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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南岁禾迷迷糊糊醒来,  头晕脑胀的也不知道几点,浑身跟车轱辘反复碾过一般的酸痛。

  “醒了?”

  许宴青推开门,手里端着一个白色小圆碗,  阖上门后冁然而笑,  眸子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

  南岁禾顺着他的视线往下,  后知后觉的迅速拉起胸前的被子,  那上面触目惊心的红痕与白嫩的肌肤交织,又异常的妖艳。

  像是经过一夜风雨摧折的玫瑰。

  “流氓!”南岁禾捂着被子凶巴巴瞪着他。

  “是么?你昨晚可不是这么叫的。”许宴青扯了几张纸垫着,  把手里的东西放置在桌台上,  行至床边声线低沉磁性,“还是很痛?”

  南岁禾攥紧被褥,  阻止他准备掀开的手,  “不、不痛了。”

  “早上看过了,还是很红肿,这里也没有药,先带你回南城?”他没再继续手上的动作。

  南岁禾用一副你没毛病吧?

  的表情看着他。

  “怎么、怎么还趁人睡觉那、那啥……”她面上一片羞赫,与昨晚最开始作妖的人大相径庭。

  “支支吾吾做什么?你也会害羞?昨晚也不是没看过。”许宴青故意揶揄她,“不是么?”

  南岁禾隔着被子往他大腿上踢了一脚,顿时挺直腰板起来,  “起开!去给我拿衣服。”

  她朝行李箱的位置抬了抬下巴,  颐指气使。

  许宴青从淡蓝色收纳袋里挑来挑去,紧了紧眉,  询问:“要什么颜色的?”

  “随便。”

  南岁禾眼睛从手机上移开,  只见那只骨节分明似修竹般的手往眼下递了一套黑色的。

  随即他清朗的嗓音传来,  坦然道:“那就黑色吧,  我比较喜欢黑色。”

  “……”                        

                            

  这里的学生并不是很多,  只有小学一至六年级,  一年级的孩子只有一个班不超过十个人,这个年纪父母都带在家里。三到六年级就多些,等大点到了初中就都会转去县里上课。

  黎川山路居多,这间学校可以说是为了山里的那些孩子建的,所以折中选在了方便大家来回的一块大空地上。

  南岁禾昨天只拍了一部分,为了不耽误上课,都是趁各班上体育课时才开始。

  许宴青看着南岁禾推门的身影,又再问了句:“真的不用回南城?”

  “我是这么娇气的人么?”南岁禾头也没抬,调试了下相机。

  许久没有他的回答传来,她偏过头去看他,直直撞进他的眸子里。

  许宴青勾了勾唇角,稍稍扬起一抹弧度,“那确实,你只是,在某些时候特别娇气而已。”

  他咬字刻意放在了‘某些时候’。

  南岁禾白了他一眼,径直下了楼。

  “你继续。”

  许宴青声线冷硬了下来,对着电话那头凛冽道。

  猝不及防听到这几句的林特助把本来要说的差点忘了个干净,脸色难看的像是吞了只苍蝇。

  他刚才这是被迫塞了一嘴狗粮?还是属于24K纯黄的,闪瞎他的狗眼。

  好家伙,说好的他也能跟着休假呢?

  那头迟迟没有动静,许宴青诘问道,“还在梦游?用不用我派架飞机接你回来?”

  林特助忙不迭回过神来,继续报告着几个重要项目的动向。

  果然人与人之间是有区别的,对南小姐就柔声细语差点哄上天,对他就冷冰冰多说一个字都嫌不耐烦。

  南岁禾拍了差不多两节课的时间,趁休息去了食堂喝水,顺便躲清静,小孩子叽叽喳喳起来她耳膜都要成二手的了。                        

                            

  食堂里系着老式牡丹印花围裙的阿姨正在择着空心菜,昨天见过好几面,俩人也不算陌生,再加上这个年纪的阿姨顺来健谈。

  学校里的人都叫她花姨。

  花姨手上干起活来速度极快,嘴上也没闲着,蹭到耳边说悄悄话一般,用她那半方言半普通话的语调,说:“岁禾啊,今天早上那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吧?”

  “啊?谁?”南岁禾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那个高高帅帅的那个小伙子,听其他老师说他叫什么,许、许……”

  “许宴青?”

