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极品邻居

“半夏，你家来客人啦？”开口说话的人又往上探了探，露出上半身：“我咋没见过他，长得还真标志？相亲的？”

        傅永年无声询问半夏，你们村的人都这样不见外。

        半夏才接手这具身体没几天，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大姐于白芷习以为常，半夏接口：“婶子，这是我对象，傅永年。”

        “啥？你对象不是陈兵吗？”那妇女高声惊呼。

        傅永年皱眉：“陈兵是谁？”

        “陈兵是半夏的对象啊。”中年妇女看热闹不嫌事大：“傅同志，我跟你时候，陈兵可稀罕半夏了，从去年到现在，那媒人一趟一趟的上门。”

        大姐于白芷不耐的皱眉说：“别乱说，婶子，我家半夏和陈兵没关系。”

        “没关系？”中年妇女惊讶：“你家半夏年龄不小了，我觉再拖下去不好嫁人了，那陈兵三天两头差人来，前几天他叔叔亲自来，我以为你们已经定了呢，原来没有啊，也不早说，害我误会了。”说完还看了一眼傅永年。

        “误会也只有你会误会。除了你大家都知道半夏和陈兵不可能。”大姐于白芷表情严肃，这可事关妹妹的终身大事，还当着未来丈夫的面，不说清楚，怎么能行：“我们家从来没有答应过陈家，傅同志，你要相信半夏，别听婶子胡说。”

        傅永年转头看着半夏，想听她说。

        半夏看着那中年妇女：“婶子，这位傅同志是我表姨的继子，我表姨前几日来，你应该也看见了，她就是来给我说亲的，他是个大学生，我觉得他不错，打算跟他结婚，你以后别再提陈兵了。”

        “大学生啊。”女人羡慕的眼睛都睁大了，上下打量傅永年：“可我觉得他年纪有点大，不如陈兵跟你般配。”

        傅永年眉心一跳，琢磨该怎么回。

        半夏忍着一股火气：“我不是说他现在是大学生，他毕业好些年了，现在是军官，天天部队训练，风吹日晒雨淋，比咱们种地还辛苦，这才显老，再说，我又不嫌弃他。”

        “军官？那多大的官啊？”中年妇女惊讶，不想承认半夏的好运气。

        “团长。”

        “婶子知道团长多大的官？”大姐于白芷见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继续说：“团长上面是师长，师长上面是司令。”

        妇女惊呼：“我的个妈呀，我就说半夏是个有福气的，不去镇上吃商品粮，转头就做了官太太啊。”“半夏，以后婶子家的大林长大，我就叫他去找傅团长手下当兵。”不等半夏开口，就朝傅永年说：“傅团长，给我家大林个连长当当就行。”

        傅永年无语，刚准备开口，半夏就说：“婶子，你家大林太瘦太矮。到部队连枪都扛不动，怎么当连长，我觉得炊事班不错，要不让他去当个炊事班班长？“

        妇女一想：“炊事班？那不就是伙头兵，不行，不行。”以后她跟人吹嘘都没面子。

        “你家大林太瘦，我还担心他拿不动锅铲呢，那部队用的可都是很大号的铲子。”忽然半夏转了话头：“你家大林在做饭吧？正好，你回去跟他好好说说，让他好好练练，将来去部队给我对象做饭。”

        妇女一回头就见儿子正在和面，朝半夏哼一声：“想得美。”嗖一下消失在墙头。

        傅永年正想问，她怎么了。就听墙那边传来声音，以后不准再做饭，离灶房远远的，喊你大过来烧火。

        “怎么回事？”傅永年压低声音，指了指隔壁。

        大姐于白芷指了指灶房，三人进去，大姐撇嘴说：“那女人是咱们村有名的懒婆娘，还爱碎嘴，天天等着孩子做给她吃，大林一个男娃，天天围着灶台转。我妈说过她一回，她说咱妈多管闲事，还有就是十来岁的孩子长身体，大林多吃一点就被她嫌弃吃太多，浪费粮食，长得又瘦又矮。”说完摇摇头。

