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三年级·魁地奇与考试周

这场比赛逐渐变成了洛拉所见过的最肮脏的一场比赛。

        看到格兰芬多这么早就领先，斯莱特林的队员气急败坏，很快就开始不择手段地争夺鬼飞球。

        博尔用球棒打了艾丽娅，还狡辩说以为她是游走球。乔治用胳膊肘撞了博尔的脸以示报复。霍琦女士判双方各罚球一次。伍德又完成了一次精彩的救球，把比分拉大到三十比十。

        凯蒂得分了，四十比十。弗雷德和乔治高举球棒飞旋在她旁边保驾，防止斯莱特林的队员报复。博尔和德里克趁机把两只游走球打向伍德，一先一后击中了他的肚子。伍德在空中打了个滚，抓紧扫帚，呼吸困难。

        哦。梅林啊，打中的是腹部。洛拉倒吸一口凉气，看上去真够疼的。

        霍琦女士勃然大怒。

        “鬼飞球不在得分区，不可以袭击守门员！”她朝博尔和德里克尖叫道，“格兰芬多罚球！”

        安吉利娜罚球，但被艾维斯挡下了，四十比十。稍后，弗雷德·韦斯莱朝沃林顿打出一个游走球，把他手里的鬼飞球打掉了，艾丽娅抓住球，丢进了斯莱特林的球门，五十比十。下面的格兰芬多球迷嗓子都快喊哑了——还差两球哈利就可以去抓住金色飞贼了。

        艾丽娅抓住斯莱特林们走神的空当又进了一球，安吉丽娜再接再厉，再进一球——“七十比十！”——这次格兰芬多球迷嗓子真的哑了，都盼着哈利早点抓住飞贼。

        几百双眼睛盯在哈利身上。他在高空绕着球场飞，马尔福在后面加速追赶。

        哈利仿佛看到了什么，猛然加速。他伸出手，可是马尔福扑上去抓住了火弩箭的尾部，把它往后拉。

        “罚球！格兰芬多罚球！我从没见过这么干的！”霍琦女士尖声大叫，嗖地冲上去，马尔福正在滑回他的光轮2001。

        “无耻的流氓！”李·乔丹一边冲着麦克风咆哮，一边跳到麦格教授够不到他的地方，“卑鄙、无耻的杂种——”

        麦格教授甚至没有训斥乔丹。她也冲着马尔福的方向晃动拳头，气愤地大喊，她的帽子都掉了。

        艾丽娅为格兰芬多罚球，但是她太生气了，球偏离了球门几英尺。格兰芬多球队明显有点分神，斯莱特林队员受到马尔福对哈利犯规的鼓舞。更加嚣张起来。

        “斯莱特林控球，斯莱特林投球射门——蒙太得分——”李·乔丹呻吟道，“七十比二十，格兰芬多领先……”

        “安吉利娜·约翰逊为格兰芬多队抢到了鬼飞球，加油，安吉利娜，加油！”

        除了马尔福之外，斯莱特林的每一位队员都在冲向安吉利娜，除了守门员艾维斯——他们都想堵住安吉利娜——哈利掉转火弩箭，身体完全伏在扫帚把上，驱帚向前，像一枚子弹般朝斯莱特林的队员们冲去。

        “啊——！”

        他们看到火弩箭射来，纷纷躲闪，被迫为安吉利娜让出了路。

        “她得分了！她得分了！格兰芬多八十比二十领先！”乔丹激动地呼喊着，挥舞着手臂。

        “哦，糟糕，糟糕——”罗恩痛苦地呻吟着，“马尔福发现飞贼了！”

        马尔福在俯冲，脸上带着胜利的表情——在他下方，在离草坪几英尺的高处，有一点小小的金光。

        哈利紧急催动火弩箭加速俯冲，逼近马尔福——博尔打来游走球，他伏到扫帚把上躲开了——他追到了马尔福的脚边——他跟马尔福并排了——哈利向前扑去，双手都放开了飞天扫帚，他挡开了马尔福的胳膊——