  花姨说的起劲,“啊对对对,你可不知道他那模样生的俊,好几个老师都不好意思了嘞。他早上来打粥,说是给你打的,笑的那叫一个好看。说你不吃姜,站着挑了好一会。我问他是不是你男朋友,他叫我来问你。”

  早上那碗粥南岁禾喝了,难怪有姜的香味,里面却没有一点姜段。

  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出,他还挺会给人放钩子,想听她亲口承认?

  南岁禾笑了笑,左右许宴青不在身旁,她应的大方,“是我男朋友。”

  “唉哟,我就说我这双眼睛看人看的准!”花姨停了停手,歇了帮她们打听的心思,“你俩配的很嘞,他说你昨天累着了,没事吧?”

  南岁禾耳尖倏然一红,不自然的瞥了瞥眼,“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

  “我看你昨天上上下下搬了好多椅子桌子,城里的娃没干过这么重的活,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多亏了你们,我们这山里的娃读书的环境才能有这么好,我那时候要是有条件读书,说不定现在也在城里了。”

  南岁禾脸上的热意散了些,正准备搭话,门口传来一阵杂碎的声音。                        

                            

  几个女老师的音调混着一道男声,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沓沓的纸箱,里面的东西看起来不轻。

  “南岁禾?巧了,正准备去找你这个壮丁,倒自己送上门来了。”高朗挽着袖子,怀里摞了两个纸箱,手背上因重力青筋凸起。

  南岁禾放下手里的相机,“你自己听听,这礼貌吗?高朗你真是越来越像个资本家了,不是拉上我在老师面前写检讨,就是压榨我这个免费劳动力。”

  怀里也抱着纸箱的其中一个女老师笑道:“你俩以前就认识?”

  “何止是认识,我俩第一次见面……”

  话还没说完,南岁禾急急打断他,毕竟他俩见的第一面,说出来能让她社死的立马去外太空抠一座故宫博物院,“何止是认识!我高中时期做的大部分坏事,都是他教的!”

  “噢~”

  话音刚落,几个女老师此起彼伏的声音顿时连绵不绝,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俩。

  高朗也扬着笑看她,眼里的调侃之意不甚明显,似乎本来他就没打算说出来。

  箱子里一半是捐赠来的图书,一半是新的碗筷。

  旧的碗筷也是铁的,只不过用了太久,大部分都坑坑洼洼不平了。

  把碗筷洗好归置后,又开始分拣图书。

  接近尾声,高朗拧了一瓶小瓶装的水递给南岁禾。

  “你歇会吧?”

  她还未接过,一只手横进二人中间,高朗手里的水,瞬间就被夺走。

  许宴青把他带过来的保温杯递进南岁禾手心,“喝这个。”

  “我还是先喝矿泉水吧,开都开了,等下浪费了。”南岁禾没接他的保温杯,反手去拿他右手里的矿泉水。

  许宴青把右手往后撤了撤,强硬的把保温杯塞进她手心,“你喝这个,这个我喝。”                        

                            

  他仰头,那一小瓶水,瞬间就见了底。

  ……好吧。

  他有这么渴吗?

  南岁禾喝了一口才明白过来,保温杯里装的不是水,是热奶茶。

  丝丝的甜钻入心脾,一扫有些疲惫的精神,眉眼刹那亮了起来。

  昨晚在山路上她心血来潮提了句,想喝奶茶。

  “怎么了?”一旁的女老师停下规整图书的手,看她有些异样,遂问了句。

  “没有,黎川这里的山泉水原来这么好喝。”

  两人站的近,南岁禾放下的手不着痕迹的勾了勾许宴青的掌心,画着圈。

  这些小动作刺在高朗眼里,他无法忽略,刚才握过矿泉水的手垂在身侧捏成了拳。

  许宴青略垂了垂眼睫,视线定格在他握紧的拳上。

  自高朗回来,有意无意总是在接近南岁禾。于他而言,进林韬的公司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可偏偏他就在那呆下了。

  总不能是看好林家未来的前景,那破公司早就在走下坡路了,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究其根本,或许是因为林家跟许氏水火不容?