        傅永年明白了：“怪不得她的脸那么圆，只怕好东西都进她的肚子里去了。”

        大姐于白芷忙点头：“对的。”

        “你刚才是不是想说征兵入伍不归你管？”半夏问傅永年，不等他搭话接着说：“这样讲她会觉得我们小气，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她还会到处散播我们的不是，让别人都来找你，不帮就是坐实你小气。”

        傅永年仔细一想，不得不承认半夏虽然实诚缺心眼，但是脑瓜倒是灵活：“你说的对。”

        “咱家半夏聪明着呢。”于父见锅里的菜好了，就把灶膛里多余的柴火抽出来，里面的炭火用草木灰掩住，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都去洗手，待会吃饭，傅同志一块儿吃？”

        昨天回到镇上，傅永年差点饿昏过去，今天不敢再假客气：“谢谢叔，您叫我永年或者小傅就行，喊傅同志，怪生分的。”

        于母把锅里的菜盛出来，又转身添了一瓢水：“那你也别喊于同志，跟我们一样叫半夏，半夏，去叫你大姐夫回来吃饭。”

        傅永年自告奋勇：“我去喊。”

        “你不知道路，半夏，快去。”于母催促。

        半夏撇撇嘴，往常都是大外甥去喊的，今天让她去？肯定是有什么话跟傅永年说。

        傅永年也发现了，别看今天第二天来于家，盖因于家一家的演技实在不咋的：“婶子，您是有什么话跟我说？”

        于母点点头：“我跟半夏她爹商量了一下，布票给你，再给你100块钱，你今儿带半夏去县里多买几件衣裳。”

        傅永年的继母不顶事，丈母娘也是个不省心的，昨天见于母厉害的很，便以为除了他亲妈，别人的妈都是蛮不讲理。

        于母话落，从兜里掏出一叠十块钱和一叠布票，傅永年意识到于母不是在客气，有些愣住。

        大姐于白芷拍了他一下：“我妈跟你说话呢。”

        “婶子，这个钱是给你们置办酒席的，我不能要。”傅永年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这边没有直达江山岛的船和车，我们要从申城转，申城比咱们这边繁荣，我打算到那边给半夏买衣裳。”

        于母面带喜色：“那你还有钱？’

        “还有。”傅永年点头：“这些钱您留着。”顿了顿：“就是这布票能不能给我？过些日子天冷了，我的三个孩子去年衣服小了，给半夏买衣服的时候顺便买点布，忘了问，半夏会做衣裳吗？”

        “会，会会，你放心，咱们农村姑娘没有几个不会做饭，缝补衣服纳鞋底的。”于母在这方面可是自信的很。

        “大，妈，听说傅同志来了。”刘平安从外面进来，傅永年站起身：“叫我永年就行，咦。你们村还养鱼？”

        “就稻田里养了些，快收成了，队长给家家户户分了几条，等到稻子割了，地里还有黄鳝，你是吃不上了。”刘平安把鱼递给于母。

        于母拿过来颠了颠：“等会你去邻居家再换几条回来，我腌起来到时候办酒席的时候吃。”

        “婶子，要不要买猪肉？”傅永年问。

        于母指着院子里的猪圈：“后天把那头杀了，再去找人换点青菜就差不多了。”

        傅永年没当过农民，也知道猪对农家意味着什么，看了一眼圈里的大肥猪，心情十分复杂，但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去帮半夏端菜。

        今天是周五，半夏先去学校请了假，然后坐在傅永年的自行车后座上，刚准备走，被村长拦下。

        半夏跳下来：“村长大伯，有啥事？”

        “他是你对象？”村长指着扶着自行车的傅永年。

        “是的，他也不是外人，是我表姨的继子。”

        “我还听说他是个军人。”村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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