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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参道悟道


何景芳根据调令,担任台中市烟酒公卖局总经理。期间,他带领各部门负责人一道去制酒厂卷烟厂实地考察,了解各公司生产进度以及质量考核状况。

        他每到一地,郝景芳与公司负责人深入基层,与公司职工交谈,就生产中所遇到的困难,还有技术方面需要提高等问题进行集中解决。

        何景芳在厂领导陪同下,他在制酒车间,仔细观看各道生产工艺。从原材料供应渠道,酒缸酿酒绩效,就连酒瓶质量上,他也提出了一点建设性意见。后来,通过专家考量与实践中信息反馈,深受上下级部门的称赞。

        有一次,何景芳到溪湖糖厂监理该厂出厂酒精。工作期间,干燥机出现了问题,郝景芳躬下身来,与职工一道检查,维修人员也是出了一身汗,还是一筹莫展。

        何景芳让维修人员认真按参数查找,检查结果依然没有解决。参数基本正常,那怎么干燥机出来的产品不达标呢?就这样,翻来覆去,按图索骥。

        何景芳观察仪表时,发现了蛛丝马迹,他让维修人员打开仪器,发现接触点不吻合。待维修人员打理完毕,再开机时,一切运转正常,再来观看干燥出来的产品,已符合达标要求。

        “何总经理果然考虑问题细致入微。”糖厂办公室主任赞叹道。

        何景芳摆了摆手,说道:“小时候,自己就好摆弄玩具,打散了还整合。养成了亲自动手动脑筋的习惯。”

        何景芳一行来时风和日丽,他们本来打算事情办完后,便返回台中。终以完成任务时,厚厚的黑云弥天滚滚,功夫不大,阴风嗖嗖,令人不由地打了个冷战。紧接着,紫色的电闪呈支离状态,犹如一条条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着大地。

        轰隆隆的雷声,鼓雷雷,噶蹦蹦,震耳欲聋,且由近及远,令人感觉到头发都在直煞着,好不心悸。

        何景芳独自闷在溪湖厂招待所内,无一消遣。

        观景生情,不禁回忆起,那也是一个雨天,是与妻子分别的日子。

        事历心怀,终日劳碌。如今,自己感伤万千。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原先那个我已经从灵魂里走掉了,一个新的灵魂跑到了我的身体里。

        尤其是每当遇到这种天气,便感觉爱人唐嫣玉俯在自己身边似得。

        何景芳回过神来,方知是一场幻觉,不禁空遗恨同病怜。

        何景芳眼角红肿,泪花莹莹地闪着光芒。

        他不禁吟哦道:日日思卿日日愁,期待再相逢!何日恸伤?夜夜怀荆夜夜空,怎堪度,永夜辗转谁知情?

        何景芳自从与妻子唐嫣玉分别之后,便已下决心,决定绝欲,以养心志。

        谁料想到了台湾之后,竟弄他无风尘满天。还为女人的事情,弄得他倒不是好事,简直弄得头昏眼花,伤透脑筋。

        古人云: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条训语说得很有道理,诚然不是讹人。

        有的时候,说句闲话看似人微言轻,任人捋弄。其实,众口铄金一词,并非没有道理。

        不过,小人满嘴雌黄地造谣生事,做为局中人,郝景芳就装作糊涂莫名其妙地听。

        俗语说道好:为人不做愧心事,夜半不怕鬼打门。黄金不怕烈火炼。既然坦然处之,那就任凭嚼舌头之人去做好了。

        何景芳静下心来,时时告诫自己:“我绝不能违背祖堂遗训,半辈子以来,自己坚守道德情操,永生对得起我祖我妻我友,绝不能做亏心事”

        孰料,何景芳到台中三个月来,就有人给他说老婆,并万般解劝。

        何景芳均做一笑置之而谢绝。

        真没想到,不想女人不沾,还被人家弄得一塌糊涂。

        几至弄的灵魂与人肉不是一个人的天地。倘若见面不答应,人家就说他在耍笑人。

        他思来想去,除了跳海一条路,方能洗净自己的声誉。否则,再来一帆波浪,那就难以为人矣。

        将来他回到大陆,自己也有口难辩,对不起受难的贤内助。

        何景芳想到这里,不禁喟然长叹道:“唉!怎么我会走了这么倒霉运?”

        他又喃喃自语道:“无非是嫌我不是他们那一路的人,我只不过为国家做点事情。

        “做了一个公务员,便惹人所嫉恨,进而给我造谣惑众。

        “正所谓:鸠窝不能鸦占也。

        “再想到,我为国家服务二十多年,几十次度死里逃生。

        “万万没想到,有人竟然赏给我这么一件栽赃的事情,让我伤心断肠。

        “可笑,复之可叹!”

