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你该不会动心了

“嘟”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奇怪，谭秘书怎么一句话没说就挂了，难道是信号不好？

        华嘉怡有些疑惑地拨了回去，对方却并没有接听。

        可能只是不小心按到了吧。

        碰巧几个同事拉着她去切蛋糕，华嘉怡便很快就忘记了这个小插曲。

        蛋糕的卖相虽然比不上店里买的，但是味道却意外的不错。

        “作为新手来说，你还是挺有烘焙天赋的，”

        路何边吃边评价道：“不过你的蛋白打发地略微有些不够，中间一层不够蓬松。”

        华嘉怡笑道：“哟你这嘴还挺挑。”

        “那是当然，我当年在法国留学，最穷的时候靠卖自制的马卡龙的钱来交学费，”路何笑道：“以至于我现在一看到马卡龙都想吐。”

        华嘉怡道：“那前两年马卡龙色大行其道的时候，你还好么？”

        路何一手捂着眼睛，做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两人正嘻嘻哈哈地聊着天，耳边忽然传来黄琳儿尖锐的嗓音。

        “想不到啊华嘉怡，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么？”

        今天不是hera成立两周年的日子么，还能有什么？

        “我有点渴了，”华嘉怡只当黄琳儿又在发神经，不想被她扫了兴，便转头对路何道，“我们去拿杯饮料吧。”

        黄琳儿却一把扯住了她的手，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该不会真的忘了吧？”

        华嘉怡被黄琳儿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一把甩开她的手，“你到底在说什么？”

        却不想黄琳儿愣了一下，继而大笑出声，“华嘉怡你还说你和孟萧臣感情没问题，连他的生日都不记得，你还当个p的孟太太！”

        华嘉怡顿时怔住了。

        她不是忘记了，她是根本不知道啊！

        谁看书的时候会记得一个纸片人的生日啊！

        可是作为一个痴恋丈夫的妻子，又怎么会忘记自己丈夫的生日呢？

        脑中回想起谭秘书的那通奇怪的电话，华嘉怡顿时打了个激灵。

        黄琳儿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华嘉怡却一个字也听不见了，匆匆披上外套，夺门而出。

        blanche是徐江近年最火的酒吧，纯白色调的法式现代风，配上酒吧里炫目的灯光，低调内敛中又透着一股纸醉金迷。

        晚上九点半，正是酒吧喧嚣热闹的时候，但是这全城最火的酒吧此刻却冷清极了。

        孟萧臣坐在吧台前，拿着一杯威士忌。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但是喝得却并不慢，几口就喝掉了大半杯，杯底的冰块甚至还未开始融化。

        她明明早就跟他说过公司有活动，他却以为那是她为了给他准备惊喜而编出来的幌子。

        他甚至还一厢情愿的以为，那个巨大的蛋糕是烤给他的。

        孟萧臣自嘲般地轻嗤了一声，现在想来还真是好笑。

        他将杯中剩余的酒一口饮尽，冰凉的液体沿着咽喉流入空荡荡的胃里，瞬间就燃起了一把火，连同一颗心脏都剧烈地灼烧了起来。

        明明他早以学会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失落？

        他一向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喜怒哀乐竟会被她左右？

        这种受人掣肘的感觉令他更加烦躁，孟萧臣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示意酒保斟酒。

        酒杯却被顾北扬给抢了过去。

        “我是叫你出来喝酒，但也不是叫你喝闷酒的，咱好歹聊会天，或者玩点啥啊，要不然吃点东西也行……”

        一旁的宋郝跟着附和：“就是啊臣哥，再这么干喝下去我都快顶不住了——”

        孟萧臣淡淡道：“没叫你们陪我喝。”

        “你是寿星啊，我们总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喝吧，”

        说着宋郝忍不住呕了一声，脸色顿时一变，连忙捂着嘴，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这么多年了，郝子这酒量怎么就没半点长进，”

        顾北扬从盘子里捡起了一根芝士条，叼在嘴里道，“不过臣哥，你今天到底咋了，就算岁月流逝，你又老了一岁，也不用这么愁眉苦脸，如丧考妣吧？”

        孟萧臣冷冷地乜了他一眼，“不会用成语就别用。”

        顾北扬忍不住叫道，“什么叫做我不会用成语，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的脸色！”

        他包场了全城最火的酒吧，邀请了几乎所有和孟萧臣相熟的朋友，还挑选了几十个窈窕美女。

        结果孟萧臣一来就黑着脸把人都赶了出去，然后整夜一言不发地喝闷酒，简直白瞎了他的良苦用心！

        顾北扬恨铁不成钢地道：“难得出来放一次风，你还不好好享受，等一会你家那位祖宗找上门来，可就没得玩了！”