  高朗与林韬合作不仅仅这么简单,只不过这目的,他现在还不清楚,极大可能是冲着许氏来的。

  许宴青手心翻转,光明正大的握紧南岁禾的手,整只手包裹在他的掌心。

  轻斥,“老实点。”

  高朗握紧的手蓦的就松了。

  几人又继续开始收拾起来。

  许宴青给南岁禾搬了张新椅子,旧的挪去了一边犄角旮旯里,连着手边的东西也搬来搬去,挪来挪去。

  南岁禾本来一头雾水,看着桌上空了的水瓶忽然明了,这些都是高朗碰过的,他把这些全都挪的离她远远的。                        

                            

  醋坛子打翻了,十里八乡都能闻到味儿。

  一旁看着他们的女老师,凑近了些,在她耳边问:“你男朋友怎么了?”

  “不用管他,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实际上这儿有点问题,我忍他很久了。”

  南岁禾瞧了眼远一些的他,指了指脑袋。

  花姨进去准备午饭了,高朗自许宴青搬了几样东西后也出去了,几个女老师也散了上楼准备下午的课。

  许宴青走近,“你刚才说我什么?”

  “没什么呀,她们说这些书细分起来麻烦,我说不用怕,我男朋友很聪明的!”南岁禾一本正经的扯,脸不红心不跳。

  许宴青凝了她几秒,在她唇上印了个吻,肯定般颔首,

  “确实。”

  他捏着她手指骨节,眸色淡然,“离高朗远点。”

  “怎么个远法?这抬头不见低头见。”

  “少跟他说说笑笑。”

  好像还能接受,“好。”

  “别吃他递给你的东西。”

  勉强也还行,“哦。”

  “不要单独跟他站在一起。”

  “呃……”

  “少跟他接触。”

  “……”

  “我们又不是仇人,干嘛这样?况且还是高中同学,也算做了一段时间的大学校友。你说的这些我们以前都有过啊,我们还一起吃过饭,一起出去玩过,还一……”

  剩下的话都被许宴青吞并进喉间,他手掐着她的细腰,似要把它折断。

  直到唇齿间传来铁锈般的血腥味,许宴青沉着脸松开她。

  声线喑哑,“说说看,还一起什么?”

  他会考虑在她身上都讨回来。

  “你属狗的吧?动不动就咬人!”南岁禾食指去触,唇角都有些麻了,不用想都知道破了皮。                        

                            

  许宴青真玩不起!

  他步步紧逼,“怎么不说了?”

  南岁禾瑟缩了瞬,却突然扬起笑眼,“想知道?那你把昨晚说的那些话再说一遍,我就告诉你。”

  昨晚后面他貌似还说了很多,她睡得死,一句也没听到。

  “不想知道。”

  “怎么会?你刚才不是很想知道吗?”

  许宴青手臂挡开她凑过来的脸,面色寡淡,跳出她下的套,“不想知道了。我昨晚说什么了么?”

  “岁禾?”

  南岁禾正准备发挥她死缠烂打的功力,左右许宴青磨不过她,只能当她的手下败将,只是还未发挥,便被打断。

  她有些错愕,“陈娴?”

  陈娴朝她静静一笑,“是我,出去走走?”

  南岁禾与她走在操场上,有一圈没一圈的绕着。

  “你怎么会过来?”

  陈娴默了片刻,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道:“我要结婚了。”

  嗓音轻而浅,淡的仿佛出口就被这风吹散。

  “结婚?!”南岁禾蹙了蹙眉,“跟谁?!”

  “家里的联姻对象。我听高朗说了这里的事,特地申请来支教,结婚……也就明年的事了吧。”

  高朗……南岁禾忽而想起来,宋晚拍的那张照片,女人的背影此刻清晰明朗起来。

  是陈娴。

  南岁禾不明白,像她这样的人为什么总是有一点儿说不出来被雾色笼罩住的感觉。

  陈家,至少不会苛带她,可陈娴反而有几分她从前的模样,不敢上前,脑子里思虑的每一步都只想着后退。

  或许她最大的勇气都倾注在了那封信上。

  “你……妥协了吗?”

  “嗯,人我见过了,挺好的,也挺合适。”                        

                            

  南岁禾弯了弯唇,眼睑微敛,笑意却没几分,“合适,但不喜欢是吗?”

  陈娴也笑了笑,倏然异常认真的盯着她的脸,“你还不知道吧?那天的酒会,其实我爸有意想让我搭上许宴青,毕竟许氏这颗大树,谁都想乘乘凉。”

  南岁禾唇线抿起,一时不知道她突然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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