        沿河溯源,这桩栽赃事件,是有胡某人硬性给何景芳捏造,宣扬。其实,二人素不相识,何景芳真不知道此人,究竟所为何事招来怨恨。

        何景芳想到了花莲,自己在那里工作之时,未曾做择访与送礼之嫌,而结下的怨也。

        看起来,所谓埋头苦干,撤职查办等语,并非是牢骚之语。现如今,何景芳身历其境,倒有可感叹的了。为了这件事情,以致多年信任他的诸位长官,对他都打了问号。

        何景芳也不愿意再三解释,这是他平生来的秉性。凡事不解释,但求不愧心之本旨。

        如果他为了此事,而与对方来个鱼死网破,或者了此残生以明心见志,那真不值当的。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毕竟人与人层次不同,不必鸡同鸭讲,虽说这些谣言都是胡某人一个人所为。

        何景芳斟酌再三,决不抱怨斯人,因为对方给他上了一课,这正是他增见闻之处,足可以此为师戒。

        佛语云:善恶到头终有报。今生不欠来生债,以免子孙收果来。倘若人死后有灵,黄泉路上还要相逢胡某人。

        到了那时,看看他还有没有在阳世所欠下的账。

        在台中市,何景芳住处有一芳邻,户主名叫李炳南,又名雪庐老人。

        何景芳有幸结识李炳南老居士之后,工作之余或有烦心事之时,他都会登门拜访,潜心追随老先生学习佛法之义理。

        自此以后,何景芳所谓的烦心事,到了这里,顷刻间,烟销云灭。

        这一天,何景芳心里颇不宁静。他穿着古铜色的厚骆驼绒长袍,围上围巾,头戴一顶呢礼帽,他低着头,一个人隐身在夜色之中。

        此时,西北风打着唿哨,树枝就发出呻吟般的叽叽嗞嗞声。远处近处电线杆上都亮着昏黄的金莲似的灯泡。

        这时李炳南正在家里书房里作诗,何景芳轻轻入房,恐怕惊动老居士诗兴灵感。

        “何景芳您来啦!快进来!”老居士起身让座道,“这些日子我正想着您呢!”

        何景芳施礼道:“谢谢老居士挂念!”

        二人起先聊了一些生活琐事。

        接着,何景芳把自己来台湾后,心里憋屈以及有人诽谤的事情向老居士一股脑倾诉了出来。

        何景芳问道:“别人欺我骂我打我,我之如何?”

        随即,李炳南老居士给他讲古代高僧寒山问拾得的故事:一天,寒山问拾得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骂我、骗我,我该如何?

        拾得回答道:只可忍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等几年,你且看他。

        寒山曰:“还有甚诀可以躲得?”

        拾得云:“我曾经看过弥勒菩萨,你且听我念曰:老拙穿衲袄,淡饭腹中饱,补破好遮寒,万事随缘了。有人骂老拙,老拙只说好;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涕唾在面上,随他自干了;我也省力气,他也无烦恼;这样菠萝蜜,便是妙中宝。”

        “唾面自干”是一种处世态度,或者是生存智慧,但不是忘却。

        我可以不再怨恨,但绝不是和解;我可以宽恕,但绝不会接纳。

        李炳南老居士让何景芳趁热饮茶,要不凉了味道就不佳,接着自己端起茶盅啄饮一下,细品一下道:“佛说:生死一场,何足忧喜?肉眼看假,慧眼观空,法眼见中,有如鹤立雪中,愚者看鹤,聪者观雪,智者见白。”

        此情此景与自己遭遇,又是多么的相似!听完老先生禅释后,何景芳茅塞顿开恍然彻悟。

        尤其是李炳南对生活要求又是极为简单:一箪食一瓢饮足矣。他念经时,屏气敛神,身子坐如钟。一入道场,李炳南老居士一习课下来,都是多半天。这让在旁学习的何景芳钦佩不已。

        李炳南老居士,也是行伍出身,他年轻时练就了一手好枪法,百发百中。自从李炳南参道以来,一心奉佛,普度众生。不仅如此,他还爱好写诗歌,虽说内容都是佛系,其质量却是上乘。

        李炳南老居士所写的诗歌中,有一首是关于“已得救生圈  还要登彼岸”之禅意诗歌:

        大道多歧难觅羊,  初机自必细堤防。

        要知平坦光明处,  只有莲邦路一行。

        何景芳接受李炳南老先生之恩泽,如久旱逢甘霖,在他的内心世界里,舒适的痛快淋漓无以言表。

        若干年后,三月的一天,春风习习,台北公园里,一条条玉柳纤枝袅袅娜娜,随风摇曳生姿。一些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等花里胡哨的风筝,在碧空里绰约多姿自由地飞翔着。

        春鸟不时在湖水上空,或俯冲或仰飞或点水浅翔,“啾啾啾”“吱吱吱”“唧唧唧”或单音或双音,不同的鸣叫声,宛转的直音的,不管是哪一种声调,令人听起来都是那么清脆那么悦耳赏心。

        何景芳漫步在公园木制的栈桥上,他手扶着深红色木栏杆,凝视着生机焕发的景色。鱼儿在碧水表面觅食,摇摆着尾巴和鳍,自由欢快地畅游着。游人中,有往水中撒去鱼食,引来几尾鱼争相抢食,一番热闹景象。

        小船在湖水中如织布梭子一样穿来穿去,划船的人儿一个个笑逐颜开,春风得意。你方唱罢我登场。

        何景芳漫步赏景,意兴阑珊。一树树绯红色桃花盎然怒放;黄色花海宛如织锦,不少飞虫萦来绕去。

        这次,何景芳来台北出差,这天偷空来此公园寻找乐趣,以慰藉他那颗孤寂的心。

        “何处长,董先生打电话来让你回去。说是有要事相商。”随行的李主任从后面赶来。

        何景芳回到董钊住处,然后与先生上车赶去赴宴。

        二人来到宴会厅,三张餐桌前已坐了不少人。

        何景芳与认识的朋友们一一打着招呼。原来,在这里举办一个盛筵。被邀请的有书法界大咖老先生于右任、蒋纬国、何少痕(何景芳讳名)等名流;画坛巨匠张大千,军界有胡宗南,董钊,马志超、王晋等将军。

        宴会主办者组织者蒋纬国致辞,欢迎大家畅叙。然后请书画界文学界巨匠泼墨挥毫。

        老先生于右任乘着酒趣手捋长髯即兴挥毫泼墨,一气呵成。他写的是岳武穆词《满江红怒发冲冠》:怒发冲冠,凭阑处  潇潇雨歇  有人在心里念着,也有人轻声朗诵且声情并茂。

        于右任挥斥方遒,正气凛然,在这幅作品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他的子一个个神灵妙现,抑扬顿挫之处,宛如千军万马气吞万里如虎。恢弘霸气中,在于老先生笔末浓重一笔飞起处戛然断墨,颇有楚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之悲壮色彩。

        于右任放下毛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获得在场的书法大咖一致好评。

        就这样,这个写来那个画,一幅幅作品呼之欲出,振翅凛凛待欲飞。意境或优美或浑厚或宏大。

        期间,何少痕与挚友于老先生、张大千、蒋纬国畅诉离别情愫。

        “多日不见,何少痕怎么气色比起西安时期要逊色不少,这是怎么回事?”于右任手捋飘髯问道。

        “没有什么,只是思念家乡比较多了一些。”何少痕回答道。

        “少痕所言极是,思念家乡也是我的一块心病,已挥之不去。”于右任沉吟道。

        “我看少痕是不是思念妻子而至此呢?”张大千问话道。

        何少痕微微颔首,正欲大话之际,董钊朗声说道:“少痕,我看你还是找个爱人吧,大陆的妻子只能是水中花镜中月。”

        何少痕沉默不语,面对长官师长,他只好如此。

        马志超补充道:“你爱人唐嫣玉我们已托人找了多次,听说生下一个女儿,不过踪迹尚可不知。”

        何少痕眼色湿润起来。他说道:“心中只一爱人足矣!”

        “你还年轻,不像我早已成老朽了。”于老先生慨然长叹道。

        你一言我一语,大家纷纷劝何少痕想开点,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后来,马志超对何少痕说道:“上面拟调你去钗叙部工作,近日下达调令。”

        何少痕连忙摆手并说道:“我都四十多岁了,还是让给年轻人吧!”

        马志超生气道:“你这人怎么会这样?别人削尖脑袋都钻不进去,你可好,仕途通达了,你却让贤,真是不可救药。”

        何少痕回答道:“我在台中习惯了,环境优美,氛围淡定,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何少痕进入佛家道场后潜心奉佛。他与爱人家人隔海相望,叆叇茫茫。他不时吟咏着王维的那首诗歌《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这种心境,已让他那份激越昂扬的心态趋于平淡归于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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