        说起华嘉怡，顾北扬还有些纳闷：“对啊，大小姐今天怎么没跟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此话一出，顾北扬觉得孟萧臣的脸色似乎更差了，身上的气压低得吓人，周围的温度都仿佛冷了几分。

        “他到底咋了？”顾北扬扯了扯谭秘书的袖子，偷偷问。

        谭秘书迟疑了一下，又担心顾北扬口无遮拦说错了话，只得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去，怎么可能？”顾北扬闻言后一脸错愕。

        华嘉怡居然忘记了孟萧臣的生日？这还是他认识的华嘉怡么！

        而且——

        “臣哥怎么会为这种事生气，你想多了吧？”

        顾北扬不可置信地看向孟萧臣，“不是我说啊臣哥，华嘉怡忘了你的生日，那不是天大的喜事么！你能落个清静，我们可以一起喝酒，而且就她准备的那些生日惊喜，那能叫惊喜么，叫惊吓还差不多！去年那个微电影，她还发到朋友圈上了，看得我简直恨不得自戳双目，当时你不是还说宁愿她再也不要记得你的生日……”

        呵，这么说来他还得偿所愿了。

        “是啊，”孟萧臣扯了扯唇角，轻嗤一声，“我怎么可能生气。”

        见他一脸冷淡漠然，顾北扬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被他说的我差点以为你对华嘉怡动了真感情了。”

        说着他笑着拍了拍谭秘书的肩膀，“小谭啊，我就说你想多了吧，臣哥他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华嘉怡啊，你就是游戏打太多了，太爱脑补了！什么先婚后爱啊，爱在心里口难开啊，那都是小说和游戏里的套路……”

        谭秘书暗暗叫苦，早知道顾北扬是个没脑子的猪队友，他刚刚就啥也不该说！

        “而且就算是小说，也轮不到华嘉怡做女主啊哈哈哈……”

        顾北扬本就讨厌华嘉怡，此时酒劲上来了，说起话来更加口无遮拦，“虽然她长得还算可以，但是性格也太差了吧！三秒钟没陪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作天作地作空气，真把自己当宇宙c位了？呵，也就臣哥脾气好，要是我一天都懒得伺候……”

        谭秘书简直不敢回头看boss的脸色，语声几乎颤抖地道：“夫人，夫人也没有那么糟糕，其实夫人最近……”

        顾北扬摆了摆手，“你也不用替她说话，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么，她平时也没少轰炸你吧？但凡臣哥晚回家十分钟，她都能把你的电话打爆，臣哥的日常行程都要事无巨细地向她汇报吧？什么？尊重他人的时间，怎么可能？且不说她懂不懂得什么叫尊重，她眼中还有‘他人’的存在么？……”

        顾北扬正兴致勃勃地诉说着华嘉怡种种罪状，耳边忽然传来“咣”的一声脆响，吓了他一跳。

        他回过头去，只见孟萧臣放下了手中的玻璃酒杯，淡淡道：“我觉得你也不用做歌手了。”

        顾北扬：“？？？”。

        孟萧臣冷笑，“嘴这么碎，还不如去做主播。”

        顾北扬：“！！！”

        孟萧臣是在拐着弯地骂他么？

        “臣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

        孟萧臣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要对自己不了解的人，妄下评断。”

        华嘉怡固然有些公主脾气，但也绝非以自我为中心，自私冷漠的人。

        恰恰相反，她的心思比谁都细腻，她会精心地照顾受伤的华荣安，更会在他感冒发烧时，整夜地守在床边。

        华嘉怡其实也没有那么蛮不讲理，即使偶尔有些偏执，也只不过是因为她太在乎他，太渴望得到他的爱。

        她需要的只是那一丁点的安全感，所以但凡他对她温柔一点，她都受宠若惊。

        只是这些……旁人又怎么会知道。

        顾北扬微微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有些莫名其妙，“我妄下评断？我哪里说错了？她不就是——”

        娇纵自私，刁蛮任性，无理取闹，控制欲又强嘛……

        “她怎么样，轮不到你来说。”

        孟萧臣的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冷冽，如同利刃一般，顾北扬心中一凛，还未说出口的话，统统咽回到了肚子里。

        他和孟萧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印象中这是孟萧臣第一次如此严肃地跟他说话。

        居然是为了……华嘉怡？

        这也太荒诞了吧？

        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异样，顾北扬忍不住脱口而出，“臣哥你……你怎么这么护着她啊？你该不会真的喜欢她了吧？”

