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突如其来的大雨

“不是说这片区域已经清理干净了吗！玩儿呢！”张艺诚气得咬牙切齿。
  他们原本想要按照原路返回出租屋，但是刚刚还安全的道路，已经开始出现零零散散的丧尸，越往出租屋的方向开，丧尸越多。
  好在，秦宇对这一片颇为熟悉，开始东转西转地绕路。
  “老秦，我的感觉很不好！真的很不好！”张艺诚哆哆嗦嗦开口。
  刚刚一个身体颇为健壮的丧尸，在他们转弯的时候从街角冲过来，扒住了后视镜不撒手。
  无论秦宇如何加速，急刹，猛打方向盘，那只丧尸甚至连腿上的鞋都掉了，脚后跟都磨得血肉模糊，双手却依旧死死扣住后视镜。
  秦宇被逼得没办法，只能控制好车辆，朝着路沿加速，在与路边停放的一辆红色汽车以仅仅十公分的距离擦身而过，把那只丧尸撞在了那辆车上才得以脱险。
  不止张艺诚，就连秦宇这会儿都感觉很不好，他没有让张艺诚闭嘴，而是在心乱如麻的状态下，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
  “刚刚那个是丧尸吗？万一是幸存者找我们求救呢？”
  “幸你大娘的存者！你能不能不要烦我！”秦宇咬着牙，怒吼道。
  张艺诚吞了口唾沫，死死抓住安全带，开始回想自己制定的末日生存计划，不过，这会儿的他，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制定之时，各种细节和可能发生的情况他都考虑过，但是真正面对生死危机的时刻，张艺诚只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几套生存方案连开头都想不起，更别提面对如今的状况该如何应对。
  更糟糕的是，挡风玻璃上开始出现细微的雨点，仅仅片刻之后，原本不属于这个季节该有的暴雨突然袭来，让回家之路更为困难。
  “看不清路了，雨太大了！”
  豆大的雨滴打在车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短短几分钟时间内就让地面积了大量雨水，溅起的水花甚至有半人高。
  雨刮器刮动的频率很快，就像路边拦出租车的小人儿奋力地挥舞双手，即便这样，前挡还是一片水幕，就像那泼猴住的水帘洞，根本看不清路。
  这种天气下开车无异于找死，秦宇无奈，只能在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找了个地方停车。
  “这都已经入秋了，这雨怎么还像夏天那样大啊。”张艺诚叹了口气。
  其实秦宇和张艺诚不是那么喜欢下雨天，下雨总给他们一种湿哒哒的且阴冷的感觉，让人极不舒服。
  此刻的雨滴不停敲击着车顶，发出难听的金属碰撞声，却莫名地让二人杂乱无序的心情稍稍放松。
  这种天气只适合呆在在被窝里睡觉，也适合呆在车里，打开收音机，点上一支烟，吃点零食，倒也算得上惬意。
  收音机倒是不用打开，里面除了循环播放的应急通知，其他的节目已经完全停掉，况且这车收音机也是坏的。
  不过，烟他们是有的，包里的零食也有。
  “告诉你个好消息。”
  也许是此刻的环境让张艺诚感到放松，张艺诚叼着一支烟，手上拿着手机，烟雾让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但是他半眯的眼睛依旧透露着兴奋。
  “怎么了？”秦宇问道。
  他实在想不出，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所谓的好消息。
  “我发财了。”张艺诚有些得意。
  “哈？”
  这小子中彩票了？但是那又怎样？按照这个发展趋势，世界已经往末日方向无限靠拢，到时候钱只能拿来生火，其他作用基本为零。
  “你还有买彩票的习惯？中了多少？”
  “什么呀，彩票那玩意儿能信？”张艺诚一脸不屑。
  “那你发什么财？”
  “我的贷款下来了。”
  “贷款？”秦宇更是一头雾水。
  “害，这不世界末日了嘛，头两天我就在疯狂贷款，把所有平台的口子都给撸了，我没仔细算过，但是加起来应该有好几百万了。”张艺诚洋洋得意。
  秦宇一时无语，这小子真是无聊，但是他又有点担心。
  “世界末日？现在只有逸江市是这种情况，其他省市可没爆发丧尸危机，逸江回归正常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你拿什么还？”
  虽然秦宇认为逸江回归正常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他依旧心存希望。
  “管他呢，这事儿过后，放贷的那些平台还在不在都不一定。”张艺诚倒是无所谓。
  “世界末日了钱用不上，没有世界末日你到时候还不上，你这是图个啥？”秦宇挠挠头，他实在想不通。