        “抓住了！”他直起身来，手举在空中，全场沸腾了。哈利高高地飞在人群上空，小小的金球被他紧紧攥在手里，绝望地拍打着翅膀。

        洛拉抓住赫敏和罗恩一起从看台上冲了下去：“你们赢了！你们赢了！”

        “你也赢了！”哈利高兴地叫嚷道，“如果不是你和伍德制定训练计划……”

        这时候伍德泪眼模糊地冲过来，搂住哈利的脖子，趴在他肩上纵情地哭泣。弗雷德和乔治也扑上来了，然后是安吉利娜、艾丽娅和凯蒂的声音：“我们夺杯了！我们夺杯了！”

        许多条胳膊搂在一起，格兰芬多的队员们抱成一团，嘶哑地叫喊着，落回到地面。

        一股股红色的洪流冲过围栏涌进球场。无数只手雨点般地落到他们背上。混乱中，许多人把魁地奇队员们扛了起来。

        海格身上挂满了鲜红色的玫瑰：“你打败了他们，哈利，你打败了他们！”

        还有珀西，疯子一样跳上跳下，完全忘记了体面。麦格教授比伍德哭得还厉害，正用一面格兰芬多的大旗子擦眼泪。

        洛拉从来没有这么感到高兴过。她满心都是快要盛不下的欢喜，就好像刚刚灌下了三百瓶欢欣剂、又被施了三百个快乐咒。

        那是一种源自归属感的喜悦，比任何一种自我的荣誉都更要来的美好。

        队员们被抬向看台，邓布利多站在那里，手里捧着巨大的魁地奇奖杯。

        伍德抽泣着接过奖杯，又把它递给哈利。哈利也满脸的激动与喜悦，把奖杯高高举起。

        格兰芬多的同学们欢呼起来，连初夏卷过的微风都仿佛燃烧起来，变成了璀璨夺目的金红色彩。

        终于夺得了魁地奇杯，整个格兰芬多的兴奋劲儿至少维持了一个星期，连天气都像是在庆祝。

        临近六月，白天变得晴朗无云，热烘烘的，让人只想带上几品脱冰镇果汁溜达到场地上，然后坐下来，也许可以随意和朋友聊聊天，或者看着巨乌贼在湖面上梦幻般地游动。

        可是不行。考试临头，学生们不能在外面逍遥，而不得不待在城堡里，逼着自己的大脑集中思想，任凭窗外飘来阵阵诱人的夏风。

        连弗雷德和乔治都在用功了，他们要参加owl。珀西准备通过newt，这是霍格沃茨提供的最高学历。

        珀西想进魔法部，所以需要成绩优异。他越来越神经质了，不管是谁在晚上打扰了公共休息室的安静，他都会给以很重的惩罚。

        哈利和罗恩也在赫敏和洛拉的逼迫下努力复习。洛拉则是挺悠哉地每天晚上和艾维斯打视频通话（？）。

        艾维斯现在每天都要和她抱怨弗林特怎么怎么生气、怎么怎么对他和马尔福发火……洛拉笑得趴在床上喘不过气来，然后艾维斯就恼怒地喊她名字。

        实际上，只有一个人比珀西更紧张，那就是赫敏。哈利和罗恩已经不再问她怎么能同时上好几堂课，可是看到她的考试时间表，他们又忍不住了。这张表的第一栏上列着：

        星期一

        9点，算术占卜

        9点，变形

        午餐

        1点，魔咒

        1点，古代如尼文

        “赫敏，”罗恩小心地问，因为这些天赫敏被打搅时很容易发怒，“呃——你确定这些时间都抄对了吗？”

        “什么？”赫敏尖声说，抓起时间表来仔细检查，“没错，当然对了。”

        “我是否有必要问一句，你怎么能同时坐在两个考场里？”哈利说。

        “没有。”赫敏干脆地说，“你们有谁看见我的《数字学和语法学》了？”

        “哦，对了，我借去了，睡觉时翻翻。”罗恩说，但声音憋在嗓子眼里。

        赫敏开始把桌上那一堆堆羊皮纸挪来挪去，寻找那本书。

        洛拉又开始研究各种奇怪的咒语和公式，哈利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疼，复习魔法史去了。