        他……喜欢她么？

        那些不经意的瞬间，在脑中一幕幕的回放。

        当她撒起娇时，圆圆的眼眸微微弯起，无辜中带着一丝狡黠，像是一只刚刚学会勾引人的小狐狸。

        她工作时，头发随手绑起，嘴叼铅笔，一改往日的精致却异常的性感。

        被他亲吻时，她面色绯红，那娇媚含羞又不知所措的模样……

        酒精在血液中发酵，胸口像是有团火在燃烧。

        孟萧臣勾了勾唇角，“她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西斜的太阳将天边染红了一片，片片云霞如同着了火一般。

        “滴，滴，滴……”

        看着堵成停车场的街道，华嘉怡的内心焦躁地也像是着了火。

        她记得书中提过，以往每年孟萧臣的生日，原主都会提前好几个月开始筹备，无论是礼物还是派对细节，都是精心挑选，规模更是惊世骇俗。

        而今年，她竟然……忘记了？

        虽然记不住纸片人的生日也算情有可原，但旁人只会觉得，她要么被魂穿了，要么移情别恋了。

        否则作为一个痴恋丈夫的妻子，怎么可能忘记了丈夫的生日？

        华嘉怡觉得自己即将面临穿越以来，最严重的人设崩塌危机。

        还好根据智能门铃显示，孟萧臣还没到家，她应该还有机会补救。

        不过该怎么补救呢？

        去商场随便挑个礼物，买个蛋糕是肯定行不通的。

        以往原主送孟萧臣的礼物，无一不是精心筹备，不仅价格昂贵，更意义非凡。

        有了原主的“珠玉在前”，她若是用商店里随处可见的货色来打发孟萧臣，不就等同于把“敷衍”两个大字写在了脸上么？

        华嘉怡努力搜刮着记忆，试图回想起那些年看过的小说和电视剧中，男主角为了女主角所制造的浪漫惊喜。

        包场五星级餐厅，买下游乐园，特制的烟火告白等等……

        呃……就没有可操作性强一点的么？

        脑中忽然灵光一现，反正孟萧臣也厌倦了原主为了他准备的那些奢靡浮夸的惊喜，她正好可以用此为借口，为他过一个接地气的，生活化的，朴素而温馨的生日。

        比如亲手为他做上一桌他喜欢的饭菜，既能突显她的付出和用心，又能满足他对平淡生活的渴望，完美！

        只不过……

        华嘉怡看了一眼时间，现做估计是来不及了。

        把车停在一边，华嘉怡打开外卖软件，飞快地下了单。

        等她到家的时候，外卖正好也该送到了，到时候她再回锅加工一下，运用原主独家的烹饪技巧，保证无论味道还是卖相都会变得很“家常”。

        让一个不会做饭的人，装作会做饭或许很难。

        但让一个会做饭的人，假装不会做饭，却很容易。

        华嘉怡尝了尝一桌面目全非的菜肴，果然难吃得毫无破绽。

        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太道德，但是总比人设崩塌，身份败露好吧？

        说不定还可以借机刷一波厌恶值，台词她都想好了：

        ——怎么不吃了？这不都是你最爱吃的菜么？

        ——我为了你特地学的，辛辛苦苦做了一整天，难道你觉得不好吃么？再说了重要的是味道么，重要的难道不是心意么？

        明明是不错的计划，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兴奋不起来呢。

        不仅兴奋不起来，胸口还有些堵得慌。

        今天是孟萧臣的生日啊。

        有关孟萧臣的家庭，书中提及的篇幅虽然不多，但孟萧臣的童年并不幸福是毋庸置疑的。

        母亲在生了妹妹之后不久便离世了，然而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就从外面领回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儿子。

        比起因利益联姻的母亲，孟萧臣的父亲显然更疼爱那个女人。

        那女人温柔贤惠的外表隐藏了极深的心机，对于她来说，前妻留下来的一对儿女，非但碍眼，更是阻挠她儿子继承家业的绊脚石。

        于是在她的挑拨下，孟萧臣的父亲对他和妹妹日渐冷落，后来更是把他们送进了寄宿制的学校。

        父亲的偏袒和冷漠令孟萧臣心凉，对于他来说，父亲早已和母亲一样死去，这个世上只有妹妹是他的亲人。

        而这唯一的亲人，却在他十岁的时候去世了。

        自那之后，孟萧臣从未过上一个开心的生日。

        原主精心筹备的，声势浩大的生日派对，从来就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仅仅只是，有人可以和他一起分享，生命的喜悦和馈赠罢了。

