咋样啦？”

        “你走以后，我一直坚持练习，套路全都熟记在心，也练的很熟，就是功夫不够，只能将这把剑驱动二尺左右。”

        “那已经很不错了！你练练我看。”

        玉明从口袋拿出鬼仙剑，放在手心，默念咒语，鬼仙剑立刻光芒大盛，眨眼间，长成一把二尺短剑。

        老头看过玉明练的全部套路，笑呵呵夸奖：“好！练的不错，看得出，你没少下功夫！把那剑拿来，看我咋用它。”

        玉明把剑递给老头，老头手掌一翻，剑立刻在老头手里缩成半尺长短。

        老头挥动两下，剑上光芒立刻在剑周围聚出一把三尺长的蓝色光剑，华光异彩。

        光剑一会儿长，一会儿短。长时有几丈，短时，只有一尺。不论长时，还是短时，都杀气重重。不论击向什么，光剑所到，东西四分五裂，像被雷电所击。

        玉明眼睛眨也不眨，看得入神。同样一把剑，在老头手里竟如此不同！心中既惊讶，又羡慕，更兴奋。

        “师傅，我啥时候才能练成你那样？”

        “你慧根很好，有练剑的潜质，只要你一直坚持练功，以后，机缘巧合，也许几年功夫，就会大有精进；别急，凡事急不得，机缘不到，急死也没用；机缘来了，不用急，水到渠成！”

        “师傅，你走后，我又认了个教我算命的师傅。”

        “是算仙吧？我们早认识，她一直不肯收徒，是因为她们算仙一门，一向都是一脉单传，如果不是你算命潜质极好，她断然不会收你；师傅恭喜你了！”

        “我听她说，这把鬼仙剑在我得到以前，已经失踪三百年，有这回事儿吗？”

        “三百年前，一代剑仙江晨光，荣升上仙；上天以前，将这剑私藏一处极隐秘的地方，留下话：“得遇良才，馈赠之。”

        “三百年间，一直没听说被什么人得到此剑；所以，此剑已三百年没出世了；你如今得到此剑，说明你就是三百年间江晨光唯一看中的良才！”

        “师傅，你见过他吗？”

        “见过。”

        “你能带我去见见他吗？”

        “你急着见他干嘛？”

        “想问问他，为啥会选中我做这把鬼仙剑的传人？”

        “以后，你们会有机会见面的；看你练的不错，我放心了；不久，你就有机会用上这把剑了！”

        “什么机会？”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老头话音一落，突然不见。

        一片小树林，由一棵棵树组成。这么多树长一起，像块幕布，阻挡人视线。

        一个人走进小树林，有时，就为让树枝树干把一些人目光阻挡，好干些不想让人看到的事。

        每天早晨，玉明都要走进一片小树林。小树林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

        小树林里有块空地，玉明进小树林，直奔那片空地。空地有许多脚印，那些脚印是玉明每天练鬼仙剑留下的。

        玉明不想让人看到他练剑，高低错落的小树林中间，是他最好的练剑场所。

        每天黄昏，玉明也要走进小树林。这时，玉明不练剑，他干别的事。

        玉明走向一棵树，蹲下来。树根隐蔽着一个小小树洞。洞里有时啥也没有，有时有张折起来的纸。

        纸上有字，字的开头和结尾总会出现“白玫瑰”和“黑树林”。“黑树林”出现在开头，“白玫瑰”出现在结尾。

        纸条常把玉明吸引到一个又一个地方。不论哪个地方，都有一个同样漂亮的女孩儿站在那里。

        玉明发现，女孩儿脸上笑容越来越少，神情越来越忧郁。

        一天，太阳高高停在天空，被层淡淡薄云笼罩；阳光不像平时刺目。玉明看着背靠树干的高玲珑，终于抵制不住好奇：“高玲珑，你最近为啥脸色越来越差？”

        高玲珑眼睛迷合，从上向下斜视玉明，嘴角两下：“你真想知道？”

        “是了！从放假起，你笑的越来越少。”

        “我爸挪用公款，被抓后，我们才知道他在外面养了个女人！我妈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越来越恍惚。”高玲珑眼角湿润起来。

        “现在，人家要他退钱，把我们家搜查了好几遍，只找到几千块，他们说我爸贪污了六万！那么多钱，全花给了那个女人，现在却让我们还！我现在恨不得去把那女人杀了！”

        “这事儿，你妈一直都不知道？”

        “不知道，直到人家来我们家抓人，才知道；她现在和疯了差不多，不到两个月，瘦了二十多斤。”

        “你要好好劝你妈，事情看开些，错误是你爸犯下的，又不是她。”

        “我劝了，可她听不进去；她好几次说她不想活了；昨天晚上，她搂着我说，要不是有我和妹妹，担心我们没法生活，她早喝老鼠药死了。”

        “这说明你和妹妹是她唯一活下去的支柱，你这几天更要关心她才是。”

        “人咋会变成这样？听我妈说，我妈和我爸还是中学同学呢！当时，我爸为追我妈费了很大劲儿，那时，我妈看不上我爸；可是，我爸整天缠着她，慢慢地，就心软了，硬是嫁给了我爸。”

        “按说，你爸这么困难追上你妈，更应珍惜感情才是！”

        “通过这件事，我算看透了！什么感情！都是假的！”

        “别这么悲观，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爸和那个女人一样！”

        “那女人缠我爸，就是为了花他钱！现在我爸出事儿了，她躲的远远的，一分钱也不拿出来救我爸；她知道，救出我爸，他经理也当不成了，工作也丢了，穷光蛋一个，没油水可捞了。”

        “这种女人是薄情人！我觉得，你这段时间应该把你妈看紧点儿，别哪儿会儿想不开，真去自杀。”

        第二天中午，玉明再次出现在师傅算仙的堂屋。

        “说吧，找师傅啥事？”老妇人慈祥地笑着。

        “师傅，我算到一个同学的母亲，四天后自杀，我不想让她自杀，她死了，我这位同学会很伤心！你有办法帮帮他们吗？”

        老妇人盯着玉明：“她为啥自杀？”

        玉明把高玲珑父亲挪用公款，在外面混女人，高玲珑母亲伤心，痛苦的事同算仙说了一遍。

        “这简单，跟前守着人，把她看死了。”

        “她家只有我同学和她妹妹，两人都得上学；就算那天她俩请假，守在家里，又咋能保证看得住呢？”

        “这种事，我又不能提前直接跟她说：‘你妈四天后要吃老鼠药，你要眼睛一眨也不眨看好，不然，她就真死了。’你说她会相信我的话吗？她不但不信，甚至可能怪我咒她母亲吃老鼠药自杀！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到时候，她母亲就顺顺当当自杀了！”

        “这确实是个事儿！还真不好处理！我想想。”算仙皱眉，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有种办法可以试试，不知能不能管用！”

        “啥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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