  “图个好玩儿。”张艺诚一脸严肃。
  秦宇更加无语，不再理会他。
  “老秦啊，这是我的卡，所有的钱都在这儿，密码是我生日，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到了其他地方记得把钱全部取出来，也足够你下半辈子……”
  “打住打住，你那张破嘴没个把门儿的！”秦宇很是头疼。
  先是不是关心钱的时候，还是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吧。
  这场暴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即便逸江作为一个大城市，排水系统发达，却依旧不能承受这巨大的降雨量，路面积水已经可以没过脚踝。

  “有人！”
  秦宇眼尖，透过车窗上的雨幕，模模糊糊看到前方有两个人影。
  张艺诚也瞬间紧张起来，掐掉烟头，死死地看着前方。
  那两个人影互相搀扶着，身上披着不知道是塑料布还是广告纸，沿着屋檐，一瘸一拐地避雨而行，从动作上来看，应该不是丧尸。
  “不要圣母！不要当圣母。”张艺诚喃呢着，看着二人。
  秦宇则是默默祈祷，希望这两人不要发现他们，就那么走开就好。
  但是天不遂人愿，两人似乎被雨淋得不行了，站在路边一家商铺下面不走了，就站在那儿避雨。
  那个位置离秦宇他们就几个车位远，但凡朝这个方向多看两眼，就能发现车内的二人。
  “咋整？”张艺诚转头问道。
  “走走走，锁好车门，躲后面去！”秦宇小心翼翼放倒座椅，蹑手蹑脚朝着后排空落落的车厢摸过去，生怕自己动作太大，吸引对方的注意。
  张艺诚也如法炮制，摸到后车厢之后，又悄悄把座椅归位。
  幸运的是，雨势很大，他们两个的动作并没有被那二人发现。
  为了拉货规避检查，张艺诚买车的时候特意选择车窗贴了黑色玻璃膜的这辆车，里面能看清外面的情况，外面看里面，如果不是眼睛怼上来，几乎看不清车内。
  两人就蹲在后厢，透过缝隙，一直观察着前面两人。
  “唉，老张，你看看，他们手里拿的什么？”
  秦宇突然发现，二人手里还拿着东西，但是这雨确实大得怪异，让他看不实在。
  “我怎么感觉……好像是枪？”张艺诚也不太确定。
  “妈的！就是枪！”
  两人站在屋檐下，脱掉身上披着的塑料袋，再脱了上衣，不停地拧水，手里的家伙事儿也放到一旁，秦宇已经确定，那就是枪！
  “这两人什么来路？瞅着也不像当兵的啊。”张艺诚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
  “不知道，反正看起来也不像救援人员。”秦宇面色严肃。
  这两人打扮着实有些怪异，虽然隔着雨幕，秦宇看不太清，但是依旧能看到，两人一高一矮，高的一米七多，矮的只有一米五几，光是矮的这个身高，就不太可能是军人。
  两人都是光头，穿的衣服裤子也是那种偏深的蓝色，在其中一人拧干衣服抖水的时候，秦宇分明看到，上面还有白色条纹。
  嘶～，这衣服的形制，怎么就那么怪呢？
  “我靠！囚犯？”秦宇发出惊呼。
  “他们怎么跑出来的！又是怎么拿到枪的！”张艺诚也震惊不已。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担忧，默默地又把身子往后挪了挪，大气也不敢喘。
  本来囚犯这种身份，在平时就足够让正常人避而远之了，如今又是在这种情况下，而且对方还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枪！
  秦宇二人只能缩在车厢的角落，尽量隐藏好自己，紧张地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两人拧干了衣服，并没有穿上，而是在交谈，高的那个人拿起了枪，看着这大雨一脸忧愁。
  矮的那个人不停地摸着自己光溜溜的头顶，显得很不耐烦。
  过了一会儿，矮的那个人在尝试打开店铺的玻璃门，但是鼓捣一通之后，却没能打开。
  “皮爷，直接拿枪蹦开得了，这在外面待着淋雨也不是个事儿啊，好冷。”
  “蹦个屁！声音吸引丧尸怎么办？你不是号称逸江第一神偷吗？连个玻璃门都打不开？”
  被叫做皮爷的高个男子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漠道。
  “哥，我主业是扒手，副业才是小偷，专业不一样，开锁我还差点技术。”矮个子讪讪一笑。
  “有区别？不都是贼么？”皮爷冷哼了一声。
  “差别可大了，扒手技术含量可比撬锁高多了，当初我入门的时候，就主攻扒窃，入室盗窃只是捎着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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