        ……

        华嘉怡拍了拍自己的脸，胡思乱想什么呢，反正那个人也不会是她。

        反正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今日，陪在孟萧臣身边的就会是他的真命天女了！

        桌上的饭菜已经有些凉了，华嘉怡看了一眼时间，都九点多了，孟萧臣怎么还没回来？

        就算是平时，这个点也该回来了。

        正这么想着，手机忽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宋郝？

        宋郝和顾北扬一样是孟萧臣为数不多的发小，穿越后她也见过几次。

        只是他怎么突然给她打电话？

        华嘉怡有些疑惑地接了起来，却没想到电话另一端居然传来了谭秘书的声音。

        “夫人，孟总他喝多了……”

        在一众灯光迷眩，音乐鼎沸的酒吧和夜店之中，blanche安静地如同一个异类，连招牌灯都是黑的。

        若不是透过玻璃窗，隐约还能看得到一丝微弱灯光，华嘉怡还以为店家已经打烊了。

        华嘉怡推开门走了进去，酒吧里一个人也没有，纯白色的装潢让这空荡荡的酒吧显得分外冷清。

        正当她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却听到酒櫃后传来模糊的人声，像是有人在争吵。

        走近了一些，华嘉怡才辨认出那是顾北扬的声音。

        “臣哥你怎么这么护着她啊？你该不会真的喜欢她了吧？”

        华嘉怡心口一跳，这个“她”是谁？

        孟萧臣喜欢的人……难道姜湄回来了？

        耳边却传来男人低沉而熟悉的声音——

        “她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华嘉怡顿时呆愣在原地。

        酒櫃的另一边，顾北扬也愣住了，半晌才干笑了一声：“臣哥你，你该不会喝多了吧？”

        虽然孟萧臣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顾北扬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噩耗”。

        孟萧臣是什么人啊，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所有人都知道孟萧臣和他们这些凡人并不一样。

        哪怕他上课从不听课，成绩却永远都是满分，当所有人还在为高考拼命时，他已经开始跟国外教授讨论博士生级别的机器视觉课题。

        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又偏偏生了一张媲美明星的脸，喜欢他的女人自然不计其数，其中不乏才貌双全，家世显赫的名媛贵女，可他都懒得瞧上一眼。

        顾北扬一直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孟萧臣动心。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会是华嘉怡！那个不但利用自己的病道德绑架孟萧臣跟她契约结婚，婚后还得寸进尺百般干涉孟萧臣私人生活的作精本精？

        为了商业利益，孟萧臣对她诸多忍耐他也可以理解，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孟萧臣会真的陷进去！

        明明几个月之前，还不是这样的！

        顾北扬百思不得其解，“华嘉怡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喜欢谁不好，为什么偏偏会喜欢他？”

        “什么迷魂汤，嫂子对臣哥用情至深，痴心一片，就算臣哥是块冰，日积月累也该捂化了，”

        宋郝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听到两人的对话，不明就里地揶揄道：“这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北扬你这个单身狗是不可能懂的。”

        顾北扬本就郁闷，宋郝的话更是令他炸毛，“什么叫做我不懂，小爷泡过的妞比你们祖宗八辈加一起都多！”

        孟萧臣喝多了说胡话也就罢了，郝子这个从头到尾都没搞清楚状况的家伙，居然反过来嘲笑他？

        还什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显摆他会成语啊？

        “华嘉怡那种人懂什么叫爱，她对臣哥就是□□裸的占有欲！”

        顾北扬没好气地嘲讽了回去，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险些被他忽略了的细节，不由得更加恨铁不成钢：“再说了，她要是真的对臣哥用情至深，痴心一片，又怎么可能把臣哥的生日忘了，让臣哥一人在这喝闷酒！”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顿时凝固了。

        顾北扬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过了，他张了张嘴，正不知该怎么圆过去。

        却听宋郝结结巴巴地惊呼道：“嫂子，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北扬被惊了一跳，可四下一看，哪有什么人影，还以为宋郝在开玩笑，“吓唬谁呢，她怎么可能找上这来——”

        话音未落，却见酒櫃后走出一道婀娜纤细的人影。

        她穿着一条酒红色的真丝长裙，柔顺光滑的缎子将她的肌肤衬得净白如玉，裙子没有太过繁复的设计，只在腰间不经意地一束，就勾勒出了万千风情。

        长裙摇曳，她朝着几人走来，脸上的妆容很淡，似乎只细细地勾了眉，涂了支口红，却比往日精致如假面的完美妆容，而更加利落大方，明艳动人。

        顾北扬竟看得一时有些失神。

        奇怪了，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华嘉怡居然还挺好看的？

        明眸皓齿，恍若天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也难怪孟萧臣会对她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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