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逢喜事精神爽

“周围四个村的小孩都在我们村上小学。”半夏说：“村长大伯说以前的老师是初中毕业，教不好孩子，我学问深，把孩子交给我，他们才放心，要不是我一天只能上三节课，村长还得叫我教4,5年级的学生。”

        “一天只有三节课？”

        “上午两节课，下午一节课。其他时间回去帮家里干活。”半夏接着说：“我也得帮家里干活。”

        傅永年对村里的事知之甚少，明白过来一时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毕竟昨天才认识。想了好一会儿，傅永年说：“咱们走的时候，你记得带上毕业证，岛上也有小学，到时候牛小学当老师，每月有35块钱的工资。”

        “这么多？”今天去了一趟县里，从几十年后来的半夏切身感受道这时候的东西多么便宜，一斤猪肉一毛钱：“那边的工资咋这么高？”

        傅永年：“那边的工资低，我给你说的小学是干部子弟学校，上面对军人的后代很重视，今年还办了中学，要不是上面提倡知识青年下乡，我们就去师范学校请老师了。”

        半夏仗着傅永年看不见，冲着他的后背龇牙咧嘴了一番：“是挺不凑巧，傅永年，你这两天还回市里么？”

        “得回去一趟，跟我大哥说一声。”傅永年说：“不过，有件事我提前跟你说，咱们9号必须得出发，你9号上午收拾好东西，吃了晌午饭就去市里，坐晚上的火车。”

        如今不是几十年后，如日中天没人敢欺负的华国，老将说打就打过来，半夏不敢拿这事儿戏：“我知道，不会耽误你的事。”

        回到家，于母看着半夏买的衣服，脸色不好看。

        半夏偷偷耸了耸肩，走到于母跟前，趴在她耳边轻声说：“傅永年的钱都被我买布了，有你和大，还有两个外甥的。”

        于母心中一暖，假装生气：“我不缺衣裳。”

        “你不缺，我可就给大姐和大姐夫了。”指着门口学自行车的两人。

        于母抱着布回了屋，边走边说：“他们也不缺。”

        傅永年在教刘平安学骑车，半夏偷偷从空间偷运布匹，从怀里掏出一叠布跟着于母后面进去：“妈，你看，这是我给你专门弄的，没要布票的，花了他不少钱。那一叠里你再挑三块，剩下的给我找块粗布包起来，留给他的三个孩子做衣裳。”

        于母拿过来摸了摸，这布手感真好：“怎么一次买这么多，票是不是花完了？你自己就买那一身儿，还用傅永年的钱给我们买布，他不生气？”

        半夏：“他现在对我特别满意，这些布给你们，他不会说什么，顶多自己生闷气。”

        “偶尔一次他不好说什么，你经常给我们买东西，傅永年没脾气也会不高兴。”于母怕半夏不懂事：“你大昨晚上说傅永年有本事，有本事的人都有脾气，你以后再给我买东西，一定要问清楚，他答应再买。”

        半夏点头：“我知道，，妈，我打算这两天就给他的三个孩子做一身衣裳，再做一双鞋，衣裳做大点儿，鞋得正好，你回头帮我找几幅鞋样子，到时候我带走。”

        “哎，后妈难当啊。”于母叹气，再一次不放心的问：“半夏，现在后悔还来的及，过了9号可就没回头的机会了。”

        “不后悔，妈，那三个孩子养不熟，我就自己生几个。”半夏说完顿了顿：“妈，我是嫁给傅永年，又不是嫁给他儿子，孩子不懂事，我让他们爸收拾他们。”

        “行吧。”于母把挑了几块最不好的布，把剩下的推给半夏：“把这些收起来。”

        “妈，这是给你的。”半夏把她拿出来的推回去，她拿了不是穿帮了嘛，再看于母手里的布，不禁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接下来她在给傅永年儿子做衣裳的时候，也把于母，于父和两个外甥的衣裳都做了。

        7号上午，傅永年回了市里。

        傅大嫂一见他就问：“看上了？”

        傅永年未答先笑：“看上了，定下了，高中毕业，勤快懂事，长得也还行。”

        “这么好？”傅大嫂这次是真惊讶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也能干出件人事了？”下巴朝职工家属楼怼了怼。

        傅永年轻笑，摇头说：“她看不起于家，几年都不走动，于家跟她说半夏是高中毕业，她也会觉得人家吹牛，半夏的大姐夫一听我提继母，就烦躁的连连摆手，于家都不喜欢继母，大嫂不用担心半夏和她一样。”

        “真好。”傅大嫂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到实处：“你9号回去，她跟你一起？”

        “嗯，于家人挺通情达理，同意半夏跟我走。”傅永年说起办酒席的事：“半夏的大，妈没明说，但我能感觉出来，于家不想让村里人知道我有三个孩子，9号你们别去了。”

        “肯定的。”傅大嫂能理解：“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还是高中毕业，嫁给你一个有孩子的人，村里人肯定会乱传闲话。”

        “等半夏嫁过来，你就知道，她想找个跟我条件差不多的不难。”

        “那她怎么嫁给你？”傅大嫂皱眉，有些不放心：“你打听清楚没有？”

        傅永年不好说半夏有过对象的事，便说：“半夏的条件的在农村不好找，再挑下去更不好找了，刚好被我赶上了。”看了一眼开着的门缝：“儿子，这下放心了？”

        “后妈不坏？”小孩儿推门进来问。

        傅永年人逢喜事精神爽，伸手把大儿子捞起来放在腿上：“不坏，还会做衣服，做鞋，做饭，我回来的时候正在裁布做棉衣。”

        “真的？”小孩不信：“妈妈都不会做衣服和鞋，她会？爸爸，骗人是小狗。”

        傅永年眼神一暗：“她跟你妈妈不一样，还是个老师。”

        “我妈妈也是老师。”

        “这一点和你妈妈一样，赶明儿见到她，你得喊她妈妈。”傅永年点头说。

        “我不喊呢？”小孩歪着头，无邪的眼睛眨巴问：“你会打我吗？姐姐说，有后妈就有后爸，就像爷爷那样，爸爸，你会变后爸吗？”

        傅永年不由自主想到他小时候，他爸眼里只有刘梅生的孩子，没有他和大哥，抱着大儿子的手紧了紧，保证道：“不会！”

        小孩伸出小手指：“拉钩？”

        傅永年无奈：“拉钩。”

        “拉钩上吊，100年不许变。”小孩威胁道：“爸爸变后爸，我就不要你了。”

        傅永年笑着说：“好。”

        “爸爸，我想家了。”小孩抱着傅永年的脖子，窝在他的颈项边说：“我想妈妈。”

        傅永年眼睛一闪：“后天就回家，妈妈会和我们一起回去。”

        “那个是后妈。”小孩提醒他：“我知道，妈妈不在了。”

        “后妈也是妈，你有两个妈妈。”

        “我只要妈妈。”小孩固执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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