        罗恩苦着脸看星象图，赫敏开始背算数占卜的公式和算法。

        考试周开始了，城堡里寂静异常。星期一上午考的是变形，要求他们把茶壶变成乌龟，再把乌龟变成另一种花纹的茶杯。

        洛拉被分到一只带桃花花纹的茶壶，把它快速变成乌龟后，洛拉又把它变成一只把手有精细镂空的雕花茶杯。

        洛拉相信这能让自己拿个“o”，快乐地出了考场。令她惊奇的是，其他学生一个个精神委顿，面色苍白，抱怨着考题太难。赫敏大惊小怪地说她变出的乌龟看上去像海龟，结果把人气得够呛。

        “我变出的乌龟尾巴还是壶嘴的样子，多可怕……”

        “乌龟该不该吐蒸气？”

        “我变出的乌龟壳子上还有柳树花纹，你说会不会扣分呀？”

        洛拉决定保持沉默。

        然后，大家匆匆去礼堂吃午饭，马上又回到楼上去考魔咒。赫敏说中了，弗立维教授果然考了快乐咒。

        洛拉和赫敏结成搭档，又快又好地完成了咒语。接下来是一些类似“除你武器”、“恢复如初”之类的基本咒语，她们也顺利过关。

        哈利由于紧张，动作有点过，跟他搭档的罗恩爆发出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大笑，最后只好被带到一间安静的屋子里，待了一小时才能去完成他自己的咒语。

        晚饭后，学生们又赶着回到公共休息室，不是去休息，而是开始复习保护神奇动物、魔药和天文学。

        洛拉和赫敏互相抽背星象，罗恩则开始考哈利一些魔药的制作方法和常用魔药的所需材料。

        第二天上午，海格主持保护神奇动物的考试。他牵来了一大群鹰头马身有翼兽，要求学生们挨个上前鞠躬，并骑着它们飞一圈。

        这当然是很简单的。没有出现意外，每个人都成功过关。

        做完之后，他又提来一大桶新鲜的弗洛伯毛虫，说要保证自己的弗洛伯毛虫一小时后还活着。

        弗洛伯毛虫在放任自由的情况下活得最好，所以学生们可以坐在一起围成一圈，窃窃私语地讨论接下来的考试。

        赫敏焦虑地要求洛拉反复考她一些魔药制作中的细枝末节，比如迷惑剂和迷乱药到底有什么区别、伤口清洗剂应该是什么颜色之类的。

        下午考魔药，恰好考到了迷乱药。洛拉拿了坏血草、独活草、喷嚏草和一些配料，开始把它们切碎、磨成粉末，按照顺序加入材料并搅拌。

        迷乱药渐渐变稠，并且变成了它应有的颜色。洛拉呼了一口气，赶紧把药水盛到瓶子里交上去。

        半夜里考了天文学，在最高的塔楼顶上。洛拉困得脑袋一点一点，得靠死命掐自己才没有睡着，撑着眼皮往图纸上填星星的名字。

        魔法史是星期三上午考，洛拉把所有记得的中世纪搜捕女巫的那些事情统统写了上去。

        像什么怪人温德林喜欢被火烧的感觉于是为自己化妆然后被抓住47次、安塞琳为了和自己的麻瓜丈夫殉情故意让麻瓜发现并烧死自己、瑟奇为了给自己被处死的巫师女儿报仇烧了教堂之类的事件，洛拉深深感受到了中世纪欧洲人的愚蠢。1

        星期三下午是草药学考试，洛拉相当有先见之明地给自己和身边人的后脖子施了防护咒。在温室里被大太阳烤着，很多人回到公共休息室时脖子后面都晒伤了。

        现在大家都向往着明天的这个时候，到那时一切就都结束了。

        星期四上午是倒数第二场考试，黑魔法防御术。卢平教授出了他们有生以来考过的最不同寻常的试题，是一种类似于障碍赛的户外考试。

        首先，他们必须蹚过一片有格林迪洛的深水塘。洛拉挽起裤腿，刚下去走了没几步路她就感觉好几只细长的手分别抓住了她的两只脚踝——她抬起一只脚，快准狠地掰断了其中一只格林迪洛的手指。相当愉快的感受，她感觉自己像是在掰某种松脆易碎的饼干。

        其他格林迪洛悄无声息地滑了下去。

        然后穿过一系列满是红帽子的坑洞，警惕可能随时打晕你的大棒。洛拉选择直接冲过去——笑死，红帽子根本追不上她。

        接着是一片沼泽地，洛拉把刚刚放下去的裤腿又挽了上去，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淤泥，每一脚都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就好像她上辈子玩过的假水。

        前面不远的地方亮起一盏灯，洛拉知道那是欣克庞克。她一心一意往前走，最后来到一个旧箱子前，先给自己来了几个“清理一新”，然后钻进箱子。

        博格特再一次化成了墓地，只不过这次洛拉没等伏地魔出现就念了咒：“滑稽滑稽！”

        博格特变成一个她很熟悉的游戏界面，墓碑上出现了几个中文选项，一只青白的手从墓碑底下钻出来。

        ——啊对，是植物大战僵尸没错。

        “很好，洛拉，”等洛拉从箱子里爬出来时，卢平笑眯眯地说，“满分。”

        洛拉留下来看另外三个人考试。哈利一切都很顺利，就是在被格林迪洛抓住的时候摔在了水里，一身绿藻；罗恩一开始还行，可是碰到欣克庞克就不行了，被带到齐腰深的沼泽里陷了进去；赫敏前面几项都做得无懈可击，到藏有博格特的箱子时，她进去才一分钟就尖叫着冲了出来。

        “赫敏！”卢平吃惊地问，“怎么回事？”

        “麦——麦——麦格教授！”赫敏指着箱子气喘吁吁地说，“她——她说我所有的考试都不及格！”

        三个已经考完的人瞪大了双眼，对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赫敏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当她终于恢复镇定之后，三人一起走回城堡去吃午饭。

        周围的人吃饭时都在热烈交谈，愉快地期待下午考试结束。

        赫敏最后一门考试是麻瓜研究，另外三个人则是占卜。四个人一起走上大理石楼梯，赫敏在二楼跟他们分手，剩下三个人一直爬到八楼，许多同学坐在通往特里劳尼教授那间教室的螺旋楼梯上，还指望在最后再抱抱佛脚呢。

        哈利摊开那本《拨开迷雾看未来》，翻开在水晶球的章节。

        “你们在水晶球里看到过什么东西吗？”他苦恼地问。

        “没有。”罗恩不当回事地说。

        “我也没有。”洛拉靠在墙上，“不过我瞎编很不错……艾维斯说要是有一门课叫胡编乱造，我一定能拿个o。只要你们愿意诅咒一下自己，我相信特里劳妮会愿意给你们一个不错的分数的。”

        教室外的队伍缩短得非常慢，每个人从银梯上下来时，其他同学都悄声问：“她问了什么？还好吧？”

        但他们都不肯说。

        “她说水晶球告诉她，我要是说了就会有一场大劫难！”纳威在梯子上对三个人尖声说，这时他们已经排到了楼梯平台上。

        “这倒方便，”罗恩轻蔑地说，“哼，我开始觉得赫敏说她的话有道理。”他用拇指朝头顶上的活板门一指，“她就是个老骗子。”

        “是啊。”哈利看了看自己的表，已经两点了，“希望她能快点。”

        “她一个个地见我们。”纳威说，他们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帕瓦蒂下来时满脸得意。

        “她说我具备了真正先知的全部资质，”她告诉洛拉，“我看到好多东西！”

        “唔，听上去很不错。”洛拉诚恳地说。她还挺喜欢这个印度的女孩，尽管她们在占卜这方面有点不对付。

        “再见，祝你好运！”帕瓦蒂匆匆跑下螺旋楼梯，迎向拉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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